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0章 肯定有問題（1 / 1）

    張牧回到賀家大堂繼續坐下吃喝，菜是好菜，江南的甜食配上高度數的河液台倒也別是一番風味。

    就在張牧喝着小酒苦思冥想之際，突然發現賀家偏廳牆角堆了一大堆河液台。

    看到這，張牧走進偏廳，發現至少有幾百壇。而且偏廳外面還堆了不少酒罈子，張牧隨便拿起一個空酒罈子聞了聞，發現還有酒味，明顯是剛喝沒多久。

    這就說明賀不是天天喝酒就是經常喝酒。

    看到這，張牧就知道賀家在說謊。

    像他們這樣的大門大戶人家，家中堆幾百壇河糧台也無可厚非，無非就是幾百貫錢財。

    可是剛剛賀老爺子為何哭窮？為何說他家日子過不下去？他可是說了，他天天為災民的事茶不思飯不想。

    真要是這樣，他又哪裏有心情喝酒？

    就在張牧準備找賀老爺子一問究竟之際，程處默他們幾個跟着賀老爺子走了回來。

    「張縣伯，我賀家所有的糧食可是都交給你們了。」

    聽到賀老爺子這話，張牧衝程處默問道：

    「老程，糧食都到手了？」

    「到是到了，只不過只有一千石糧食。」

    張牧：「………………」

    「怎麼可能？怎麼會只有一千石糧食？這一千石糧食夠幹嘛的？」

    聽到張牧這話，賀老爺子立馬開口說道：

    「張縣伯，千真萬確，我賀家真只有這點糧食。」

    「賀老爺，你賀家也是當地名門望族，只有一千石糧食？」

    「張縣伯，確實只有一千石糧食。雖然我賀家家大業大，可是救濟的難民多啊，這大半年天天吃，再多的糧食也不夠吃的。如若張縣伯再晚來本個月，這一千石糧食也是沒有。當然，老夫也知道張縣伯不信，這樣我賀家所有房屋都向張縣伯敞開，張縣伯儘管搜。」

    張牧：「……………」

    「賀老爺喜歡喝酒啊？」

    聽到張牧這話，賀老爺子看了看偏廳的一堆酒罈子，然後白了他兒子一眼後才沖張牧說道：

    「張縣伯有所不知，老夫沒有其他嗜好，就是喜歡喝兩杯。這段時間家中餘糧越來越少，老夫心裏着急，每日必須飲酒，不然寢食難安。張縣伯，這酒可不是老夫私自用糧食釀的，這酒是買的，聽說還是出自張縣伯的工坊。」

    「哎，賀老爺子，喝酒又不是犯什麼錯。朝廷只是說不能私自釀酒，可沒說不能私自喝酒，無妨。對了，賀老爺子，聽說你賀家的佃戶不管是娶兒媳婦還是嫁閨女，都得讓你賀家男人先睡一夜，有沒有這回事？」

    聽到張牧這話，賀老爺子明顯一愣神。

    雖然賀老爺子他們愣神，可是程處默他們卻像是被刨祖墳似的義憤填膺。

    那表情很是氣憤，就差明說了：

    奶奶的，老子還沒有這待遇，你特麼的這麼牛逼嗎？

    賀老爺子沉默片刻後，又猶豫半天才沖張牧說道：

    「張縣伯，這事，實在是冤枉。事情是這樣的，一開始有個佃戶交不起租子，就提議用他閨女抵債。老夫想着既然你已經交不起租子了，咱也不能打死你，得個小妾也不錯。所以，就答應了下來。哪成想，那佃戶的閨女就是好吃懶做的主，還天天找事。自從她進了門，我賀家這府里就沒消停過。後來實在是沒辦法，只能掃地出門。就這樣，那佃戶閨女回了家，租子也不用交，一舉兩得。從此在佃戶中就形成一種風氣，用閨女抵租子，沒有閨女的就出兒媳婦。再後來就演變成娶兒媳婦，嫁閨女前睡一夜就成。這事真不願我們，絕對沒有強搶民女一說，都是你情我願的事。」

    張牧：「……………」

    還有這等事？

    看到張牧不吱聲，賀老爺子繼續說道：

    「張縣伯，我賀家府中真沒糧，不信你搜查。」

    看到賀老爺子如此光棍，程處默沖張牧小聲說道：

    「老張，要不然我帶兄弟們進來搜查一二，這太不可能了，他們家怎麼可能只有一千石糧食？」

    「沒用，他既然敢讓你搜，你就一定搜不到。我們先回去，到當地縣衙住下，總不能直接住人家賀家。雖然這老小子身上疑點太多，可是人家現在怎麼說也是捐了糧，咱不能直接動手。再一個，就算現在動手，咱們也找不到糧食。」

    張牧衝程處默說完，就轉身沖賀老爺子說道：

    「賀老爺，打攪了，本縣伯這就告辭。」

    「張縣伯，這就想走嗎？要不然就在家中住下。」

    「不了，我們是朝廷欽差，按規定是要住縣衙，告辭。」

    張牧說完就轉身往外走，走到門口又衝程處默說道：

    「老程，帶人去把一千石糧食帶着，瑪德，雖然不多，可也是糧食。」

    等程處默走出去，張牧又沖薛仁貴說道：

    「老薛，找幾個機靈的兄弟，暗中密切注意賀家的一舉一動。」

    薛仁貴：「……………」

    「大帥，你的意思是賀家有問題？」

    「豈止是有問題？那是有大問題。雖然那幫難民告他們很多事都被他們搪塞過去，可他越是能順利的搪塞過去，就越有問題。先派人盯着，我得仔細想想。」

    看到張牧帶着眾人往縣衙趕去，那幫難民緊緊的跟着。

    到了無錫縣衙，知縣老爺趕緊迎過來。

    看着乳臭未乾，比自己還年輕的知縣，張牧就知道這廝很可能就是個傀儡，空有其名，沒有實權的傀儡。

    張牧跟着知縣老爺進了縣衙大堂，知縣親自給泡茶。

    「你是無錫知縣？」

    「回縣伯的話，小人胡套，正是無錫知縣。」

    「胡知縣，無錫縣有沒有糧食？」

    聽到張牧提糧食，胡套立馬緊張的說道：

    「沒有，一粒糧食也沒有。」

    「一粒也沒有？縣衙糧庫呢？」

    「張縣伯，下官也只上任一個月而已。前任知縣累死在賑災的崗位上，等我接手後，無錫縣衙空空如也，連衙役都沒有幾個，而且還是三天打魚兩天曬網。沒糧，沒工錢，眾衙役也是跑的跑，散的散。逃難的，討飯的，進山打野味的…………」

    張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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