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5 自我而始?(1 / 1)
清晨時分,杜愚背着橙漿弓、拎着火歲斧,告別了火桐樹。
返回酒店套房的第一時間,杜愚就換上了部隊發放的漆黑作戰服,扣上漆黑作戰帽、踏上了漆黑軍靴。
難得,他在鏡子前整理了一下衣冠。
「杜愚杜愚~」
「啊?」沉思中的杜愚,被小焚陽嚇了一跳。
「臭美哦?」小焚陽飄了出來,看着鏡子中青年。
平日裏的杜愚穿得「灰溜溜」的,過於休閒舒適,主打的就是一個低調風。
而當一身利落的漆黑作戰服加身時,杜愚的氣質有了極大改變。
英姿颯爽,氣宇軒昂。
「嘿嘿~」杜愚笑了笑,沒說什麼。
馬上就要上戰場了,讓我好好看看自己唄?
「我們會沒事噠!」小焚陽似是察覺到了什麼,嬌聲安慰着。
「當然。」杜愚轉身走向門口,拎起了靠在門旁的火歲斧。
才一出門,他就看到遠處客廳沙發上,坐着兩位青年才俊。
漆黑的作戰服,讓二人的皮膚更顯白皙。
說真的,這倆人白得有點過分了差點就趕上李夢楠了。
「愚師早。」陳冷的笑容爽朗,心態調整得很不錯,頗有大將之風。
他看着杜愚手中的斧頭,不由得眼神詫異,但並未第一時間詢問。
莊夢蝶同樣抬頭望來,笑容溫柔:「愚師早,來喝茶。」
「誒。」杜愚開口應着,心裏犯起了嘀咕。
這倆人到底是有多愛喝茶?
關鍵是,他倆也才20歲出頭,不該是猛猛灌碳酸飲料、喝甜水的年紀麼?
看着茶几上各式各樣的糕點,杜愚倒也不客氣,把斧頭靠在沙發旁,一頓胡吃海塞。
必須得吃飽呀。
吃飽了才好上路
杜愚一邊吃着,一邊打量着隊友的兵刃。
陳冷的妖兵是一把環首刀,刀柄與柄部圓環呈華麗的金色。
刀身纖長、筆直鋒利,即便是安安靜靜的靠在一旁,長長刃鋒依舊是寒芒凜冽。
而莊夢蝶的妖兵則是一柄「花弓」,弓上還有潔白花瓣層層包裹,質地很是奇特。
當然了,最拉風的妖兵,還要數姬夭夭的!
當女孩按照昨晚約定的時間,準時來到房間時,自然帶着她引以為傲的妖兵。
這是一雙巨大的刀劍,刀柄與劍柄處還有鐵鏈相連。
問題是,姬夭夭嬌小玲瓏,最多也才160cm。
而巨刀和巨劍,比她足足高出半米!
這畫風
杜愚看着女孩耳垂上精緻的紅寶石耳釘,當即想起了什麼。
他開口詢問道:「夭夭,我記得上次見面時,你的刀劍刃鋒處還有血色光芒呢?」
姬夭夭小手一揮:「愚師放心,等我殺殺人就有了!」
杜愚:「」
他小心翼翼的詢問道:「殺寒獸行不行?」
姬夭夭那漂亮的大眼睛,與紅寶石耳釘一樣亮閃閃的:「就是殺寒獸呀!」
杜愚鬆了口氣,拾起了一塊糕點:「那就好,我還以為你每次戰鬥開場,都得殺個隊友祭天呢。」
姬夭夭:???
「呵呵~」莊夢蝶一聲輕笑,又為杜愚斟了一杯茶。
「你可別亂說呀,一會兒戴上攝像機,全國人民都看着啦!」姬夭夭一邊說着,下意識將刀劍向身後藏了藏。
然而那一雙巨大刀劍足有兩米開外,小小蘿莉怎麼可能藏的起來
一片輕鬆愉悅的氛圍中,四人組很認真的吃了一頓早餐。
早晨6:45分,幾人準時來到了酒店門口。
放眼望去,全是黑衣人!
此次參考的紙鶴門徒不少,百餘名門徒服裝統一,唯一的區別就是臂章。
杜愚等人是雙生樹臂章,而其餘的紙鶴門徒大多是盾牌臂章,唯有少部分是利劍臂章。
四人組邁步走進了黑衣團隊中,仿佛走進了一潭死水裏。
無論幾人剛剛吃飯時的氣氛有多好,看見這群紙鶴門徒之後,四人組有意無意調節好的氛圍,統統消散了。
黑壓壓的方陣里一片寂靜,氣氛無比凝重。
按理來說,這麼多考生聚在一起,那必然是喧囂熱鬧的。
然而,百餘名門徒沒有幾個說話的。
杜愚眼尖,看到了自家少海小隊。
李夢楠挽着林詩唯的手臂,輕輕擺了擺手。
杜愚拎着火歲斧走了過去,黑衣人們自動散開、讓開了一條路。
毫無疑問的是,在紙鶴門徒群體中,杜愚的這張臉是相當有分量的!
因大夏的數次考試,杜愚得以被大夏人所熟知。
而身為紙鶴門徒的莘莘學子,普遍對杜愚的了解更加深刻。
隨着考試內容公佈,杜愚這位「假想對手」也徹底變成了友軍。
在這種考場裏,絕大多數學員已經不在乎成績了。
天大的目標與責任重重壓在身上,讓紙鶴門徒們有些喘不過氣來。
排名?
誰tm還在乎?!
從本次考試中倖存下來,才是重中之重!
也正因為此,黑色方陣的氣氛沉重得可怕。
「二弟好酷哦。」李夢楠小聲說着,沒心沒肺的她,遠比其他人更加輕鬆。
亦或許,她成長經歷擺在這裏,早已被淬鍊為一名內心強大的戰士。
跟杜愚這樣不安分的人在一起,她殺到過東波斯、對陣過獅骨鐮,也曾在季華鄉、七寶杖內險象環生,殊死一搏。
她遠比同齡人走得更遠、經歷的更多。
女孩心頭的從容,與臉上的甜美笑靨,均來自過往走過的路。
更是來自一座座戰場、一具具屍骸。
只見李夢楠抬起手,捏着杜愚的作戰帽檐,左右調整了一下。
如此親昵的舉動,引來了周圍人的目光。
大多數門徒心情凝重,沒太多心思想其他,但即便如此,也依舊有不少欣羨的目光投來。
畢竟李夢楠過於光彩照人,她只需要靜靜的站在這裏,就早早吸引來了諸多眼神注視。
「再往右一點點。」李夢楠小聲嘀咕着,細心的調整着杜愚的帽檐。
林詩唯同樣伸出手,理了理杜愚的衣領:「可惜了,不能陪在伱身旁。」
這一下,杜愚感覺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更多了。
李夢楠和林詩唯,不僅是兩位實力高深莫測的御妖者,更是風格迥異、萬中無一的北國佳人。
而站在她倆面前的杜愚嗯,的確是有點遭人恨了。
換做平日裏,杜愚必然會低調行事。但是今天,他沒有在乎其他人的目光。
事實上,對於大夏書屋這樣給眾人分組,林詩唯的心中是有些怨言的。
她才是北方第二!
跟隨杜愚執行任務的,不該是那個夏都城的姬夭夭。
「你們的臂章是利劍,小心些。」杜愚開口叮囑着。
考生團隊中,只有少數幾支小隊佩戴「利劍臂章」,少海團隊赫然其列。
杜愚有理由相信,劉駿采等人也是託了林詩唯的福,才戴上這特殊臂章的。
但你很難說清,這到底是好事還是壞事。
利劍臂章與盾牌臂章,從圖案形象上,就表明了一支小隊會執行怎樣的任務。
「呵。」林詩唯笑了笑,「沒事的,不是有你來救麼?」
杜愚面色嚴肅:「我說真的呢,你們倆帶隊時,風格別太激進。多聽聽駿采和詩浩的建議。」
「嗯。」林詩唯單手解開了杜愚衣領最上方的扣子。
她更喜歡這樣的形象,杜愚會顯得灑脫一點。
杜愚看向李夢楠:「不要吝嗇使用靈器,生命最重要。」
「知道啦!」李夢楠伸出一根手指,輕輕打了杜愚的帽檐一下,不滿道,「昨晚就一直嘮嘮叨叨。」
「所有人,上車!」一道粗獷的聲音突兀傳來,喚醒了一潭死水。
紙鶴門徒們有序上車,一輛輛大巴車下方的行李艙里,也放滿了各式各樣的妖兵。
杜愚等人沒有監考教師的引領,選擇跟少海團隊搭乘了同一輛車。
經過足足50分鐘的車程,車隊駛下高速路、進入了一條山路,最終停穩於一座軍營地內。
「3分鐘內,拿取好自己的妖兵!」領頭士兵開口喝道,看着匆忙行動的黑衣門徒們,不經意間,他發現了一個不得了的身影。
士兵默默望着杜愚,直至三分鐘後,這才開口道:「會飛的自己飛!不會飛的找戰友帶!」
這是一道出乎意料的命令,同樣,也彰顯了參戰人員的平均實力水平。
說話間,一隊士兵已經足下纏風,直接飄了起來。
「愚師。」
「嗯?」杜愚足下纏風引火,扭頭看向陳冷,「陳兄需要幫忙?」
陳冷昨天還上報過妖寵信息,他有風系妖寵啊?
「不是,營地里的士兵們好像都在看你。」陳冷壓低了聲音,觀察四周,「而且表情有些不對?」
陳冷的觀察頗為細緻。
營地內的將士們先是觀瞧紙鶴門徒,但最終,他們的目光都落在了杜愚一人身上。
如此畫面,顯然很不對勁兒!
「嗯」杜愚沉吟片刻,道,「走吧,上山。」
黑衣門徒與部隊將士們直衝天際、徐徐鋪開,頗為壯觀。
蔚藍天空下,大部隊直飛葫蘆山口。
隨着愈發接近,眾人也看到了在地形平整的山巔上,佇立着一隊隊戰士,數量足有數千!
他們身穿迷彩作戰服,一動不動、神情肅穆。
一股股驚人的氣勢縈繞山巔,震得紙鶴門徒們連大氣都不敢喘。
「列隊!」一位軍官看着紙鶴門徒們,大聲喝道。
紙鶴門徒的確很有排面,數千名士兵整齊列隊,而在中間位置,則是讓出了一小塊區域,顯然是給百餘名紙鶴門徒留的。
杜愚則是心中微動,又見到了熟人。
劉螚團長。
和當年一樣,他的聲音依舊嘶啞、面容稍顯憔悴,像是很久很久沒有好好休息過了。
「現在進行點名,點到的隊伍出列,由各自」劉螚說着說着,突然話語一停。
他的目光,也落在了杜愚的身上。
這一下,不僅陳冷三人意識到不對勁兒了,大多數門徒也都察覺到了異常。
因為不只是劉螚,劉團長背後的數十名士兵,都似有似無的看向杜愚。
能在葫蘆山執行任務的士兵,個人素養是毋庸置疑的。
但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部分將士依舊掩蓋不住異樣的眼神,這就很說明問題了!
「你點。」劉螚將花名冊扔給了身旁副手,邁步走向紙鶴門徒方陣。
眼看着大佬走來,一個個黑衣門徒立即站好。
劉螚穿過了前幾排,最終站在杜愚的面前:「來了。」
「劉團長,別來無恙。」杜愚點頭道。
「利劍一隊!」後方,傳來了沙場點兵的大吼聲。
「到!」在林詩唯的示意下,劉駿虎當仁不讓、破鑼嗓子全開。
平日裏聒噪的嗓音,在這氣勢雄渾的沙場上,顯得無比契合。
小隊6人紛紛出列、排成一隊,向前方走去。
杜愚暫時將劉團長晾在了一旁,左手握拳,向一旁探去。
林詩唯大步流星,行走之際帶着陣陣氣勁風浪。
路過杜愚身旁時,女孩步伐不停、稍稍抬手與杜愚撞了撞拳。
一個個隊友路過,一次又一次碰拳。
直至六道漆黑的背影走遠,杜愚這才看向眼前的劉團長,歉意的笑了笑。
劉螚並不在意,他抬起手,按在了杜愚的肩膀上:「一年半了,你也該回來了。」
「哦?」杜愚面露探尋之色。
劉螚嚴肅的面容上,難得露出了一絲笑意:「葫蘆山自你而始,你怕是忘了,它一直在等着你。」
後方,陳冷與莊夢蝶面面相覷。
二人表情管控的很好,但內心卻掀起了軒然大波!
這位軍官是什麼意思?
這座葫蘆山·無底深淵是因杜愚才崛起存在、或是安穩落成的嗎?
無論如何,「自你而始」這四個字,這
難怪!
難怪所有士兵們在見到杜愚時,神色都會有些異樣。
杜愚竟然還藏着這等故事?
「堅盾七隊!」
「到!」
陣陣吼聲中,杜愚無奈的聳了聳肩膀:「這裏是軍事重地,不是我想來就能來的。」
在杜愚面前,劉螚沒有多少領導的架子,他同樣笑道:「那倒是,但這話你得跟它解釋。」
杜愚張了張嘴,不知道該說啥。
劉螚拍了拍杜愚的肩膀,語重心長:「它挺想你的,我們也早早就通知它了。
一會兒入場後,你務必要跟它說清楚!
一定要保證整座山的正常運轉,千萬不能只顧着你一個人。」
杜愚面色尷尬,連連點頭:「好的好的,一定一定」
「雙生隊!」
遠遠的,傳來了一道粗獷的聲音。
眼看着杜愚正在和軍官交流,陳冷當即喝道:「到!」
杜愚:「劉團長,我」
劉螚讓開一步,眼中滿是勉勵,點了點頭。
雙生小隊倒是不需要出列,他們是紙鶴門徒最後一支隊伍了。
前方,趙峰等來了四位隊員,二話不說,帶着眾人向葫蘆山嘴走去。
山嘴入口處已經站滿了團隊,每一支部隊,均是由2-3名士兵領頭、與紙鶴門徒混雜而成。
直至趙峰率領隊員入列候場,葫蘆山嘴處,悄悄冒出來一個腦袋。
一時間,所有人都傻眼了!
從山嘴中探出來的虛幻身影,那面龐竟是如此的眼熟!
這,這不是
這不是杜愚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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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5 自我而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