綁架(1 / 1)
林青松在黑暗之中能看到蜷縮在一起的被子,他輕聲開口:「任自閒?」
他沒有開燈,一邊解開領帶,一邊往床的方向走,突然他的腳步一頓,猛然掀開被子。
裏面冰冰涼涼,任自閒已經不見了好久。
林青松起身找遍整個套房,連個人影都沒有。
他將領帶扔到一邊給酒店前台打電話詢問任自閒的去向。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不在酒店了?」林青松的語氣冰冷。
前台工作人員聽到他突然嚴肅的語氣,硬着頭皮道:「是的,您說的那位小姐在半小時之前就已經離開了。」
五分鐘之後,林青松拿到了任自閒留給唐婉的便簽,裏面寫着她需要先行離開。
一字一句夾雜着禮貌,字跡清晰娟秀,絲毫不像是被脅迫或者遇到危險。
林青松將便簽收好,酒店前台的監控顯示,一個小時之前,任自閒一個人披着外套從包廂里出來,手裏還在打着電話。
她站在電梯口等了幾分鐘,王琦就座着電梯上了樓,緊接着她帶着盒子又返回了套間。
然而十多分鐘之後,她跌跌撞撞地從套間裏面出來,手裏還抱着那個錦盒。
任自閒神情慌亂,甚至有一些驚懼,步伐也是混亂,還在拐彎的時候撞到了拐角。
林青松皺眉,任自閒的狀態不對!
她就像是被夢魘困住了一樣,跌跌撞撞衝出了酒店上了出租車。
「這個車牌號,去查!」
在一旁待命的王琦正準備給警局打電話,林青松陡然一句吩咐,把他嚇得雞皮疙瘩都冒了上來。
林青松平日裏還算一個情緒穩定的老闆,可是一旦他出現這種語氣,那就意味着他本身已經怒極了。
王琦立刻去聯繫人調取監控,通知警方找人。
林青松看着任自閒上車的背影,久久沒有說話。
任自閒現在的狀態根本不對,林青松深吸一口氣,眸色暗沉,其中涌動着洶湧的波濤。
窗外的雨還沒有停歇,任自閒眼前一片漆黑,她躺在一個沒有開燈的房間裏。
身下是柔軟的床,頭頂是老舊的白熾燈,空氣中裹攜着濕氣,混合着木頭和泥土的味道,任自閒初步判斷應該是在城市邊緣。
麻痹藥是通過出租車的空調散播進來的,那個司機一直喝的濃茶裏面可以延緩麻痹症狀。
任自閒動了動手指,指尖麻痹疼痛,這是鎮定劑的後遺症。
看樣子把她綁架來的人為了保險還給她注射了少量鎮定劑。
司機從一開始就等着她出來,他們怎麼知道她一定會從會場單獨出來?
任自閒感覺自己摸到了一張密不透風的大網,這張網將她捕獲到這裏。
但目的肯定和林雪棣有關。
任自閒感到自己身上的麻痹症狀正在一點一點消散,後腦傳來刺痛,應該是撞到了哪裏。
她的手臂上出現火辣辣的疼痛感,刺穿皮肉,像是在流血。
任自閒試着動了動,緩慢地撐起手臂,慢慢坐了起來。
綁架她的人不像是要對她不利,並沒有將任自閒捆住。
她查看了一下自己的傷口,手臂上有十公分左右的劃痕,傷痕不深但是卻有一絲絲滲血。
身上的裙子已經褶皺得不成樣子,腿上還有一些細微的傷痕。
此時門被推開了,一個穿着白大褂、醫生打扮的男人走了進來。
他沒有和任自閒打招呼,也並不意外她醒着。
醫生打開了白熾燈,十分自然地檢查了她身上的傷口,並且妥善包紮好,又自顧自離開。
任自閒沒有叫住醫生,自然是因為叫住他也沒有任何用,且不說醫生會不會搭理他,單從在綁架的時候還能有像模像樣的一聲來看顧,就能說明綁架她的不是一般人。
而這幕後黑手既然綁架了她,醫生自然不會多說什麼。
任自閒光着腳下床,麻痹症狀還沒有過,她一個腿軟倒在了地上。
房間上空有一扇裝着暗燈的天窗,外面罕見地閃過一絲電光,竟是在冬天打下了雷。
民間有諺語『冬雷震動,兵起國傷』,這可不是個好兆頭。
房間是全木結構,像是衣櫃梳妝枱書桌等家具一應都是沒有的,只有正中間放着一個工作枱,上面放着一些冒着絲絲熱氣的食物,十分顯眼。
窗戶全被釘死了,只有頭頂的天窗可以看到外面。
任自閒扶着床站起來,她帶着的錦盒和手機都已經被拿走。
她是真的被控制起來了。
言市很少有這種雷電雨夜,更加不可思議的是竟然出現在冬夜。
王琦開車疾馳,雨水順着車窗往下滑。
「什麼叫查不到車輛信息?」林青松的聲音冷若寒冰。
王琦不自覺頭皮發麻:「那輛出租車是克隆黑車,在車輛登記所沒有備案,甚至連車牌號都是偽造的。我們派人去了出租車公司,沒有這輛車的任何信息。」
林青松轉身過來:「那監控呢?」
王琦梗着脖子聲音顫抖:「也查過了,這輛車應該是早有準備,在槐中路附近閃入了小巷子,之後就沒有出現在任何一個攝像範圍內。」
林青松眉間皺起,深呼吸平復自己焦急的情緒。他心底的預感應徵了,在不安情緒第一次出現的時候他就應該直接拋下合作商去找任自閒!
如此周密的計劃絕對不可能是臨時起意,林青松:「是誰把任自閒的聯繫方式給成婕的?」
王琦立刻回答:「我們查過了,是小唐總在一個多月之前給她的,當時成婕說想要就演唱會的事情和任小姐道歉,但是任小姐沒有加她。」
林青松眸色深沉,正常情況之下,一個人遇到危險都會聯繫最親近的人,成婕卻聯繫了任自閒,怎麼想都不正常!
「成婕那邊正在醫院,」王琦自然知道應該先做什麼,「我們的人已經在盤問了。」
「來不及。」林青松道,「改道去醫院,我要親自去問!」
在醫院裏面的成婕拒絕回答任何問題,她一口咬定自己就是被襲擊了,情急之下才聯繫了任自閒,她不知道任自閒會獨自外出。
盤問的警員也拿她沒有辦法。
而就在此時,病房的門被打開,林青松臉色鐵青地帶着寒氣走了進來,他身上全是雨水卻絲毫不在意。
「林先生」警員顯然被他嚇到了,剛要出聲卻被一旁的同事拽住。
「成婕,」林青松道,「你現在手上有三個大型合作,一個是kuna的新春代言,一個是力作電影,還有一個是巡迴演唱會。我可以正式通知你,這些都和你沒有關係了。」
成婕臉色一變,隨即眉頭鬆開,她早就預料到了林青松會停掉她的通告。
她堅持道:「林總,我真的不知道任自閒為什麼會離開酒」
還沒等她說完,林青松抬手打斷她的話,繼續道:「你家裏還有父母和妹妹。你媽在寧鶴律師事務所做職員,今天晚上她就會接到辭退信。而你父親,在威遠工建的工作也將終止,他會被派往南非。」
成婕臉上的血色已經褪去,她不知道林青松竟然會為了任自閒做得這麼絕!
「林總,這是威脅!」警員看不下去了。
而林青松還在說:「你母親在前年公司年度扎賬匯計的時候幫助前任公司偷稅漏稅,明天就會收到傳票。而你這麼多年做明星,涉嫌的違規行為也會被進行追繳,還有你父親」
林青松還沒說完,成婕就連忙出聲:「林總!」
這些事情林青松怎麼會在這麼短的時間裏全部查到?!
林青松眼底浮現出戾氣:「你可以不說,但我會讓你家人在每個圈子都混不下去,你要是還不說那你的堂姐,堂哥我會一個個地把他們找出來,只要林氏在一天,你們就不可能有容身之地。」
恐懼感瞬間將成婕包裹住,她突然覺得自己犯了個巨大的錯誤。
她不該去動任自閒,成婕以為任自閒和她一樣,都是林青松打發時間的小玩意。
然而林青松顯然不是這樣想。
「林總!林總!」成婕撲騰着去抓林青松,被林青松一臉嫌惡地躲開。
成婕直接摔在了地上,她顧不上其他的拽住林青松的褲腳:「林總,我真的不知道,他們說我只需要配合騙任自閒就可以了!」
「你做了什麼?」林青松將她一腳踹開。
「林先生,請不要使用暴力!」警員將成婕拉開,以免林青松再踹她一腳。
成婕泣不成聲:「我只是按照他們的要求,給任自閒向任自閒求助,連詞都是他們準備好的。他們甚至沒有要求我把任自閒引出來,所以我才敢的。」
「他們是誰?」林青松睥睨看着成婕,像是在看一個不知死活的人。
成婕瑟縮一下:「我也不知道,我只知道他們之前他們讓我找演唱會上面找任自閒做嘉賓,然後就給了我一個力作電影的資源,我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成婕悔不當初,她只是打了個電話讓任自閒幫忙通知唐婉和報警,誰知道任自閒會出門被綁架?
她被綁架和她成婕有什麼關係啊?也不是自己派人綁架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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