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四十二章 孤兒院和溫柔的做法(1 / 1)
年輕的鄧布利多穿過街道,三人不遠不近的跟着他。
最後,他們越過一道大鐵門,走進了一片光禿禿的院子。
院子後面是一座四四方方、陰森古板的樓房,四周圍着高高的欄杆。
這裏就是那個地方吧?
艾文好奇地打量着四周,這裏應該就是伏地魔童年時所在的孤兒院。
很出名的一個地方,邪惡孕育的伊始,看上去也很不愉快。
在艾文四處打量的時候,年輕的鄧布利多走上通向前門的幾級台階,敲了一下門。
過了片刻,一個繫着圍裙的邋裏邋遢的姑娘把門打開了。
「下午好,我跟一位科爾夫人約好了,我想,她是這裏的總管吧?」
「哦!」那個姑娘滿臉困惑地說,一邊驚愕地打量着鄧布利多那一身過於華麗的行頭,「嗯,等一等,科爾夫人!」
她扭頭大聲叫道,遠處有個聲音大喊着回答了她,那姑娘又轉向了鄧布利多。
「進來吧,先生,她馬上就來。」
艾文、哈利和鄧布利多跟着年輕時候的他走進一間鋪着黑白瓷磚的門廳,整個房間顯得很破舊,但是非常整潔,一塵不染,大門還沒在他們身後關上,就有一個瘦骨嶙峋、神色疲憊的女人快步朝他們走來。
她的面部輪廓分明,看上去與其說是兇惡,倒不如說是焦慮。
她一邊朝鄧布利多走來,一邊扭頭吩咐另一個繫着圍裙的幫手。
「把碘酒拿上樓給瑪莎,比利·斯塔布斯把他的痂都抓破了,埃里克·華萊的血把床單都弄髒了。真倒霉,竟染上了水痘!」她像是對着空氣說話,這時她的目光落在了鄧布利多身上,猛地剎住腳步。
她一臉驚愕,仿佛看見一頭長頸鹿邁過了她的門檻。
「下午好,夫人!」鄧布利多說着伸出了手。
科爾夫人目瞪口呆地看着他,半天沒有回應。
「我叫阿不思·鄧布利多,我給您寫過一封信,請求您約見我,您非常仁慈地邀請我今天過來。」
科爾夫人眨了眨眼睛,她似乎這才認定鄧布利多不是她的幻覺,便強打起精神說道,「噢,對了,鄧布利多先生的來信,是的,沒錯!好、好吧,你最好到我的房間裏來,是的……」
她領着鄧布利多走進了一間好像半是客廳半是辦公室的小屋,這裏和門廳一樣簡陋寒酸,家具都很陳舊,而且不配套。她請鄧布利多坐在一把搖搖晃晃的椅子上,她自己則坐到了一張雜亂不堪的桌子後面,緊張地打量着他。
「我信上已經對您說了,我來這裏,是想跟您商量商量湯姆·里德爾的事,給他安排一個前程。」鄧布利多說。
「你是他的親人?」科爾夫人懷疑地問。
「不,我是一名教師。」鄧布利多說,「我來請湯姆到我們學校去念書。」
「那麼,這是一所什麼學校呢?」
「校名是霍格沃茨。」鄧布利多說。
顯然,科爾夫人從沒有聽過這樣一個地方,她臉上懷疑的神色更濃郁了。
騙子用這種藉口小孩騙走,出去做什麼都有可能,報紙上也總能見到這種聳人聽聞的報道。
科爾夫人不見得有多喜歡里德爾,但她必須要為這裏的孩子的安全負責。
「你們怎麼會對湯姆感興趣呢?」
「我們認為他具有我們尋找的一些素質。」
「你是說他贏得了一份獎學金?這怎麼會呢?他從來沒有報名申請啊。」
「噢,他一出生,我們學校就把他的名字記錄在案。」
「誰替他註冊的呢?他的父母?」
毫無疑問,科爾夫人是一個非常精明、讓人感到有些頭疼的女人。
鄧布利多顯然也是這麼認為的,他沒有繼續回答她的問題,而是從天鵝絨西服的口袋裏抽出了魔杖,同時又從科爾夫人的桌面上拿起一張完全空白的紙。
「給。」他把那張紙遞給了她,一邊揮了一下魔杖,「我想,您看一看這個就全清楚了。」
科爾夫人的眼神飄忽了一下,隨即又專注起來。
她對着那張空白的紙認真地看了一會兒,這一手可真漂亮,完美的精神誘導魔法。
艾文覺得凱蒂昨天就有可能中了這個魔法,在三把掃帚酒吧的女廁所裏面某件東西被施了魔法,可能就是那個牛皮紙包裹本身,凱特一碰到它就被誘導了。
有一點可以確定,這絕對不是魔法部允許巫師使用的魔法。
艾文抬起頭看向鄧布利多,鄧布利多似乎知道艾文在想什麼,朝着他笑了笑。
「看來是完全符合程序的。」科爾夫人平靜地說,把紙還給了鄧布利多。
然後,她的目光落在一瓶杜松子酒和兩隻玻璃杯上,那些東西幾秒鐘前肯定不在那兒。
「嗯,我可以請你喝一杯杜松子酒嗎?」她用一種特別溫文爾雅的聲音說。
「非常感謝。」鄧布利多笑眯眯地說。
很明顯,科爾夫人喝起杜松子酒來可不是個新手。
她把兩個人的杯子斟得滿滿的,一口就把自己那杯喝得精光。
她不加掩飾地咂巴咂巴嘴,第一次朝鄧布利多露出了微笑,鄧布利多立刻趁熱打鐵。
「不知道你是不是可以跟我說說湯姆·里德爾的身世?他好像是在這個孤兒院裏出生的?」
顯而易見,從鄧布利多熟稔程度看,他也不是什麼新手……
誘導類魔法加上令人放鬆的杜松子酒,還有幾乎沒有任何施法痕跡的攝魂取念。
天啊,別說鄧布利多只是想知道關於里德爾的事情,他現在可以輕易地從科爾夫人嘴裏面問道他感興趣的一切,什麼都可以,而且這種做法還是那麼的溫柔。
如果換其他巫師在這裏,可能就直接硬來了!
吐真劑或者鑽心剜骨,這些才是黑巫師們喜歡的方式。
「是啊,那個孩子是在這裏長大的。」科爾夫人說着又給自己倒了一些杜松子酒,「那件事我記得清清楚楚,因為我當時剛來這裏工作。那是一個除夕之夜,外面下着雪,冷得要命,一個天氣惡劣的夜晚。那個姑娘,年紀比我當時大不了多少,很虛弱,很憔悴,她受過苦,真不知道怎麼堅持下來的,她踉踉蹌蹌地走上前門的台階。咳,這種事兒我們經歷得多了。我們把她攙了進來,不到一小時她就生下了孩子,又過了不到一小時,她就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