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七章:皇帝要來(1 / 1)
黃勝失算了,這個時代印刷成本太高,一本連環畫的成本價就是四百文,黃家就是按照成本價給京師書商供貨,限死了賣價五百文。
因為不知道能夠賣多少,沒有多印,只有三萬本,留了一萬本免費送出,兩萬本在京師各大書店賣了三天就告罄。
雖然不掙錢,但是再版也不會虧本了,還能賺一點點勞務費,關鍵這是精神食糧,是對抗建奴的武器,虧本也要做啊!所以黃勝還是通知黃家灣島開足馬力印刷。
黃勝不怕盜版,因為這裏沒有利潤,自己的團隊精打細算還是量產,維持保本微利都勉強。
做盜版?難道他們就不要刻板?他們又沒有黃家的活字鉛印技術,成本更高,他們還沒有黃家的全木漿紙,質量也不能保證。
大明紫禁城,信王朱由檢進宮看望皇兄,朱由校今天感覺身體還撐得住,主動問起『血火遼東』大戲的劇情。
信王當然喜歡講故事給皇兄聽,這個故事聽着都吸引人,皇帝忍不住了,最後兩兄弟決定一起去王恭廠大劇院看戲。
一直在皇帝面前侍奉的九千歲魏忠賢也支持,反正在內城,無傷大雅,估計言官御史也會閉嘴,因為這一部戲可是激勵大明千千萬萬人對抗建奴的正面作品,可不是玩物喪志。
就在這時高第大人親自送來了奏摺,居然有許多御史和六科給事中上了奏疏,眾口一詞建議聖天子去看『血火遼東』大戲。
閣老高第見是有利於自己人黃勝大人的奏本,當然一刻也不肯耽誤,第一時間讓它出現在龍書案。
原來這些御史和給事中的品級太低,昨天才剛剛輪到他們白看戲。他們的職責就是言諫之官、糾察之官,這樣的好戲勝過百官簽名洋洋灑灑的萬言諫書也!
聖天子看了戲,受到了教育,說不定洗心革面勵精圖治也未可知矣!
天啟皇帝難得覺得幸福了,他從來沒有過想做一件事能夠得到文武百官的廣泛支持這樣的經歷,今天想看戲,大臣們居然先來了奏摺建議他去,太有意思。
信王馬上就親自跑腿找大才子安排接駕事宜,本來他還以為黃大人會受寵若驚,驅散閒雜人等專門接待皇兄呢。
誰知道這位大才子很熱情的表示了歡迎,提出請皇帝陛下與民同樂,最好輕車簡從,大劇院最好的包廂三個都留給皇室,至於怎麼安排請皇帝看着辦。
跟着的王承恩汗都下來了,他心裏已經喜歡上了這個對他禮敬有加的黃大人,見他如此對待皇帝的恩寵害怕他有失君心。
黃勝看出來朱由檢不高興了,依舊笑嘻嘻道:「信王有所不知,看戲講究氣氛,氣氛會互相感染,既然聖上選擇來大劇院看戲,作為臣子就應該給聖上最好的演繹,營造出最好的氛圍。」
朱由檢未置可否在思考。黃勝又道:「信王無需為難,您可以回去請命由聖上做決定,黃家可以安排在下午單獨給聖上演出,聖上也可以晚上來與民同樂一起觀看。」
好謀無斷的朱由檢果然被繞暈了,他決定回去告知皇兄聽他安排。
天啟皇帝聽了與民同樂馬上就表示可以不需要專門為自己演出,他想親眼看看看戲的觀眾都痛哭失聲是不是真的。
黃勝大人可沒有什麼君君臣臣的意識,晚上的門票以經銷售一空,無論如何也不能讓皇帝包場,他憑什麼啊?
老子又不欠他朱家的!他又沒有花銀子買戲票。自己怎麼可以失信於人,那每一位花銀子買了戲票的人都應該得到尊重,他們是顧客是金主,怎麼可以隨隨便便讓他們敗興而歸。
所以黃勝只肯答應信王晚上給三個包廂,要包場也可以,下午專門開一場讓皇帝包。
如果天啟皇帝選擇晚上來包廂看戲,黃勝應對起來比較簡單,因為三個包廂里已經安排的都是請客的官員,是誰都有記錄。
只要提前去打個招呼,告知他們今天大劇院不方便接待,黃家要用這三個包廂接待信王,換個日子請他們。
估計沒有誰不理解而且敢和信王去爭,況且黃家又沒有義務請他們,如今又不是不請他們看戲,只不過是換一天重新請客而已,應該沒有人會給臉不要臉。
信王又回來了,他告訴黃勝,皇兄決定與民同樂輕車簡從晚上來包廂看戲,已經通知了英國公安排警戒。
魏公公也通知東廠和錦衣衛開始明查暗訪來往於王恭廠新區的閒雜人等。
黃勝根本不怕皇帝在自己的地盤出事,那三個包廂就是為了接待貴客而設計,只要守住了二樓那個專用入口,沒有人能夠衝進來。
見信王很認真,黃勝只好親自帶着他好好看了看地形,又解釋了這裏的結構,告訴信王只要安排衛士守哪幾個位置就可以在不知不覺中佈置了天羅地網。
朱由校很滿意,回宮復命去了,晚上他親自陪着皇兄前來,留下了王承恩和貼身侍衛參加保衛工作。
黃勝見天色還早着呢,才下午而已,離開演還有兩個多時辰,請王承恩和所有侍衛喝酒,當然是限量供應酒水,晚上有保衛皇上的任務不許任何人喝高了。
黃勝還火叫過來張之極,高智謀和孫元化一起陪小太監王承恩喝酒,所有的侍衛自然有劉國正帶着親兵們招呼。
沒有外人,都是好朋友,酒宴上黃勝放得很開,天南地北胡吹亂侃,不把王承恩當外人,對小太監客氣得很,很平等的跟他說說笑笑。
張之極,孫元化看着他們很親密的樣子有些不可思議,貌似黃勝真的很喜歡這個小太監,他莫非有龍陽之好?
高智謀在京師兵部當京官,知道如今的太監不能得罪,他隨意開玩笑道:「黃大人如此喜歡王小公公莫如認做弟弟如何?」
這很明顯觸動了大才子的心弦,黃勝喝了一大口酒忽然悲從中來。
仰天長嘆道:「唉!想我黃家幾十口都死在建奴鐵蹄之下,小妹妹病死在逃亡的路上,她如果活着也應該有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