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7章 種子(1 / 1)
怨毒的咒罵,在我耳邊迴蕩不止!
他雙手眼見就要掐在我脖子上!
一瞬間,我腦袋都嗡嗡作響!
姦夫該死!
你幹嘛要當姦夫!?
這簡直讓我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
身體猛地一閃,躲過他一抓。
我手順着在腰間一摸,便是一個黑驢蹄子入手。
狠狠朝着他身上打去!
一聲刺耳的慘叫,白煙猛地繚繞起來!
黑驢蹄子剛好打在他頭側,他整個腦袋,竟凹陷了下去,顯得分外可怖,就連黑驢蹄子,都深深鑲嵌進他腦殼裏頭,不停地腐蝕着他!
只不過,他完全沒有痛覺一般,再度朝着我脖子抓來!
一瞬間,我腦袋中閃過萬千思緒。
這死男人先前所說,三書六聘!
又說女人將他忘得乾乾淨淨,還看上了別的男人!
如今年頭,還有幾個人講究三書六聘!?
不就是先前,余秀房頂的閣樓中,我瞧見了三書六聘嗎!?
要說忘性。
余秀就連自己是誰,什麼身份都忘了!
甚至先前我感知她,她連我是誰都忘了!
所謂看上別的男人。
余秀保護我,在這死男人眼中,不就是看上了別的男人?
他!
就是余秀靈位壓着那棺材裏頭的東西!
沒想到,報應鬼不讓我開棺,他還是出來了!
關鍵點不在於棺蓋,應該在於靈位!?
這電光火石間,男人的手,就快要再次抓住我脖子。
我毫不猶豫,摸出余秀的靈位,朝着他打將下去!
霎時,那男人一生哀嚎,他不但沒抓我,甚至猛地一下後退,重重的摔倒在地。
他死死的看着靈位,眼中痛苦,悲傷。
怨毒和咬牙切齒的說:「你是個男人嗎?要躲在女人身後!她不在,你還要躲在她靈位後邊兒!」
「你不是人!」
「對!你就不是人啊!你也是個鬼!」
「鬼?!」
男人嘶的一聲,他雙手捂着頭,就像是意識錯亂一般痛苦,腦袋還狠狠撞在地上!
我愈顯得驚疑不定。
鬼?
我肯定不是個鬼的。
可魏有明說過類似的話,我得了瘟病。
瘟病,言外之意,就是瘟癀鬼。
雖說我不是,但這男人,怎麼會知道這些東西!?
背後,注視感依舊。
咴兒咴兒的咳嗽聲依舊。
感覺就像是他在看戲聽曲兒一般悠哉。
男人還在用腦袋撞地,還在哀嚎慘叫。
我一手摸出來了裝滿雞冠血的礦泉水瓶,快速拔出來了三根雞尾翎!
注意力,保持分散兩處的集中。
一部分,隨時準備着應付老頭。
另一部分,則盯着那死男人!
他不像是純粹的鬼,也不像是活屍煞。
可他說的話,有着太大的不確定性,對我來說,是隱藏的危險!
一步踏出,我到了院外。
猛地揚起手,雞尾翎狠狠朝着他眉心扎去!
我正要喝出咒法!
可就在這關鍵的節骨眼上。
那死男人猛地頓住動作,他腦袋揚起,瞪着我的雙目,成了猩紅!
忽然,他嘴角勾起了一絲古怪的笑容。
不知道為什麼,我內心卻湧起一股強烈的心悸。
這種心悸,讓我覺得,如果用雞尾翎傷他,恐怕會造成一種我預料不到的後果,這對我來說,會沒有半點好處!
咒法,被咽了回去。
雞尾翎,快速收回礦泉水瓶中。
我再度取出來的,是茅有三給我的撞鈴。
猛地一晃手,撞鈴發出清脆的聲響!
慘叫聲,再次從那死男人口中傳出!
而後,我還聽到了一聲悶哼!
悶哼聲來自於後方,其中夾帶的蒼老,分明來自於那老頭!
手,傳來一陣滾燙!
那滾燙,就像是手抓住了烙鐵一般。
我同樣一聲悶哼,撞鈴脫手而出!
那死男人驚恐的從地上竄起,朝着遠方狼狽逃竄。
我本來想要追出去,又猛地駐足下來。
轉過身,我死死盯着院內。
粗一眼,沒瞧見那老頭在哪兒。
彎腰,順手抄起來撞鈴。
這古樸厚重的撞鈴,表面的紋路,竟然有了一絲絲的溶解
燙,倒是沒那麼燙了,溫度是來自於銅化煞的反噬。
死男人或許沒那麼凶,老頭卻凶得沒邊兒。
現在沒繼續晃動撞鈴,溫度自然降下來。
只不過這溶解,讓我心都懸起來了一截。
鬼龕的百屍陣那麼凶,撞鈴都能對付。
面對這老頭,撞鈴就要廢了?
老頭,到底是什麼級別的鬼?
走近院門內,我神色極其警惕,四下掃視,卻還是沒瞧見老頭的蹤影。
抬頭,盯着劉寡婦的房門。
屋門是閉合着的,並沒有開啟過的跡象。
下方的堂屋也是如舊。
我稍一遲疑,摸出來一把黑狗骨灰,用力朝着地面一撒!
香灰會顯現出鬼腳印,而這黑狗骨灰則會腐蝕陰氣,鬼走過的地方,會變得焦糊。
結果黑狗骨灰撒了一院子,半個腳印都沒瞧見了
我絕不可能聽錯,老頭先前絕對在院子裏頭!
現在找不到他,是真的見了鬼
再多看一眼夜壺,要是老龔醒着,老頭想要跑,肯定就沒那麼容易。
此外,如果報應鬼能聽話幫忙,一樣會減少很多麻煩
我又順着所有房間找了一遍,結果還是沒找出來老頭。
最後回到院子裏,我心頭多少有幾分鬱結,難免的垂頭喪氣。
計劃不但失敗了,還打草驚蛇。
我忽地想到,為什麼老頭會跑?
先前,他都在看戲一樣。
還是我用了撞鈴,傷到了他!讓他警惕!?
茅有三的東西,的確非同反響
可打草驚蛇的情況下,我還能找到老頭嗎?
將八封旗收了起來,我只得離開劉寡婦家,又朝着我家院子走去。
心頭的煩悶愈多。
不只是老頭,還有那死男人
他應該就是余秀婚書上的呂闞了。
雖說他沒那麼凶,但一樣是個隱患
倒是老秦頭,他用了什麼手段,讓余秀來保護我?
婚書他也沒改,余秀那記性,什麼東西都容易健忘。
是老秦頭在余秀的手指頭上動了手腳?
老秦頭
我臉色忽地又蒼白一些。
茅有三,拿自己和我下賭注,賭老秦頭沒死。
我言之鑿鑿,說老秦頭死了,卻不敢賭
心中,慢慢的滋生了一股恐懼感。
茅有三,始終在我的心裏,埋下一顆種子
老秦頭的問題,其實不能忽略
如果他還活着,那他這樣對我,是在圖什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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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7章 種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