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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這次去凡俗界,我們只辦三件事(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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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渡出行,最忙的不是她本人,而是天芮峰的師徒兩個,林渡自己肯定會偷懶,瑾萱雖然會煎藥但到底沒學過藥理。

    照理來說,夏天無是該跟林渡去的,偏偏墨麟身子骨沒好,近期又有許多人上門求醫,姜良離不開她這個唯一的嘴替,加上那日溯平生幻境,她心境隱隱有松解之相,不適宜去沒有靈氣的凡俗界。

    夏天無和姜良兩個人商量了半日,才給林渡準備了一桌的藥。

    林渡被喊過來拿的時候看着那一桌壘成了山的藥恨不得掉頭就跑,被夏天無一句話喊得又像是被捏了後脖頸的貓站住了。

    「您這是給我準備了多少的藥,我一年都吃不完吧?」

    林渡梗着脖子站在姜良面前,「什麼好人能在趕路的時候還天天三瓶藥液一顆丹藥啊!」

    她就說為什麼這幾天燒的柴火這麼多,整個天芮峰都煙熏火燎冒青煙的,敢情冒的是她林渡未來一年的青煙。

    那眼前壘的藥瓶塔都有五層高了,她林渡就算在凡俗界沒有銀子,只怕靠賣藥瓶都能開個雜貨鋪了。

    「我只是去一趟凡俗界而已,不至於,真的不至於。」

    姜良看了一眼自家徒弟,夏天無自動開始盡職盡責成為社恐師父的傳話筒,「一則是你一年內不能動用靈力,師父覺得你定然不願意在宗內閒着,只怕會一年都待在外面不回來。」

    林渡轉頭看向窗外,「今天晚上的月亮可真圓啊。」

    她的確是這麼想的。

    倪瑾萱看的人間暗面太少,她總要帶這個赤子之心的小孩兒見識見識。

    夏天無也不管她故意岔開話題,「二則,你要去的是凡俗界,凡俗界毫無靈氣,對你的身體沒有益處」

    她說到這裏語氣卻含混了些,目光落在林渡偏過去的側臉上。

    林渡嫌頭髮影響練功,常年冠以道髻,頭髮梳得規整利落,也能叫人一眼看見那後腦勺上絲絲縷縷的白髮。

    凡俗界沒有靈氣,林渡這用天材地寶吊着命的身體,會衰敗得比旁人更快。

    林渡這些年也看了不少醫書,自然知道夏天無的未盡之語,聞言只是笑,「命中有時終須有,不管這個,倒是二師侄,我走之後,你煉丹生了悶氣,爐子記得找晏青修,我教過他了,好幾個陣法我都提前刻下了。」

    她一面說着一面認命把桌上的藥液都收進儲物戒中,無視了夏天無犀利的目光,一溜煙地下了山。

    「她真能按時吃藥嗎?平時每次一到吃藥就磨磨蹭蹭口中說什麼要做心理建設。」姜良對此表示擔憂。

    夏天無覺得小師叔大概還是惜命的,但也不確定,「我會囑咐瑾萱,盯好她小師叔,服藥的時辰都給她寫好了。」

    全宗門都知道倪瑾萱就是小師叔的向陽花,為了林渡的性命,瑾萱定然會仔細盯好的。

    臨行那天,晏青和墨麟兄弟兩個都一臉幽怨,怎麼想也想不明白為什么小師叔去凡俗界不帶他們。

    「墨麟別想了,骨頭沒好之前別亂跑,天無可是為着你才留在宗門裏的,至於晏青」林渡語氣森森,「我記得你在秘境破陣之時一腳沒穩,落在了冰面上。」

    晏青後退一步,草率了,沒想到小師叔記性這麼好。

    加練這事兒是只能他自己一個人加練了,這一次,他一定要悄悄加練,然後驚艷所有人。


    林渡揣着一大包的藥帶着兩個小師侄上了路,「這次去凡俗界,我們只辦三件事。」

    「這頭一件,就是斷了元燁身上的塵緣,你修魯班書,的確與凡俗界該徹底斷了。」

    「第二件,是我要尋一位故人,我答應過,這輩子他娶媳婦的錢,我出。」

    「第三件事,修真界有修士回流大周,需要處理了,等回來的時候就把兩界之間的封印加固了。」

    林渡未曾和元燁直言,是因為若是現在告訴元燁,沒有切實證據,並不好。

    元燁這個人平日裏看似懵懂懶散,可林渡看得清楚,他太擅長藏拙了,而這種藏拙已經成為他的本能。

    如同晏青骨子裏的傲氣,認為自己不管什麼都可以做好一樣,元燁天生給自己的預設就好像是中庸和活着就好。

    三人剛出宗門外,林渡就看見了懶洋洋躺在雲海竹筏里的和尚。

    那和尚一身海青僧袍,斗笠遮面擋光,悠閒自在得不像是在天上,像是在海里。

    林渡沉默了一瞬間,有點想直接繞開他。

    危止卻自己坐起來了,斗笠向上一扶,露出大半張臉,睡眼惺忪,聲調懶洋洋的,「走吧。」

    林渡抿了抿唇,帶着身後傻眼的兩個師侄,「快來,見過危止大師。」

    兩個小孩兒有樣學樣,危止只是笑着擺手,「此次同行,我與你們臨湍師祖是舊識,也算你們半個長輩,不必與我如此客套。」

    林渡看了他一眼,這和尚怎麼當着她的師侄的面倒也有了點長輩風範,怎麼和自己就什麼都敢說呢。

    危止可不管林渡的腹誹,又好端端坐了下去,一艘竹筏和一艘靈舟並行,竟穩穩一步不落。

    林渡縮回船艙之內,滿心以為能歇會兒,耳邊就傳來了危止的聲音,「看那孩子還一臉沒心沒肺的樣子,你還沒告訴他?」

    林渡按着太陽穴,哼哼了一聲,「你不是說不會在我宗外等,怎麼還等着了?」

    「怕你提前偷跑。」危止坦然道,「你對我有戒備。」

    「我不信你,可我信臨湍師伯。」林渡比他更坦然。

    兩個人隔着一層竹簾和涌動的風對上眼睛,危止無奈一笑,只好退了一步,「中州大比的事我只是換了個題庫中的幾題而已,妖族也換了一兩題啊,我們不過是湊個熱鬧,誰能想到是真的動手,此前你師門的人也來我們的盛會上搗過亂,都是禮尚往來而已。」

    「陣法之事,我也是在你發覺的時候才知道的。」

    「文福那日留下的傀儡我看過,」林渡頓了頓,「和秘境之中的做法相同,多謝您的消息和提點。」

    出家人不打誑語,看來是真的。

    雖然是道謝,語氣乾巴巴的,危止也不惱,「靈船還要走上大半日,你歇着吧,我是你長輩,護上你們一護,沒什麼問題。」

    世人對他多有戒備,危止早就習慣了。

    中州修士多提防,妖修更是對他格外戒備乃至仇視,邪魔自是不必提,林渡本能地防備他並不介意,畢竟當初最開始,林渡並不怕他,可愛得厲害。

    只可惜,人總會長大,無知無畏的小兒也終究會漸漸明白人世間根深蒂固的芥蒂與偏見。一筆閣 www.pinbige.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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