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千一百六十九章 寶寶說(二更)(1 / 1)
儘管十萬火急,夜溪還是懵懵的問了句:「為什麼讓我救命?」
本王已經重要到如此地步還是說——外敵點名要她?
來人:「都知道你是異數,異數帶來轉機。」
夜溪心情複雜:「外敵也是異數,我一個小異數能幹過那樣的大異數?」
來人一愣:「外敵也是異數?」
獬豸族長已然不耐:「行了,快去戰場。」
來人:「對對對,去戰場。」提一句:「外敵放過來一種——東西,在撐開裂縫。那種東西神族碰不得,大家急壞了。」
立即,眾人都想到夜溪帶回的影像里的第二個池子。
裏頭濃厚粘稠的灰色不明物。
不會是那個吧?
就是那個!
灰色的粘液,出現在白亮炙熱的戰場上,長長的一線,撐撐撐——
據說,起先只是出現零星的灰點,發霉似的,戰士們當然很重視,想法子消除,但各種法子都用上了,甚至有人以身試法,但——完全沒用。
那些灰點連成一線,越來越長,越來越粗,然後戰場跟着越來越大涌過來的外敵越來越多。
大家都很明白這意味着什麼。
夜溪要上前去碰,被無歸抓住。
無歸的分身。
蕭寶寶嚴肅道:「先看一看。」
去別的地方看,等到周圍沒外人了,蕭寶寶才點點夜溪。
「去看吧。」
夜溪看他一眼,又看過眾人,上前,摸了把。
手上呲啦響,皮膚被腐蝕,甩甩手,皮膚長回去,手完好無損。
除了這點腐蝕外,並沒什麼。
蕭寶寶也要來摸,手還沒靠上,騰的一聲,一條胳膊都沒了。
咂舌。
蕭寶寶甩甩肩頭,一手摸着自己新長的胳膊,看大佬:「這可怎麼辦?」
根本沒辦法靠近,這東西比以前的灰團外敵更排斥更毀滅神力。
他最後特地看了竹子一眼,在夜溪看不到的地方晦澀至深。
竹子悶不吭聲。
刎叫起來:「這不行啊,那位老祖宗什麼時候出關?時機還沒到嗎?難道他要等到給咱們收屍?」忍不住玩笑:「碰到這玩意兒,還能收着屍?」
眾:...並不好笑。
蕭寶寶友情提示:「碰不到也收不着屍。」
夜溪到竹子身邊,拉拉他袖子:「我過去一趟。」
竹子沉默良久:「好。」
蕭寶寶冷呵一聲。
夜溪忙給他使眼色。
蕭寶寶拉着她到一邊,離遠些。
「我就說吧,到了關鍵時刻,你師傅也靠不住。」蕭寶寶咬牙切齒:「你防着他點兒。」
夜溪無奈:「師兄,除了我,誰還能去?」
蕭寶寶瞪眼:「所以他理直氣壯呀,換了他親閨女試試,不是親的就是不行。」
夜溪更加無奈:「師兄,咱倆也不是親的呢,骨肉血親也靠不住的。」
蕭寶寶眼瞪更大:「讓他有個親閨女試試。」
「...」
無理取鬧了啊。
「我是他唯一繼承人。」比親的不差什麼。
「呵,你死了人家還能再收,不,不定自己生一個呢。」
竹子生孩子...寶寶你膽兒越來越大了啊。
「總之,你給我長點兒心眼兒。」
夜溪捂着被蕭寶寶戳的地方,嗯嗯嗯點頭。
夜溪覺得蕭寶寶很防備竹子,可是為什麼呢?
她問出來。
蕭寶寶白她:「你師兄我活到現在,憑的就是這一份謹慎。」
「...末始之危,還是竹子給你解決的呢。」
「他又不是為我,也沒廢他多少功夫。」蕭寶寶彈着指甲,薄涼的說。
對上夜溪不認同的眼神。
「但我沒恩將仇報呀,你師兄我還是很有良心的一個人,恩是恩,仇是仇,平日裏我也敬着他,假如有機會,我一定報答。」
「但是。」
「一碼歸一碼。」
蕭寶寶點着她的額頭:「我是我,你是你。他對我施恩不全是好心,對你就全是好心沒一星半點的利用?」
夜溪張張嘴,被他戳得往後退。
「你自己都說你來到這裏是被算計的,難道不會動腦子想想他非收你為徒也是算計你?別跟我說他對你多好多好救過你的命——讓驢拉磨還得給根胡蘿蔔呢。」
「師兄——」
蕭寶寶哼一聲,手從她額頭往下一落,扶在她肩頭,忽然換了一張重若千鈞的臉:「一定要小心呀。」
夜溪:「...」
蕭寶寶優雅一轉身,牽着她的手向前走,迎上找過來的竹子。
「我擔心呀,多囑咐幾句。先生您也多囑咐囑咐。」彬彬有禮又狗腿。
夜溪:...腿子,你站起來呀!
蕭寶寶:我靠的是腦袋,搞陰的。
竹子深深看他一眼,蕭寶寶立時一個哆嗦,靈魂都凍僵,低着頭快步過去了。
夜溪:...忘了你親親小師妹了?
竹子回頭看了眼,轉回來,漫不經心:「說什麼呢?」
當然不能實話實話,不然竹子弄死寶寶怎麼辦?
「囑咐我幾句,讓我萬事小心。」
這樣說也不算撒謊,寶寶是讓她小心嘛。
「嗯,是要小心。」竹子頓了頓,頹然嘆了口氣:「師傅...對不住你。」
夜溪驚悚,後脖子毛都豎起來了,竹子竟然會頹然?還跟她道對不起?
然後見竹子抬頭望虛空,又嘆了一聲:「我自認神界、三界,沒人能威脅到我。」
夜溪點頭,是,沒錯,三界誰也打不過真正的竹子,官方身份在這呀,專門屠神的。
竹子接着道:「我想,我的徒弟,定然也是別人欺負不了的。」
夜溪再點頭,欺負了我的人我可沒讓他們好過。
「看到你的第一眼,我就知道,你是不會允許別人欺負你凌駕你的狠角色。」
夜溪謙虛笑笑,您過獎。
「心狠,又能忍,長得也順眼。我想,這樣的一個小孩子,且是天道安排不了的,跟我徒弟的身份倒是正相合。」
夜溪笑道:「所以咱成了師徒,是我之幸。」
竹子笑笑,忽然問她:「想不想知道我真身是什麼?」
噌——夜溪兩眼放光,太想知道了。
饒是此時心情暗沉,她這幅樣子仍是讓竹子低聲笑出來。
「別想了。我說的是我的真身,不是我真身幻化的人形模樣。想看我那張臉,等你回來吧。」
夜溪故意大聲的哀嘆:「你是讓我走也不能走得安生啊。」
「心裏留些惦念,你就會回來。」竹子淡淡道。
夜溪心裏一疼,提起笑容:「你的真身是什麼?」
「山。」
什麼?
「一座山。」
一座山?山精?山精在神界並不稀罕的吧,應該沒這麼簡單。
「神界初成,有山孤刃,自深淵而起,方圓入目草不生,水不流,生不得近,死無法入,獨立天地。」
夜溪:「啊——沒想到你是這樣的山,需要我同情一下嗎?」
竹子:「這只是開始。」
夜溪吐舌,開始就這麼獨,朋友沒得做了。
「後雷劈電燒無數載,這山也有了變化,能讓人靠近了。」
夜溪:然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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