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6章 山門之外鍛心路(1 / 1)
對待這些想要騷擾田好雨的食客,吳貢沒怎麼留手,幾乎是衝着殺人去的。
而這四名食客正如他們所說,只是來江州城跑商的,修為是有一些,但不高,哪裏經得住吳貢的手段?
出手一眨眼的功夫四名騷擾田好雨的食客就死了三個,倒在了血泊之中沒了動靜。
剩下還活着的那個正連連吐血,手臂被折成了五六段,不成樣子了都,倒在地上掙扎半天沒能爬起來。
吳貢滿臉煞氣,大步上前正準備一腳踩死他,但被田好雨及時攔住了。
「吳叔!吳叔!夠了!」
聽到她的話,吳貢這才收了手,惡狠狠地望着倒在地上還活着的食客。
「吃熊心豹子膽敢在老子面前鬧事?」
「不敢了不敢了,這位大爺求你饒我一命!」
也不知道是恐懼還是疼的,活着的這名食客聲音都帶着哭腔。
本來只是見色起意,想調戲調戲田好雨,誰成想竟然殺出吳貢這麼個惡神?
他身上散發出來的煞氣讓人肝膽俱裂,就連旁邊的田好雨都不由心臟發顫。
如此動靜,店裏的其他食客自然是迅速注意到了,一見吳貢出手就弄死了三個人,恐懼之下他們哪裏還敢多待?連忙就起身往店外面走去,生怕下一個被吳貢弄死的就是自己,畢竟他的樣子看着實在太恐怖的一些。
「幾位等等,別走啊!」田好雨想要攔住這些食客,可她一出聲,這些食客走得更快了。
着急地跺了跺腳,沒有辦法,田好雨只能看向吳貢,拉着他的袖子拽了拽:「吳叔算了吧,他們罪不至死。」
吳貢點點頭,望着地上的食客只冷冷吐出兩個字:「滾蛋!」
「是是是這就滾咳咳~」地上的食客再次掙扎着想要起身,但受傷太重,連站都站不起來,可偏偏他又不敢多待,站不起來那就只能選擇咬着牙往門外爬。
但才爬出去沒多長距離,又被吳貢出聲叫住:「等着!」
「大爺!還要幹什麼?」
「賬結了沒有?」
「沒有我我我我這就結」不敢說什麼,這名食客忙取出幾塊銅板放在地上,然後又手忙腳亂地爬出了門。
吳貢倒是沒在繼續為難他,撿起地上銅板就交給了田好雨,關心道:「你沒事吧?可有受傷?」
「我沒有,多謝吳叔解圍」
田好雨誠懇的感激了一聲,但是沒收下吳貢手中的銅錢。
她看地上的三具屍體,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
「怎麼了?」
「沒什麼」
「我的確是衝動了些,不過要是還有人找你們麻煩,你就來沈公館找我。」
「謝吳叔。」
「不必客氣,這種事是不是經常遇到?」
「嗯。」
「你這個年紀的女子,應該好好待在閨房裏才是,怎麼讓你來店裏忙活,你娘為什麼不請一些小工來幫忙?」吳貢再次問道。
而聽到這個問題,田好雨臉上露出幾分苦澀。
她父親還沒死的時候,店裏還是有兩個夥計的,根本不需要她來做什麼,但父親死後一切都變了。
因為得罪了這裏的幫會,時不時就會有幫眾來這裏鬧事,受不了威脅,原本在店裏幫工的兩個夥計便先後離開,去了其它地方找活路干。
而「故香憶」所處位置是屬於「怒風堂」的地盤,附近的百姓為了不招惹到這個幫派而惹上麻煩,自然也不敢來店裏做幫工。
就剩聶銀花一個人也打理不過來店裏的生意,所以田好雨這才自告奮勇來店裏幫忙。
當然,聶銀花葉不是沒想過買個奴隸來,可是這種情況,萬一以後在「怒風堂」的打壓下店開不下去了,總不能就不管那奴隸讓他餓死吧?
田好雨自己很清楚,她和母親都需要一個頂樑柱來支撐起這個家,雖然這樣會對不起死去了父親,可每次看到無助母親看到自己又強裝堅強的樣子,她就心疼的無以復加。
家庭的重擔還是太重了。
她也看得出來,吳貢對自己母親有意思,而他還是眾虎幫的幫主,有他在,自己和母親遇上的所有問題都能迎刃而解。
而她對吳貢也有不少好感,很想撮合一下他和母親,只可惜並不怎麼待見吳貢,即便她想撮合這段姻緣也得先看一看自己母親的意願。
「唉~」在心裏幽幽嘆息一聲,田好雨正準備將原由講出,可嘴巴剛剛張開,聶銀花便從後廚走了出來。
「好雨,客人呢?」
聽到自己娘親的聲音,田好雨一怔,連忙將目光看了過去。
「娘!他們」想要解釋一下剛才發生的事情,可嘴裏只說出了三個字,聶銀花就看到地上的三具屍體。
只見她臉色白了一下,隨後視線猛地放在吳貢身上,怒道:「這是怎麼回事!」
「娘,您別生氣,這三人方才欲圖對女兒不軌,幸好吳叔及時出手,替我」
「行了行了,娘知道了,好雨你先進去。」
「娘!你不要生氣,吳叔他不是」
「聽娘的話,你先進去。」
「娘」田好雨欲言又止,但聶銀花不滿地瞪了她一眼,愣是把田好雨搖說出口的話給瞪回去了。
違逆母親的行為田好雨做不出來,沒了辦法,只能抿着嘴委屈地一個人進了後廚。
她一走,店裏只剩下了聶銀花和吳貢二人,兩人相視無言,過了好一會兒,吳貢才有些手足無措地道:「銀花」
聶銀花沒給他好臉色,直接打斷了他的話:「你又來做什麼?」
「我只是想跟你道歉,這麼多年」
「你不用道歉,我受不起。」
「銀花,當年的事是我做的不對,你給我一次機會。」
「那都是多久的事情?這麼多年我早就淡忘了,你不必提起,也不欠我什麼。」
「銀花,我知道你過的不」
「你走吧,我的事你不用管。」
「銀花!」
「走啊!」
吳貢被推了出來,他轉身想要重新進入店中,但「砰」的一聲門關上,他一個人呆呆的站在門外。
「你走吧,我不想看到你。」
門後傳來聶銀花的聲音,之後便再沒有了動靜。
吳貢幾次想說些什麼,但知道說什麼都沒用,最後只留下一句「我還會再來的」便孤伶伶地走了。
「畫街醉里夢幾回~」
「小堂春似故人~」
「斷紅塵難斷情絲」
「問誰人似我?」
「看花人何苦尋那因果?」
「一片冰心可消融,搖落半身雪。」
「」
途經一處戲園,內里伶人嗓音婉轉,如泣如訴,使得吳貢駐足片刻,但聽了一會兒心裏只覺得悶得慌,便加快步子逃也似走遠了。
回到沈公館,看到議事大堂中圍着不少人,吳貢心裏奇怪,便走上前去,問道:「都在看什麼?」
「貢爺來了!快讓開。」
「老大,這是黑虎堂那邊送來的賬單,你看一看。」
段懷將一沓文件遞給了吳貢,而他對接過後唰唰唰地隨便看了一眼,上面大部分內容都被他忽視了,提不起半點興趣,可到最後一頁時,他愣了一下,揉了揉眼再重新看,下一秒就怒了,大吼道:「狗日的什麼都不用干吃那麼多!老子不服!」
「老大你消消氣,畢竟是」武勝頓了頓,左右看了看,然後才結結巴巴地給出了下文:「畢竟是那位的要求的嘛」
吳貢自然知道「那位」是誰,所以想都沒想就道:「去茗煙院找他聊聊!走!」
「那好吧」
吳貢一分一秒都不像耽擱,當即帶着段懷去了茗煙院,可到了目的地得知鶴見初雲和沈意都不在後,他傻眼了。
「小姐的契約獸玄厲呢?他也不在?」
「小姐外出,自然會帶着命神,你到底想幹什麼?」
「沒什麼沒什麼,就是問一下小姐她們哪裏去了?」
「去了輪迴法宗,有什麼事過段時間再來好了。」
「嗯那多謝了哈。」
「」
古木參天,藤蘿纏繞,一股清幽之氣仿佛天外散發而來般。
輪迴法宗作為大鴻國境內赫赫有名的大宗門,坐落於群山環抱之中,四周雲霧繚繞,白鶴高唳,猶如人間仙境。
一條青石鋪就的古道直通向山門,兩旁松柏挺拔,竹影搖曳,給來訪者帶來一絲絲清涼與寧靜。
可往前一看,連綿不絕的古道石階還有佇立在山門內的巨大宮殿又給人幾分神聖與嚴肅感。
無數建築依山而建,鱗次櫛比,層層疊疊,若隱若現的潛藏在雲霧之中,宏偉史詩而又神秘。
平常時候,常人是看不見輪迴法宗山門的,但今天不同,宗門招收新弟子,護宗大陣暫時關閉,山門打開,即便是在二十里開外的小鎮中更能隱隱看到宗門內的建築。
結明法祭剛剛結束不久,在家裏閒了半年多祝延寒也終於是收了心,準備回宗門來了,不過回宗門只是其中一個目的,與他一同前來的還有祝家的幾個年輕一輩,他準備以師兄的身份讓他們也加入宗門。
三輪結明法祭,祝家的收穫不大,但也有一個成功契約了乙級下品命神,而剩下的幾人都半斤八兩,天賦說不上差,丙級中品和上品的命神中規中矩,勉強夠資格進入宗門成為外門弟子。
對了,祝延寒在家待了半年多當然不是為了結明法祭過後方便帶幾個自家人一起進宗門,其中最大的原因就是進宗門特別麻煩。
在輪迴法宗有一個規矩,那就是,無論外門內門以及親傳弟子,亦或者外人,除非是要緊事,不然管是你什麼原因,只要是出了宗門,想要回來都必須走上一遍「鍛心路」。
而這「鍛心路」就是山門外的這條古道長階。
如果只是普普通通的爬山還好,以祝延寒的修為,走完所謂的「鍛心路」廢不了多少立即,他倒不至於連這點毅力都沒有。
但問題是「鍛心路」一點都不簡單,它是越走越費力,走到後面,每邁出一步都要耗費大量體力。
這麼說吧,老妖婆她們其實昨天就到了,但這條路硬是走到第二天早上都沒走完。
路上沈意看到一個普通人,聽人好像是某個富商的公子哥,別人勸他不要上,他非不聽,結果走完前面一百階後,才走了五十階就累得暈過去了。
鍛心路上的人有不少,有剛探親回來的輪迴法宗弟子,也有準備加入輪子法宗的未入門弟子,還有那些大家族子弟身邊的侍從,人很多很雜,路上沈意還看到了武家和林家的人,來自其它州界望族出身的為入門弟子也有。
正好祝延寒要回宗門,鶴見初雲都一起來了,自然是要進去輪迴法宗里看一看的,而馬車就停在山腳下,考慮到想要進入山門沒那麼容易,所以以珠紅為代表的那些沒有修為,或修為低下的丫鬟和隨從並沒有選擇一起上山。
就在山腳下等着。
而選擇和祝延寒上山進宗門看看的就十一個人,除去鶴見雁秋和鶴見初雲,剩下的便是香桃伯年,兩位祝家門客,五名想要成為輪迴法宗弟子的祝家年輕一輩。
一共十二人。
走了一晚上的時間,那五名祝家年輕一輩已經落到後面去了,如果等他們的話,鬼知道多就才能進山門,所以祝嚴寒沒有等,喘着粗氣,說話都要死不活的。
鶴見雁秋修為不高,勉強能跟上,但臉都走白了,領口上衣物也浸濕了。
鶴見初雲則呼吸急促,發梢上帶着些許汗珠,
「寒兒這都走了多久了,怎的還沒到啊?」
「馬上就到了娘再,再忍耐一下呼~呼~累,累是累了些,但也有淬鍊肉體之功效」祝延寒這樣說道,說着還不由轉頭看了一眼旁邊的人。
他們還算好的了,比他們慘的太有人在。
就比如旁邊這位輪迴法宗外門弟子,因為走鍛心路能淬鍊肉體,被長老要求來回上下山來達到煉體作用,身上還得挑着扁擔,上面掛着兩桶水,走起來這可比別人累得多。
硬是給他們折磨得臉上看不到半點血色,喘氣聲就好似牛在慘叫。
一筆閣 www.pinbige.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