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三章.迷之山魈(1 / 1)
由於我的身上有傷,明知道後來的三關也許會越來越難闖,秦不空和松子單獨去的話,估計會非常危險,所以不得已,我們休整了幾天,好在我受到的都是一些外傷,並未傷筋動骨,四天之後,也恢復得差不多了。在這幾天時間裏,松子不斷到處搜集一些我們可能會用到的信息和資料,秦不空也因為之前的四關而完全信任松子,除非是錯得很荒唐,他便不再質疑松子的推測和判斷了。
在第四天晚上,我們決定好第二天就出發趕去伯牙台探尋,出發前的那天晚上,松子把這些天以來找到的線索和自己的判斷跟我們大家一起捋了捋,由於伯牙台只是一個很小的地方,所以我們需要找尋的範圍實際上並不大,而那裏現在僅存了一個涼亭和一塊石碑,也都是清代留下的東西,除了有些情懷滿胸的人會到這裏一尋古人之風之外,基本上沒有別人會到這裏來,也沒有專門的人會來管理和整治這個地方,相對而言,比較荒涼。但是這卻給了我們一個更好的機會,起碼我們在尋找過程中,不會遇到別人的打擾。
按照呂祖留下的那段話里來看,我們如果要突破「魈」,需要擅用五行生剋之道。「魈」落在景門當屬離卦,而離卦屬火,與之相剋的就是水。八門中唯一一個屬水的門在休門,卦位是坎卦,所以我們將在休門的時候找到的那根金剛橛一併帶在了身上。秦不空雖然本領高強,但是面對這些對於他來說照樣陌生的鬼怪來說,他的招數也未必能夠奏效,所以此前我們一直都在摸索,走一步算一步。
而我身上有六方印,有師門令,有鐵剪刀還有苗巫彎刀,這些武器在先前的實戰當中都已經證明是能夠對鬼怪造成殺傷性的,區別只在於大小而已,但一定是有用的。更不要提我還有打符的招數足夠自保,所以我就讓秦不空自己帶着金剛橛,作為防身的武器。而松子則簡單多了,他在隊伍里主要的作用就是替我們出謀劃策,排查危險。眼下我們有了呂祖的指點,雖然後面的關卡會更難,但是我們也算是找到了捷徑,也許並不會有多大的察覺,甚至還會覺得更加容易。
松子說,這「魈」在古書中的記載,是只會出現在山間樹林裏的鬼怪,在古時候道路不便,許多時候是需要走山路的。但是山上樹木眾多,如果不是常常走這條路的人,就很可能在山上迷路。而「魈」就是專門挑選這些迷途之人下手的鬼怪。它們會發出各種聲音,吸引迷途之人前去一探究竟,然後抓住對方後就害死對方。「魈」藉由這樣的方式來進行超脫,而被害死的人,就變成了下一個「魈」,直到它再害死別人。
而在古書當中將「魈」的形容卻各有不同,有人說它是一個兩尺多長的獨腳小孩子,只有一隻大眼睛,沒有鼻子耳朵,嘴巴奇大無比,笑起來的時候嘴唇會上下翻開,遮住整張臉,特別擅於模仿發出迷途之人好奇的聲音,用來迷惑活人。儘管只有一隻腳,但是卻跑動迅速無比,在山林當中如履平地,一旦被它盯上的人,永遠都不要奢望自己能夠逃脫。
但又有人說魈是山中的踩狼虎豹養大的,性情兇悍無比,身體又黑又長,力大無窮,可以變換成各種模樣,每個人看到的第一眼都不相同,在它和活人發生直接接觸之後,會把人當做玩物,活活玩死。甚至在有些地方還傳出過「魈」吃人肉的故事。
雖然說法各一,而我們也都不曾親自見過這樣的鬼怪,所以無法區分到底哪種說法才是最真實貼切的,看來一切都得我們主動找上門去面對才能夠知道。不過無論是什麼版本的傳說,都提到了一個共同點,就是「魈」擅於模仿,用聲音或形態吸引別人上當,接着再害人。
那就意味着,我們也許會和當初在破八門陣的時候那樣,遇到一些我們眼前的幻象,這些幻象是來自於我們內心深處過不去的魔障。
松子告訴我們,這四天時間裏,他一直都在奔波探尋,也曾經先去了那伯牙台探探路,發現那條上山到達涼亭和石碑的路上,的確有一片不小的樹林,聽山腳下的農民說,那些樹林在他們小的時候就已經和現在一樣茂密了,不是人工栽植的,是完全野生的一片林子。夏天的時候常常會有人到裏面去抓蛇抓兔子,樹木大多以樟木為主,由於是個背陽坡,所以每天的早晚溫度發生變化的時候,林子裏就會起霧。松子還說,為了更多的了解這個地方,他還特意打聽了一下這林子裏是否有過什麼猛獸之類的,但是農民卻說,沒有什麼大的猛獸,野兔,蛇類,還有黃鼠狼倒是見過。松子又問是否曾經有人到了林子裏死掉或者失蹤的事件發生,老農卻說,這倒的確有過,幾十年前有個獵人進山去打野兔,遇到了濃霧,就此失蹤了。而最後大家找到他的時候,發現已經死去很多天了,身上除了一些跌撞的傷痕之外,卻也沒有更多的外傷,所以大家都覺得可能是踩到鬆動的土質,導致從坡上跌倒下來,撞上了頭才死的。
至於那個死去的人究竟是不是因為遇到了「魈」,這個我們不得而知,因為在那件事已經發生在幾十年前,那時候還沒人動這巫王魂魄的封印,也就是說,並沒有人來激活這樹林裏的「魈」,而眾所周知的是,一個山上如果出了山魈,那山魈的數量必然只會有一個,所謂一山不容二虎,看樣子一山也容不下二魈啊。
不過老農的話到是給了我們一個新的信號,說明那片林子很少有人會去,即便去的人也都是附近熟悉地形的人,遊客是沒膽量鑽進去的。然後那裏的土質會有鬆動的危險,人走上前也許會因為摔倒而直接從山坡上滾落下去。
松子說,上山只有一條小路,但是半山腰上就分了幾條小路,其中一條小路沿着走下去幾百米就會看到那片樹林,但是路到了那裏就斷頭了,而且這條路也是被人常年踩出來的小徑而已。松子說道,我拿羅盤算了算方位,按照南北對照子午線的規則,這片樹林所在的區域,恰好就落在了離卦之上,而且樹林正上方的山崖邊,就是伯牙台的位置。
松子一邊說,一邊在紙上給我們畫圖。看了他畫的草圖,我和秦不空雖然沒有去過那個地方,但是心裏也有了一個大致的方位感。換句話講,伯牙台只是一個地點,但真正會遇到「魈」的,必然是在那一片唯一的樹林裏,涼亭和石碑都並非千年前的東西,意味着我們要找的石頭盒子,極大的可能就在樹林裏的某處深埋着,這片樹林倒是已經存在了千年之久了。
因為當下的季節已經入夏,伯牙台的位置又在山上,加上毗鄰長江邊,早晚的溫差其實是很大的,按照先前松子打聽的那個老農的說法的話,這裏早晚都會有濃霧,所以大家商量一致決定,要正午溫度最高的時候,再鑽進那片林子。雖然一樣會遇到危險,但總好過在大霧當中迷失,然後因為蠢而死。
松子說他只是遠遠地看了一下那片樹林,不敢鑽進去,從他遠觀的角度來看的話,樹林並沒有很茂密,這一點似乎和老農說的有點出入。討論了一番之後,我們準備好了一切可能派的上用場的工具,秦不空甚至說將甘木也帶上一起,畢竟山林里,那就是蛇的天堂。甘木通靈性,只會幫忙不會搗亂的。
那一晚我們都很早休息,可是我在床上卻翻來覆去睡不着,心裏反覆回想着自己以往看到過的關於山魈的描述,自從新中國建立之後,許多唯神論者不再相信世界上有諸如鬼怪一類的東西存在,而在這群人的帶動之下,全國上下很多人都開始參與到闢謠的行列里來,一些太過荒誕例如日食月食被傳為天狗吃太陽或者吃月亮,這種謠言自然是不攻自破,但是對於神秘的華夏鬼怪,卻似乎遲遲難以找到一個合理的解釋。
也許是為了安撫大家,這群人甚至直接把山魈看作為一種動物,一種好像狒狒或者猴子這樣的靈長類動物,它的確是性情兇殘,脾氣暴躁,也和古書記載中的「魈」有許多類似之處,這樣一來,既沒有否認文化傳說中的內容,又給出了一個大家都能夠認可的結論,大家都高興。
胡思亂想中,那一夜入睡的時候已經是凌晨兩點,好在第二天我們並不用很早就趕過去,所以早上秦不空和松子起床後,還特意讓我多睡了一會兒。到了差不多上午十點多,太陽已經有些猛烈了,我們才出了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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