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9章:暗夜靜待驚雷動、踏浪而來、獨在孤城(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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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69章:暗夜靜待驚雷動、踏浪而來、獨在孤城
趙與莒之後的做法,完全證明了他在之前,已經對這次政變做了十足的準備。一筆閣 www.yibige.com
在他控制住了太后和趙與芮之後,他隨後就將一名早就準備好的信使派到了崇福侯的府中。讓這名信使把今早在宮裏發生的事,原原本本的告訴了崇福侯。
太后被俘後,這位後黨的靈魂人物已經在他的控制中。在這種情況下,崇福侯一定不敢做出任何的輕舉妄動。
在這之後,趙與莒迅速將史彌遠一黨,召進了皇宮中。
左司諫梁成大、刑部尚書趙汝述、殿中侍御史李知孝、胡榘、聶子述、莫澤……再加上那位在家休養的相國——史彌遠!
這些在西夏一戰之後,就被新皇趙與芮勒令在家思過的史黨殘渣餘孽,這一次又一起獲得了趙與莒的重用!
他們一聽到這位即將上任的新皇,對他們即將委以重任,重建他們史黨權頃天下、縱橫朝野時的權勢。史黨這些毫無廉恥之心的傢伙,立刻就是一片歡欣鼓舞!
他們這些人,居然意外獲得了這樣一次鹹魚翻身的機會!
於是這些史黨立刻不遺餘力的上躥下跳,開始為這位即將上任的新皇,在朝野上下忙活了起來。
隨後第三件事,就是趙與莒毫不猶豫的將趙與芮之前重用的清流重臣,偽造了皇帝的聖旨,下詔讓他們進宮見駕。
隨後,真德秀、魏了翁這些人一進皇宮,就被趙與莒扣了下來。他隨後就將這一大票朝廷重臣,軟禁在了皇宮之內。
一連三招,讓趙與莒使得猶如雷轟電閃,處處讓人措手不及!
啟用史黨、打壓後黨、關押清流!
這一串動作,真可謂是做得猶如行雲流水。頃刻間就把朝野上下這三股最強有力的勢力,盡數掌握在了他的手中!
這個時候大局已定,任何人都不會再有什麼回天之力。即便是沈墨到了臨安,他又能做些什麼?
……
當夜幕降臨之後,眼看着過了掌燈時分,這個時候的沈墨正在錢塘江口。
他駕駛來的那艘蒸汽船「破浪號」,已經把燃煤燒得乾乾淨淨。
可是在他進了錢塘江口,眼看着就到了他在破獲大食坊貓妖案的時候,吟誦那首「牽攪一潭星動」的錢塘江葫蘆口的時候。船上所有的燃煤,卻已經被他燒得乾乾淨淨!
眼看着爐膛里的火越來越弱,鍋爐的壓力也開始下降,可是破浪號離臨安城卻還有一段距離!
不過這樣的事,當然難不住沈墨。
只見他一通暴踹,將船艙上的隔板、肋材、還有船上吃水線以上的船板全都拆了下來,一股腦的塞進了鍋爐的爐膛里。
只要是能燃燒,可以提供熱量的東西就行。鍋爐燃燒又不一定非得用煤!
就這樣,沈墨的蒸汽船發出了轟隆隆的響聲,一路向着錢塘江碼頭上行駛了過去。
……
這個時候,天色剛剛開始昏暗,江面上還沒徹底陷入夜色之中。
錢塘江碼頭那上面的人,這些晚歸的漁夫和擺渡的艄公,一個個正在驚訝無比、目瞪口呆的看着遠處的江面
在那裏,正連冒煙帶着火的駛過來一條怪船。
就見這艘船已經是悽慘得不像樣子了,吃水線以上的船板就像是被拔掉了門牙的嘴,一塊塊被拆得參差不齊、破損不堪。
直到這條隆隆作響的破船,慢慢的向着岸邊靠近的時候。那些漁夫已經清楚的看到,從那條船的船幫處,已經開始嘩嘩的向船里進水。
眼看着離岸邊還有十來丈遠的時候,整條船就要沉入水中。
而這個時候,船上的那個人,卻一下子跳到了冒着黑煙的煙囪上面!
就見他就像一個灶王爺似的,在烏黑的黑煙和火星之中,直挺挺的凜然站在那裏,慢慢的向着岸邊接近。
眼看着整條船慢慢的沉入水底,就像一艘潛水艇一樣沒入水面以下。眼看到了碼頭上的時候,就連唯一露出水面那根煙囪,也要沉入水底了。
就見這個人抬步向前一邁,在整條船、連同煙囪一齊沉入水面的一瞬間,穩穩的邁到了臨安碼頭上!
……
就見這個人渾身上下一襲黑衣,身上穿着一件古怪的馬甲,後背上還背着一個碩大的背包。
他一上岸,就像箭一般衝進了夜色之中,向着臨安城的方向疾馳而去。
在錢塘江碼頭上,就只剩下了這幫漁夫和艄公工。他們面面相覷,每個人的眼中都交換着驚詫無比的神情。
在這些船夫的心中驚懼不已的想道:
「這是灶王爺下凡了,還是龍王爺上岸了?怎地如此古怪?」
……
沈墨趁夜潛進了臨安城,他避開主要的街道,像飛賊一樣穿房越脊,逐漸的接近了中和坊拐角處,那家小小的漿洗店附近。
隨後,當他身形落在店鋪後院之中的時候。
只見滿院子掛的,都是洗乾淨的半新不舊的衣裳,還有大片的被褥床單,在院落中的晾衣繩上,隨着夜風慢慢飄蕩。
「靜待……」
當房間裏傳出來一個人的說話聲之後,就見沈墨毫不猶豫的答道:「驚雷!」
「自己人,」聽到暗號對答得確切無誤之後,隨後就從屋子裏面,一個披着上衣,端着油燈的男人走了出來。
就見這個人,看起來是一個平庸之極的中年男人,周身上下沒有一處乍眼之處,完全就像是一個臨安城內的普通居民。
可是在他的手中,卻提着一把小小的弓弩。一支寒光閃閃的弩箭正搭在張開的鋼弦上面。
這個人一見到沈墨,立刻就吃了一驚!
「先生!」
就見他來不及見禮,立刻就請沈墨進房間。
當沈墨走進漿洗店後院裏的這個房間之後,他向着房間裏面掃了一眼,隨即就暗暗鬆了口氣。
……
在房間的一張床上,正斜靠着燕白魚燕娘子。
只見這位美艷的小娘子,現在雖然是臉色蒼白,連嘴唇上都沒有一絲血色,看起來就像是一副失血過多的樣子。可是她的眼神之中卻依然是清明警惕,明顯生命是沒有大礙的。
而在燕娘子的旁邊的一張椅子上,坐着的一個年輕男子,正是龍玉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