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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八十章 獨鎮(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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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下一刻,回應突然現身江畋的是,雙方不約而同、爭相而至的迎面揮擊手段;瞬間拋投而出的旗槍、投矛、梭鏢和閃爍的飛刀、銳器,還有呼嘯的沉重石塊、柱子;以及一團憑空騰生的火焰;

    像是密密麻麻雨點一般的瞬間覆蓋,並從各個角度交相穿透了江畋的身影。正當騰空飛舞的諸多殘垣斷壁,也帶着煙火和餘燼分裂開來,分別對準了這些發動攻擊之人,劈頭蓋腦的反向轟擊而下。

    一時間隨着漫天擊墜,塵煙滾滾的炸濺、迸射在這些街市的廢墟中;分作兩邊的人群也是反應不一。左側數人合力對空轟擊,幾乎是聯手製造出了一片宛如無形破空的氣牆,將擊墜瓦礫轟破四散。

    而右側的一群人,則是由當先一人怒吼一聲,身體轉眼膨大開來,在崩裂的衣物下,露出宛如鐵石一般的青灰色光澤;然後揮拳裂空有聲,如同千手幻影一般砰砰擊出一片,粉碎砸在當面的殘垣。

    而其他人也各逞手段,或是以刀劍槍矛棍棒撥打當前,或是以指掌呼嘯揮擊如風;將崩碎濺落的碎塊、殘片,紛紛的格擋、拍擊開來。顯然是在平日裏就沒少協同操練和對戰,所形成的配合默契。

    然而,這些騰飛而至的建築殘斷,就仿若是無窮無盡一般衝擊着他們的陣列;持續砸落的力量,迫使眾人開始節節後退;不由出現片刻混亂,就在短促怒吼和叫罵聲中,被更多殘垣斷瓦當場淹沒。

    只剩下原地形成丈高的兩堆殘斷瓦礫小丘;又隨着接二連三的激烈撞擊聲,有人從中爭相鑽了出來;只是已經變得灰頭土臉、衣袍襤褸,不復原來的驕橫與氣焰囂張;反而是滿懷憤怒的躍身而起。

    卻是毫無意外的一至撲向了,徐徐然現身在一處斷樑上的江畋;同時空中還叫喊着「好賊子!」「受死罷!」。只是大多數人看似憤怒異常,但是揮出的刀兵卻是穩健凜然,別無分毫的顫斗偏差。

    甚至像是得到了某種,加倍的力量和速度加成一般;發出了種種呼嘯和裂空的聲音,揮出了或長或短宛如刀痕、劍氣一般,的模糊痕跡或是或是延伸的兵器幻影;甚至還有人揮出一團擴散的火焰。

    嫻熟的就像是無數合擊過一般,再度從上下左右前後的各個方位,封死了江畋可能閃避的角度;然而在此之前,就見他反手如影一般向下一壓;同時口中呵斥道:「一群混賬東西,都給我跪下」。

    隨着話音響徹一時,這些躍身飛撲、掠空邀擊而至的襲擊者;霎那間就覺身體驟然一重,頓就被一股巨力狠狠的拖曳、壓到在地面;就像是一支支折翅的飛鳥一般,轟然揮砸、鑲嵌在瓦礫塵土間。

    那些揮擊而出的刀光劍影、氣浪飛焰;也頓然像是無根之水一般的,在江畋面前悄然崩散、消失不見;這股重壓的力量是如此強大,以至被深嵌入瓦礫和塵土中的眾人,如何掙扎嗆咳着巍然不動。

    唯有個別依仗着體魄經過格外強化之人,在全身骨節不堪重負的卡卡作響聲中,用盡全力死撐起身體;對着江畋露出瞠目欲裂的猙獰表情。然後突然咔嚓數聲脆響,手腳關節擰轉反錯着一頭載倒。

    當場噴出一大口污血,再度昏死了過去,而身上原本膨大如鐵石一般的顏色,也在失去意識後迅速的縮水消退;變成一個比來還要乾瘦一些的體型。而相比這名身體強化者,其他人就更加不堪了。

    幾乎是深陷在瓦礫土堆中,隨着越來越慢的掙扎,接二連三的失去了聲囂和動靜。而這時,已經抵達並守候在,在江畋影響範圍邊緣的外行軍士和內行隊員,也完成了對於街市上大多數人的救援。

    並且用他們所擅長的肉體強拆,和快速搬運土石的覆蓋、撲壓手段,徒手撲滅正在街坊中蔓延的火勢;將被發現的絕大多數人,都撤離到了相對的安全距離之外。這才響應着江畋的手勢衝進現場。

    將那些被鑲嵌在人形深坑裏的一眾罪魁禍首們;分作熟人一組的一一控制住,再拖曳出來強行套上;專門針對異類的拘束器。雖然在其此間,也不是沒有清醒過來的個別人;想要乘勢反抗或掙脫。

    然而,已經親眼所見他們如此作為及後果的軍士和隊員們,自然也不會有所心慈手軟;當場就被同樣強化體魄、力量和速度的他們,眼疾手快的將其重新打倒在地,狠揍的口齒沫飛濺、慘叫連連。

    還有個別想要仗着自身強橫的恢復能力,或是試圖外放出能力灼燒、驅散他們的存在;則被毫不客氣的用鈎槍和叉把,戳穿和釘住大腿、手臂;或又將其反扭脫臼錯開,變成一條無助的人形肉蟲。


    而這時,聚攏在周圍圍觀的港市百姓,也由此暴發出了滿懷情緒的怒罵和哭訴,還夾雜着充滿快意恩仇和心情舒暢的一陣陣叫好聲。作為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畋也收到最多的讚譽、稱頌和膜拜。

    然而,他下一刻卻是眉頭微微一跳;卻是廢墟之中有個身影突然竄出,又宛若蛇形一般的扭轉着柔韌的身體,飛躥過諸多建築廢墟的間隙;在尚未消散的大片塵煙滾滾之間,悄然無聲的向外奔逃。

    然後,就在江畋的心念一動之下,驟然被攝住倒抓拖曳了回來;也掙扎扭挺着撞倒了一路上的破敗殘梁。然而下一刻,在江畋的「導引」模式的感知中突然一空;卻似有什麼東西飛快的滑脫而出。

    視野所及之處,只剩下被攝取到的一領衣袍:而地面上不知何時鑽開一個碗口大裂隙,還隱約蕩漾着流水踐踏攪動的回聲;卻是這個不明存在,擁有類似金蟬脫殼的保命能力,並伺機鑽入下水道。

    正當江畋想要飛身上前,進一步追索和捉拿之際;遠處港市外傳來大片奔走行進的腳步聲;不但打亂了江畋對於下水道中的聽音辨位;更進一步刺激到劫後餘生的港市居民,而駭然驚呼哭喊一片。

    江畋不由皺眉放眼望去,那赫然是一支陣容嚴整、頂盔摜甲的軍隊。在高舉的藍底波浪紋旗幟上,還繡着白色的海馬,正是來自相鄰登州境內的平海軍旗號;也是負責保衛登州蓬萊港的重要武裝。

    因此,平海軍旗下的大多數將士,身穿綴着泡釘或是鐵片的灰色布面甲,頭戴紅纓的笠帽盔;手持卷浪紋的長面漆盾,除了常見步槊、木矛和鐵臂弓、擘張弩外,還背負着為數眾多的投矛、梭鏢。

    自北門像是潮水一般的湧入港市區內後,又自然而然的在柵牆下分作十數路;以刀排在前,長矛護翼兩側,弓弩投手居中的,典型街巷對戰和搜索、肅清次序;沿着大小縱橫的街道緩緩推進過來。

    「呵呵!」然而江畋對此只能報以輕聲譏笑:「這麼一隻明顯是早已嚴陣以待,都沒沾染多少風塵和泥濘的人馬,偏偏早不來,晚不來,就剛好在港市的爭鬥打完了;才恰如時機的介入善後麼?」

    這時,負責現場審訊和盤查的傔從長,形容清瘦而一身筋肉賁結的林順義;也縱身躍到江畋身側低聲稟報道:「被拿下的這些人等,已審問並盤查出身份;此輩乃是洛都清正司和新京社的所屬。」

    「根據意識還算清醒的個別口供,他們乃是各自追跡一隻,善於變幻形體的腑食大妖而來;因日常職事上相互競爭,常有所摩擦和爭鬥之事;平常還有所約束和收斂,但這次不知為何死斗不休。」

    「其中個別人在清醒過來之後,已經表現出明顯的虛弱和後悔不迭;只說是不知為何見了彼此,就覺得新仇舊恨滿心勃發;哪怕少數沒有直接的利害關係之人,也覺得對方面目可憎、居心險惡。」

    「再加上之前追索這隻大妖的過程中,不免有些相互妨礙和影響的新仇舊怨;在追入港市之後的誤傷和衝突之下,就不由自主的越發衝動起來;恨不得要致對方於死地一般,再也顧不上其他了。」

    「那你覺得,這些口供當中,會有多少真實的成分,又有這是託詞或是藉口?」江畋隨即反問道:「畢竟,他們造成了如此巨大的損害和傷亡;又被我正好逮了個正着,事後少不了要追責之故。」

    「若是屬下以為,其中固然是有所避重就輕的託詞,或是想要籍此脫罪的心思。」林順義卻是一絲不苟的正色道:「但是根據之前那些倖存百姓的目擊所述,的確有些不同尋常之處和異常端倪。」

    「此外,另外一些人的狀況也不大對勁;用了各種手段都沒能清醒過來,反而是身體在持續的衰弱下去。」林順義說道這裏頓了頓:「疑似被人事先用了慢性毒物或是其他藥物,暗中浸害一般。」

    「既然如此,就對於我被也是不可不防,有必要深入試驗和調查一二了。」江畋聽到這裏,才微微地點頭:「對了,在他們的供認當中,最初引發這兩方面人員。當街發生衝突的根源又是什麼?」

    「這」聽到這句話的林順義,皸黃的面龐上卻是領出一絲複雜意味:「依照他們所說,最初其實是為了一個小女子」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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