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禮呢(1 / 1)
之前與李薰兒相遇時,雖然也是皇子身份,但終歸是沒有昭示天下。
現在不同往日,秦壽身份被昭告天下。
你李薰兒還敢對皇子動手不成,更何況這件事本就是你有錯在先。
今個兒不從李府扣除百八十兩銀子彌補心中創傷,秦壽就覺得愧對自己的大門。
「賠禮道歉賠禮道歉。」秦壽慢悠悠說道:「古人說得好,賠禮跟道歉一樣都少不了。」
說着,秦壽煞有其事的看了看李薰兒身後,驚訝道:「禮呢?」
聽到這話,李薰兒怒火中燒,但一想到爹爹的話,只能盡力保持着微笑,」這大門我出錢修了。」
秦壽一臉茫然,道:「這不是應該的嗎?」
砰!
李薰兒差點沒站穩,」秦壽…你…」
李薰兒繃不住了,秀拳緊握着紅纓槍,槍首紅纓穗微微顫抖。
「你想怎麼樣?」
這傢伙,果然是厚顏無恥,潑皮無賴!
瑤漪一定是被他蠱惑了才會幫他說話!
「唉,挺漂亮一小姑娘,怎麼這麼不開竅呢?」秦壽痛心疾首地揺了搖頭,說道:「很簡單,我家大門是你砸壞的,就該你來出錢修。」
「還有我昨日看到新修的大門壞了,我這個心很涼,所以需要取暖費。」
「還有心理創傷費,精神損失費,我渡酒肆的員工也被你嚇到了,我需要給體恤費。」
「這些錢不多,你給個八十兩就行。」
一大堆費用,李薰兒是聞所未聞,滿腦子只有一個想法。
這傢伙在坑錢。
「你怎地這般無恥?」
「還行,承讓承讓。」秦壽聳聳肩。
李薰兒氣笑,手中又暗暗加了勁,美眸陰沉不定。
眼看着倆人針鋒相對,房瑤漪慌忙出來打圓場,」薰兒,公子他也只是一時氣話,你不要生氣。」
說着,房瑤漪輕輕瞥了秦壽一眼,略帶嗔怪,」李公子,你也莫要生氣了。」
「薰兒她也不是有意的。」
看到房瑤漪的眼神,秦壽輕聲咳了一下,把眼神往別處瞟了瞟。
「我沒生氣。」
房瑤漪:「」
第一次看到秦壽鬧彆扭,房瑤漪莫名覺得有些好玩,忍着笑意說道:「我知道了。」
說着房瑤漪看向李薰兒笑道:「薰兒姐姐,聽說最近胡人那邊來了些新鮮玩意兒,我們一起去看看吧?」
為了避免兩人再起衝突,房瑤漪還是想把兩人支開。
李薰兒早就受不了秦壽的態度,黑着臉點了點頭。
秦壽則是無所謂的看着二人離去,折身回到渡酒肆內。
而一旁的程處亮早就聽得眼睛發光,長安城裏的同輩敢這麼跟李薰兒說話的,他還是頭一次見到。
不對,是第二次。
第一次是長孫沖,結果被李薰兒直接踹到水溝里,從此見到李薰兒便躲着走。
「你這是什麼表情?」秦壽被程處亮盯得心裏直發毛。
程處亮賤笑道:「皇子殿下果然夠硬。」
秦壽:「」
什麼玩意兒就夠硬。
秦壽懶得解釋什麼,走進渡酒肆內,卻看到眾人皆是面色古怪,行為似乎拘束了很多。
想來也是,畢竟是皇子身份。
雖說房瑤漪出身名門,但名門終究是差了皇室不是一星半點。
「公…皇子殿下。」王柳話到嘴邊,又換了個稱呼。
憨厚的人想撓撓頭,卻又覺得這樣有失禮節。
秦壽笑道:「殿下什麼的太彆扭,你們只需要記得我是渡酒肆的秦壽就好。」
「我還是比較喜歡公子的稱呼。」
話雖這麼說,渡酒肆的夥計確實沒有任何放鬆的意思。
秦壽看着一臉緊張的夥計,暗暗嘆了口氣。
身份尊卑這種事,很難改變,只能慢慢來。
月影閣。
鶯歌燕舞,好不熱鬧。
最頂層的某間裝潢華貴的房間內。
房內美人兒舞姿曼妙,歌聲婉轉。
一老人自案牘上端起酒盞,輕抿一口。
在其對面,坐着個身着紗衣,帶着面紗的女子。
只露出的眉眼,卻詮釋着風華絕代。
「活字印刷術又是何物?」
女子輕輕開口,聲若銀鈴脆耳,好不動聽。
老人眯着眼,許是屋內溫度燥熱,又許是美酒醉人。
蒼老的臉頰倒是有些紅暈。
「這酒不行,你們吐蕃的酒還是不如我大唐的酒啊!」
「你們吐蕃的酒不太行。」
老人眯着眼,呷了口酒,慢悠悠說道:「跟渡酒肆的酒相比,差太多了。」許是渡酒肆的字眼,也許是對於酒的比較落了下風。
美眸閃過一抹不明的光,女子淡然開口道:「渡酒肆?」
「可是最近長安城裏大名鼎鼎的秦壽經營的酒樓?」
老人嘴角勾起一絲笑意,不置否認,微微點點頭。
「說起來,那秦壽不僅釀的一手好酒,就連詩情才華也是長安一絕。」
「驀然回首,那人卻在燈火闌珊處。」
女子低聲吟着長短句,呢喃道:「尋尋覓覓間,那人一直未曾走遠,卻又已然漸遠。」
這首長短句其中意境悠遠,作這首詩的人,仿佛經歷過世間千萬種。
根本不像是一個十幾歲的少年所寫。
「說起這個,聖女可曾聽聞過秦壽的另一首《明月幾時有》?」老人滿臉笑意,放下酒盞。
渾濁蒼老的眸子看向對面的女子,嘴角嚙笑。
被稱呼為聖女的女子微怔,這首長短句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秦壽憑藉着這首詩在上元詩會上一躍成名,被譽為冠絕長安的才子。
她豈會不知?
聖女微微蹙眉,道:「當然聽過。」
老人繼續道:「那你可曾知道,秦壽在上元詩會上稱,這首《明月幾時有》其實並非他所作。」
「而是一位叫做蘇東坡的先生。」
聖女佯裝不懂,疑惑道:「大人這是何意?」
「那不是秦壽為了嘲諷其他人故意如此說的?」
「而且在這之後,秦壽出口成詩,每一首都是絕佳,這也是抄的不成?」
老人微笑道:「老朽不才,正好認識一位叫做蘇東坡的先生。」
「恰好他也寫過這些詩句。」
坐在案牘後的聖女蹭的一下站了起來。
她看了眼老人。
眸中有光陰晴不定。
老人笑了笑,一副毫不在意的樣子:「若是在文斗上,突然有人跳出來指責李安之是抄了他的詩。」
「如此一來,不只是秦壽顏面掃地,就連大唐的顏面也會因他而蒙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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