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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五章 曹軒登台(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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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果要捐掉幾十億,才能迎來勝利,那麼這個勝利不要也罷。」

    CDX的畫廊主鼓掌的時候,用非常輕微的聲音吐嘈道:「如果是我家孩子這麼幹,我確實要把她關進地窖里,吊起來抽。」

    「唉」

    海朝般的掌聲,掩蓋了他的幽幽輕嘆。

    「但你說的對,拉里,今天,已經沒有任何人可以打敗她了。我們只能像是可憐的蜜蜂圍繞着蜂后旋轉飛舞一樣,嗡嗡的無力的鼓掌。」

    前排的藝術大師們,一個接着接個起立,為安娜小姐送上讚嘆和喝彩。

    甚至包括了布朗爵士。

    誰也不知道,這個只當了五分鐘時間無限輝煌的藝術君王的男人,此刻鼓掌時的心情如何。

    想必是相當的陰鬱。

    沒人想要探究。

    大家都很識趣的避開了他四周環繞着的低壓氣團,留給他一點安靜的私人空間。

    「走吧,我也該上去了。」

    曹軒整理了手中的演講稿,他揮揮手,拒絕了老楊的攙扶。

    「算了,人家坐輪椅的小姑娘,都自己堅持的走了上去,我要還顫顫巍巍,一陣風就掛倒了的樣子,豈不顯得實在太不中用了呢?」

    老先生爭強好勝的小孩子性子,又出來了。

    他昂了昂脖子。

    就邁着四方大步,向着講台上走了過去。

    嘿,還別說。

    腿腳還真挺利索的。

    曹軒走到階梯邊,稍微等了等,正在一個一個台階慢慢的走下來的安娜,主動伸出了胳膊。

    「講的真好。小姐,需要我幫忙展現一下騎士精神麼?如果還不覺得太老的話。」

    曹老中氣十足的笑着問道。

    下台階比上台階更難。

    再加上在台上站了那麼久,安娜真的覺得自己有點要摔倒了的意思。

    她短暫的猶豫了幾秒鐘。

    估計了一下自己和老先生一起滾下去的可能性,又看小老頭面色紅潤的樣子。

    「謝謝。您比很多人看上去都要年輕。」

    她抿嘴的笑笑,也伸出手牽住曹軒表達明顯善意的胳膊。

    場內又是一陣掌聲,閃光燈連成一片。

    曹軒看上去像是個乾巴巴的老爺爺,但他的身高其實蠻高。

    年輕時是標準的香港老電影裏常出現的那種上海灘上的高大英挺帥哥。

    人老了。

    身高會縮,但老爺子背駝的不嚴重。

    安娜也是身材高挑的類型。

    再加上她穿的是平底鞋,所以一老一少兩代人站在一起幾乎一邊高,挺上相的。

    這一對說不清到底是誰扶誰,誰挽誰的組合。

    頗有「東西方藝術屆」跨越了70年歲數差的歷史性握手的意味,被攝影記者們立刻捕捉下來了這個裏程碑一樣的鏡頭。

    伊蓮娜小姐清楚。

    曹軒會來扶自己,更多的只是一種支持她的表態,和體現善意的方式。

    兩個人只是象徵性的走了幾步路。

    立刻就被等在一邊,心臟緊張的都快要停跳的各自的助理和秘書給搶走了。

    「小姐,我不應該干涉你的決定,但這麼大的事情,您真的應該提前與我,和管家阿德拉爾先生商量一下。」

    艾略特秘書攙住安娜的胳膊,順便遞給她一根已經準備好的手杖,在女人的耳邊小聲埋怨。

    縱使是貼身秘書。

    她也只知道安娜今天堅持要自己走上主席台,卻不知道,對方打定主意,要捐掉上萬件家族藏品,並建造一座公眾博物館。

    剛剛艾略特和在場的很多人一樣震驚和愕然。

    「你要這麼想,艾略特。」

    「每年各種保險、維護,就是一大筆的支出。反正我又從來都沒有計劃出售它們的。把這些藝術品移交給家族基金會,還能用展出收入覆蓋掉日常的養護保險開銷,有盈利並吸收捐贈的話,甚至能繼續購買新的藝術品。我覺得很划算啊,不是麼?蓋蒂中心,洛克菲勒基金會,不都是這個模式麼。」

    安娜笑着調侃道。

    秘書小姐不開心,不想說話。

    開玩笑。

    光是一座大型博物館的建造成本,就夠交多少年的保險了。

    艾略特一言不發扶着安娜向着自己的座位走去。

    想要圍過來的站着的人群們是被分開的海浪,被安娜身上無形的光輝所推開。

    「為什麼?」

    在從布朗爵士身邊走過的時候,老紳士的目光空洞的盯着台上,忽然問道。

    他的聲音輕的好似夢囈。

    但是安娜還是聽見了,知道對方是在和自己說話。

    「您剛剛說每一個輝煌的王朝都會迎來崩潰,但那不是今天。」安娜望着已經重新走向主席台的曹軒,淡淡的說道,「你說的對,今天就是伊蓮娜家族的藝術王朝崩潰的日子。卻不是能登基的日子。布朗先生,或許某一天你能實現自己的抱負。但很遺憾——」

    「不是在這裏,不是今天。」

    ——

    「江山代有才人出啊。」

    曹軒看着整座會場裏崇敬而熱烈的眼神,心中有一種很奇怪的感覺。

    他一生見過無數次相同的神情。

    這次不同的是。

    他清楚台下的那些眼神不是望着自己,大多數人依然沉浸在伊蓮娜小姐震撼的演講中,無法自拔。

    百分之九十九的人,都會覺得安娜腦子搭錯筋了,敗家的無法想像。

    唯獨已經見過了百年風雲起落,老而彌堅的曹軒不這麼想。

    他猜到那位伊蓮娜小姐也許忍心會拿出手裏的《油畫》股份,用來拉攏藝術界的頭面人物。

    卻沒想到。

    對方比他想像的更果決,更捨得,氣魄也更大。

    直接把家族幾百年傳下來的浩如煙海藝術品收藏,眉頭都不皺一下的全都捐掉了。

    不是給某些特定的群體,而是面對所有人。

    安娜虧了麼?

    伊蓮娜家族本來已經註定是只能抱着成堆金幣,逐漸影響力萎靡腐朽的結果。

    現在。

    直接被安娜盤活了。

    她太爺爺影響力的巔峰時期,也沒比這強到哪裏去。

    而哈布斯堡家族那幾個現在當賽車手,或者當政治活動家的直系繼承人影響力加在一起,都未必有她一個人來的大。

    如果影響力是用金錢能買到的。

    那麼納爾遜·洛克菲勒(注)就不會在大選中屢次失利,終其一生,始終離總統的至高權力寶座差了一步之遙了。

    (註:前美國副總統,歷史上連任紐約州長最多的人。不過是搞藝術起家的,曾任紐約現代藝術館館長。也是曾經的首富石油家族的繼承人。很多政要的回憶錄中反覆提及,他非常有能力且長袖善舞。但因為家裏實在實在太有錢了,是那種超級公子哥般的人物。在重要的政治節點上缺乏果斷和孤注一擲賭一把的狠勁。所以死活就是選不過草根出身的尼克遜。)

    她不過是將家裏落灰的藝術宮殿,宣佈向公眾們開放了而已。

    好似金庸武俠里那場著名的「玲瓏棋局」,自填一氣,隨後滿盤生根。

    至於錢?

    十個世紀花不完的錢,和一百個世紀都花不完的錢,對人家的生活來說,又有任何區別麼。

    而就算手裏拿着金山銀山,真有誰能遇見到百年後的風雲變換麼。

    能用1.4萬件藝術品來重振家聲。

    大賺特賺。

    血賺。

    「真有手腕,也真厲害。」曹軒心中只能感慨再感慨。

    他又稍微等了等,待場內沸騰的議論聲,逐漸褪去,這才緩緩開口:「我突然就覺得自己真的老了。人老了,最顯著的特點,就是覺得開始跟不上時代的步伐了。」

    「多麼字字珠璣的一場演講啊。要我講,估計我是講不出來的。」

    曹軒一開口。

    場內終於緩緩的平靜了下來。

    「伊蓮娜女士,您把我這個可憐的小老頭置身於尷尬的境地,我就像1963年林肯紀念堂前,被安排在馬丁·路德·金髮表《我有一個夢》的世紀演講之後登場的那位無助又彷徨的牧師演講者,磕磕巴巴緊張的連話都說不好,場面簡直一片災難。我每看到一次電視轉播回顧,我都替那位先生感到尷尬。」

    「不過,幸運的是。我舉辦的每一個藝術展,每一次演講,其實都還挺成功的,比想像中要好。因為我有一個秘訣,一個不傳之秘。現在,我可以把它分享給大家。」

    老爺子神秘的笑了笑,挑挑眉頭。

    會場裏每個人都凝神側耳細聽。

    連高古軒他們,心跳都快了一拍,交換了一個火熱的眼神。

    藝術展可是高成本,高風險,高回報的東西。

    一次大展少則上百萬的成本。

    多的像赫斯特的「葛拉西宮大展」那般光物料人工成本幾千萬英鎊的超級大展,也偶爾會出現。

    展覽成功了。

    所有成本都能翻個倍的回來,藝術家們本人的身價大漲,畫廊主賺的盆滿缽滿,買島買飛機,自不必說。

    可展覽失敗了,就很讓人吐血了。

    花幾千萬辦展,請各種名人評論家們來看,結果被罵的狗血噴頭。

    不僅展覽成本虧了出去,里外里一計算,鈔票成堆的潑了出去,結果自家搖錢樹的身價反而還跌了。

    那就真真鬱悶的想要吃屎的心情都有了。

    多砸幾次。

    洲際畫廊也得破產。

    馬仕畫廊如今的窘境就是源於此。


    馬仕三世也不是喜歡這樣苟延殘喘着,真要砸鍋賣鐵,拿出五千萬、甚至一個億歐元出來。

    辦一個世界矚目的一流超級大展,人家咬咬牙,賣賣血,也就勒着褲腰帶辦了。

    要是能捧出搖錢樹出來。

    馬仕畫廊就重新抖了起來。

    但它辦的起,虧不起。

    要是這麼大的展玩砸了,就算不砸,只要不夠爆,收不回成本。

    馬仕畫廊也就可以徹底宣佈倒閉了。

    用上億歐元再生生堆出下一個赫斯特的可能性是多少?

    不超過百分之二十,也許不超過百分之十。

    所以還不如繼續像這樣苟着呢。

    這才是為什麼連高古軒這般的世界第一的畫廊主,都要去彎下腰去抱布朗爵士的這位頂級評論家的大腿的原因。

    這種事情難道真的有什麼秘訣麼?

    又怎麼可能會有秘訣呢!

    其他人敢在高古軒他們面前,這麼大言不慚的亂吹牛皮。

    一定會被當成無知者無畏的騙子亂棍打出去。

    但換成現在台上這位大師。

    想想這位美壇常青樹,堪稱輝煌璀璨、無比成功的職業生涯,他們心中還是願意將信將疑的信上兩分的。

    大家悄悄對視一眼,又嫌棄的扭開了頭,忽然覺得彼此很礙眼。

    哎呀!曹大師也是老糊塗了,這種事情哪有公開說的呢?咱私下裏辦個酒會,您悄悄告訴我一個人就好了嘛!其他那些婊里婊氣的妖艷賤貨們,怎麼有資格聽呢。

    「秘訣就是——降低期待。」小老頭對着鏡頭眨眨眼睛。

    噗嗤!

    全場沉默了兩秒鐘,然後哄然的大笑聲,差點把整個新藝術中心異形蟲屋頂,都給掀飛出去。

    有些人甚至笑出了眼淚。

    「哇!我喜歡他,這個老爺爺好有趣啊!」

    「很親切,感覺就像我爺爺一樣。」

    「聽說他和畢加索都認識,我還以為,這樣德高望中的藝術家,要不然是畢加索那種在採訪里不苟言笑的樣子,要不然是亨利·布爾那種瘋瘋癲癲,難以揣度的模樣,沒想到,他竟然這麼有意思。」

    屏幕面前的顧為經,也被曹老先生風趣的開場白驚到了。

    他還擔心。

    在那位伊蓮娜小姐以後登台,曹軒會很難接得住場面呢。

    現在看來。

    老人家年輕大了,卻能應付的很好。

    為曹老先生擔心,他顧為經實在是有些杞人憂天,不知道天高地厚了。

    實際上。

    若是純粹的比颱風,比演講的抓住人心的煽動力。

    縱使年長了好幾代人,曹軒依舊是稍稍不如剛剛的安娜小姐的。

    在場的所有人高古軒、布朗爵士沒一個比得上。

    一個是公眾形象的印象加分。

    不是曹軒的形象不好,而是安娜的舞台形象太BUG了。

    你不能強人所難的要求近百歲的白髮老人和青春正茂的小姐姐比誰更能在鏡頭前抓人眼球。

    這已經不是學術水平已經演講能力的問題了。

    而是來自生物本能的不講理的降維打擊。

    你把愛因斯坦刨出來搬過來,可能也不好使。

    另外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就是接受的教育不同和社會定位的差別。

    布朗爵士這些人,他們的定位終究只是學者或者藝術家。

    曹軒所受到文人氣質的言傳身教,則更加內斂。

    而伊蓮娜家族曾經是歐洲的舊時代核心統治者之一。

    歷史上她們就曾在以各種沙龍為主體的宮闈鬥爭中,以擅於雄辯且長袖善舞而聞名。

    演講幾乎是西式政治家們的基本功。

    縱使她們已經早已淡出了政治的舞台,沒了爵位封號,龐大的帝國在滾滾的戰爭浪潮中煙消雲散。

    可是安娜從小的家庭教育,長輩對她的定位。

    還是完全是不同的。

    不是每一位姨媽,都會給侄女一把獵槍,讓她選擇去做安妮·博林亦或者是葉皇的。

    因此。

    她其實從小到大,身體中的某一部分,就一直在為了登上舞台,在全世界的矚目下光彩照人而準備的。

    安娜為此準備了二十年。

    所以她走上演講台,從唇間吐出第一個單詞的那刻,就變的像塞壬女妖絕美的歌聲一樣,宏大而熱烈。

    牢牢攥住了每一個人的目光,每一個人的心臟。

    曹軒的演講則完全是另外一種感覺。

    很親和。

    完全沒有大藝術家的架子。

    既幽默,又謙遜,不知不覺得就抓住了觀眾們的注意力。

    「這不是玩笑。不要期待着自己的演講,自己的美術展,能獲得多麼大的成功,能賺多少錢,能不能載入史冊。」

    「多去想想,自己能夠給予什麼,而非獲得什麼。多去想想你能不能打動觀眾,是否能給予他們愉悅的心情,能不能大家心中多一分的靜氣,讓每個人都多一分對時代的深思。而非藝術家拍賣排名的我升伱降。」

    「當獲得變成了給予,貪婪變成了無私。那麼你看這個世界的樣子,就會大有不同。這這真的是我職業生涯的秘訣。」

    「我的老師教過我,不去想有多少人為你的展覽而來,而去想想,每一個來到展覽的人,你能送給對方什麼。這是東方的君子之德。」

    曹軒眼神明亮。

    他認真的說道:「相信我,擁有這樣心態的人去做事,結果通常不會太差。」

    「沉澱藝術之美,家國鄉愁,時代洪流,皆可融入一根小小的畫筆之內,每個人都能在藝術展上,看到心中漣漪的些許投影——這是我的弟子唐寧聯合CDX畫廊,將在今年下半年倫敦舉辦的《山野之望》美術展的宣傳語。」

    「倒底能不能做到,我很期待,請大家一起幫我監督。」

    大家掌聲雷動。

    無論是曹軒,還是唐寧,都屬於那種赫赫有名的頂端大畫家,值得這些大師們給這個面子。

    「唐寧,今年年初剛剛在香江大拍上刷新個人單價和拍賣會總額雙記錄的那個天價大藝術家?」

    「是啊,是啊,她是曹軒的關門第子,你不會不知道吧,村里才剛通網?」

    有網友忍不住打趣。

    「唐寧又要開新的個人美術展了?這是趁熱打鐵啊,要再創佳話啊。期待,期待。」

    「在倫敦開麼,聽上去蠻有意思的。」

    「曹軒前幾年宣佈封筆,現在,是時候要去提攜新人了,從這幾年的價格走勢和曝光度來看,大概率推的就是她了。唉,我之前還以為背靠着央美的林濤,會有機會呢。」

    「人家採訪里都說了,自己是曹先生的接班人,不推她又要老爺子又要推誰呢?林濤年紀最大,但現在的身價,應該反而要差了自己的小師妹不少呢。當初沒有當成高古軒的東夏第一人,確實從身價角度來說,讓林先生損失了不少呢。」

    「林濤是帶藝投師,唐寧是從小老爺子自己帶出來的,不是一個概念。從很久以前,評論界大概率就已經認定了,接老人班的,就是這位了,她那是真太子。」

    評論區里網友們興趣勃勃的討論。

    會場裏,前排的助理老楊也緩緩的鬆了一口氣。

    幸好幸好,沒賭錯。

    小事上有彆扭,大事上曹老爺子還是關照唐寧的。

    該提攜,依舊會在這種場合上提攜一下。

    鏡頭裏,聚光燈給到唐寧。

    唐寧站起身,向四周朝她鼓掌的觀眾和同行們儀態萬方,氣場十足的揮了揮手。

    固然。

    她沒有得到登台親自演講的機會,但在老師的影響力下,也得到了好幾秒的長鏡頭。

    從年會曝光效果來說,幾乎達到了和貓王布爾相同的待遇。

    而唐寧從骨子裏,就和會場裏流浪漢一般的亨特·布爾是兩個完全相反的極端。

    她自信公眾形象和自我營銷的技巧比不上安娜,但也比布爾強上太多太多了。

    從出道以來,唐寧就是那種交際花一樣的人。

    別誤會。

    這不是貶意詞。

    交際花在二十世紀早期,剛剛被發明出來的時候,完全是個褒義詞,當年是紐約小報用來讚美橡膠大王的女兒這樣的被人追逐的八卦明星的。

    最早傳入東夏以後。

    也是被《申報》用來形容出身高貴,受過極好教育,在社交場合被人們所追逐的大家閨秀的。

    交際花的代表。

    一南一北,一淡一濃,南唐北陸。

    不管是讓宋子文寫了很多情書的唐瑛,還是更有名的和徐志摩分分合合的陸小曼,能讓那年頭報紙在社交場合追逐的,都是正經的名門大小姐。

    而唐寧自信既有唐瑛的清淡,又不缺乏陸小曼的濃艷。

    是那種腹有詩書氣自華的典型。

    她享受着四周的閃光燈的此起彼伏,將最具有藝術家氣場的身影留給眾人。

    微笑的吐出一口氣,望向台上。

    全世界的鏡頭都打在她身上。

    她的老師正在為她揚名,高古軒、里森、PACE、CDX的畫廊主們,布朗爵士,包括剛剛還攪動着全世界藝術風雲的那位伊蓮娜小姐。

    所有人都在禮貌性質的為她而鼓掌。

    老師還是偏愛我的。

    她相信,在不遠的那一天。她就可以自己坐到第一排,坐到那些人之間,親自成為這些最頂端藝術盛宴的列席者之一。

    而這一切,都不可能是一個仰光跳出來的賤種所能阻撓的。

    絕不。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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