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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78章 六爺得訊,沈謙體貼(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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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權捍霆在得知沈婠要跟沈謙一起出差的時候,就問邵安珩要了最新研製的微型追蹤器。

    這款追蹤器直接採用皮下植入,經無數次實驗,暫未發現副作用。

    且晶片由完全可被人體吸收的生物材料製成,有效期為一百天。

    一百天後,晶片就會被人體代謝自動消化,無須再從皮下取出。

    權捍霆是趁沈婠被做暈過去的時候完成了植入,過程相當順利,又專門交代凌雲把信號接收端口盯緊,發現問題,及時匯報。

    就連飛機上,過問也不曾間斷。

    降落占鰲,權捍霆便着手處理眼前的爛攤子,正是用人之際,他卻堅持讓凌雲關注沈婠動態,一刻都不能放鬆。

    楚遇江看在眼裏,怪異在心。

    這還是他印象中那個單刀直入、鐵血果斷的「六爺」嗎?

    性格上的雷厲風行未曾改變,卻比從前多了一絲溫情和柔軟。

    而這種溫情和柔軟只對沈婠有效。

    所以當下權捍霆一聽「沈小姐」三個字,霎時神色大變,楚遇江也沒什麼好驚訝的了。

    畢竟為她,爺已經破例了無數次,失態過不知道多少回。

    習慣成自然,他早就見怪不怪。

    「她怎麼了?」就連提起內奸都沒用這麼肅殺的語氣,權捍霆眉目冷沉。

    凌雲只覺一股威壓撲面而來,令他下意識屏住呼吸,語速卻不慢:「最新定位顯示沈小姐在……醫院。」

    ……

    沈婠絲毫不受沈謙影響,穩穩噹噹睡了個好覺。

    只是睡前她看了眼還剩四分之三的輸液瓶,糾結應該先睡一覺起來踩着點叫護士拔針,還是等輸完了再安安心心地睡。

    沒想到就在糾結之中恍恍惚惚地睡着了。

    再次醒來,眼前是空掉的輸液架,上面沒有吊瓶,也沒有枝枝蔓蔓的輸液管,再看手背,消毒棉團封住了針孔,再由醫用膠布固定,紅腫已經褪去,只剩肉眼可見的淤青。

    並沒有預想中可能會被倒抽血的情況發生。

    「你醒了?」年輕護士推門而入,笑容燦爛。

    就像窗外的太陽,一片光明,看見就讓人心情舒暢。

    「嗯。」沈婠坐起來,靠在床頭。

    護士見狀,體貼地往她背後塞了個軟枕。

    「謝謝。」

    「舉手之勞。」

    「除了這個,還有昨晚你們及時過來拔針,不然我睡着了,血肯定要回流。」

    護士拿出耳溫槍伸進她耳朵里,聞言,搖了搖頭:「這可不是我們的功勞,你男朋友一直守着,也是他到值班室來叫我拔的針。」

    男朋友?

    沈婠挑眉。

    半晌才反應過來對方指的是沈謙。

    他不是摔門走了嗎?

    護士:「……我們第一次查房的時候他沒在,當時你已經睡着了,我們找不到人簽字,正準備打電話,你男朋友就回來了,一身的煙味,被主治醫生耳提面命教訓之後,還特地去洗了個澡,這些你一點不知道?」

    沈婠搖頭。

    她是真的睡着了。

    「他現在人呢?」

    護士左右看了兩眼,搖頭:「這我就不清楚了,不過,你可以打電話問問……嗯,耳溫正常,總算退燒了,嗓子癢不癢?」

    「不癢。」

    「呼吸呢?還順暢嗎?」

    沈婠點頭。

    「那就是單純由勞累加上發炎引起的發燒,以後得注意了,你身體底子本來就不太好,要好生將養,不然等年紀大一點,各種毛病就出來了。」

    沈婠十分受教地點了點頭:「謝謝,我以後會注意的。」

    並非敷衍,而是再認真不過的態度。

    因為她知道,這位護士說的句句都是大實話,上輩子她就親身體驗過那種被病痛折磨、心有餘而力不足的沮喪和痛苦。

    所以這輩子她對自己的身體格外小心,只除了某人在床上用力過猛……剎不住車。

    護士見她白皙的面頰浮現出兩抹紅雲,隱約帶着嬌羞之意,不由偷笑地彎了彎嘴角,心道:雖然男人少了點理智和分寸,但兩人感情恐怕是真的很好,否則也不會鬧得沒有節制。

    想到這裏,年輕護士滿眼羨慕,俊男美女的組合天生就讓人有好感。

    顏狗的世界只看臉。

    「我什麼時候能辦出院?」沈婠問。

    「如果沒有特別要緊的事,建議再留半天以作觀察,現在是退燒了,但沒辦法保證不會捲土重來。」

    「好。」

    沈婠應下了。

    至於永林的招標會,她一點都不擔心。

    對方的態度都殷勤成那樣了,就差在身上掛個牌子,寫:來呀來呀,沒跟我們合作吧!

    就算明達不想中標,對方也會想盡辦法讓他們中標。

    包括昨天的請客吃飯,還有接待住宿……

    沈婠一眼就看穿永林的打算。

    她不信沈謙沒發覺,但他不敢賭,所以才會對那邊的邀請模稜兩可,藉以試探。

    過于謹慎也不見得是什麼好事,想得太多,心累。

    整個上午都不見沈謙,當然,沈婠也沒打電話問。

    直到中午飯點,他才出現在病房,手裏提着打包好的食物,還有一罐雞湯。

    飯菜出自京平當地一家以素食聞名的私房菜館,在來之前,沈婠無意中聽苗苗說起過,據說是xx點評人氣最高的私房菜,並且限量供應,開業至今零差評。

    要約一桌菜,得提前半個月。

    沈婠嘗了一口,頓住,下一秒加快進食速度。

    好吃!

    男人靜立一旁,不動聲色將這一幕看在眼裏,嘴角彎了彎。

    菜品用料清淡,味卻很足,把食材的清香和高超的烹飪技巧完美結合。

    輔一入口便覺不凡。

    恰好沈婠又是個喜歡吃的,連話都顧不上講,就直接埋頭苦幹。

    等她五六分飽了,才抬眼看向不遠處的男人。

    沈謙:「好吃嗎?」

    「好吃。」不是「可以」,也不是「還行」,而是最直接的肯定。

    男人頓時又愉悅了幾分。

    「我問過醫生了,今天下午就可以辦理出院。」

    沈婠輕嗯:「你安排就好。」

    兩人誰都不提昨晚那場爭執,就像什麼也沒發生。

    對待食物,沈婠的態度從來都是珍惜且敬畏。

    更何況,這些菜味道上佳,她不吃完都對不起自己。

    好在分量不多不少,剛好吃飽,也不知道是巧合,還是刻意?

    沈婠只一個念頭閃過,不欲深究。

    ……


    下午,沈謙替她辦了出院,還拿了一大包藥。

    回到酒店,沈婠打算自己回房,不要他送。

    「……別鬧。」男人皺眉,語氣嚴肅。

    「我已經退燒了。」沈婠定定看着他。

    「這不是理由。」

    「我自己可以。」她再次強調。

    「沈婠,你在害怕什麼?」男人輕笑勾唇,似笑非笑的眼神落到女人臉上,是裸的探究和深挖。

    「你覺得呢?」她在怕什麼?

    沈謙突然低笑,胸腔發出磁性的共鳴音:「原來你都知道……呵呵……」只是不願承認,更不願面對。

    沈婠避開他過分灼人的視線:「別忘了你的身份,哥哥!」

    說完,奪過他手裏的藥,轉身回房。

    男人佇立良久,最終一聲輕嘆逸出唇畔,竟不知苦澀居多,還是自嘲更甚。

    ……

    傍晚六點,沈婠睡了一覺起來,正洗漱完就聽見敲門聲。

    「誰?」

    「是我。」

    沈謙!

    她紮好頭髮,走過去開門,「有事?」

    「你想讓我站在走廊里說?」

    女人蹙眉。

    「再怎麼說我也把你送去醫院,還是你的哥哥。」他一字一頓。

    哥哥……

    他最排斥的身份如今卻是接近她的唯一籌碼。

    沈謙也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淪落成這幅鬼樣子,明明知道不可以、不能夠、不應該,卻還是無法從泥沼里掙脫,甚至隱隱希望陷得更深。

    「進來吧。」她側身,讓路。

    男人邁步入內,見桌子上的藥根本沒動過,忍不住皺眉:「你沒吃?」

    「……」

    他目露冷光,沉沉看了沈婠一眼,最終什麼都沒說,取了乾淨的杯子,接了溫水,最後把該吃的藥品放在瓶蓋里一併遞給她。

    如果沈婠沒看錯,他剛才取藥的時候根本沒看說明。

    哪種藥吃幾顆,他都記在腦子裏!

    沈婠忽然覺得這種「體貼周到」不應該出現在兩人之間。

    他們是敵人,是各自奪權掌控明達的絆腳石,從她成為總裁的那一刻,不,應該更早,從踏足沈家的那天起,他們就註定相爭,不死不休!

    「你在想什麼?」

    沈婠不應。

    「為什麼這樣看我?」

    她仍然是不語。

    沈謙看了眼手裏的杯子,表情帶冷,眼底卻一片溫潤:「接着。」

    女人不動,他便強硬地塞到她手裏。

    「還有藥。」

    沈婠只能當着他的面,吃下去。

    他接過空杯放到一邊,不見外地下達命令:「去換衣服。」

    「?」

    「永林那邊第三次約了,不好再推。」

    沈婠眉頭驟緊:「你明明很清楚,我們就算不跟那邊交涉應酬,永林的招標項目多半還是落到明達頭上。既然如此,為什麼還要參與這種毫無意義的飯局?」

    「我們不擔心,但你想過沒有,永林那邊是不是也跟我們一樣篤定?」

    「……」

    「從永林的態度可以看出,他們需要明達;同樣的道理,我們所傳遞出的信息和訊號也要安他們的心。生意是相互的,你來我往才有合作。」

    沈謙的意思不難理解,簡單點說,大家聚在一起吃個飯,推杯換盞,賓主盡歡,藉此向永林傳達「願意合作」的意向。

    經此試探,雙方在招標會上就能默契地「狼狽為奸」了。

    對此,沈婠必須承認有道理,因為上輩子她赴過的飯局數不勝數,敬過的酒多不勝多,當然深諳這背後的「潛規則」。

    但身體就是這麼一點一點被自己敗壞的。

    「給對方一個暗示不就行了?為什麼偏要走飯局的形式?」

    「我們肯給,也要對方肯信。」而普遍的信任都是在酒杯上建立起來的。

    沈婠:「你可以自己去。」

    「別忘了現在你才是明達總裁。」

    「永林是有多大的面子,一個ceo難道不夠?」

    男人在公事上固執得可怕,目光已經沉凜下來——

    「這是你的職責。」

    沈婠反口相詰:「難道我的職責不應該是拿下這個合作項目?」

    「現在就是必經過程!」

    不管沈謙好說歹說,沈婠咬死不去。

    最終,男人壓抑着怒氣,一字一頓:「最後問你一遍,去還是不去?」

    女人挑眉,深深看了他一眼,「你確定要我去?」

    「是。」

    「好啊,」表情淡漠下來,眼底覆蓋一層寒霜,嘴角的笑卻愈發燦爛,「那就去吧。」

    沈謙愣住,不敢相信自己耳朵聽到的,畢竟沈婠倔強他不是第一次領教。

    「你……」似乎有話要說。

    可惜,沈婠沒有給他機會。

    走過去把門拉開,做出送人的姿態:「請你出去,我要換衣服。」

    男人前腳剛踏出,便聽砰的一聲——

    門從裏面關上。

    一刻鐘後,沈婠穿着小黑裙、踩着高跟鞋出現在他面前。

    明明是很正常的打扮,裙子設計剪裁併不暴露,妝容也是以清爽自然為主,但她皮膚太白,在黑色的映襯下愈發凸顯。

    再加上裙子的長度在膝蓋上方,將女人一雙纖長的小腿露在外面,晃眼一看,竟比骨瓷還要精緻三分,令人心癢難耐,想要知道摸上去是種什麼感覺。

    沈謙第一時間半眯雙眸,看上去就像苛刻的打量,實則卻是藉此掩蓋眼中一閃而逝的驚艷與灼熱。

    她很美,他一直都知道。

    從她踏進沈家,闖入他視線的第一眼,沈謙就無比確信。

    雖然沈婠瘦得像根竹竿,穿着最廉價的白色連衣裙,神態怯懦,弱不禁風,宛若路邊一朵無人問津的野花,但沈謙還是從她身上發現了別人不曾發現的美麗。

    經過一年多的調養,她臉上恢復了正常的紅潤,雖然依舊纖瘦,卻不似之前蒼白。

    「我好了,走吧。」穩穩地走過去,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是了,還有氣質這種東西,永遠不會變。

    她始終是山巔難以融化的白雪,孤冷清寒。

    「去加件外套。」沈謙鬼使神差地開口。

    他不是沒見過身邊女人比這更暴露的打扮,但此刻面對沈婠,他就是忍不住脫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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