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四章胭脂公子的糾纏(1 / 1)
竇鼉聽說姑姑懷孕了,這對竇家是天大的事情。只要姑姑在後宮地位穩固。他竇家就可以屹立不倒。
聽到這個消息之後,立即進宮來恭喜姑姑。還準備了一些禮物。
聽說姑姑在太后這邊,就直接過來了。一進門就聽鄭國公在哪裏嚷嚷。
「我來晚了一步,狗被長隆候家的女人抓走了,砂鍋也沒了。」鄭國公痛心的說道。
長隆候夫人和鄭國公,都是來找太后要皇帝用過的砂鍋,還有黑狗肉。
皇帝親身驗證過的配方。那是一定有效的。
不過皇帝氣運跟一般人肯定不一樣。砂鍋沾染了龍氣,要回去使用正好沾沾喜氣,沒準子孫真的能增加幾個。
同時也是顯擺,告訴別人自己跟皇家的關係親近。
御膳房的砂鍋都快被送乾淨了,從竇鼉哪弄來的狗也快被大臣要光了。
關鍵是皇帝也心疼,這麼好的東西,我自己還留着用那。
這次一箭雙鵰。下回一次一個也行啊。
「太后,我家三代單傳了。萬一那天打起來,一個不小心我就絕後了。您必須給我解決。」鄭國公拉着太后的袖子耍無賴。
「放心,陛下用過的砂鍋我一定給你。不過狗就不必了,你一個國公還找不到兩條黑狗麼?」太后趕緊安撫道。
誰知道鄭國公一晃腦袋。
「不行啊,人家說了必須要竇鼉養的狗才管用。」鄭國公認準了這個招牌。
老太后心疼啊,竇鼉家的黑狗的確還有,可是那是給皇帝留的。
「老國公,您找竇鼉要就是了。」皇后趕緊說道。
旁邊的竇鼉心都快滴血了。心說我哪裏還有,連狗崽子都給姑姑你給抓進宮了啊。你們是真吃啊。
一想到那些狗他就心痛,一心痛他就想到顧道。一想顧道到就忍不住握緊拳頭。
「竇鼉?對啊,他爹以前還給我牽過馬。要十隻八隻狗不能不給吧。」鄭國公反應過來說道。
竇鼉趕緊上前。
「國公爺,真沒有了。我現在一隻狗也沒有了。都被抓進宮了。」竇鼉趕緊說道。
他是惹不起這位,他爹就是人家提拔起來的。軍中又極其講究香火情。
縱然他姑姑現在是皇后,這也否認不了,更加得罪不起。
鄭國公瞥了一眼竇鼉,聽了這話就把目光轉向了皇后。
「皇后娘娘,你看這丑孩子都說沒有了。你就可憐可憐老夫,賜我一隻。」鄭國公說道。
皇后心說竇鼉這個不懂事的,你就糊弄一下他不行麼?
「國公,狗沒了人還在啊。」皇后指着自己的大侄子竇鼉說道。
鄭國公上下打量了一下竇鼉。嘴裏念念有詞。
「雖然五短身材,倒也雄壯。」
聽鄭國公誇獎自己雄壯,竇鼉趕緊擠出一個醜陋的笑容。不過鄭國公接下來一句話,差點把他嚇尿了。
「雄壯倒是雄壯,不過吃他不太好吧。畢竟我跟他爹有些交情的。」
竇鼉嚇得亡魂大冒。沒狗了就吃我是麼?
怎麼進宮一次,還有生命危險。
聽這話的意思,要是跟我爹沒有交情,您老人家還真要把我切了吃掉?
皇后一聽這話差點摔倒。
「國公,哪裏讓你吃他,我是說狗沒了,讓他給你養不就行了。」
鄭國公這才露出恍然大悟的神情。
「丑小子,你過來,給你國公爺爺養十幾二十條狗如何?越凶越好。」
竇鼉敢不答應麼?敢說一個不字?
自己不至於真的代替狗肉下鍋。但是肯定該不會好受。趕緊拼命點頭。
皇后鬆了口氣,心說總算是糊弄過去了。可惜放心的太早了。
「對了,我聽說吃狗肉和汽鍋雞,還要喝烈酒功效更好,陛下就是因為喝了烈酒,興致濃烈,所以」
鄭國公還要說,被太后給攔住了。
再說下去,皇后跟袁貴妃就真的無地自容了。
「國公怎麼知道這麼詳細?」太后趕緊問道。
「前幾日,陛下宴請我等吃飯,跟我們傳授的經驗啊。據說此酒不是一般人能喝的。」
鄭國公說道。
太后嘆了口氣,這是皇帝自己嘴不嚴啊。怪不得任何人。
「國公啊,那酒您去找楚王要。是楚王送來的。」皇后趕緊說道。
從皇宮裏面出來,竇鼉準備含着淚四處搜集黑狗,好給老國公養狗。
只不過根本不用他四處去找了,不少貴胄直接把黑狗送到他家,讓他代養。
誰讓他養出來的黑狗,吃了之後能夠增加子嗣那?連皇帝都驗證過了,而且一箭雙鵰。
竇鼉求狗得狗,可是怎麼也沒有了之前的喜愛。甚至還有點討厭狗了。
興趣這東西,一旦被人強迫,就變得索然無味。
「顧道,我跟你沒完。」竇鼉看着那麼多狗怒吼。
當然這事顧道也沒好受。他扔出去的迴旋鏢,最終還是傷到自己了。
因為鄭國公找到了楚王要烈酒,楚王兩手一伸,我也沒有啊。
楚王跟顧道要了好多次,可是顧道從來都是他自己想喝的時候,才會弄點出來。
以至於楚王也是喝了上頓沒下頓。
兜兜轉轉鄭國公又殺到了袁琮府上。胭脂公子崔臻也跟着一塊來的。
崔臻就是鄭國公的外孫女。
今天的崔臻,一件暗紅色的大氅,裏面一身暗青色的袍子。亭亭玉立,風流內斂。
恍如一個大家閨秀,乖巧懂事的扶着鄭國公。
鄭國公郭華州,一進門就抓着顧道的手開始喘氣,仿佛一個不小心隨時人就過去了。
「小子,我跟你外公曾經一起在北方放馬血戰。這點想火情還是有的吧。」
「你外公一家絕嗣了,老夫也是子孫艱難。要你點烈酒拿去給兒孫,讓他們多生幾個小崽子,這忙你要幫吧。」
鄭國公說的悽慘,不等顧道說話,就長嘆一口氣。
「當然,你外公已經絕了香火,你若是不認軍中這香火情,也是應該的。」
袁琮忍不住開口了。
「華州兄,知道你家子嗣艱難,也知道你的心情。可是跟一個孩子下套過分了吧。」
顧道聽出來師祖的意思,眼前這個狗熊一樣的老人是裝的。
別的不說,一進門就開始道德綁架,而且裝的如同風燭殘年的老人,博取同情心。
光憑這兩點,就足以說明是老奸巨猾。
「敬德,你說啥我聽不見,老了耳朵不靈了。」鄭國公一臉迷惑的問道。
「幾瓶酒的事情,您老人家放心,我答應了。」顧道輕聲說道。
一聽這話,鄭國公一拍顧道肩膀,豪爽的一笑,誇獎起來。
「好娃娃,一看你就比你師祖大方,銀子改日我讓人送來。」
顧道差點笑出來,好一招選擇性失聰。
袁琮也氣笑了。
「他說話比我聲小,你就能聽見了是吧。你就裝吧。」
今日胭脂公子崔臻始終安安靜靜,丹鳳眼清澈明亮,嘴角掛着淺淺的笑容。
沒有了街上攔他的時候的一身風情,和各種矯揉造作表演,順眼多了。
兩個老人聊天,年輕人就插不上嘴了。
顧道本不願意招待崔臻,甚至不想接觸她。可是錦瑟沒回來,家裏晚輩就只有他一人。
「修之兄,上次的事情是我錯了,在這裏給你道歉了。」
崔臻假裝很真摯的道歉,同時等着顧道跟她客氣客氣。
雙方只要搭上話,慢慢攀談起來,崔臻就有信心把他拿捏在股掌之間。
掌控男人,是她天生的本事。
「好,我接受你的道歉。」
顧道回答的簡單直接,沒有一絲客氣的意思。就像是當頭一棒。
崔臻準備好的一肚子花言巧語,全都塞在喉嚨里,吐不出來,吞回去難受。
心想,你是不是個男人啊,跟我一個女子斤斤計較?
還是我這樣一個風情萬種美貌女子?
「我只是意思一下,你竟然還當真了?你也太小肚雞腸了吧。」
崔臻從來沒受過這樣氣。繃不住,也忍不了,追上顧道的腳步說道。
「好,那我不接受你的道歉。這下你滿意了吧?」顧道敷衍的說道。
崔臻只感覺一股憋屈在胸口翻騰。忍不住嬌嗔說道:
「顧修之,你至於麼?就那點事還過不去了麼?何況我也是太喜歡你寫的那首詞。你竟然這樣對我,你真是不可理喻。」
說完還哼了一聲,柔媚的聲音渾然天成,仿佛發自少女內心的撒嬌。
看似責備實則暗含傾慕,略帶幾分撒嬌,好一招欲拒還迎小風情。
崔臻用這一招,不知道讓多少所謂的正人君子變成繞指柔。屢試不爽。
她期盼着顧道回頭跟她柔聲細語的解釋。她再趁勢拿捏。
誰知卻等來顧道輕飄飄的一句:「對對對,你說的都對。」
就這樣一句話,還帶着些許不耐煩的情緒。徹底把崔臻的招數打亂。
「顧道,你太過分了,我都這樣低頭道歉了,你還想怎麼樣?」崔臻追上來怒道。
顧道斜着眼瞥了一下她,十分實在的回答:
「離我遠點就行。」
崔臻聽着這樣不近人情的回答,平生第一次被男人給打擊了。
我是這個意思麼?我是在問你要我怎麼樣麼?我是想要你的道歉。
我要的是你不但不能責怪我,還要告訴我,你也有不對的地方,然後請我原諒你啊。
「顧道,你故意氣我是不是?」崔臻跺腳怒道。
如同一隻小老虎在咆哮,但是風情乍現,嫵媚嬌柔。
不但不讓人害怕,反而產生一種讓人想上去好好安慰一番的衝動。
可是顧道看過太多精湛的演技,眼前這位只能算是天生的嫵媚,老天爺給飯吃而已。
「你別自作多情了,我跟你都不熟,犯得上故意二字?」
顧道無情的說道。緊接着又補充了一句。
「人啊,別太把自己當回事兒,容易自找不痛快。」
崔臻肯定不痛快,因為她狠狠的瞪了一眼顧道,眼圈一紅晶潤的紅唇一撇哭了。
從自我感覺良好,到現在被顧道打擊的自我懷疑。崔臻第一次在男人感覺到冰冷無情。
一邊哭,一邊順着手指縫看着顧道的反應,可惜顧道沒反應。
只是背着手看着天空,把距離跟她拉的遠遠的。生怕惹上什麼嫌疑一樣。
一點內疚或者安慰的意思都沒有。
「怎麼回事兒?」錦瑟從國子監回來,看到眼前的情景,不由充滿懷疑的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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