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章不聽連山言,吃虧在眼前(1 / 1)
「你們都不走,我一個人走什麼走。」書癲抬手拍開眼前的樹枝,氣道:「難道在你們眼裏,我就是那種在遇到危險時,丟下朋友獨自逃跑的小人嗎?」
「那肯定不是了。」梁興揚和姜連山對視一眼,齊聲說道。
聽到這話,書癲「哼」了一聲,臉色稍霽,問道:「那現在咱們該怎麼辦?」
梁興揚沉吟了片刻,說道:「窮奇說鳴蛇一族十分團結,也最為記仇。咱們現在最好是在不得罪鳴蛇的情況下,將他給甩了。連山,你知道有什麼能讓人麻痹的藥草嗎?」
姜連山擰眉細思,過了好一會兒才回答道:「有。我記得祖師麻和草烏都有麻痹的作用。不過」
他頓了下,接着說道:「祖師麻主要用於祛風除濕,止痛散瘀,其中含有微弱的毒性,吃多了對身體不利。」
梁興揚「啊」了一聲,還沒開口說話,就聽到書癲不耐煩道:「毒就毒吧,反正他也沒安好心,不用管那麼多啦!再說了,小羊不是說鳴蛇一直喜歡在水中生活嗎?成天泡在水裏指定得風濕,如今餵他點祖師麻幫他去去濕,對他而言豈不正好?」
梁興揚:「」
姜連山:「」
說得好有道理,實在無法反駁。
梁興揚閉了閉眼,轉眼看向姜連山,問道:「那草烏呢?」
姜連山說道:「草烏乃是北烏頭的塊根,與祖師麻同效,但是因為其性熱味苦辛,實在不好入口,因而常用於外用。」
書癲聞言,「嗐」了一聲,又插嘴道:「良藥苦口,正常正常。」
梁興揚:「」
姜連山:「」
沉吟了片刻,梁興揚斟酌開口道:「事態緊急,不管那麼多了,就餵他草烏吧。
苦是苦了點,至少沒毒性。
姜連山和書癲二人對此沒有異議。
在姜連山的指引下,梁興揚和書癲很快在一條小河邊挖到了一小捧草烏。
洗乾淨之後,書癲看着這一小堆不過拇指粗細的根塊,有點兒懷疑地看向姜連山,「小連山,就這麼一點小東西夠嗎?真能把鳴蛇麻倒?」
姜連山毫不猶豫地點頭。
書癲還是有點不信,伸手拿了一小塊,說道:「我還真不信它真有這麼厲害。」
一邊說,一邊放進嘴裏咬了一小口。
不到兩秒鐘,他的面容就扭曲了起來,忙不迭將嘴裏的草烏全部吐出來,跑到小河邊漱口,好一會兒才抬頭,吐着口水抱怨道:「呸呸,這是毒藥吧,忒苦了!」
姜連山忍笑道:「書癲大哥,我早就說了草烏味道極苦。」
梁興揚在一旁煞有其事地點點頭,唇角含笑道:「不聽連山言,吃虧在眼前,活該!」
「我也不知道這麼苦啊。」書癲感覺自己的舌頭都麻木了,沒有一點知覺,大着舌頭說:「我感覺我的嘴巴沒有知覺了,這草烏的藥效有這麼厲害嗎?別是毒藥吧?」
姜連山自信滿滿道:「沒找錯,就是它。草烏沒什麼毒性的,書癲大哥覺得嘴巴沒知覺,大概是被麻痹了,過會兒就好了。」
書癲「哦」了一聲,摸摸自己的嘴巴,發現沒有紅腫的跡象,想來小連山說的沒錯,就是單純被麻痹了而已,便徹底放下心來,吸溜着口水,嘿嘿一笑,「那咱們回去吧,別讓鳴蛇久等了。」
梁興揚微微頷首,與姜連山一同收起草烏,抬步往回走。
荒無人煙的山道旁邊。
自梁興揚三人離開後,窮奇便找了棵大樹,雙手環抱在胸前,後背輕輕往後一靠,倚着樹幹,閉目養神。
五步遠的地方,鳴蛇坐在石頭上,目不轉睛地盯着窮奇看。
從方才面前的這位新任守村人便維持着這姿勢不動,渾身上下散發着「生人勿近」的氣息,讓鳴蛇想與她親近都找不到機會。
不過,這並不影響鳴蛇此刻愉悅的心情。
他喜歡美人,尤其是像眼前這樣冷若冰霜的美人,這樣的美人征服起來才有意思啊。
鳴蛇舔了下嘴唇,開始幻想征服她後,對方柔順承受的景象,眼神逐漸放肆起來,從秀美艷麗的面容慢慢往下,在被灰撲撲的寬鬆長裙,看不出體型的身材上四處游移。
「眼睛要是不想要的話,我可以成全你。」窮奇淡淡地說道。
她仍維持着原先的姿態,甚至連眼睛都沒有睜開,鳴蛇卻從她平靜的語氣里嗅出一股濃烈的殺氣,心裏莫名一緊,本能地移開視線。
「這位姑娘,」鳴蛇斂眉片刻,忽而抬頭爽朗一笑,試着與她套近乎,「還不知道您如何稱呼?」
窮奇緩緩睜開眼,用一種看白痴的眼神看着鳴蛇,「你爺爺。」
鳴蛇面色一僵,活像是吃了屎,完全沒想到一個活色生香的美人兒竟然如此粗俗不堪,他神情陰沉了下去,目光陰鷙地盯着她看了半晌,卻見對方神態如常,一點兒都沒將他放在眼裏,反而唇角微勾,眼含嘲諷之色,不知怎麼的,鳴蛇對上她的視線,心裏才騰升起的怒氣便自動消散,轉而變成了幾許說不清道不明的心虛。
「姑娘真是愛開玩笑。」鳴蛇扯了下嘴角,有些無奈地說道:「我不是壞人,你無須這般防備。」
窮奇勾了勾唇角,對他說道:「真不巧,我是壞人。識相的話,離我遠點。」
雖然她相貌艷麗無雙,可是或許因為年輕不大的關係,面容稍顯稚嫩,加上聲音輕軟,即使放狠話,也讓人有種虛張聲勢的感覺,情不自禁想要逗弄她一番。
鳴蛇也是如此,聽到窮奇的話,他微微一笑,舔着唇道:「我倒是想見識見識姑娘的壞是怎樣的壞。」
窮奇斜睨着他,「怕你承受不起。」
「哈哈哈」鳴蛇仰天大笑,看着窮奇狂妄道:「這天底下還沒有我不能承受的,除了」
他衝着窮奇眨了眨眼,暗示意味十足,「在床上。」
若能擁有她這樣的美人,他說不定真會溺死在美人懷裏。
「你未免太過狂妄。」窮奇面露嘲諷之色,「也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不是狂妄,而是自信,更是對姑娘的了解。」鳴蛇臉上帶着笑,肆無忌憚地打量着她,「打從第一眼看到姑娘的時候,我就知道姑娘身無靈力,是個普通的人族女子咳,當然,我也只是個普通人族男子,男女之間力量懸殊,倘若你我動手,我不刻意讓着姑娘的話,姑娘只怕在我手裏討不到一點兒好。」
原以為面前的少女會氣急敗壞地反駁他,不料她非但沒有生氣,反而頗為贊同地點點頭,一臉認真道:「嗯,你說的沒錯。畢竟,頭腦簡單的動物,力氣都比較大。比如,野豬。」
鳴蛇:「」
好好的一個大美人,為何要長出一張嘴?
還有她這刻薄的嘴臉,為何那麼像窮奇那傢伙?!
鳴蛇面容扭曲了一瞬,再次仔細打量了她一眼,發現她跟印象里那討人厭的傢伙根本沒有相似之處,周身更無妖獸的氣息,完全就是普通的人族之後,鳴蛇才重新露出笑容,戲謔道:「此處人煙罕至,眼下就你我二人,姑娘嘴上如此不饒人,就不怕我生氣嗎?」
「為何要怕?」窮奇反問。
鳴蛇嘿嘿一笑,猥瑣至極,其中含義不明而喻。
窮奇被他猥瑣的嘴臉噁心到不行,忍不住別開眼,淡聲道:「不怕死的話,你大可試試。」
即便她現在力量被封印,要對付一隻小小的鳴蛇也不在話下。只不過殺了他之後,後續要面對鳴蛇一族的追殺比較麻煩而已,連帶着還會因此耽擱自己尋找五色石的計劃,窮奇這才勉強按捺住殺意,對他百般容忍。
否則,按照她以往的性子,鳴蛇在遇到她的那一刻起,根本沒開口說話的機會。
鳴蛇只當她虛作聲勢,忍不住調戲道:「美人就是美人,就算放狠話也別有一番風情。只不過」
他幽幽嘆了一口氣,似十分遺憾,自認風流倜儻地朝窮奇拋了個眼神,「此處荒山野嶺,而且我又有傷在身,動彈不得,着實有心無力,不能滿足姑娘的願望了。」
窮奇:「」
她非常懷疑鳴蛇的腦子是不是被饕餮那傢伙給吃了,否則怎麼能說出這般無腦又自負的話?!
還是現在的人族女子喜歡這樣油膩膩的情話?
有那麼一瞬間,窮奇十分懷疑人生。
見窮奇久久不回話,鳴蛇又說道:「姑娘,莫不是在等你那幾個不中用的手下?」
「??」窮奇茫然地看向他,不知道他還能說出什麼驚世駭俗的無腦之言。
鳴蛇微微一笑,說道:「說句不中聽的話,姑娘那幾個手下在我看來,不過是酒囊飯袋」
一鑽出草叢就聽到自己被冠上「酒囊飯袋」頭銜的三人組:「」
書癲氣得鼻子都差點歪了,擼起袖子,雙手叉腰道:「就你厲害,你無敵,你厲害到被人追着砍,還要我們這群沒用的人出手救治!」
鳴蛇哪想到自己說的話會被當事人聽了去,不禁變色,下意識想要解釋,眼角餘光卻瞄到窮奇沖自己彎唇一笑,眼裏寫滿了得意,當即便知自己被設計了,不過卻也不怕,左右這些人都是普通人,就算生氣又如何,難道還能殺了他不成?
他們有那實力嗎?
想着,鳴蛇臉上不自覺露出幾許不屑,打消了解釋的想法。當然,道歉也是沒有的。只倨傲道:「我說的是實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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