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六十章 盜夢與楚門(下)(1 / 1)
「如果一個人在夢中,夢到自己睡着了,並做了另一個夢,會怎麼樣?」
席勒身旁的幾個人都陷入了思考,他接着解釋道:「出現這種情況的時候,絕大多數人其實只是從一個夢跳到了另一個夢,就像是在一個平面上,從一個點跳到另一個點。大筆趣 www.dabiqu.com」
「但也有極少數的情況下,可以從一個點開始垂直降落,突破這個平面,下到了更深一層的意識里。」
「那雨果在你為他創造出的夢中,想要進入別人的夢,他會進入哪裏?」維克多喃喃自語道。
「這正是我要研究的。」
「我們從頭再來看一遍,之前我利用瘋狂酒把你們所有人的意識拉到了我的意識空間當中,對吧?」
「接着,我又去把雨果的意識也拉到了我的意識空間當中,雖然他和你們不在一個樓層,但是你們現在同樣都在我的意識空間當中。」
「而現在,出現了這樣一個情況,在你們和雨果都處於我的意識空間中的時候,他想要用他的意識連通你們的意識,他在夢裏進入了你們的夢,那麼,他會不會直接打開通往你們深層意識的通道?」
「這是我最近着重研究的課題,那就是如何維持穩定的夢中夢狀態,建立一條通往深層意識的穩定通道,如果能做到這一點,那麼我們就可以從根源層面解決許多的心理問題。」
「我不知道我是否弄清楚了你的整個計劃,但就目前來看,你把雨果弄進了你的夢中,然後利用他心理學家身份,讓他在夢中潛入別人的夢中,你覺得可以用這種方法打開通往深層意識的通道,是這樣嗎?」
「沒錯,意識世界是一個非常複雜的概念,這裏一切皆有可能,也皆無可能,這裏可能有一萬把鑰匙對應一扇門,也有可能有一把鑰匙能打開一萬扇門。」
「所以一切有關意識空間的研究聽起來都像是天方夜譚,但這一切卻又真實存在着,這很迷人,不是嗎?」
「真無聊。」傑克掏了掏耳朵說。
「是啊,對你來說確實很無聊,因為你的表層意識和深層意識全都混在一起,像一團漿糊,你完全可以從表層意識滑滑梯到滑到深層意識,
然後再用彈簧彈上來」
說到這,幾人看到,在科波特和雨果所在的診療室的上空,突然冒出一個氣泡,那裏面是另一個空間,一座冰山餐廳矗立在空間當中,席勒有些遺憾的說:「這裏應該也是表層意識沒成功,為什麼?」
「深層意識空間不會有這麼具體和有秩序,表層意識空間往往是比較穩定,因為你還算正常人,不是完全的瘋子,那些最可怕的記憶應該都隱藏在深層意識空間裏。」
「我們先放幾個演員進去」席勒安排着,他說:「我懷疑可能是雨果探索的欲望不夠,他所信即所得的信』不夠堅定…」
於是,科波特的一個分身先從冰山餐廳中走出來,然後把雨果邀請了進去,接着,維克多走進餐廳,席勒也走進餐廳,一切就像快放的電影,然後一瞬間,停在了雨果按按鈕的手指上。
「這代表什麼?」觀眾席的維克多問:「那個按鈕,代表了什麼?」
席勒看着那個黃色的按鈕說:「應該是對於自己理論的信心,和操縱他人精神的欲望…」
就在他按鈕的一瞬間,席勒腦袋上的地球儀飛快的轉了起來,他說:「深層意識空間的通道打開了那是什麼?恐懼嗎?」
「看來的確是恐懼。」
席勒看着屏幕里那個渾身是血、揮舞着匕首的巨大老婦人形象,他轉頭,看到科波特的身影閃爍了一下。
席勒的身影忽然變得無比巨大,然後探頭進入屏幕中,將診療室上空的那個氣泡「啪」一聲捏碎。
然後他抽身回來,說:「看來,那就是深層意識空間中跑出來的東西,這個方法是有效的,只不過不穩定…」
「接下來輪到我了嗎?」
「沒錯。」
幾分鐘後,席勒又一次捏碎了那個充斥着風暴的氣泡,然後說:「情況是完全一致的,通道能打開,就是不穩定。」
伊文斯舉手說:「接下來是我,對嗎?」
「我感覺,他的意識已經經不起再一次的消耗了,如果再來一次,他可能就會醒來,就像人在夢中從高樓中跳下去是一樣。」
席勒接着說:「算了,再試最後一次。」
當他們看到雨果退卻了的時候,席勒總結道:「這可能是他大腦的自我保護功能在起作用。」
「怎麼樣?你還要試嗎?」
「當然,我覺得這個方法行得通,但通道無法穩定的根本原因可能不在方法本身,而是你們意識世界的問題。」
「那你打算怎麼做?」
席勒的地球儀腦袋越轉越快,他說:「傑克,配合我一下,說不定待會你就有樂子可看了。」
說着,他也不管傑克同不同意,打了個響指之後,一張病歷落在雨果的桌子上,那上面寫着一個沒有姓氏的名字一一「傑克」。
場景再度變換,傑克坐在診療室的椅子上不停哭泣,他說:「雨果醫生請你一定要救救我!那個可怕的羅德里格斯醫生,不斷的虐待我,他逼迫我把頭髮染成綠色,畫上小丑妝,然後為他表演節目,他就是個魔鬼,你一定要救我…」
「別哭,傑克!別哭…」雨果按住傑克的肩膀,說:「我也發現他有可能在秘密的虐待他的病人,改造他們的精神,聽着,傑克」
「我用公事把他叫到這裏,然後你趁他不被打昏他,他不會對你有所防備的,畢竟你只是一個被他虐待的小可憐,我們可以…」
席勒用手摸着自己腦袋上地球儀的模型,說:「我甚至不知道該誇你演技精湛還是該說算了,應該就是你演技精湛。」
「你在說什麼?」觀眾席上傑克也開始抹眼淚,「你這個可怕的心理醫生,一個魔鬼把我們的精神囚禁在這裏,還用我們做你那可怕的實驗「別哭了,快到你最喜歡的那個部分了。」
傑克一邊用手捂住眼睛,一邊從指縫間偷偷往外看,屏幕里,席勒走進辦公室里,雨果站在他的對面吸引他的注意力,然後一個綠色頭髮的身影拿着一根棒球棍對着席勒的腦袋上狠狠一敲
「哈哈哈哈哈哈!!」觀眾席上的傑克發出一連串大笑,笑的眼淚直流。
「看到了嗎?這就是普通人席勒!哈哈哈哈哈哈!」
「你知道最好笑的點在哪嗎?在於哈哈哈哈哈哈你倒下去的姿勢根本就不對?普通人席勒!你從來沒被人敲暈過,甚至連裝都裝不出來,哈哈哈哈哈哈」
維克多又轉頭看向席勒肩膀上頂着的那個地球儀,他說:「看來德克薩斯州的確是你翻的白眼。」
屏幕里場景再度變換,席勒坐在了那把審訊椅上,然後雨果把燈打開,對他說:「你醒了…」
而靠在牆壁上的傑克,在雨果閉上眼睛前一瞬間,嘴角露出了一個嘲諷的笑容。
放大傑克的表情,他正在抬眼向上看,就像從底層的舞台看到了高層觀眾席的所有人,而他嘴角的笑容也不是在嘲諷雨果,更像是在自嘲。觀眾席的傑克也做了一個一樣的動作一一抬頭,看天,笑了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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