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章 你們不拿朕怎麼拿?朕不拿太子怎麼拿?(1 / 1)
內,內帑!?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的心頭都是瞬間一緊。
本就疲憊了一天,幾乎把這輩子讀的經史子集,都用來哄着李淵批閱奏摺的兩人,此刻更是只感覺腦袋一沉。
有種壽命銳減的恐怖感覺。
「太上皇,萬萬不敢,萬萬不敢啊,陛下若是知道了,我等性命不保啊!太上皇啊,您就看在臣為了大唐嘔心瀝血,每日殫精竭慮的份上,放過臣吧」
「內帑萬萬動不得啊,太上皇,那裏面都是陛下的私財,我等.....」
「去去去,滾一邊去,他是皇帝,朕還是皇帝他老子呢,拿他點錢財怎麼了?」李淵一把掙脫了兩人一左一右的攙扶。
面露不愉,卻是對着一旁的武德殿太監,喝令。
「去,給朕把朕的那些妃子,都叫到李世民那逆子的內帑前候着!」
「啊,啊?」
太監兩腿一軟,就要當場跪在地上。
「今日你若是不去,朕現在就要了你的腦袋!明日若是出了事情,朕打發你去并州道找太子,他還能保你性命......你,去還是不去?」
李淵的目光冰冷又危險。
縱使是已然退去皇位一年有餘,身上的那股子威嚴和兇殘,依舊是嚇得這個太監的身體,當即一顫。
「嗯?還不去?!」
「去去去,奴婢這就去,這就去.....」
看着逃也似的快速離去叫人的太監,李淵輕哼一聲,也不理會身後房玄齡兩人如喪考妣一般,緊張惶恐的一路勸說。
掉頭便是朝着李世民的私人內帑方向走去。
「盛寶殿.....呵呵,朕倒是才知道,李世民這廝竟然把這裏改了名字,還盛寶殿,裏面有哪一樣東西是他李世民自己掙來的,還不是朕的皇孫承乾搞來的?」
李淵看着那金光熠熠的牌匾,冷哼一聲。
一揮手。
「給朕開門!」
左右守在這裏的皇庭禁軍一臉為難,面面相覷。
卻是沒有一個人敢有所動作。
「好啊,朕這個太上皇倒真是成了孤家寡人了!你們不開,朕親自開!」李淵面色一沉,當即邁步朝着殿門的方向便是走去。
「太上皇,算了吧,這些人若是守寶不利,每個人都是要掉腦袋的......」房玄齡似是在勸說李淵,卻又像是在警告周圍這些禁軍。
果然,聞言這些禁軍一個個的紛紛面色一緊。
一左一右站在殿門口的兩人,更是嘩啦邁出一步,直接橫擋在殿門面前。
神色肅然,一臉警惕。
「呵呵,房玄齡你這老東西,端是令人討厭!」
房玄齡急忙低頭拱手:「陛下,為人臣子,不敢懈怠!」
李淵冷哼。
「若是朕今日就非要闖一闖這盛寶殿呢?你們莫不是要把朕這個太上皇砍了?」
不等房玄齡回話,李淵的表情忽然一怔。
「咦?似乎到也無不可啊!」
李淵嘴角勾起一道譏諷的弧度,忽然對着房玄齡他們張開雙臂。
「來吧,房玄齡,砍了朕這個監國的太上皇,然後把朕的腦袋送去并州道,好讓太子把你們兒子的腦袋也給你們送回來!」
房玄齡幾人面色頓時一變,急忙後退兩步,神色惶恐。
「太上皇何出此言,我等萬萬沒有此等大逆不道之心啊!」
「那你們在這裏擋着朕!!!」
這邊爭吵的功夫,一個個李淵的婕妤和妃子,紛紛被趕來此處,看到劍拔弩張的一幕,登時一個個的不由被嚇得花容失色。
就在房玄齡轉頭看向來人們,一臉愁苦分神的功夫。
「刺啦!」
一聲尖銳的拔刀聲中,李淵陡然抽出一旁一個禁軍的腰刀。
在眾人駭然色變的注視下,直接架在了自己的脖子之上。
似笑非笑的看着眾人。
「房玄齡,讓這些人讓開,不然朕今日就自戕於此!屆時,爾等趁着李世民這個皇帝出巡,太子不在長安,企圖奪權篡位.....」
「撲通撲通!」
幾聲跪地之聲傳來,房玄齡杜如晦兩人,只感覺一陣天旋地轉。
「太上皇啊,何至於此,何至於此啊,我等不過就是陛下的臣子,您何苦對我等苦苦相逼啊!」
「太上皇啊,嗚嗚嗚,您就放過我們吧,若是您缺些銀錢,我等想辦法便是,這內帑萬萬動不得啊!」
「嗚嗚嗚,陛下會要了我等的腦袋的......」
李淵不滿:「哭哭哭,一個個的就tm知道哭,他李世民要你們的腦袋,難道朕的好皇孫承乾也會嗎?你們的兒子不也在并州,大不了你們也去并州!」
說着,又看向身旁這些一臉緊張惶恐的值守禁衛。
「今日爾等讓開,讓朕進去,朕隨後給你們下一道摺子,把你們的軍籍全部送去并州道,朕的太子皇孫對待爾等這些將士有多好,不用朕多說吧?」
「如今要說戰功,除了跟着太子還能撈着之外,你們覺得,你們那整日除了釣魚玩鳥,就是寵幸後宮的皇帝,能帶你們建立軍功?」
李淵每一句話,都結結實實的打在眾人的七寸之上。
見眾人已經動搖,李淵眼中得意之色一閃而逝。
「朕的皇子,魯王李元昌如今也在并州跟着太子做事,他名下房產眾多,都是帶着小院精修的雙層小樓,別說是四口之家,就算是爾等的婆娘再給你們生上幾個娃娃,算上爾等父母也能住得舒舒服服。」
「今日聰明的人,朕讓魯王送他一套院子!」
「咕咚.....」有人忍不住的喉頭滾動。
房玄齡面色一變,正要說什麼。
李淵手中刀刃頓時朝着脖頸的位置貼近了幾分,看着那已經隱隱出現的一道血線,原本到了嘴邊的話,頓時又被房玄齡吞了回去。
看着眾人一陣緊張,李淵的目光緩緩落在了把守在盛寶殿這邊的禁衛統領身上。
也沒說話,就這樣冷冷的看着對方。
被這麼多雙眼睛注視着,禁衛統領又看了看身後一個個弟兄們有些不敢與他直視的眼神,心中嘆息一聲。
忽而在眾人愕然的注視下,砰的一聲一頭撞在一旁的柱子上。
力道不大,隨着頭盔砰的一聲響起。
這位禁衛統領當即「暈死」過去。
見到這一幕,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心中頓時悲哀嘆息。
有人打樣,這些本就已經沒有了阻攔之心的禁衛們,紛紛有樣學樣,紛紛東倒西歪的「暈倒」在地上。
「哈哈哈哈!好!是聰明人,朕說到做到,明日爾等所有人就會接到軍籍調任的文書!」
李淵哈哈大笑,一把丟掉手中的腰刀。
上前直接推開殿門,對着身後緊張不已的妃子們,招了招手。
「來,全都進來,想要什麼隨便挑,莫要與朕客氣!來,都進來......」
有人猶豫不敢上前。
有人緊張目光看向房玄齡他們。
還有一些膽子大的.....
「好,你們幾個朕喜歡,每人十件,剩下的人,每人五件!」李淵大手一揮,豪氣的模樣,仿若這內帑乃是他自己的一般。
頓時,李淵的這些妃子們,紛紛一個個喜不自勝起來,開始在那些標定了首飾的箱子和架子前,認真挑選起來。
能夠被李世民放進內帑的東西,哪一個拿出去不是可以當做傳家寶的珍貴存在。
放到後世,那更可以說是集成了古時匠人們九族之力的至寶。
和尋常賞賜的頭飾髮簪之類的,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存在。
見妃子們一個個的巧笑嫣兮,宛若一隻只穿花蝴蝶一般,在周圍激動挑選,嘰嘰喳喳的聲音中,帶着對自己這位太上皇的崇拜。
讓小老頭兒不由得意的捋起了鬍鬚。
批閱了一天奏摺的疲累,仿佛也在這一刻,蕩然無存。
「呵呵......」
李淵輕笑着,忽而看到那站在殿外,一臉焦躁的和杜如晦似乎在商議着什麼的房玄齡,眉頭挑了挑。
「房玄齡,杜如晦,你們兩個也進來挑選,有什麼喜歡的,帶回去送予夫人。」
房玄齡和杜如晦兩人面色頓時一變,急忙擺手。
「不不不,太上皇的好意我們心領了,我等萬萬不敢,不敢.....」
「嗯~?」李淵臉上笑容緩緩消失。
「你們當真不要?」
房玄齡兩人尷尬賠笑:「這,太上皇您就饒過我等吧,這些東西您拿便是拿了,陛下也不會說您什麼,但如若我等拿了,這.....」
看着兩人不停衝着自己拱手作揖。
李淵冷哼一聲,忽而又發出一聲長嘆。
「你們說得倒也是,朕不過就是一個失去了權力的空架子罷了,什麼太上皇,這皇宮之中朕怕是連一個使喚的貼心太監都沒有。」
「罷了~」
「既然朕今日拿了,李世民那逆子必定要懲處你們,朕又怎麼忍心看你們受此牽連呢?」
房玄齡兩人臉上瞬間露出驚喜之色。
然而,正當兩人以為,李淵是決定收手撤出的時候。
卻聽李淵幽幽開口。
「太子那邊缺錢吶,李世民那逆子去一趟并州,也不說給太子帶去一些支援,儘是過去添亂,朕這個當皇爺爺的,總不忍心看孫兒年紀輕輕一個少年郎,每日因為錢糧唉聲嘆氣。」
「本想頂着風險把這內帑之中的閒錢,送去并州道......嘖嘖嘖,罷了!」
「房相杜相了不起啊~」
「清高~朕這個沒了權利的小老頭,拿你們有什麼辦法呢?」
「可惜了......」李淵目光似笑非笑的看向那臉色已經逐漸有些發白的兩人。
「這內帑,既然房相杜相你們二人說不能動,那朕就不動了,朕今晚就給太子寫信,告訴他,他的皇爺爺無能啊,沒能力斗過房遺愛和杜荷他們的老子。」
房玄齡,杜如晦:「......」
李淵目光平靜又詭異的看着兩人。
你們不拿,朕怎麼拿?朕不拿,太子怎麼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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