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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998章 名將的悲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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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寇季期盼着陳琳回宮以後能查出一個結果,好讓自己排除趙禎的嫌疑。

    只是陳琳入宮一個時辰,也沒見任何動靜。

    趙禎反而坐着馬車匆匆的趕到了竹院。

    趙禎趕到竹院的時候,寇季正在查看馬夫的傷勢。

    馬夫在常興隆炮坊爆炸了以後,被驚馬掀下了馬背,不見了蹤影。

    寇季吩咐了五城兵馬司和開封府的人搜尋他的蹤跡。

    寇季回府後不到半個時辰,馬夫就被開封府的衙役送會了竹院。

    馬夫渾身有多出擦傷,滲出的鮮血已經在傷口處結成了條紋狀的血痂,一條腿骨折、雙臂脫臼,樣子非常悽慘。

    五城兵馬司內隨軍的大夫,幫馬夫診治過,手法有些粗糙。

    馬夫回府以後,寇季立馬讓府上的大夫重新幫馬夫診治了一番。

    府上大夫在幫馬夫診治的時候,馬夫疼的一個勁的直咧嘴,但是看着寇季完好無損的站在自己面前,他一邊倒吸着冷氣、一邊傻笑。

    「老爺沒事就好……」

    馬夫熬過了最痛苦的診治過程以後,咬着牙,瞪着眼,笑着說。

    寇季暗嘆了一口氣,「等你傷勢好了以後,我讓人送你們一家去韓地。」

    馬夫額頭上的汗水流進了眼角,他眨着眼,吸着氣,低聲道:「讓家裏的崽子去就行。小人沒老,還沒到享福的歲數,現在去韓地享福,會折壽。」

    寇季瞥了馬夫一眼,沒好氣的道:「那以後留在府上看門。」

    馬夫咧着嘴憨笑道:「人家都說宰相門前七品官,老爺您的官職比宰相還高,小人要是當了門子,少說也是六品……」

    寇季翻了個白眼,他見馬夫還能跟自己說笑,就知道馬夫性命無憂。

    叮囑了府上的大夫和僕人們照顧好馬夫以後,寇季出了廂房。

    出了廂房所在的院子,就看到趙禎急匆匆的越過了月亮門,出現在了他眼前。

    趙禎前後左右都是人,手裏都挑着燈籠,將月亮門四周照的亮堂堂的。

    「四哥?」

    趙禎借着燈籠的光芒,一眼就看到了寇季。

    趙禎撲到了寇季近前以後,拽着寇季仔細的打量了一圈,才長出了一口氣。

    「四哥無礙?」

    寇季躬身施禮以後,笑着道:「多謝官家掛懷,臣只是摔了一下,身上有處淤青,但並無大礙。」

    趙禎急忙道:「可曾找大夫診治?朕帶了御醫。」

    說話間,趙禎衝着身後的那群人喊了一聲。

    「御醫,速速過來為朕的四哥診治。」

    御醫匆匆出了人群,湊到了寇季和趙禎身前,施禮過後探出兩指,摸到了寇季的脖頸,隨後是額頭,最後才是手腕。

    謹慎的大夫,診脈絕對不會只診手腕上的脈搏,還會診脖頸上、額頭上。

    御醫在謹慎的為寇季診脈以後,對趙禎施禮道:「官家,寇公脈象平穩,並無大礙。」

    趙禎徹底放下了懸着的心,吐出了一口濁氣,「四哥無礙,朕就放心了。」

    趙禎看着寇季苦笑了一聲,「朕在議事堂批閱奏疏,聽到了汴京城一聲炸響,立馬派人出來打探消息。

    朕派出去的人還沒回來,朕就看到了陳琳提溜着血手入了宮。

    朕嚇了一跳。

    仔細詢問過陳琳以後,才知道當時的處境十分兇險。

    朕就立馬帶着人趕來看四哥。」

    寇季再次謝過了趙禎的關心以後,詢問道:「陳琳如何?」

    趙禎坦言道:「御醫已經給看過了,只是一些皮外傷。」

    寇季聲音沉重的道:「對方此次做的確實有些過分了。」

    趙禎聞言,心中的怒火升起,他憤恨的道:「朕已經命五城兵馬司的人封鎖了常興隆炮坊所在的三處街道,讓他們將可疑的人都抓起來。

    朕也吩咐了楊文廣,讓他拿了調兵文書去了城外的大營,調遣了五千禁軍精銳,封鎖了汴京城往外的各處要道。

    只要抓到人,朕就將其凌遲。」

    寇季遲疑了一下,道:「朝廷已經許久沒有動用凌遲的刑罰了……」

    趙禎瞪着眼問道:「四哥何時變得如此心慈手軟了?以前四哥若是碰到此類的事情,不殺一個人頭滾滾,絕對不會罷手。

    如今居然有意勸諫朕不要動凌遲之刑?

    朕告訴你,朕不僅要動用凌遲的大刑,還要從獵場牽一群惡犬過來,生吞了他們的肉。」

    寇季搖頭笑道:「並非是臣仁慈,而是此事背後絕沒有那麼簡單。在沒有查清楚此事以前,還是不要殺人的好。

    等查清楚了以後,再慢慢殺也不遲。

    到時候,就怕官家捨不得動手。」

    趙禎臉色一沉,他清楚寇季此話是何意。

    常興隆炮坊的爆炸,明顯跟宮裏脫不了干係,最後要是查到了宮裏某個人頭上,趙禎能不能下狠手,是個問題。

    「朕絕不姑息!」

    寇季點着道:「有官家這話就行。」

    趙禎還要開口。

    寇季卻再次開口,「官家還是儘快回宮吧。宮裏的宮人跟常興隆炮坊有勾連,有沒有將火藥帶入宮中,誰也不知道。

    官家如今最需要做的就是派人仔細查一查宮裏,看看有沒有人私藏火藥。」

    頓了頓,寇季補充了一句,「太后、皇后、太子、以及諸位皇子皇女,可都是官家的心頭肉,不容有失。」

    趙禎沉吟了一下,鄭重的道:「朕明日讓陳琳將兵印給你送過來。必要的時候你可以調兵入京。」

    寇季拒絕了,「兵印乃是國之重器,關係到大宋一百多萬將士的調度,臣既然從樞密院的位置上退下來了,斷然不能再掌兵印。

    官家若是不放心,許臣三十三道響箭即可。」

    趙禎思量了一下。

    「依你……」

    寇季拱手,送走了趙禎。

    趙禎和趙禎的人剛消失在月亮門處,劉亨就出現在了寇季身側,低聲問道:「幾成?」

    寇季背負起雙手,給了一個中肯的答案。

    「四成……」

    劉亨挑起了眉頭,感嘆道:「四成……不少了……還真是官家做的?」

    寇季笑着道:「其他人都是六成。」

    劉亨一愣,失笑道:「那就是說官家的嫌疑最小。」

    寇季點點頭。

    劉亨微微收斂了一下臉上的笑意,低聲對寇季道:「我已經調遣了三軍處的人入京了……」

    「三軍處?」

    寇季狐疑的看着劉亨。

    寇季也算是將大宋了解的透透的了,也將劉亨了解的透透的了,還沒聽說過大宋有什麼三軍處。

    劉亨見寇季一臉疑惑,小聲的解釋道:「我留在大宋的人,一部分在河運上,我稱他們為水軍,還有一部分挎着駱駝在西域行商,我叫他們駝軍,剩下的遍佈在汴京城四周,借着腳力行商,我叫他們步軍。

    加在一起,就是三軍。」

    寇季好笑的道:「怎麼弄的花里胡哨的?你打算效仿皇城司、武德司,也給伯敘弄一個上不了台面的衙門。」

    劉亨沒有隱瞞,點着頭道:「一些骯髒事、見不得人的事情,就需要這些人去做。」

    寇季點着頭道:「如此說來,你在汴京城陪我的這些年,也沒有閒着。」

    劉亨笑容燦爛的看着寇季,沒有說話。

    寇季自顧自的道:「伯敘坐鎮西陽,家底是薄了一些。你不幫他從大宋挖牆腳的話,他想徹底在西陽站穩腳跟會很慢。

    你總算是有個當爹的樣子了。」

    劉亨笑着要開口,卻聽寇季道:「不過,沒必要調遣他們入京。我們待在汴京城又沒什麼危險。你經營一些人不容易,若是擺在了明面上,那些人在大宋就待不下去了。」

    劉亨臉上的笑容一僵,瞪着眼,「還沒危險?今夜賊人若是在你抵達常興隆炮坊門口的時候,再點燃炮坊,那你就沒了。

    賊人先是拿嬪妃作伐,隨後又是炮坊,往後說不定還會出現火槍和火炮。

    火炮那東西是你造的,一炮轟出去,有多大威力,你還不清楚?」

    寇季臉色一沉,皺起了眉頭。

    「真要有人動火槍和火炮,那就是找死。不論是誰,都會死的很慘。」

    對於朱能、李昭亮、種世衡等人而言,火槍和火炮是他們求之不得的東西。

    對於大宋,特別是處在統治階級最上層的宋人而言,那東西並不是求之不得。

    只要捨得下血本,軍中一定會有人鋌而走險。

    像是宮裏的那些貴人,收買一兩個禁軍將校的人心,還是輕而易舉的。

    買通了禁軍將校,就能拿到火器。

    近些年軍中出現了不少盜槍的案子,為此砍頭的將士不下百人。

    「人心是複雜的,經不起試探,也經不起考驗。所以我絕對不會看着你將性命寄托在別人手裏。

    我信不過別人。」

    劉亨的話很直白。

    他對人心的態度也從未改變過。

    寇季清楚,他是因為劉從美害死了劉府一府人,才會如此。

    寇季也清楚將性命寄托在別人手裏並不妥當,但是他還是不願意將手裏的人手擺在明面上,給人一種野心勃勃的架勢。

    他已經是權臣了,說話做事不得不謹慎。

    稍有差池,就會讓手底下的人會錯意,從而做出一些天怒人怨的事情。

    寇季對劉亨道:「我會帶着火槍的,你回頭也帶着槍。人就不用調遣了。」

    劉亨聲音拔高了一些,質問道:「兩柄槍夠幹什麼?」

    寇季心裏嘆了一口氣,他覺得他必須向劉亨展示一些底蘊,才能讓劉亨放棄調遣人手入京的心思。


    寇季沒好氣的對劉亨道:「你以為只有你會經營人手嗎?你以為只有你會藏人嗎?我經營人手縱橫西域的時候,你還在皇城司吃老本。

    我藏人的時候,你還是個紈絝。」

    劉亨一愣,突然嘿嘿一笑,「我就知道四哥不會老老實實的做事。」

    寇季翻了個白眼,「那你還調遣人手入京?」

    劉亨乾巴巴笑着道:「我這不是怕你被情義沖昏了頭腦,放棄了一些上不了台面的手段嘛。」

    寇季質問道:「我是那種人?」

    劉亨道:「曹利用、張元那兩個沒良心的是你的人吧?他們借着你的人、借着你的指點,打下了一片偌大的疆土。

    你念及舊情,沒有收拾他們。

    他們一個個就像是白眼狼一樣忘了你的恩情。

    如今一個個裂土稱王,也不說分潤點好處給你。

    你對曹利用和張元有情有義,可他們對你可稱不上有情有義。

    你對官家有情有義,但官家心裏是怎麼想的,你知道?

    人家都說,帝王的心思最複雜、最無情。

    所以你不能將自己身家性命都放在帝王身上。」

    寇季瞪了劉亨一眼,「我對你也有情有義。」

    劉亨豪邁的挺起了胸膛,道:「我能為你捨命!他們不能!」

    寇季擺了擺手,「行了,速速去告訴你的那些人,讓他們該幹什麼幹什麼去。」

    劉亨並沒有離開,而是追着寇季問道:「四哥,你的人在哪兒?」

    寇季不咸不淡的道:「鍛鋼作坊和器械作坊有一半的人出身於步卒營。輜重營的人如今管着汴京城的兩處碼頭。火頭軍的人如今在經營腳店和茶棚。

    斥侯營的人如今在汴京城往外的各處驛站里當驛丞。」

    劉亨雙眼一亮,笑容燦爛的道:「陸路水路都有人,跟我想的一樣。」

    寇季擺手,「現在放心了吧?下去找你的人去吧。」

    劉亨趕忙點了點頭,邁步離開。

    走了兩步以後,突然腳下一頓,回身提醒道:「四哥,你以後出門的時候,多帶幾個侍衛。」

    寇季點點頭。

    劉亨大踏步的離開了廂房所在了院子。

    寇季吐出了一口濁氣。

    其實寇季在汴京城裏安插的人,遠遠比他說的要多得多。

    寇季一時半會兒也不可能跟劉亨細數,所以挑了幾個緊要的說了出來。

    像是曾經在寇府內位居第一神槍手之位的陳大頭,如今就是御林衛的校尉。

    還有一個藏的更深的人,如今是朝廷火器倉庫的庫管文書。

    駐紮在汴京城外的兩支禁軍中,有那麼兩個願意為寇季死的將軍。

    除此之外,還有許多許多。

    寇府家大業大,經營了多年,施恩多年,拿過寇府好處的人多不勝數,願意為寇府效力的人也多不勝數。

    寇季離開了廂房所在的院子以後,回到了後院,被向嫣拉着仔細檢查了一下身上的淤青以後,才倒頭睡下。

    次日。

    艷陽高照。

    寇季還沒醒,一匹馬就踏破了竹院的門戶。

    等寇季在雞飛狗跳的聲音中睜開眼的時候,就看到了一個龍行虎步的人,披着甲、挎着刀、提着搶、背着火槍,出現在了他面前。

    「兄長……」

    「你是嫌我死的不夠快啊?」

    寇季翻了個白眼,晃晃悠悠坐起身,沒好氣的喊了一聲。

    狄青帶着一身汗臭味,湊近了寇季,仔細的在寇季身上打量了一圈以後,才鬆了一口氣。

    「兄長無礙就好。」

    寇季盯着狄青,好好的打量了一圈,見狄青虎背熊腰的站在那兒,嘴角還蓄着短須,就笑着道:「你成熟了不少……」

    昔日那個被他從提刑司帶出來的懵懵懂懂的少年郎,如今已經成了一個散發着成熟穩重氣息的大漢。

    寇季心裏十分感慨。

    狄青笑着道:「早就過三十了……」

    寇季點點頭,道:「你不是在邙山講武堂嗎?」

    狄青坦言道:「昨夜後半夜,楊樞密派人到講武堂告訴我,說是你遇襲了,我就連夜趕了回來。」

    寇季指了指狄青身上的裝束,哭笑不得的道:「那也不容這身打扮吧?你如何可是禁軍司司使,掌管大宋數十萬禁軍,身份十分敏感。

    我又是大宋第一臣。

    你如此裝扮到我府上,別人還會以為我圖謀不軌呢。」

    狄青正色道:「我知道輕重,所以我一個人也沒帶。我一個人過來探望兄長,為兄長誅惡,乃是孝舉。

    誰敢說三道四,我就帶他去垂拱殿裏好好理論理論。」

    狄青說到最後,聲音不自覺的高了許多,十分硬氣。

    寇季滿意的點點頭。

    大宋的大將軍就該如此。

    說話就要硬氣,做事就要霸氣。

    不能再被文臣騎在頭上,更不能眼睜睜的看着文臣宰了自己的副將,卻一句話也不敢說,只能暗自垂淚。

    你敢無詔、無故斬我副將。

    我就敢提着你腦袋去見官家。

    如此才是真正的大將軍。

    寇季相信,以狄青如今表現出的硬氣,韓琦就算坐到了參政大院事的位置上,也不敢動狄青副將一根汗毛。

    「邙山講武堂晉為國學的事情辦的如何?」

    寇季笑問。

    狄青笑着道:「還算順利,就是不讓將學館設在汴京城內。」

    寇季點頭道:「講武堂乃是武院,又牽扯到許多軍中機密,確實不該設立在鬧市當中。應該在汴京城外挑一塊偏遠一點的地方。」

    狄青點着頭道:「已經選好了,就在天武軍和捧日軍大營往西五里處。如今正在依照邙山講武堂的樣子,營造學舍。」

    寇季沉吟着道:「新的武院步入正軌以後,你就應該立馬回歸樞密院,安心處理政務。」

    狄青愣了一下,「我主持武院,還會遭人猜忌不成。」

    寇季翻了個白眼,「我又沒說有人猜忌你。我只是想告訴你,不要把所有的時間浪費在武院上面。禁軍司的事情你也得好好的管。

    你是禁軍司司使,你不費心管禁軍司的事情,一旦手下的人做錯事,背黑鍋的就是你。」

    狄青遲疑了一下,道:「讓我在新的武院充任山長也行。」

    寇季瞪了狄青一眼,「那也得等你六十歲以後再說。三院大院使,原則上在位時間不能超過十年,也就是說,再過幾年,楊文廣就會退下來。

    到時候你就得上去接替楊文廣的位置。」

    狄青能不能順利的接替楊文廣的位置,寇季和狄青都不擔心。

    很早以前寇季就跟狄青講過。

    狄青功勳卓著,封王都夠了。

    趙禎沒給狄青封王,就是留着狄青充任樞密使。

    楊文廣出任樞密使,只是為了給狄青搭梯子。

    不過,楊文廣能力不俗,出任了樞密使以後,不聲不響的將樞密院打理的井井有條,也默默的幹了許多大事。

    也正是因為如此,寇季和趙禎都希望楊文廣可以在樞密使的位置上坐上十年。

    十年以後,楊文廣就上了年齡了,到時候外鎮也好,出任武院山長也好,都是一個不錯的選擇。

    而十年後,狄青就四十多了。

    剛好處在一個武將最黃金的年齡段。

    兵法、謀略、政務等等都處在巔峰狀態。

    剛好能擔當大任。

    然而,狄青卻有自己的想法,他不喜歡在汴京城內閒帶着。

    「兄長,我想去戰場上衝殺,想找個敵人一教高下。」

    狄青盯着寇季認真的道。

    如今狄青已經到了中年,一身所學正在飛速的往巔峰攀升。

    他真的希望能找一個敵人能磨礪一下自己,能驗證一下自己一身所學。

    寇季瞥着狄青道:「你想打誰?東天竺國主?朱能?李昭亮?高衛昭?還是天賜待的韓地?」

    狄青聽到這話,臉一耷拉,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東天竺國主舍下了一個偌大的交趾給大宋,大宋經過了近兩年的經營,已經將交趾變成了一個大糧倉。

    每過三四個月,交趾的新糧就會蜂擁進大宋,將大宋的糧價衝擊到一個極低的位置。

    再加上遼地、河西兩處糧倉。

    糧價已經達到了大宋歷史上的一個最低點。

    大宋百姓,只要不是自己吃喝賭的作死,基本上都不會餓死。

    雖然仍有一些處在最底層的人吃不飽,但卻不至於餓死。

    正是因為如此,大宋上至官員、下至百姓,對東天竺國主很有好感。

    即便是那些心裏罵娘的糧商,明面上也得說東天竺國主的好話。

    所以狄青想打東天竺國的話,根本不行。

    官員和百姓們都不會答應。

    至於朱能、李昭亮、高衛昭,人家都是大宋的藩王,只要人家不造反,人家就是自己人。

    除非趙禎想找藉口削藩,不然大宋沒辦法去找人家麻煩。

    至於寇天賜的封地韓地,那就更不行了。

    狄青還能去欺負自己的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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