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百六十八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打敗仗了(1 / 1)
蘇詠霖的講話得到了所有人的認同。
所有人都認為光復軍的戰鬥力和後勤已經被蘇詠霖提升到了一個相當高的水平,在這樣的加持之下,如果還不能打敗即將敗亡的金軍殘部,那簡直就是犯罪。
光復軍是東亞大陸上最強的軍隊,是打遍天下無敵手的軍隊,所以他們必須取勝,不能失敗!
於是強攻大慶關、潼關這一命令被參謀司下達到了齊魯兵團與河南兵團,交到了兩支兵團的司令官蘇海生、張越景手中。
得知蘇詠霖要求他們強攻大慶關和潼關,蘇海生和張越景都十分嚴肅,略感為難。
尤其是張越景,之前周至帶領軍隊強攻過一次潼關,二十一次攻上關城二十一次被趕了下來,可見金軍防守強度之高,可見金軍戰鬥意志之高昂,這是不能忽視的。
但是蘇詠霖寫給兩人的信也講的很明白了。
光復軍已經脫胎換骨,現在是華夏神州大地上最強的軍隊,沒有理由因為兩座關隘而束手無策。
該做的準備都做好了,軍隊的組織度和訓練度也遠超數月之前,糧食充足,軍械充足,後勤絕對沒有問題。
在這樣的情況下,如果光復軍不能攻克大慶關和潼關,那將是嚴重的軍事問題,蘇詠霖就要追責齊魯兵團和河南兵團的軍事問題,向蘇海生與張越景追責。
沒有退路了。
於是蘇海生和張越景做出了一樣的舉動。
他們召集了麾下所有參戰部隊中營指揮使以上的軍官、指導員,出示了蘇詠霖的親筆信,把蘇詠霖的基本意思通報給他們知道,讓他們知道這是一場什麼樣的戰鬥。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打敗仗了。」
兩人驚人一致地向軍隊傳達了這樣的意思。
軍官們和指導員回去之後召開了各自的軍事會議,把上級的意思傳達到基層,傳達到每一個士兵的耳朵里,讓每一個士兵都知道,他們已經失去了打敗仗的資格。
不打勝仗,就對不起蘇詠霖和全體百姓對光復軍的信賴和投入。
戰前的思想準備大會上,全體參戰士兵的意志已經統一,一支所有勁兒都朝着一處使的軍隊已經完成了作戰準備。
針對即將進行的作戰,齊魯兵團與河南兵團都籌備了數量較大的大小內河船隻,籌備了可以駕駛船隻的人員。
齊魯兵團甚至在蘇海生的要求下籌備了可以搭建十條浮橋的船隻和建材,集合了幾乎所有會造橋的工匠,就等着大戰開啟,給防守險關的金軍以決定性的打擊。
另一邊,張越景坐鎮洛陽,依然把進攻潼關的任務交給周至和他的游奕軍,讓他們帶着完全不同的意志去洗刷自己的恥辱。
「如果拿不下潼關,那麼戰敗的恥辱將會一直跟隨着游奕軍,也跟隨着你自己,這種恥辱,只有你自己可以洗刷,所以,不要讓我失望,不要讓將軍失望!」
張越景把決定命運的權力交給了周至,周至紅着眼睛帶着準備完全的游奕軍踏上了征途,前進到攻擊位置,隨時準備發起進攻。
光復軍大軍壓境準備進攻的同時,西夏方面也得到了蘇詠霖的照會,蘇詠霖要求西夏方面出動一定的軍隊在邊境地區演武,吸引部分金軍的注意力,為光復軍鉗制一部分的金軍。
事實上為了防備西夏軍隊和南宋軍隊,徒單合喜已經不得不把超過一半的兵力安置在西北和西南邊境,用以防備西夏或者南宋的突襲。
眼下,他只能用剩下來不到一半的兵力防備光復軍的進攻,主要駐軍點一個在潼關,一個在大慶關,還有最後的預備隊和機動兵力跟着他一起待在長安,作為最後的保險而存在。
他任命京兆尹烏延蒲離黑率軍一萬鎮守潼關,任命萬戶完顏習尼列率領一萬兵馬鎮守大慶關,鎖死光復軍進攻關中最重要的兩條路線。
剩下的軍隊主要就在長安駐紮,萬一有什麼不妙的,還能快速補救。
而為了這一場大戰,河南兵團與齊魯兵團都出動了五萬軍隊,加在一起,這是一場十萬軍隊發起的大型軍事行動。
為了保障十萬戰兵的後勤,蘇詠霖還動用了十五萬人以上的民夫、輔兵,調動牲畜五萬,各類車輛三萬,以此來保障運輸後勤。
這場大戰,他是勢在必得。
五月初,各攻擊部隊已經全面抵達作戰發起位置,只待主將一聲令下,就能發起這場最後的決戰。
而與此同時,南宋方面沒有什麼反應,西夏方面也按照蘇詠霖的要求,把駐守在夏州地區邊境的駐防部隊拉出來搞演武行動,使得關中金軍感到不安,也在防備着西夏軍隊可能的南下。
因為之前有進攻潼關失敗的經驗,所以這一次進攻,周至做了更加充分的準備,攜帶了更多的火器和攻城器械,確保大戰三個月都能跟得上消耗。
之前那一戰打的實在是憋屈,周至自從戰敗之後一直都在不斷地思考原因,加強對軍隊訓練的掌控,狠抓練兵,對游奕軍的訓練特別上心,幾乎日日吃住在軍營,很少離開軍營。
在他的努力之下,游奕軍的訓練和組織度的確有了很大程度的上升,甚至周至還派人強修了一座模擬潼關關城的土城,帶着軍隊去模擬訓練攻城,顯然是把潼關當做自己的恥辱了。
不過他也很清楚,之所以潼關出現在那裏,就是因為潼關的確是險要極了。
黃河南下而東折,渭河自西而來,恰好在黃河拐彎的那個拐點處匯入黃河,將這一區域分割為三塊,而南北兩岸則是秦嶺和中條山,兩山夾河而立,將黃河約束在一個極其狹小的區域內。
而在這個區域內,又佈滿了各種大小丘陵和高塬。
所謂塬,是黃土高原上一種獨特的地貌,是由於水流沖刷而形成的一種台狀高地,這種地形頂部非常平坦,而且面積非常大,但四周往往因為河流沖刷而形成峭壁陡立的模樣。
當年秦國賴以阻擋山東六國的雄關函谷關就是建立在一座塬的裂縫入口處,其險要的地勢讓六國聯軍望而興嘆,直呼不可逾越。
潼關和函谷關不同,最初的潼關建立在塬頂上,塬邊上就是黃河,沒有灘涂,不能行人,進入關中唯一的方法就是登上塬頂攻克潼關。
而東方軍隊若要登上塬頂,只有一條路可通,就是在黃河邊上有一條路,叫做黃巷坂。
這條路寬僅數米,長約十五里,易守難攻,守城方還在這裏設了一道關卡,名曰金陡關,足以讓任何攻擊的軍隊望而生畏。
千難萬險越過黃巷坂,還要直面潼關關城,基本上只要守軍不犯渾,沒有什麼內部問題,攻擊方就算撞到頭皮血流也拿不下潼關。
這是唐代以前的潼關。
唐代以後,隨着黃河不斷下切,水位降低,原先那座高塬邊上的淺灘露了出來,成了路,東方行人可以直接通過這條路繞過潼關進入關中,塬頂上的舊潼關沒了意義,於是唐政府就建設了新潼關。
新潼關就建設在淺灘上,臨着黃河,擋着這條淺灘之路,重新完成了封鎖,之後進攻關中的路線就很直接了,一路向西。
所以比起唐代之前,新潼關的險要程度其實是有些下降的。
但也僅僅是相對的下降,真要打起來,只要守軍得力,一樣可以把進攻方幹得頭破血流無可奈何。
比如之前的游奕軍。
五百六十八 我們已經沒有任何理由去打敗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