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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二十二章 卡拉的曝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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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不太對哦,好像繆斯計劃有麻煩了,登場這位伊蓮娜小姐說它們是Nazi,整個互聯網新聞輿論都已經炸了。」

    在一片歡樂祥和,搖旗吶喊的氛圍里,突然有人更新了藝術年會現場的事情。

    班級群里慢慢安靜了下來。

    場面瞬間變得有些尷尬。

    「不會有什麼大事的,參加繆斯計劃的,都是真正的權威大人物。有他們頂着,這女人不過是在胡說八道而已。」

    苗昂溫短暫冒了一句泡。

    然後他就也沉默了。

    豪哥所找到的韓國首爾畫廊確實是一間正經的畫廊,體量不算特別大。

    網絡運營、公關部門什麼的,該有的也都有。

    而專吃公眾印象這一碗飯的畫廊產業,大家的反應真的很高效、很職業。

    事情才剛剛發生。

    苗昂溫就收到了經紀人發來的預防性的緊急通知。

    它要求所屬的簽約畫家在此刻,事態沒有進一步明朗之前,建議在任何場合,都不要隨意的發表相關評價。

    至於是要跳船,還是奮戰到底

    總之,觀望一下情況再說。

    天塌下來有高個子頂着。

    這種時候,它們的體量隨大流是最好的。

    「散了,散了吧,趕緊準備作品集了,都快要畢業了。苗昂溫能參與到這種大新聞里去,已經是獨一分的優秀了。很多看上去拽不拉嘰的天才同學,一輩子大概都沒有機會,接觸到雲層上的天空呢。」

    傑瑞最後冒泡總結。

    他出來中斷話題,緩解尷尬,並非他和苗昂溫多麼肝膽相照。

    說實話。

    日常生活中,他挺瞧不起苗昂溫。

    這種貨色以前就算跟在他的小團體裏跑腿當小弟,傑瑞都嫌他土。

    忽然之間,時來運轉。

    苗昂溫就踩了狗屎,莫名其妙牛了起來,成了學校里最讓人矚目的焦點人物,連電視台的記者都跑過來專訪。

    他的微電影托關係內定在大學生電影節上得了獎,都沒有這般風光。

    傑瑞當然心中有些吃味。

    大家從來尿不到一個壺裏去。

    可傑瑞對苗昂溫心中,多少有一點不知來由的同理心。

    大概是那種敦刻爾克大撤退里,英軍兄弟和法軍兄弟頂着腦袋上的斯圖卡轟炸機嗷嗷的尖嘯聲,在同一戰壕里相遇,熱烈握手的戰友感覺。

    傑瑞不願意用「失敗者聯盟」這麼讓人長他人威風的說法。

    但他確實希望,苗昂溫能更牛氣一點,牛氣到徹底把顧為經襯托到塵埃里去。

    好像。

    這樣就能證明些什麼。

    傑瑞偷偷看向聊天列表裏。

    做為班級群的管理員,莫娜除了會照常更新一些學生會通知之類的信息,已經好幾天都沒有冒過泡了。

    對方聯繫人信息欄里一直提醒着【離線】的狀態。

    也不知道是沒拿手機,還是設置了隱身。

    叮叮!

    班級群里有人回復他。

    依然不是莫娜的。

    蔻蔻發了一張貓咪扒扒扇臉的表情包,配文是——【那可不一定呢】。

    「有病吧,我說的都是實話,這也要護!」

    傑瑞一陣惱火,強忍着噴人的衝動。

    飛快的在心中默念:穩住,當沒看見,你撕不過這個八婆的,不要和一千隻鴨子吵架。穩住

    其實顧為經也沒看懂蔻蔻這是什麼意思。

    是只是單純的為他說話麼?

    在班級群外的私信里,他還收到了蔻蔻發來的一條消息。

    沒有任何文字。

    就是一隻萌萌蠢蠢的小貓,歪着頭盯着他瞅的圖片,似乎正在研究什麼問題,銀白色的耳朵上浮着一個大大的問號。

    【?】

    以前的時候,顧為經從來都沒見過蔻蔻用貓貓主題的表情包。

    固然這個表情包很萌。

    蔻蔻也很萌。

    但蔻蔻日常的行式風格蠻搖滾的,用的經常是各種頭髮很長的他不認識的長髮結他手們的表情包。

    最少女風格的,也不過是《孤獨搖滾》裏,芳文社出品的標誌性粉毛、金毛、紅毛、藍毛四萌妹主角團的網絡GIF。

    她家裏突然養了貓麼?

    顧為經胡思亂想着,他總覺得蔻蔻看上去神神秘秘的樣子。

    他隨手拿出手機,拍了一張在床上四仰八叉睡覺的阿旺的照片,給蔻蔻回復了過去。

    然後他換成了Line,給勝子發消息道。

    「你什麼時候回來,我有點事情想和你商量。」

    「下周吧,我爸爸上個月成功減了一大圈,我媽媽說,她要看在這裏,鎮壓他想要開燒烤派對,胡吃海塞,慶祝從健身訓練營里逃出生天的無禮要求。所以要稍微呆上幾天,怎麼着下周末前就應該回來了。很着急麼?不能在電話里說。」酒井勝子問道。

    「沒事,是一個朋友過生日的事情算了,等見面再說吧。現在就看年會直播吧,今年的年會現場真是跌宕起伏。嗯,等會記得也可以注意一下曹老的演講哦。」

    顧為經想了想。

    因為連自己也不知道具體的演講內容,所以他也就沒有提前透露給勝子。

    曹老先生可能會在台上提及自己的事情。

    「嗯。是的,我爸爸也很期待曹軒老先生的研討內容,不過,我叫你看直播是因為現在正在台上的那位伊蓮娜小姐,她簡直是我見過的最閃閃發光的姐姐。」

    「顧君。你真應該在旁邊看看,我媽媽現在滿眼小星星的崇拜模樣。我想,我媽媽從少女時代做夢都想,能在舞台上這麼酷的教訓整個藝術世界。太女王范了!大概這位伊蓮娜小姐已經把我媽征服了。我知道她很愛我——」

    「——可我覺得,如果不牽扯立場的話。她一定超希望,那位伊蓮娜小姐才是她的女兒。」

    透過屏幕,顧為經能想像到。

    勝子小姐打字的時候,微微揚起頭來,笑着吐槽她媽媽的樣子。

    仿佛一隻小貓。

    「但我不生氣。我大概感受到了綱昌平常生活中的感受。這位伊蓮娜小姐真的太厲害了。我也很喜歡她熱烈的感染力,真讓人嚮往啊。」

    日本。

    大阪天王寺區的一座極簡風格裝修的複式住宅內。

    酒井勝子望着電視機里,漂亮的好似從外太空看都能發現她不可思議的魅力,優雅的又好似是另外一個物種的年輕女人。

    她將手邊的小熊餅乾放在旁邊。

    用充滿艷羨和有些不經意的自慚形穢的語氣,不太確定的低聲問道。

    「爸爸,我有一天,在別人眼中,也能變成這位伊蓮娜小姐那樣的迷人麼?」

    雙手抱胸。

    正襟危坐的坐在旁邊沙發上,看上去正在全神貫注的看電視。

    事實上則用眼角的餘光似有似無的掃向冰箱的方向,在心中噼里啪啦的敲着小算盤,覺得此刻要是偷溜出去拿一盒抹茶大福啃着吃,會不會能逃脫老婆大人監督的酒井大叔。

    聞言奇怪的側過了頭。

    「為什麼?」

    「呃。」

    勝子扭過頭,用指尖擺弄着額角的髮夾。

    她不解的問道:「爸爸,你不是覺得這位伊蓮娜小姐好棒的麼。不僅我媽媽這麼激動,我也從來沒有看到你曾用這種驚嘆的眼神,落到過我身上。」

    「不,我當然不會。勝子,你也不會變得像伊蓮娜小姐那樣。」

    酒井大叔看到女兒眼神中閃過的一抹失望的神色。

    啞然失笑。

    「勝子,伱很迷人,但你為什麼要把自己變成伊蓮娜小姐的樣子呢?」大叔親呢的摟過自己的女兒,摸摸她細軟的頭髮。

    順便借着身體的掩護,悄咪咪的把女兒手邊那一袋小熊餅乾勾到自己身邊。

    他笑着反問。

    「她是個氣勢逼人的女皇,你只是我的小丫頭,我的小公主。」

    「我很欣賞她,卻不羨慕有那樣的女兒。一個人只有吃了很多別人不知道的苦,才能把自己逼成女皇。但當公主,只需要自己漂漂亮亮、開開心心就好了。」


    「你媽媽喜歡她,是因為你媽媽骨子裏也是個強大的傲視一切的女強人。所以這叫女王喜歡女皇。可我太清楚,她走到今天付出了多少了。」

    「我和你的母親能有今天的成就都不容易,所以,一個父親怎麼會期望自己的女兒再去吃苦呢?勝子,你生下來,你的人生就是easy模式。不要把自己逼得太狠,理想啊什麼的,有很好。沒有,過的倖幸福福的也很好。」

    「我很欽佩這位伊蓮娜小姐的勇氣。但如果通向偉大的代價,是把自己的人生都當成祭品,那麼你才不要要什麼偉大呢。我會為伊蓮娜小姐鼓掌,但我只想讓我的勝子每天開心。」

    酒井大叔站起身,伸了個懶腰。

    順便那隻畫素描的靈巧胖手夾來的奶油餅乾丟進嘴裏。

    也不嚼,就那麼含着。

    胖子大叔便發出了一聲無比滿足的含糊呻吟。

    ——

    「所以我不能告訴你們藝術的答案,我不能代表大家發聲,無論是少數人,還是多數人,一個22歲的女孩都沒有這個資格負擔起這樣的重量。我只能代表自己,或許也不止是我自己。」

    安娜結束了她長長的剖析和自白。

    她身體前傾。

    雙手支撐着主席台。

    「鑑於我是伊蓮娜家族最後一個女孩,因此,我的意見,也可以代表伊蓮娜家族的意見。」

    「那麼,下面就是我代表整個家族,代表曾經綿延多個世紀的收藏家族,代表我的父親,我的祖父,代表每一代先祖,發表的看法。我來自一個傳統的天主教家族。請給我一分鐘的時間用來祈禱。我相信,在我頌念他們名字的此刻,他們和我正站在一起」

    如果幾分鐘前,她剛剛上台的時候,「要代表伊蓮娜家族說話」,會讓她像是一個仗着姓氏為所欲為的蠻橫無能的笑柄的話。

    現在。

    全場沒有任何一個人再敢報以不屑了。

    伊蓮娜小姐的演講中充滿了暖意。

    這是她讓布朗爵士、讓高古軒,讓無數觀眾都覺得匪夷所思的天賦。

    一個外貌和身份都高不可攀的人。

    一個聲音清冷的像是從阿爾卑斯山的峰頂流淌的冰泉的人。

    當她的聲音在你耳邊迴蕩的時候,你卻會覺得整個人都變得溫暖了起來。

    無論是遠赴重洋而來的藝術愛好者,還是從市政機關那裏,領到免費門票的格利茲市的居民。

    無論你對藝術史是否有深刻理解。

    你都似乎和她的演講建立起了某種鏈接的紐帶。

    覺得她很親切。

    現在。

    正是伊蓮娜這個名字份量最重,最璀璨,最受關注的時刻。

    她手中握着這個古老家族綿延幾個世紀,用海量的贊助金錢和世界最昂貴的藝術品收藏推出來的好品位和藝術信譽。

    是伊蓮娜家族一代代挖掘出來的諸如保羅克利與弗拉曼克這些大畫家豐功偉績的集合。

    布朗爵士成為藝術學者的歷史也不過幾十年。

    而安娜的長輩們從文藝復興晚期,就已經開始在藝術領域耕耘了。

    若「繆斯計劃」是「現代藝術」這個抽象的概念的化身。

    那麼「伊蓮娜」這個姓氏,就是整個「西方藝術史」這個抽象的概念的化身。

    一個人多勢眾。

    一個勝在時間長度和歷史厚度。

    當安娜用她的強大,用她的勇敢,用她的敏慧,向全世界證明,她足以把「伊蓮娜」這頂冠冕,像真正的女皇那般,堂堂正正的戴在她的頭上。

    而不是只佔幸運的佔有了這個姓氏的血脈。

    當安娜將整個伊蓮娜家族的影響力,仿佛超新星在生命末期迎來爆發一般,壓縮成一秒鐘,壓縮成一句話。

    那麼這抹閃耀的光輝,足以照亮整個藝術銀河。

    連布朗爵士所組建起來的藝術聯盟,也不得不低下一顆顆白髮蒼然的頭顱去側耳細聽。

    「這麼強調伊蓮娜這個名字,她是想要噴《油畫》已經背棄了伊蓮娜家族創立的宗旨?」

    曹老讓他學着點。

    老楊就很老實的揣測道。

    「是個對《油畫》雜誌的威望造成極大損害的方法。不過,和前面她那麼精彩的鋪墊比起來,有點過於小家子氣了。」

    曹老點評道:「此時,罵別人錯,不如說自己對。繼續給伊蓮娜這個名字添磚加瓦,成為大家心中的《油畫》正統,才更聰明。再說,比起之前罵他們是Nazi,現在再罵他們已經背棄了《油畫》成立的初衷,傷害有歸有,可也未必有什麼大意思。」

    「設身處地的想一想。更好的法子是表示,她將和自己太祖父庇護墮落藝術的做法一樣,以她的家族的名譽,繼續為那些落魄畫家發聲,甚至自己再創立一家藝術評論雜誌《新油畫》什麼的。既然要跳出去打擂台,主場自然要重新搭出來。不過,這其中怎麼操作,能不能重新拉來一批有份量的評論家,能拿出什麼樣的籌碼交換,就很考驗手腕和操作了。」

    「聽着吧,看這位小姐鄭重其事的樣子。要是她接下來敢捨得宣佈,願意把手中所有的《油畫》股份都拿出來送人,無論是送給藝術評論家還是那些不在繆斯計劃中的大畫家們,布朗爵士今天就真正意義上麻煩大了。他的團體很可能不攻自破。」

    哇!

    是啊,曹老一語驚醒夢中人。

    老楊只覺得豁然開朗。

    即使是曹老這個量級的尖端大畫家,商業談判的時候,《油畫》雜誌的底線也僅僅只捨得拿出百分之二多一點的股份分潤出來。

    小數點後動個零點幾,奧勒都是一副在被鈍刀子割肉的肉痛模樣。

    而直到此刻。

    台上這位姑奶奶都是《油畫》的大股東,單論持股的絕對數量,她才是幾方之間排在第一的那位。

    要是對方捨得拿出來做利益交換。

    別說那些本來就不在「繆斯計劃」清單里,沒湯喝的藝術家們了。

    就算現在正在和布朗爵士勾肩搭背,同仇敵愾的利益共同體們。

    又有幾個真的屁股做的安穩的。

    恐怕。

    一個個跑的比誰都快。

    「可,就算不考慮未來的《油畫》基金,就算只按傳說中克魯格銀行收購的價格。那也是好幾億歐元呢。誰會捨得這麼大一筆錢。」

    老楊難以置信的搖搖頭。

    他要有好幾億歐元,就直接躺平在沙灘上,吃着利息喝着果汁看大洋馬打排球了,誰還風裏來,雨里去的玩命工作呢。

    「所以你既畫不好畫,也賺不到大錢。幾萬幾十萬的摳摳搜搜,錙銖必較。真到金山銀海堆到你的面前的時候,你都沒那個靜氣和魄力去撿。拿一個自己已經被趕出董事會的《油畫》雜誌股份,換一個能夠打擂台的新的王牌雜誌出來,虧麼?你真以為人家缺那幾個億。」

    曹老戲謔的看了自己的助理一眼。

    「教你個道理,任何時候,在你能拿錢去換權力的時候,交換都是不虧的。在藝術行當,能拿錢去交換出足夠的影響力,永遠只會大賺特賺。」

    「那麼,對於藝術,伊蓮娜家族所做出的看法就是——」

    安娜抬起頭,迎着燈光和全世界的所有鏡頭,輕聲說道:「伊蓮娜家族並不重要。」

    滿場寂靜。

    CDX的畫廊主這次吸取了教訓,沒敢亂笑,只是一臉驚愕的望向台上。

    曹軒也微微眯了下眼睛。

    他盯着舞台上的女孩,嘴裏咂吧了兩聲。

    「不重要?不重要。唉」

    老爺子長嘆了一聲,「罵別人錯不如說自己對,說自己對,不如說自己不重要。這格局大了啊,倒是我也俗氣了。」

    「顧小子的那一張畫,我沒料到。今天這台上小姐的演講,我自以為料到了,卻也錯了一半。現在的年輕人,真有意思啊。真到了我該退下來休息的時候了。」

    曹老搖頭。

    眼神卻是笑眯眯的。

    「我可以在這裏代表伊蓮娜家族,在這裏陳列繆斯計劃的錯誤。」

    「但我不想這麼做。」

    「因為難道伊蓮娜家族就是正確的麼,難道這個名字所說出的藝術見解,就代表着不可違抗的,藝術君王般的金科玉律麼?難道伊蓮娜家族喜歡的畫家,就要比屏幕面前的大家,所喜歡的畫家,更加高雅,更加有格調,更能代表我們的時代之聲麼?不,大錯特錯。」

    「我剛剛念了歷代伊蓮娜伯爵的名字,不是想告訴大家,我的家族是多麼的完美無瑕,歷史悠久。而是相反,我想告訴大家,伊蓮娜家族也無法跳出歷史的局限,我們在漫長的歷史上,也犯過無數多,無法挽回的錯誤。」

    「包括《油畫》雜誌本身,它本身就是起源於一場無可饒恕的罪惡。曾經有一個女孩,她漂亮,開朗,才華橫溢。她曾在巴黎的街頭散步,看到燃燒的雲彩徘徊在凱旋門之上,那可一刻,她相信找到了自己的理想。」

    「她的理想不是嫁給歐洲王子,不是嫁給維特根斯坦這樣的鋼鐵大亨或者歐洲之星鐵路公司的總裁,而是成為一名獨立的女畫家。她是那麼的才華橫溢。她是那個年代最讓人欽佩的進步女性。她本該成功的,她的名字甚至可以和居里夫人或南丁格爾一樣,被並列在一起。如果她不是恰好擁有和我一樣姓氏的話。如果她不是姓伊蓮娜的話。」

    安娜身上所流淌而出的氣質。

    與其說是堅定的信念,不如說是聖潔的犧牲。

    她剛剛刺破了奧地利歷史上的膿瘡,又在此刻,毫不避諱的把光榮的伊蓮娜家族歷史上被掩蓋最深的不可告人的醜陋一面,展現給了全世界。

    赤條條。

    不加掩蓋。

    一絲不掛。

    「她的哥哥,那位伯爵大人曾被朋友們稱乎為藝術家的庇護者。日夜在沙龍舞會裏對外以熱愛藝術的伯樂而自居。卻親手摺磨死了自己的妹妹,只因為她不聽話跑到巴黎去,想當位畫家的行為,而讓伊蓮娜這個名字在社交圈裏蒙羞了。就在我的家中,那個我時常會經過入口的地窖里。」

    「伊蓮娜這個名字對很多人來說,是榮譽的象徵,對她來說,卻如同無法掙脫的惡魔詛咒。」

    「那個女孩就是K。我的祖輩姑奶奶,《油畫》創立者的親姑姑。向K致敬,這句話被印刷在上百萬冊的雜誌的背頁上。」

    安娜說道:「很多公眾以為,《油畫》代表的是我們家族榮耀的勳章,不,它其實是我們自己心中對罪惡的懺悔信。」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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