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百七十三章 辦正經事(1 / 1)
張無心搖搖頭:「我想過嘗試。但後來我查了很多書,也沒看到這種方法,就去和師父探討。
師父大驚失色,告訴我千萬不要嘗試。他說那廝一定是被我抓住,對我恨之入骨,給我挖坑呢。
氣海穴是人體要穴,丹田之氣的唯一出口,若是金針入穴,搞不好一身的功夫就全廢了。
你知道,我這輩子最怕的事兒就是沒法練武了,所以想想師父說得沒錯,那傢伙恨我入骨,怎麼會好心告訴我真相呢?
想來他一定是另有辦法,但不肯告訴我,而是挖了這個大坑給我,要跟我同歸於盡吧。」
蕭風想了想,也覺得有理:「的確,這種可能性最大。那你幫他收屍了嗎?」
張無心正色道:「大丈夫一言九鼎,我既然答應了他,當然幫他收屍了,還幫他弄了塊好墓地呢。」
蕭風苦笑道:「他想害你武功全失,你還跟他一言九鼎?」
張無心搖頭道:「他想害死我是我的推測,我既然不敢嘗試,就沒法證明他說的是錯的。」
蕭風哈哈大笑:「這倒是真的,他這一招還真是挺高明的,主要是無法驗證。
無心啊,我要說我有一招,能保證你的頭被砍下來還能活,你信不信。」
張無心點點頭:「我信。只要是你說能,我就信。」
蕭風的笑聲戛然而止,眨了眨眼睛,有些濕潤,又有些無奈地看着張無心。
「你不用跟我去入世觀了,留在家裏陪孩子吧。入世觀里那麼多衛兵呢,能出什麼事兒?
再說了,以我現在的功夫,就算老拐真是幕後黑手,真要動手也未必能打過我。」
張無心還是不放心:「如果真是他,那他絕對不容小視。他隱忍這麼多年,誰知道他是什麼人。
多一個人多一雙眼睛,總不會有壞處。何況這也不光是你的事兒啊,他還陷害了我呢!」
蕭風搖搖頭:「無心,我有種感覺,只有我一個人去,他才會對我說實話。
如果有旁人在,哪怕是你,他也肯定會否認到底。到那時我們怎麼辦?把他送給錦衣衛嗎?
在不知道他的目的之前,特別是不知道他知曉多少秘密之前,讓他落到錦衣衛的手裏,對我不一定是好事。
夏言好不容易平反,老道好不容易洗掉了罪名,小冬還在外面沒回來呢。就算夏言無罪了,可嚴效忠說的欺君之罪卻是真的。
還有我和嚴黨斗過來的這一路,利用萬歲,矇騙萬歲的事兒也不少。他與老道如此親近,誰知道他了解多少?」
張無心最終還是被蕭風說服了,蕭風走出安家,天色已經黑透了,他想了想,直接回家了。
再着急的事兒,也不能亂了分寸,今天他的收穫已經很多了,他現在需要的是休息和思考。
當蕭風回到府里時,頓時產生了一個念頭:估計今天晚上休息和思考都要泡湯了。
劉雪兒坐在桌子的上首,下面依次是柳如雲,燕娘,常安,張雲清,巧巧,巧娘。
巧巧盯着桌子中間的雞湯,巧娘盯着巧巧,防止她偷偷的下手,其餘人的目光,都集中在蕭風身上。
蕭風笑着聞了聞:「好香的雞湯啊,難為巧巧也能忍得住,不容易。看你口水都快流下來了,趕緊開飯吧!」
巧巧看了巧娘一眼,就像小時候一樣,巧娘不發話,巧巧只能幹流口水,巧娘笑了笑,開始給大家分雞湯。
劉雪兒偷偷掐了掐自己腰上的肉肉:「巧娘,不用幫我盛了,我晚上要少吃一點。」
柳如雲看看蕭風疲憊的臉色:「巧娘,不用幫我盛了,我下午燉雞湯時一會兒嘗一口,已經嘗飽了。」
燕娘眼睛最尖,看見蕭風大腿上被揉皺了的衣裳,捂着嘴笑道:「巧娘,還是給你老爺先盛一碗吧。」
常安哼了一聲,茶茶的說道:「我們不過逛逛菜市場、脂粉店,需要什麼雞湯,逛那麼多樓才需要喝呢。」
張雲清默不作聲,擺弄着手裏的一把小刀,她最近的兵器往短小化發展了,開始跟張無心練飛刀了。
張無心對張雲清的暗器天賦讚不絕口,說她之前沒找對路子,現在路子對了,將來絕對是暗器名家。
再練幾年,將來江湖人稱一聲「小張飛刀,例無虛發」,也是非常有可能的事兒。
蕭風此時被大家的陰陽怪氣,搞得十分尷尬,看見張雲清一反常態的沉默,就沒話找話。
「雲清,今天你怎麼這麼安靜啊?你不是也喜歡喝雞湯的嗎?」
張雲清搖頭道:「沒胃口,因為這隻雞是我殺的。當時它精力旺盛,上竄下跳,活潑得很,後來跳上樓的時候被我一飛刀扎死了。」
蕭風無語,只有巧巧心無旁騖,熱切的盼望着巧娘給蕭風盛完後就可以輪到自己了,讓蕭風感到了一個純粹吃貨的可愛。
眾人坐下來剛吃上飯,劉彤就帶着劉夫人和劉鵬急匆匆的走了進來,一臉的不快。
蕭風等趕緊起來讓座,劉彤矜持一番,坐了上座,眾人依次往後退了兩個位子,剛好劉鵬在尾巴上和劉夫人又挨在了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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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彤哼了一聲:「賢婿,今天我在戶部事兒多,回來得晚一些,結果就聽見了很多風言風語。
我心裏自然是不信的,但還是有些疑惑,所以來問問你,你……真的一日之內逛遍了京城青樓嗎?」
蕭風看了劉彤一眼,心中瞭然,戶部今天事兒並不多,但聽說有個員外郎升了郎中,請同僚一起出去嗨皮了。
劉彤作為戶部左侍郎,堂堂的二把手兒,這種場合屬下自然是不敢落下他的,沒準點小姐姐的時候還是請劉侍郎先挑的……
「岳丈大人,你是聽哪個媽媽說的啊?我怎麼沒看見你呢?」
「你出去得早……啊不對,什麼混賬話,我怎麼能是聽哪個媽媽說的呢?是同僚們喝酒回來告訴我的!」
蕭風正色道:「岳丈大人,我確實是去了幾家青樓,但我是為了辦正經事兒的。」
這句話一出來,所有人都鬆了口氣,柳如雲埋怨道。
「你看,我跟你們說你們就不信我,非要他親口說才信。」
張雲清笑道:「不知道為什麼,柳姐姐你說出來就不讓人信服,他一說我就信了。」
餐桌上頓時一掃之前的沉悶,恢復了往日的歡聲笑語,劉彤驚奇地看着這一幕,使勁揉了揉眼睛。
「就這樣,就完了?他說是去辦正經事兒,就完了?」
常安點頭道:「不然呢?風哥辦的事兒很多都是秘密,我們還能追問到底是啥正經事兒不成?」
劉彤越發的窩火了,本來以為今天佔據了道德的制高點,是要帶領群眾鬥地主的。
想不到群眾的革命意志如此的不堅定,地主連王炸都沒出,只出了個順子就直接投降了!
看着眾人熱火朝天的喝雞湯,劉彤氣鼓鼓的不肯動手,劉鵬邊吸溜吸溜地喝着,邊擦着額頭上的汗。
「爹,快喝啊,好喝呢!你不是站在咱家門口時就說,這肯定是一隻三年以上的老母雞嗎?」
劉彤老臉一紅,恨不得賞兒子一巴掌。劉雪兒欣慰地看着弟弟,十分開心。
「鵬兒你長大了,知道心疼爹爹了,再也不像前兩年那樣,為了和爹搶最後的一塊糯米糕連哭帶鬧的了。」
劉彤舉起雞湯碗,恨不得把臉擋住,周圍是一片吸溜吸溜的聲音,似乎誰也沒在意和解讀劉雪兒的話。
劉彤放下心來,幸虧這幫女子都是沒什麼心眼兒的人,否則小雪這話可真是坑爹了,自己這麼大年紀,還和劉鵬搶吃的……
「噗呲!」不知道是誰終於忍不住了,一口雞湯噴在了桌子上,引發了連鎖反應,人們終於忍不住了,笑得東倒西歪的。
就連最注意給劉彤留面子的巧娘,也伏在桌子上掩着臉笑得全身發抖,只是不出聲罷了。
劉彤見劉夫人摟着劉鵬,也笑得很開心,心裏大怒,這敗家娘們,能不能有點數?看我回去怎麼收拾你!
只有巧巧沒笑,她嘴裏叼着一支雞翅膀,詫異地看着大家,不知道大家為啥這麼開心,是為劉鵬懂事了而開心嗎?
劉彤喝了半肚子的雞湯,生了半肚子的氣,氣呼呼地回到家裏,板着臉不說話。
劉夫人也知道自己剛才過分了,跟大家一起嘲笑自己的老爺,很是不對,因此溫言相慰。
「別生氣了,是小雪說的嘛,她也是無心的。嗯,老爺,要不我幫你消消氣啊?」
劉彤哼了一聲,表示不屑,不滿,不明白。
「老爺,我給你倒杯酒喝啊?就是你藏在床底下的那壇酒。」
劉彤終於動心了,看着夫人給自己倒滿一杯紅色的藥酒,滿意地一飲而盡,頓時覺得自己的氣已經消了一大半。
管家在堂屋外面敲了敲門,劉彤不滿意地走出臥室,衝着堂屋門口問道。
「這麼晚了,什麼事兒啊?」
管家在門外說道:「本來不敢打擾老爺的,但剛才戶部右侍郎家來人了,說右侍郎可能與老爺互相穿錯了衣服。
因為明日有早朝,怕兩位大人上朝時穿錯衣服被責罰,因此連夜趕來和老爺換衣服的。」
劉彤一愣,他回到家就把官服脫了,在椅子上搭着呢,趕緊跑回去拿起來看看。
果不其然,雖然兩人品級相同,補子是一樣的,但是細節之處還是有所不同的,尤其是身材。
自己身材魁梧,右侍郎的身材比較乾瘦,難怪自己回來一路上都覺得喘氣兒有點費勁呢。
他趕緊拿着官服交給管家,讓他去跟找上門來的右侍郎家人交換了,然後拿着官服回了臥室。
臥室里的溫度有點低,火盆似乎不太給力,夫人臉上都有點掛霜了。
「官服怎麼還能穿錯的嗎?你好端端地脫官服幹什麼?」
「這個……因為幹活幹得有點熱……」
「現在已經入冬了!」
「這個……戶部的值房裏火盆燒得比較猛……」
「我雖沒見過什麼世面,也記得你說過當了侍郎後,有自己獨立的值房了吧。
值房裏就算再熱,你和右侍郎的官服也脫不到一個值房裏吧?說,你到底去哪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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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彤被夫人的氣勢所壓倒,小聲說道:「同僚升官,請我們去鳳來樓吃酒了。」
他忽然靈機一動,板起臉來正色道:「夫人,我去鳳來樓,是有正經事兒的!而且有很多秘密……」
片刻之後,劉彤逃進了書房裏,管家遠遠看見了,趕緊給送了個火盆過來。
劉彤悲痛地烤着火盆:「又是哪個環節出問題了呢……我為什麼要說又呢……」
第二天早上,蕭風踏進了入世觀的大門。香客們對蕭風打着招呼,蕭風微笑着一一回應,然後踱進了後院兒。
老拐正在給孩子們分早餐,孩子們個個臉上帶汗,看來是剛上完早課,練過功夫。
小冬不在,豆腐承擔了檢查孩子們是否洗手的重任。但他性格溫柔,好幾個被他揪出來的孩子嬉皮笑臉地不願意去洗。
最後小蔥站出來呵斥了一番,才讓那些孩子勉強跑出隊列洗手去了。老拐笑着喊道。
「不用跑那麼快,包子多着呢。跑快了一會兒吃東西肚子疼!」
見到蕭風,孩子們圍上來七嘴八舌地吵嚷起來,蕭風笑着沖老拐點點頭。
「分完飯後,到老道的房間來一趟,把這個月的賬簿拿過來,咱倆攏一下。」
老道沒了,老拐就成了入世觀實際上的二觀主了,蕭風要找他對賬,合情合理。
蕭風在老道的屋子裏坐了一炷香的功夫,老拐就捧着賬簿,一瘸一拐的走了進來。
豆腐幫他們端進來一壺茶水,然後懂事地關上門,轉身離開了。
蕭風看着賬簿,偶爾問問老拐這幾天入世觀的情況,老拐回答的很細緻,比老道還要細緻。
蕭風笑道:「老道就算是個心細的人了,但比起你來,還是差了一點啊。」
老拐憨厚地一笑:「觀主過獎了。我本來就是開善堂的,這麼多孩子要吃飯,自然得精打細算。
院長是後來才跟我一起開的善堂,而且他只管掙錢,管賬的事兒還是我幹得更多些。」
蕭風搖搖頭:「一個人的細心與否,不是能練出來的,這是天生的。你天生就是個細心之人。」
老拐看了蕭風一眼,依舊是憨厚的一笑:「觀主,過獎了。」
蕭風忽然看向窗外:「春公公,你怎麼來了?」
老拐回過頭去,他的回頭很自然,既不是吃驚到猛然回頭,也不是故作鎮定地回頭。
就是那種正常的道觀管理者聽見有客人上門來的標準反應,動作不快也不滿,臉上也沒什麼吃驚的表情。
在他回頭去看的瞬間,蕭風的手速度極快的抓向老拐的脖子,就像多年前胭脂虎抓向他的脖子一樣。
老拐卻渾然不覺,伸長了脖子往窗外看了好一陣子,才疑惑的回頭看向蕭風。
「觀主,後院門口站着的那是豆腐,你看錯了吧?」
蕭風淡然道:「大概是看錯了。老拐,我看你的面色有些暗沉,是不是身體不舒服?我幫你把把脈。」
老拐笑道:「怎敢勞煩觀主?院長飛升之後,這觀里里里外外的事兒都靠我折騰,確實是有些勞累。
不過聽陸公子說,小冬已經在回來的路上了?等小冬回來,她能幫把手兒,我就輕鬆多了。」
蕭風笑着點點頭,直接伸手扣住了老拐的脈門,老拐也不掙扎,靜靜的看着蕭風。
蕭風的內力猶如兇猛的洪水一樣,猛的衝進老拐的身體裏。如果老拐體內沒有內力相抗,後果可能是致命的。
但蕭風沒有遇到任何抵抗,在最後關頭,蕭風還是收回了內力,老拐的身體震了一下,驚訝的睜大眼睛。
「觀主,這一下,還怪舒服的呢。早聽說觀主醫術不凡,看來果然如此。」
蕭風靜靜的看着老拐,看得老拐莫名其妙,上下打量了自己一下,又看向蕭風。
「老拐,你為何不娶妻生子呢?」
老拐笑了笑:「觀主,我都這歲數了,還能想那些事兒?再說了,我有這麼多孩子,不跟自己的孩子一樣嗎?」
蕭風笑了笑:「就算你有孩子了,可你不想女人嗎?是個男人都會想女人的吧。」
老拐老臉一紅:「觀主,不瞞你說,年輕時候也是想的,不過我又沒家產,還照顧着一幫孩子,誰願意跟我呀?
年輕時我也碰過女人,知道女人的滋味,也就那麼回事兒吧。這幾年也老了,也就不想了。」
蕭風笑了笑:「你的賬管得好,我帶你去逛逛青樓,就算是給你發喜面了,怎麼樣?」
老拐嘿嘿一笑:「觀主,算了吧。我現在是真不想了,等觀主到了我這個年紀就明白了,一動不如一靜啊。
再好的享受,也不如安安靜靜地呆着舒服。何況跟院長一起生活後,我也算半個修道之人了,修身養性成習慣了。」
蕭風笑了笑:「既然你不喜歡女人,那我請你洗澡去吧。入世觀雖然也有浴室,可我聽孩子們說,你從沒跟孩子們一起洗過澡。」
老拐靜靜的看着蕭風,許久後才嘆了口氣:「觀主,你到底想要幹什麼呀?」 「你們不投票催更,到底想要幹什麼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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