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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二十八章 蛇要打七寸(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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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訓練營衙署的前廳內。

    「菊花殘,滿腚傷,你的內褲已泛黃----哎呦!快看,我們訓練營的茅房五人組來了。」

    韓藝這小曲哼到一半,突然冒出這麼一句話來,頓時把程處亮他們給逗笑了,是毫不掩飾的那種嘲笑。

    只見五個緊緊夾住臀部的後生,邁着蹣跚的步伐,相互扶持着走了進來。

    蕭曉聽得他們的嘲笑,雙目一瞪,正欲開口,一邊的羊森輕輕拉了下他的衣袖。

    蕭曉怒哼一聲,將頭偏到一邊去。

    阮文貴等人則是老老實實的向韓藝他們行了一禮。

    面對蕭曉的無禮,韓藝是視若不見,道:「你們來找我幹什麼?」

    羊森小聲道:「副督察,我們錯了。」

    「什麼?」

    韓藝側耳道:「你說什麼?」

    羊森明知韓藝在耍他,還得老老實實的大聲道:「副督察,我們錯了。」

    沒辦法,菊花癢啊!

    謝坤也道:「是啊,副督察,我們知錯了,你就饒了我們這一回吧。」

    韓藝長長哦了一聲,道:「我知道了,你們定是約好借着上茅房逃課是吧,真是豈有此理,但這也不是多大的事,你們一人寫一份檢討書,再記小過一個。」

    誰都知道韓藝的爽快,是在故意耍他們。

    但是認錯無疑是最難的。

    阮文貴幾番囁嚅,始終開不了這口。

    蕭曉實在是忍受不了這番屈辱,昂首道:「你不用跟我裝了,你心裏比誰都還清楚一些。」

    一般在這種情況下,誰都會有些懼意,做錯事了,心虛嗎,就好像阮文貴他們,唯獨這小子一點也不怕,真不知是怎麼構造出來的。

    我還偏要裝了,你咬我啊!韓藝道:「蕭曉,你在說什麼啊,我不太清楚。」

    豈有此理,要不是看在程處亮、獨孤無月在,他非得撲上去,跟韓藝同歸於盡。蕭曉恨得是咬牙切齒。

    一旁的羊森見了,生怕蕭曉又跟韓藝爭吵起來,畢竟他們現在是來求饒的,而不是來求戰的,趕緊搶在前面,將事情的本末全部交代了。

    韓藝聽後,終於收起臉上的笑容,沉着臉,望着他們。

    「啪!」

    程處亮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他們道:「你們這幾個小鬼,真是豈有此理,你們要害就害韓藝好了,連本督察都不放過,是不是覺得本督察太仁慈,好欺負了。」

    韓藝聽得只覺怪怪的,不禁望向程處亮,說好的統一戰線了。

    阮文貴等人立刻哀聲求饒,也顧不得面子,求饒時,還用手撓了撓菊花。

    韓藝問道:「你們為什麼要這麼做?」

    蕭曉道:「這不關他們的事,我是慫恿他們這麼做的。」

    「是嗎?」

    韓藝又問道:「那你為什麼又要這麼做呢?」

    蕭曉道:「沒有為什麼,我就是看不慣你,不過我技不如人,這回我認栽了,你別責難他們,有什麼手段衝着我來就是了。」

    韓藝呵呵笑了起來,道:「幹什麼?講江湖道義?還什麼手段衝着你來就是了,你以為你是誰?不過就是一個幼稚兒童罷了,智商幼稚,行為幼稚,連說話都這麼幼稚,給人的感覺就好像小孩學大人說話,聽着都好笑,我的手段要是用在你身上,你不嫌丟人,我還嫌丟人了。」

    這損得,沒話說,很解氣。

    程處亮哈哈笑起來了。

    蕭曉火冒三丈,指着韓藝,怒罵道:「你個田舍兒,有本事就與我單挑。」

    韓藝哈哈一笑,道:「你在搞笑麼,我和你單挑,你憑什麼?憑自己是一個紈絝,還是憑自己是蘭陵蕭氏敗類,你有什麼本事啊?不說你為國為民了,就說為你父親,為你姐姐,你做過什麼,說出來聽聽,讓我好生了解了解你。只要你說出一件能夠讓我們刮目相看的事情,我就滿足你的願望----怎麼說不出麼?嘖嘖,虧你還好意思說我是一個田舍兒,你TM連一個田舍兒都不如,還好意思嚷嚷,要不要我叫你父親,叫你姐姐來,看你在這裏耍威風。」

    「你---!」

    蕭曉雙目充血,但一想到,萬一韓藝真把給蕭無衣給叫來,那他真的會崩潰,這是他最怕的。

    韓藝瞧了眼蕭曉,道:「我不想跟你這種人廢話,不過既然你要逞英雄,我滿足你這幼稚的夢想,很抱歉,你已經被開除了,等會矚目禮結束之後,就收拾包袱走人吧。」

    阮文貴急忙道:「副督察,這---。」

    蕭曉道:「阮三,你不要說了。這鬼地方,老子早就不想待了。」

    「且慢。」

    獨孤無月突然出聲,道:「副督察,你能否再給蕭曉一個機會。」

    蕭曉立刻道:「你不用在這假惺惺,我用不着你來為我求情,老子今日一定要走。」

    獨孤無月哼道:「你以為我想為你求情麼。」說着,他道:「不過無衣姐曾拜託我要管好你,希望你能夠當上皇家警察。」

    蕭曉聽得一怔,心中是又怕又驚,怒吼道:「放你娘的狗屁,我姐會稀罕一個皇家警察。」

    獨孤無月站起身來,慢步走向蕭曉他們走去。

    阮文貴等人雙腿已經在抖動了。

    蕭曉怒道:「幹什麼,想打架麼,別人怕你獨孤無月,我可不怕你。」

    獨孤無月走到蕭曉面前,忽然長臂一揮。

    啪!

    太快了,別說蕭曉了,就連韓藝他們都沒有反應過來,一個耳光結結實實打在蕭曉臉上,打得蕭曉往旁邊踉蹌兩步,差點跪在地上。而那羊森被嚇腳一軟,撲通跪在地上,急忙又爬了起來。

    蕭曉轉頭一瞪,嘴角已經崩開,鮮血流了下來,咆哮一聲,「我殺了你。」

    朝着獨孤無月撲了過去。

    砰!

    獨孤無月一腳踢出,正中蕭曉的胸口,只見蕭曉在空中轉體三百六十度,隨即趴在地上。

    哇操!

    韓藝看得都有些不忍,急忙道:「獨孤公子,我們訓練營其實是不允許體罰的。」

    獨孤無月根本不搭理韓藝,走上前,微微彎下身,伸出手來,拎着蕭曉的後領,就跟提籃子似得,將他給拎了起來,就是一拳打在他的肚子上。

    蕭曉兩腮一鼓,硬是咬着沒有出聲。

    獨孤無月道:「無衣姐還說如果你不聽話的話,就讓我這樣教訓你。」

    「咳咳咳!」

    蕭曉一陣巨咳,全身已經動彈不得,突然,他咧開嘴呵呵笑了起來,道:「哈哈----獨孤無月,你一個不守信約的懦夫,你憑什麼教訓我,紅綾姐都為你出家當尼姑去了,你就知道當一個縮頭烏龜,窩在家裏,我蕭曉是沒有什麼本事,但是至少比你要強。」

    這傢伙是不要命了吧。韓藝聽得都傻了。

    蕭曉反正就是天不怕,地不怕,不怕打,也不怕罵,唯獨蕭無衣除外。

    獨孤無月一腳妖艷的雙眸中突然閃過一抹殺氣,蕭曉的後衣領被他越拎越緊,迫使蕭曉只能仰着頭才能順暢呼吸。

    「獨孤。」

    長孫延突然站起來,道:「他可是無衣姐的弟弟。」

    獨孤無月微微皺眉,但手上還是減輕了幾分力道。

    蕭曉兀自一點也不怕,咧開嘴笑呵呵道:「看看你這氣急敗壞的表情,是不是被我說中了,哈哈,你這沒用的懦夫。」

    獨孤無月拳頭已經握得格格作響。

    長孫延道:「蕭曉,你不要太過分了。」

    蕭曉道:「我說的不過都是事實,難道我說錯了嗎。」

    正當這時,一個士兵走了進來,道:「啟稟總督察,鄭公子、王公子、元公子,以及雲城郡主來了。」

    MD!幸虧我做了兩手準備,不然的話,非得鬧出人命來,真沒有想到我這小舅子竟然這麼剛猛。不過任憑你再能勇猛,待會你若不跪在這裏向我認錯,我就不做你姐夫,嗯,做你妹夫。韓藝一臉驚詫道:「他們怎麼來呢?」


    長孫延見狀,忙道:「快快有請。」

    蕭曉眨了眨眼睛,突然雙掌攻向獨孤無月。

    獨孤無月沒有想到蕭曉還能動手,側身避過,手上也鬆開了,蕭曉轉身就溜。

    想跑!

    獨孤無月右腳如閃電般探出,輕輕一絆,蕭曉就摔了一個狗啃屎,但是這傢伙也真不是蓋的,反應極快,作勢就要爬起,可是獨孤無月可不會再跟他機會,一腳踩在他背上,這一回蕭曉是如何也動彈不得,急得罵道:「獨孤無月,你快放開我,不然我一定要殺了你。」

    獨孤無月根本不聽他的。

    又聽得外面有人喊道:「無月,無月。」

    獨孤無月聽到這嗓門,不自覺的皺了下眉頭,嘆了口氣。

    又見元烈虎大步走了進來,一見獨孤無月,頓時面色一喜,急急跑了過來,道:「無月---咦?在訓人呀,讓我看看這是哪個不開眼的傢伙,惹到了咱的無月。」

    他低頭瞅了瞅,可是蕭曉早已經將臉埋在地下,雙手捂住臉。

    「嘖嘖,還害羞啊!」

    元烈虎嘿嘿笑着,「無月,你們訓練營的學員還真是有些意思,連外人都不敢見。」

    長孫延起身道:「元兄,你怎麼來了。」

    元烈虎撓撓臉,沒好氣道:「還不是那女魔頭惦記蕭曉那小子,但是她一個女人不好來這裏,不就拉着我們來給他做擋箭牌。」

    他話音剛落,就聽得外面響起一個冰冷的聲音,「別以為你爹爹回來了,我就拿你沒有辦法。」

    只見身着男裝的蕭無衣從外面走了進來,身邊還跟着王玄道和鄭善行,女王風範撲面迎來,她入門時,只是餘光瞥了眼獨孤無月腳下,然後就走了進去。

    元烈虎撇了撇嘴,一臉不屑。

    鄭善行、王玄道還是受過高等教育,他們先是來到程處亮面前,行了一禮,又向韓藝笑道:「韓小哥,別來無恙了。」

    韓藝拱拱手。

    蕭無衣倒是沒有這么正式,不過還是向程處亮抱拳一禮,道:「二叔,打擾了。」

    唯獨元烈虎沒有行禮,這傢伙最煩禮數了。

    程處亮也沒有在意,畢竟元烈虎衝鋒陷陣,立下不少功勞,在軍中威望頗高,大家都信服他,因為他每回打仗都不要命,越危險,他就越興奮,這誰比得了,向蕭無衣道:「無衣,你是來看你弟弟的吧。」

    蕭無衣道:「最近天氣比較冷,蕭曉上回從家裏回來,又沒有帶什麼衣服,於是我想給送幾件衣服來。」

    程處亮呵呵道:「這你放心,我們訓練營已經發了新的衣服,不會凍着他們的。」

    「如此我就放心了。」

    蕭無衣又道:「不知蕭曉最近表現如何?」

    程處亮笑了幾聲,看向韓藝。

    蕭無衣又看向韓藝。

    韓藝道:「雲城郡主,你來到正好,我本還想派人去找你。」

    蕭無衣道:「難道蕭曉又闖禍了?」

    韓藝指向獨孤無月的腳下,道:「他就在這裏,你還是自己問他吧。」

    蕭無衣轉頭望去。

    獨孤無月終於將腳放了下來。

    但是蕭曉還是趴在地上裝死,一動不動。

    蕭無衣走了過去,偏頭瞧了瞧,輕聲喊道:「蕭曉?」

    蕭曉趴在地上一動不動。

    蕭無衣直起身來,臉上罩着一層寒霜,犀利的餘光射向一旁的阮文貴等人,冷聲道:「肥羊,究竟是怎麼回事?」

    「噗!」

    韓藝正好在喝茶,聽得「肥羊」二字,頓時噴出,忙擦擦嘴。

    羊森一邊撓着菊花,一邊支支吾吾的。

    蕭無衣怒道:「你在幹什麼?」

    羊森突然反應過來,急忙將手收了回來,可菊花又癢了起來,真是痛苦的要命。

    蕭無衣道:「看來你這隻小肥羊是長大了,準備要挨宰了。」

    羊森頓時哭喪着臉道:「無衣姐,我---我們---。」

    「快說。」

    羊森嚇得哆嗦了一下,以一種驚人的速度將整件事告訴了蕭無衣。

    王、鄭二人聽後,汗毛豎立呀,這要中招了,那真是夠嗆,就好比這裏站着的幾個一樣。

    元烈虎嘖嘖道:「蕭曉,你小子從洛陽回來,又長進不少呀,我看與你姐有的一比了。」

    韓藝聽得險些笑出聲來,這傢伙生得一張莽夫臉,可是一點也不蠢,這嘲諷的能力,倒是與我有得一拼。

    然而蕭無衣這一回出奇的沒有與元烈虎爭吵,面無表情,餘光往躺在地上的蕭曉一瞥,淡淡道:「站起來。」

    「哦。」

    蕭曉終於出聲了,從地上爬了起來,低着頭,再加上鼻青臉腫,真是慫的要命,哪裏還有方才那般囂張。

    韓藝忙解釋道:「雲城郡主,我們訓練營是不崇尚體罰的,令弟身上的傷,都是獨孤公子打的,是他的私人行為,與訓練營無關。」

    鄭善行、王玄道聽得抿了抿唇,皆在想,這個韓小哥,真是一點沒有變。

    獨孤無月站在那裏沉思,似乎並未聽到他們在說話。

    鄭善行、王玄道二人並不知內情,都略顯好奇的望着獨孤無月。

    韓藝忙道:「哎哎哎,獨孤公子,這個---你是否解釋兩句。」

    獨孤無月一怔,又向蕭無衣道:「姐,你拜託我的,我已經做到了,其餘的與我無關了,我還有事,就先告辭了。」

    說着,他就走了出去。

    「獨孤---!」

    元烈虎正欲追過去,卻被長孫延給攔住了。

    王、鄭二人又看向長孫延,長孫延只是輕輕一嘆。

    二人立刻明白過來,臉上都透着一絲愁緒。

    這臭小子究竟幹了什麼。蕭無衣心裏那股怒火,都已經到胸口了,但一想起韓藝的囑咐,又強壓了下去,道:「蕭曉,肥羊說的都是真的嗎?」

    蕭曉點了下頭。

    蕭無衣鳳眼睜圓,直盯盯的看着蕭曉,後者哪裏敢抬頭,都快把頭埋到胯下去了,過得片刻,蕭無衣仰面閉目一嘆,不再去看蕭曉,而是轉頭望向程處亮道:「程二叔,不知你打算如何處置蕭曉?」

    程處亮也不太想跟這蕭無衣沾上邊,他們程家也有幾個紈絝遭受過蕭無衣的虐待,但是奇怪的是,程咬金卻非常喜歡蕭無衣,常常夸蕭無衣,他和他大哥程處默幾番要去報仇,都被程咬金給攔了下來,道:「這事不歸我管,都是韓藝在處理。」

    蕭無衣又看向韓藝。

    韓藝一臉歉意道:「雲城郡主,這事你也清楚了,要不是他們自個不注意,把藥放到自個嘴裏,現在我可能都不能坐在這裏跟你說話了。」

    蕭曉立刻道:「你放屁,分明就是你在故意整我們。」

    蕭無衣餘光一瞥,道:「你給我閉嘴。」

    蕭曉頓時又萎了下去。

    韓藝肩一聳,道:「你也看見了,我根本管教不了他,為了他好,為了我們好,所以我打算將他開除。」

    蕭無衣雙眉緊鎖,低聲下氣道:「你能不能再給他一次機會。」

    蕭曉一聽,這還得了,激動道:「姐,你身份恁地尊貴,幹嘛要去求他,這皇家警察,不做就不做,我才不稀罕了。」

    韓藝搖搖頭,堅決道:「我想不能。」

    蕭無衣嘆了口氣,道:「那能否先讓我與蕭曉說幾句。」

    韓藝笑道:「請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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