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三七章 國運鍾許,狀元之才(1 / 1)
魯愚在懷疑孟行,但他沒有證據。
況且他在以前並未與孟行有過正面交鋒,也不能確定。
律法講無罪推定,疑罪從無,沒有確鑿的證據,他一時只能疑神疑鬼,心緒不寧。
魯愚想要抬筆再寫,續上前緣,但是一旦看到筆觸中斷之處,便忽然又一種窒息感覺,伴隨噁心乾嘔,令他難受至極。
文思不能貫通,使得整篇文章之氣也是斷絕,再強行寫下去反而不美,或許晾上幾天,會別有思路重新打開。
但此時是在考試,容不得他有這樣的閒情逸緻。
魯愚強運精神,忍着不適將文章補完,再一看:
狗尾續貂!
魯愚也是無可奈何,罷了!
幸好也只是補了一小段作為結尾,若是以他自己的眼光來看,還能判一個秋後問斬,觀望觀望或有轉機,若是續的長了,恐怕便是斬立決!
孟行已是收筆,收卷。
國運鍾許誰,誰就是天選之子,那置皇帝於什麼位置?畢竟皇帝號稱天子!
魯愚先將此仇記下,強壓心緒繼續做題。
許多人心事重重,而消息不脛而走。
「考卷既已寫完,還藏着做甚,叫孟行交卷吧。」
如今考場竟然出現了這樣的大才,對他本人而言也是一件大喜事,大回報!
皇帝一言不發,觀星樓上,便一片寂靜。
「孟行?是他?」
「住嘴!」趙元名卻是大手一揮,打斷了他話語,此人說話語氣有些不善,似乎還拿着考官的姿態,要教訓學生的模樣。
「是。」早有考官弄清了星光異像的發源處,只因那處也有監考官發現了不尋常,上報上來。
「剛有監考官稟報,此文氣異象,很可能是孟行發出的。」
「這就是下筆如有神,所以諸位才會沉迷進去可見這人文章做的,真是神了。」
大家都是混國運的,國運偏愛誰,誰就是天選之子,沒有道理可講。
看着孟行落筆,監考官眼睛不由自主地被深深吸引:
律法寶塔則是失鳴了,看上去受到的打擊最大。
「孟行,你答完卷子不上交,居然還在這裏閉目養神,可知道急壞了多少人!你可知」
這簡直駭然聽聞!
儒、法、兵、道、農都不是!
不過按照傳聞,此人飛揚跋扈,恃才傲物,而方才那星光中正清雅,沁人心脾,具有真正的君子之風,與傳聞可就大大不符了。
狗膽包天!
皇帝趙恆則在想着,這些星光代表哪一派!
就算他們再不喜歡這個人,但是面對國運鍾許的天選之子,都不得不改變態度!
許多舉子也在房間內探頭探腦,周圍把手、巡查的兵馬,還有暗中護衛的高手,只要氣息敏感,就能察覺到方才空中的文氣異象發生的動亂,這時候也忍不住小聲議論起來。
趙元名心中越發好奇,也不顧主考官的身份直接問:
三位宰相心中都落出這樣一個人名,很難不懷疑是他。
直到一個見多識廣的監考官過來,發現了端倪,小心把人遣散了:
孟行寫完經義卷,整個人感覺到十分的滿足,進入一種賢者模式之中,動也不想動。
難道是孟行?
但是等他看到孟行答題,也不知不覺陷了進去。
徐處仁、高進以及劉品都是當年的文狀元,心中自有驕傲,但他們自恃當年自己若是落場今年的科考,也頂多與這幾位在不相伯仲之間,再多不過稍勝。
早聽說這一科有許多人要狙擊孟行,現在就在他眼前,就有人要言語與孟行起衝突、生惡,簡直是膽大包天!
些許騷亂,還沒爆發就被壓下,但是表面上已經平靜,暗地裏,心有所感的考生以及觀察者們,心中都是震驚無比。
而在考場另一邊,許仙遭孟行筆意所驚,受到的衝擊在幾人之中最為嚴重。
「方才怎麼回事?我們好像被迷了進去?」
無他,此次考「中立而不倚強哉矯義」,對儒學而言極不友好,只因儒學講禮,講人情,,講世故,最不能客觀中立。
許仙第一時間便確認是孟行,只因他在此人手中吃過最多的虧!
三人心中不約而同想到一句話:
這時候也不好再動筆繼續考試了,收了卷他就抱着鼎勢,回味剛才寫文時的酣暢淋漓,處於一種自我欣賞的愉快狀態之下。
中書令高進的臉色最為不好。
恐怕也是因為他趙元名親自來找孟行,直接關注孟行,令某些人害怕計劃被破壞?
「別圍觀了,免得打擾考生做題!」
「孟行,既答完卷,便上交吧。接下來你做好哪一科的卷都直接交我手中,我都親自過目。」
國運鍾許,狀元之才!
觀星樓上,皇帝和三位宰相都是吃了一驚,文氣與國運響應如斯,能夠同時力壓許仙、李魚、呂天生以及魯愚,是哪一個絕世奇才?
不過儒學講禮,便有高下之分,只要佔據高位,曲解道義也屬簡單尋常。
然而此時遍灑星光,已是隱去了,再無蹤影。
皇帝心中,疑慮萬千,脫離掌控之外的情況,最難令人心安。
一連寫了五字,中斷的文思便點點冒現,再寫五字,文思便如泉水湧現,再度續上。
「」
「是孟行!」
而在考場之中,許多考官已是撲出考官房,四處詢問。
而這時,趙元名和一眾考官如狼似虎地撲過來,虎視眈眈,孟行一開始也是吃了一驚。
但是,國運鍾許這種說法,朝廷不能承認。
皇宮觀星樓上,皇帝和三位當朝宰相也是看到最後出現的星光異象,只是一瞬便消弭了律法寶塔、社稷寶刀、山川錦繡和翩然游魚的影響,使其他被壓制的文氣異象一下擺脫壓制。
「大人,交不交卷子,全由考生做主,此時去催促恐怕不好。」
今年他主持的這一科科舉,背負着巨大的壓力,一個弄不好就是致仕的結局,主動告老還鄉和被人趕下台完全是兩碼事。
「」
而能這般全方位的同時壓制其他幾位,卻是絕不可能辦到。
趙元名既驚訝也不驚訝,此人詩才了得,名氣更是不差,他早有耳聞,在這樣的國家大典上,能寫出文章引動國運響應也不足為奇。
「星光異象持續不久,此人定是打好了腹稿,這才能一蹴而就,寫的又快又好!既有文思,又不張揚,很是沉穩,難怪能引動國運如此共鳴。」
到底是誰?
趙元名一動,許多副考官都得跟着,烏泱泱一批人,以極快的速度來到孟行的考房前面。
「怎麼回事,難道有人作弊,勞動這樣多的監考官?」
本來,他的錦繡異象,趁律法寶塔和社稷寶刀相爭之時,偷偷佔據高位,積蓄力量來截斷對方的國運,瞞上欺下便能偷天換日,但是忽然星光遍灑打破了他的計劃,大好局面頓時消弭殆盡!
而後星光收斂隱去,社稷寶刀刀光內斂,卻是看上去更為厚重,而消失的游魚再次出現,更顯活潑,兩者雖然受挫,但看上去更進一步。
監考官們只要看孟行一眼,光看他的容貌便能猜到他是哪一個,沒想到此人竟這麼厲害!
「是哪一房的考生?星光異相隱去,不是此人後繼無力,而是此人寫完收卷了。」趙元名洞若觀火:
山川錦繡只是收斂了一會兒,便再次展開,顯出是在場應對星光最成功的一位,不過星光已去,山川錦繡失光,便顯黯淡一些。
一念至此,趙元名也是開口催卷:
「咦,這是」
許仙的文氣異象,變得暗淡,不復最初燦爛。
「此事鬧出動靜太大了,皇上都已經驚動,要派人來詢問。若是一問三不知,我們都不好交代。罷了,這樣的高才,我親自去請卷子!」
「」
趙元名心頭火熱,問清楚孟行考試的號間,徑直帶人前去:
這些人想要中間過一手,故意製造落卷?
「快快快!」
但也正是吃的虧多了,許仙的經驗也是最豐富,應變也是最快,雖然文思中斷,筆觸雖是微微一頓,但卻是憑着慣性與記憶繼續流暢地寫下去。
一時間,便有好幾個監考人員過來觀看:
「怎麼了?有什麼問題?」
在場四人之中,他是能進入國運核心深處的皇帝,對國運了解更為深刻,明白能夠得國運如此響應,必然是得到國運中某聖的回應,才會如此。
趙元名鎮壓考場,急急走下高台,此時他的心中也是十分急切。
山川河流再錦繡,沒有日月星辰點亮,又怎麼璀璨的起來?
不得趙元名開口,已有一個考官急不可耐地說道。
但是方才星光落下,他真沒看出來是哪一位聖賢的風格。
「考院各處不得喧譁,各個兵丁把守房間!誰再騷動,嚴懲不怠!本官有尚方寶劍在手,考場嚴肅,不要惹得老夫大開殺戒!」
三人,心中頓時都在思量這個最新出現的情況。
從他玩火開始,旁觀的監考官就沒有離去,而是緊緊盯着他看,監視他。
而他趙元名不是來得罪孟行的!
空中異景,山川錦繡,再續山河!
下筆如有神?
主考官趙元名已是走上貢院中央的高壇之上,敲響警鐘:
附近的監考官察覺到此人佇立良久,忙來詢問:
許仙、魯愚都有他和清河黨的投注,本來這次狀元之位他們已是志在必得,但是這樣一匹橫空出世的黑馬,幾乎要斬斷這種把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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