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尊嘟假嘟(1 / 1)
「不用花錢,腦子有沒有問題很重要嗎?」
老爺子瞥了一眼顧耀祖,後者稍稍沉默,可想了想覺得沒什麼毛病,當下也就沒說什麼了。
「行了,這賬本你拿好,千萬別丟了。」
此時,老爺子將手中賬冊交給顧耀祖。
「賬本?」
顧耀祖隨意翻開掃了幾眼,緊接着有些驚訝:「爹,這啥意思啊?是要還債嗎?」
賬本上密密麻麻記着不少欠款記錄,數額不算很大,自己老爹方才一直拿着計算,這讓顧耀祖有些驚訝了。
這些年,顧家只進不出,怎麼好端端還款啊?
「哦,我懂了,爹,你是怕輕舟這次出門突破,防止這幫人來找咱們要回報,所以把這些小額的先還了,是這個意思嗎?」
不等顧老爺子開口,顧耀祖搶先回答。
可沒想到,老爺子沒好氣掃了一眼,旋即開口:「我是讓你湊個整。」
「輕舟到時候入世,你看情況,一家家找過去,看看能不能再借點靈石,湊個整數。」
聲音響起,顧耀祖不禁語塞,看樣子是自己高估老爺子了。
「爹,那我先走了,有什麼事去藏經閣喊我就好。」
顧耀祖起身,朝着門外走去。
隨着顧耀祖離開後,顧老爺子也在第一時間起身,默默走到堂前,抬頭掃了一眼明月,眼神格外複雜。
與此同時。
東洲。
天元道宗,赤峰。
這裏是天元十三峰之首,到處種着赤紅樹,赤紅樹可煉製頓悟香,價值不凡,而今整座山峰之上,除了一棵赤紅祖樹外,其餘見不到一棵赤紅樹。
原因倒也簡單,這些年為了扶持顧輕舟,天元道宗基本上把該買的奇珍異寶都賣了,要不是天元掌門哭着喊着求輕羽道人留點根基。
這赤紅祖樹估計不知轉手多少回了。
說來說去還是顧老爺心腸軟,看着天元掌門一把年紀抱着輕羽道人的腿,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不然按照當時的情況,輕羽道人都談好價格,早就賣掉了。
而此時此刻,輕羽道人緩緩出現在赤峰之上。
「南天。」
隨着輕羽道人緩緩開口,不多時一道青色光芒瞬間出現在輕羽道人面前。
是名男子,差不多三十歲出頭的樣子,相貌英武,穿着天元道袍,眉心之處有一道赤紅印記,道冠束髮,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氣質。
尤其是一雙眸子,深邃冷漠,仿佛沒有一絲人性感情。
此人便是名震東洲的十大天驕之一,天元道宗大師兄,問南天,先天劍瞳。
他立在一柄青色飛劍之上,看向輕羽道人,恭敬作禮:「弟子,見過太上長老。」
問南天開口,禮儀上沒有絲毫僭越。
望着問南天,輕羽道人心中充滿各種感慨,這原本是天元道宗最強天驕,也是有資格競爭東洲第一天驕的存在。
甚至放到中洲去,也有一戰之力的存在,可惜就是因為顧家出了一位至尊體,以至於屬於他的光芒徹底消失,只能成為背景板。
而且因為顧輕舟屢次失敗的原因,導致天元道宗無法給予問南天相應的資源。
不然的話,憑問南天的心性以及天賦,天元道宗昌盛五百年不在話下。
可惜沒有如果啊。
「南天,過兩日顧家至尊將入世修行,老夫打算讓你為其護道,保護顧家至尊,你可願意?」
輕羽道人開口,將護送之事告知問南天。
「弟子願意。」
問南天沒有絲毫猶豫,直接答應下來。
輕羽道人沒有絲毫驚訝,仿佛早就猜到一般,畢竟問南天從來不會拒絕宗門任何事情。
「長老,敢問這個保護,是什麼程度?」
問南天開口,提出自己的疑惑。
「竭盡全力,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到顧家至尊。」
「護道期間,任何危險須扼殺搖籃之中。」
輕羽道人出聲。
「不允許任何人傷害。」問南天細細咀嚼這句話,隨後繼續開口:「倘若顧家至尊自己傷害自己呢?」
他詢問道。
輕羽道人:「.......」
實話實說,自家這個天驕,無論是相貌還是天賦,都是世間絕有,可確實腦子有點問題,這是不爭的事實。
「不行。」
輕羽道人搖了搖頭,後者點了點頭,隨後繼續問道。
「那如果是您要傷害顧家至尊呢?」
「我為何要傷害顧家至尊呢?」
輕羽道人有些不解了。
「弟子不知,弟子只是想問清楚些,免得出現差錯,請長老回答。」
問南天語氣平靜。
「也不行。」
輕羽道人嘆了口氣,給出回答。
後者點了點頭道:「既然如此,弟子明白,請長老放心。」
問南天眼神中流露出一絲堅定之色。
「恩。」輕羽道人點了點頭,隨後感慨一聲:「南天,這些年算是苦了你啊。」
輕羽道人開口,這也是他的心裏話。
然而問南天卻搖了搖頭。
「長老,您無需如此。」
「弟子既然答應此事,必會認真完成,您不用說這些客套話。」
「再者,若是長老真覺得苦了弟子,也就不會讓弟子前去護道。」
「同時,從宗門的角度來看,投入這麼多資源,已經脫離掌控,所以就不存在苦了誰。」
「您是太上長老,弟子相信,您的每一個抉擇無論如何,都是希望宗門愈發強大,無非是時運不濟,這是命,怪不得任何人。」
「倘若顧家至尊真能踏上修行,打破桎梏,宗門押寶成功,這是合理的,倘若顧家至尊終究無法踏上修行,宗門押寶失敗,這也是合理的。」
「路是我們自己選的,怪不得他人,長老覺得呢。」
問南天語氣認真,眼神格外的清澈,一番話說的更是人間清醒。
恩,說的很好,下次不要再說了。
輕羽道人輕咳一聲,既然自己這個弟子看的如此清楚,那就不裝了。
「行,那你先回去休息,兩日後前往顧家。」
輕羽道人出聲,後者點了點頭,隨後直接消失。
看着離開的問南天,輕羽道人不禁嘆了口氣,不過他沒有多想什麼,直接消失。
同一時刻。
大景書院,一處竹屋內,柳長明坐在書桌面前,筆走龍蛇,洋洋灑灑抄錄着聖賢筆錄,一名年輕儒生站在一旁,為其磨墨。
大約一刻鐘後,柳長明收筆,緊接着從一旁拿出白玉印章。
蓋章結束後,柳長明十分滿意地點了點頭道:「待會等墨幹了,拿去外面賣。」
他開口,對着身旁儒生說道。
「請恩師放心,學生明白。」
「不過,價格要比以往少了三成,望恩師知曉。」
儒生開口,溫潤如玉。
「少了三成?這聖賢古籍,大儒親筆,怎麼好端端少了三成?市場發生了什麼大事?」
柳長明有些驚訝,三成可不是小數目,畢竟大儒親筆抄寫的聖賢古籍,價格一直都很穩定啊,突然暴跌三成,肯定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大事到沒有什麼大事,就是您最近抄錄太多,把價格打下來了。」
「東洲各地大儒對您怨言極深,所以如果可以的話,這份筆錄還是晚點再賣吧。」
儒生語氣很是溫和,臉上也一直掛着笑容,為柳長明講解此事。
「哼!一群跳樑小丑,自己不行還怪罪老夫,雲鏡你往後可不要學他們,知道嗎?」
柳長明冷哼道。
「恩師放心,學生還未到大儒境,暫時影響不到學生。」
「不過他們罵的確實難聽,恩師近期還是不要露面為好。」
許雲鏡微笑道。
「罵的難聽?說說看有多難聽?無非就是辱我父母,諷我豬狗,可笑,老夫乃當世大儒,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這種辱罵,算得了什麼?」
作為一個讀書人,而且還是當世大儒,柳長明的確不在乎一些罵聲,完全免疫了。
可許雲鏡搖了搖頭:「還是不說為好。」
「說!雲鏡,你不會覺得為師會被一點罵名影響吧?那你真小瞧了為師。」
柳長明喝了口茶,確實不怕這種辱罵,這些年為了顧輕舟他什麼事沒幹過,挨罵算什麼?
「呃.......」
許雲鏡還是有些猶豫。
「讀書人,扭扭捏捏,快說。」柳長明有些沒耐心了。
後者嘆了口氣,隨後開口:「他們罵您文章稀爛,大景文壇之所以如此頹靡,就是因為上者不良。」
許雲鏡出聲,挑了句最不難聽的話。
「呵,他們也就這點本事?」
「還說了什麼?」
柳長明繼續喝了口茶,面不改色,抗壓能力確實有點強。
看到自己老師如此平淡,許雲鏡也就實話實說了。
「他們還說,顧家至尊之所以連連突破失敗,就是因為您胡亂教導,不然的話,顧家至尊早就打破桎梏,說顧老爺子交友不慎,斷送顧家至尊大好前程。」
「還說,別人給顧家靈石是賭未來富貴,您給顧家靈石,完全是補償顧家,畢竟誤人子弟,這點補償合情合理。」
許雲鏡認真說道。
而柳長明依舊平靜,端起茶淡淡喝了口,絲毫不受影響,
許雲鏡點了點頭,不由自主讚嘆自己這位老師,果然心志堅定,不愧是大儒,已經看淡榮辱了。
放下茶杯,柳長明緩緩開口。
「雲鏡,幫為師把這些人的名字,全部記下。」
此言一出,許雲鏡不由好奇:「記下?您是要?」
「晚上回去,曹他娘。」
柳長明皮笑肉不笑,眼中的怒意沒有絲毫遮掩。
啊......尊嘟假嘟0.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