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十四章·鬧翻(1 / 1)
可很快他們就笑不出來了,因為就在那條狼狗撲過去,即將咬住那條丑狗的脖子的時候,那條丑狗開始前腳刨地,繃着身子縮着尾巴開始發出低沉的嗚咽聲,這是進攻的前兆。
那聲音不說驚天動地,可是卻也真是叫得足夠叫全場都聽見。不是說這條狗從來都有一頓沒一頓的餵着的嗎?怎麼叫聲聽起來這麼悽慘可怖中氣十足?!
關山也有些愣怔,賭場太多,他這個分管的都忙不過來,根本沒時間去注意幾條狗-----除非是韓止這種親自每天飼養生肉保持獸性的兇惡狼狗需要他上心,其他的狗他根本不可能在意。
他知道這條丑狗還是因為它長得實在太醜了,又是從來沒見過的模樣.......就連給狗餵食的那些莊戶也嫌這狗丑,從來餵食都是馬馬虎虎應付過去,給一頓不給一頓的。
還有什麼......他忽而又想起那些莊戶們跟他抱怨,跟這條狗一起關在同一槽子裏的狗,就沒有活的好的,再油光發亮到後來也被餓的只剩一把骨頭,他們只好把這條丑狗單獨關在一個槽子裏-------也有不少人要吃這條狗打打牙祭的,反正狗場裏狗這麼多,這狗又不是名貴的品種,也不是什麼常勝將軍,死了也就死了,問都沒人會過問一聲。可為什麼都沒吃成呢?
關山很快就知道了原因,場下傳來鋪天蓋地的嘖嘖聲,他回過神看向場內,就看見那條丑狗齜着牙叼着一大塊皮肉,正朝前弓着身子左右小範圍的遊走......
這怎麼可能?!他擦了擦自己的眼睛,確信再三才敢相信自己沒有看錯,就是這條丑的驚人的狗,它竟然把韓止驚心飼養的狼狗脖頸處的一塊肉給連皮帶肉的撕咬了下來!
狼狗受了刺激,猛地朝前一個餓虎撲食,凶光畢露的朝丑狗撲過去,丑狗也是同樣的姿勢躍了起來,兩條狗狠狠地撞在一起,底下看熱鬧的人幾乎都能聽見那強大的悶悶的碰撞聲。
啪嗒一聲,兩條狗都摔在地上,狼狗汪了一聲,開始耷拉着耳朵縮着尾巴往後退,從半空中掉下來的這一摔估計是把它給摔痛了,它開始嗚咽着舔自己的傷處。
丑狗卻憑着那皺皺巴巴的厚實的皮毛在地上滾了一圈,又精神抖擻的爬起來,搖搖晃晃的追着狼狗滿場跑。
關山大張着的嘴巴始終沒有合攏,先不說是不是他們看走了眼不知道這個丑狗居然是個寶貝,就說那條狼狗,那是韓止親自精心餵養的,天天都只吃生肉,養得兇悍無比,可是現在,這條狼狗居然輸了?!輸在了宋楚宜隨便選的一條狗手上?!
他想起宋楚宜一開始志在必得的笑意,和當時看起來有些囂張的態度,這個小姑娘莫不是真的有什麼巫術吧?!否則她究竟是怎麼做到的?!
宋楚宜已經站起身理了理衣裙,好整以暇的看着韓止:「世子輸了。」
韓止嘴角掛着一抹笑,手裏酒杯在指尖轉了好幾下,忽而暴起一把將那酒杯擲在地上摔得粉碎。
秦川等人連忙圍上來將宋楚宜和宋琰護在中間,警惕的看着韓止。
「狼行千里吃人,狗行千里****。」宋楚宜牽着宋琰的手看着韓止,漂亮的眼睛裏閃爍着戲謔的笑意:「世子不會想當改不了****的狗,又一次說話不算話吧?」
剛才還喧鬧震天的賭場忽然安靜了下來,所有人都因而清清楚楚的聽見了宋楚宜的這句話。
韓止陰晴不定的看着她,忽然咧着嘴巴露出一口白森森的牙齒:「你說得對,我這回還真是就要做個不講信用的小人,今天你們誰也別想走。」
宋楚宜看也沒有再看他一眼,聲音放低了去安慰宋琰:「阿琰,別怕。」
宋琰斬釘截鐵的搖頭,始終昂着脖子站在宋楚宜身前,聲音堅定的回應:「姐姐,我不怕。」
不怕?韓止勾起嘴角輕蔑不屑的露出一個嘲諷至極的笑,眼裏卻陰沉沉的一片:「那就都去死吧!」
都去死吧,都去死吧!反正我死後,哪管它洪水滔天!
他朝關山揚了揚手,只要這麼一揚手,關山就會領着這賭坊上上下下將近三十個兵痞,把宋楚宜姐弟無聲無息的殺死在這裏。
事後再把事情推給張大戶,就算是宋家跟崔家不依不饒非得追根究底,那他也不怕,大不了就是一死,死了以後,誰管別人怎麼樣?
以後再也不用看母親的臉色,再也不用夾在姨母和母親中間左右為難,再也不用為了幫助表弟殿下斂財發展勢力連最愛的人也葬送進去。
原本是只要他揮一揮手的事情,可關山頭一次沒執行韓止的命令,他蹬蹬蹬的扒拉開人群跑到韓止身邊,看了一眼二樓臨窗的包間,輕聲告訴韓止:「世子,殿下在樓上等您。」
東平郡王怎麼會來這裏?!韓止若有所悟,雙眼如同利箭一般射向宋楚宜。
宋楚宜卻笑了,韓止就是個瘋子,瘋子做起事來是不能用常理來衡量的,關鍵時刻跟他說什麼大局說什麼後果都全然沒用,她當然不可能把性命真的交在一個瘋子手裏,任一個瘋子來決定他們的生死。
東平郡王既然來了,他再動手也就成了不可能的事兒,東平郡王也不會容許他動手。
韓止靜靜的在原地立了一會兒,面上表情隱情不定,額頭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終於還是轉身大踏步的往樓上去。
一進門他就看見從來噙着笑意的殿下表弟沉着臉站了起來,幾乎是咬着牙問了一聲:「你是不是瘋了?!」
他當初把去求賴成龍的事交給韓止去做,就是因為韓止從來不會意氣用事,可是現在韓止不但不去做正事,反而算計起了宋家和宋楚宜!
今天要是宋楚宜跟宋琰真的死在這裏......他鐵青着臉重新又問了一遍:「你是不是瘋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