第二十九章:來龍去脈(1 / 1)
炸裂的臉中一頭藍色虛影的牛向徐平安衝來,吽吽的聲音響徹夜空,就在藍色虛影的牛接觸到徐平安的時候,只見徐平安開口說道。
「何方妖孽,膽敢在此放肆?」
藍色虛影的牛絲毫不管徐平安說什麼,徑直衝去。
「浩然正氣!」
之前郭昌留在徐平安體內的一股浩然正氣,此時在徐平安的意念中引領中,直接從體內飛向藍色的虛影。
僅僅接觸的瞬間,藍色虛影的牛仿佛受到了重擊,原本夜空下的藍色虛影一下子透明了起來,如同即將消逝了一般。
有那麼一瞬間,徐平安在想,是不是吼一嗓子「大威天龍」,但想想自己是儒家體系,法海的那波操作是佛家的。
看着藍色虛影漸漸消散,向着前方飄去,徐平安原本打算將文榜祭出來,這種文廟出品的東西,專克魑魅魍魎。
想了想,徐平安便跟了上去,給自己加持了一句話「日行千里」。
徐平安快速地跟在了藍色虛影后方,不過兩三分鐘,徐平安來到了墳地,發現那個小孩子和之前一樣跪在墳地面前,只是身影如同透明一般。
見徐平安走來,小孩子抬起頭,看向徐平安,對着墳地磕了三個頭,站起身,嘴裏念念有詞,徐平安不知道是什麼意思,忽然,只見小孩兒整個人裂開,化成一點點熒光,向徐平安飛來。
不過呼吸之間,所有熒光像一隻只螢火蟲般飛進了徐平安身體,於此同時,徐平安腦海中多出了一段記憶。
那是陽光明媚,晴空萬里的一天,盧有生帶着自家的牛,便下田了,如果這段時間將秧苗種下,今年保守估計要多收一成的糧食,想到這些,盧有生臉上不自然地流露出了褶皺的笑容。
鄉野田間,別的不多,唯獨這野草多,儘管如此,盧有生還是用鐮刀專挑那些嫩的,適合牛吃的青草,割好了後,就放在地上,坐在田埂間看着自家的牛一口一口吃,那種感覺比自己吃到香噴噴的白米飯還要開心。
「小黑,多吃一點啊,這農耕秋收都要靠你,你辛苦啦!」小黑雖然是一頭牛,但極具靈性,盧有生將青草一把把地遞給它,它也就一口口地慢慢吃。
就連盧有生自己都感覺這頭小黑和其他人家的牛不一樣,每次太陽下了西山,小黑就會率先匍匐在地,示意盧有生騎在自己背上,但盧有生哪捨得騎自己這頭小黑啊,這一路上就拿鐮刀割一些青草給小黑吃,自己走在一旁樂呵呵地笑,有時候會跟小黑說上幾句話,有時候也講講心裏發愁的事情。
日積月累,一人一牛就這樣度過了春夏秋冬,一季又一季,轉眼,小黑從一頭小農耕牛轉眼也長成一頭粗壯的農耕牛,遠近不說,雲河村和山井村,沒有一頭農耕牛比的過小黑。
這一點做農活的的力勁兒,又加上小黑又有靈性,盧有生心裏想想都覺得自豪,別人家的牛出點虱子,被牛虻叮傷,但小黑從來沒有,拿盧有生的話來說,自己一個孤寡老人,古來稀一輩子,沒有老婆沒有孩子,大半個身子都入了黃土,能和小黑在一起,在耕種一點糧食,人生就很滿意了。
原本一人一牛就這樣過着,小黑還是如同往常一樣在地頭等着盧有生,見到對方捧着一把青草來,小黑連忙伏在地,示意盧有生騎上去。
要說以前小黑還小,但如今小黑已經長成一頭大牛,力足千斤,壯碩有餘,不說盧有生,就是兩三個壯漢坐在小黑身上,那也是如履平地,何況盧有生一個古稀老人,能有多吃力?
你說人也奇怪,偏偏盧有生就是捨不得騎小黑,手裏一把一把的青草往小黑嘴裏喂,心裏頭為這頭牛的靈性大大點讚,覺得就算是一頭牛,竟然也如此得通人性,想到這一生就這般過去了,最後有一頭小黑陪自己,人生也就圓滿了,不奢求其他的了。
「小黑,吃完這把青草,咱們就回家咯。」盧有生對着小黑開口笑着說道,雙手架在後背,怡然自得的看着小黑吃着青草,小黑也是有靈性,和人一樣,點了點頭。
盧有生看的開心啊,用手摸了摸小黑的頭,以往村里也不是沒人摸小黑的頭,但小黑脾氣可不好,生人很難靠近,唯獨盧有生,摸它的頭,它還像享受一樣,這一點盧有生心裏也是自豪的,他認為這是他和小黑之間的緣分。
就在這時,幾位年輕人走了過來,這幾人盧有生認識,一個是盧有魚家的兒子叫盧成富,一個是雲河村寡婦家的兒子,叫張二狗,還有三個人是山井村的年輕人。
按理說論起輩分來,盧有生還是盧成富的叔叔輩,大家祖上都是同宗同族,這後生晚輩見到了長輩不說行禮,也應該客氣三分。
結果以盧成富為首幾名年輕人走到盧有生跟前,盧成富一臉賊容的笑道。
「盧老頭兒,有沒有錢啊?借點錢來花花。」
話音落下,身邊其他幾位年輕人都在湊熱鬧的叫喊,要借點錢花花。
幾位年輕人一靠近,盧有生就聞出來了,這才太陽下了西山,幾人就喝多了,盧有生一輩子孤寡,性格本來懦弱,遭到後生晚輩言語不敬,也不生氣,反而開口解釋道。
「我哪裏有錢啊,飯都快吃不起了。」
盧有生這一解釋,頓時盧成福就不開心了,臉上怒容顯現,一臉譏諷的說道。
「你個老不死的,你飯都吃不起了,那你還給盧狗子家的寡婦送米?」盧成富話說到這裏,身邊幾人都仿佛聽到了笑話一樣,哈哈大笑起來,這還沒完,盧成富反而一臉淫笑的開口說道。
「怎麼着?你還惦記盧狗子家的小寡婦不成?」邊說着話盧成富順手搭在旁邊的人身上。
「雖說盧狗子家小寡婦長得不咋地,但是一關燈,這水還是一樣流啊。」
盧成富話音落下,盧有生一張老臉,在夕陽中氣的通紅,如此混賬的後輩晚生,說出來的話哪裏有一點人樣。
「畜生!盧狗子遇難死去,你們都是一同長大,他的妻小你們怎麼能這樣子亂說,你們還有一點良知沒有?」
盧有生憤怒的說完話,指着面前幾位年輕人,一時間,竟氣的無法再說下去。
然而被盧有生這般指着辱罵的年輕人,卻完全不樣想,趁着酒勁,幾個人向盧有生靠近,盧成富惡狠狠的開口說道。
「你沒錢嗎?那就將你的牛賣掉,今天你個老不死的,不收拾你,你還以為你是天皇老子了。」
幾名年輕人逼向盧有生,頓時,拳腳下在了盧有生身上。
不過三拳兩腳,盧有生就被幾位年輕人打得躺地上直哼,呼吸都有些不太順暢,整個人動彈不得。
身旁的小黑也是通靈,妄圖以牛角向幾人頂去,索性如此,幾位年輕人不再追着盧有生打,反而直接跑開了,要是被小黑牛頭頂到,少說三五天下不來床。
雖說盧有生躺在地上動彈不得,但見小黑如此通靈,一時竟淚流滿面,這些宗族後生竟然連畜生都不如,心裏頭才這般想,小黑匍匐在盧有生面前,示意其到自己的背上,一時間,盧有生感慨萬千。
一人一牛好不容易回到家中,這時盧有生才感覺自己身體好了一些,但不知為什麼,有一些咳嗽了起來,就這樣,盧有生躺在床上就自顧睡着了。
這眼睛一閉一睜,就到了第二天,盧有生這剛醒來就想起還沒有給小黑餵食草料,心裏頭想到昨天小黑通靈的行為,長嘆了一口氣。
盧有生本是老實人,居住的地方也是在村子邊緣地,修建了一座茅草屋,簡陋是簡陋了一些,但是勝在能夠擋風遮雨,小黑平日就系在門外,相同的也是一座茅草屋,也算是小黑的牛棚,盧有生細心可見一斑,一人一牛感情無法三言兩語表達。
盧有生喊了一聲小黑,就沒有回應,也沒有多想,就撐着身體往門外走去,這一走,哪裏還有小黑的身影,心想難道是昨天沒有系小黑,然後讓其跑掉了?轉念一想,覺得小黑往日也有沒系的時候,性子卻乖巧的很。
心急之下,盧有生哪顧的上自己身體不適,一股莫名的力量牽引着自己走向小黑的牛棚,一看之下,見到的是一灘血。
剎那之間,盧有生只覺得天旋地轉,整個人昏死了過去。不知多久,盧有生這才緩緩清醒過來,睜開雙眼便覺得頭痛欲裂,掙紮起身,向盧成富家中走去。
請記住本書首發域名:www.dubiqu.com。筆神閣手機版閱讀網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