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初到貴境(1 / 1)
臨海域,大洹故地,瀧國新都。讀爸爸 www.dubaba.cc
街面上顯得有些清冷,路上偶有行人騎着機關獸跑過,也是行色匆匆。
路旁的店鋪大多關了門,只有幾家打着食肆或者客棧招牌的仍舊照常營業,反倒顯出幾分難得的繁榮。
此處曾是古時大洹王朝瀧國君的封地,離東海岸僅有數萬里之遙。
常年的戰爭和魔災,已然摧毀了此間大多數賴以維持生計的產業,大部分平民不得安生,唯有託庇於強者,或者選擇成為散修,多見以獵妖,獵魔維持。
李塵也正是在九月間,來到了這麼一處所在。
此刻,一名身穿青灰布衣,模樣看起來二十多歲的年輕男子正撐着一把布傘,行走在凋敝的瀧都舊城大街上,不久之後,轉入一家掛着雲來客棧招牌的客棧中。
「這位客官,打尖還是住店?」小二見到,殷勤的走了過來,開口詢問道。
年輕男子收傘轉頭,露出一張平平無奇的普通面孔,面上掛着一絲溫和的笑意,道「不,我是來打聽消息的。」
「這……」小二一聽到,神色頓時就冷了下來。
「溫一碗酒,來兩盤小菜。」年輕男子摸索長衫,從裏面掏出個布囊。
小二面露喜色,連忙道「好嘞,客官請稍等,酒菜立馬就好!」
不久之後,酒菜送到,年輕男子卻不急着吃喝,而是招呼小二坐下,打聽起附近的情況來。
小二迎來送往,對附近的情況自然是了如指掌,也知道這些散修們喜歡聽的是什麼,搖頭晃腦的為其講解。
「多謝,這些酒菜,就當我請客吧,先告辭了。」
不久之後,年輕男子起身,竟是連一口都沒有動,就此離開。
「嗯?這個客人怎麼回事?」小二有些摸不着頭腦,但既然有人請自己吃喝,掌柜的又沒注意,當然是收起,端回後堂準備留着享用去了。
另外一邊,三名埋頭吃喝的散修似乎也注意到了這一幕,不由輕笑道「喲呵,看不出來,還是個有錢的主。」
「看,那幫地鼠盯上他了。」
他們目光轉向另外一邊,只見兩名灰衣短褂的地煞門混混從街面上走了過去,赫然是吊在年輕男子的身後,準備伺機下手。
「這種人,大搖大擺的裝闊氣,簡直不知死字怎麼寫啊。」
「閒事休管,吃菜,吃菜。」
但片刻之後,他們就聽到一聲慘叫從外面傳了進來。
「啊!」
「出了什麼事?」
「走,快出去瞧熱鬧!」
客棧周圍是城中難得的熱鬧之所,不一會兒,便有人聚集圍觀,但卻只見到一個斷手的地煞門地鼠捂着被斬斷的手腕坐在那裏哀嚎,抽着冷氣直打顫。
同伴幫他把斷手撿了回來,面上怒氣沖沖,同時懷着幾分忌憚。
「嘖嘖,這是想要摸錢被砍手了啊。」
「硬點子,夠狠。」
眾人把目光轉向動手的年輕男子,卻見其普普通通的平凡面孔上,仿佛沒有一絲波瀾。
地煞門人鼓起勇氣道「你……你這混賬東西,虎爺不會放過你的。」
年輕男子根本沒有理他,撐起雨傘就要離開。
「你不能走!傷了我們地煞門的人,還想走?」
「攔住他!」
另外一邊,又三個地煞門人匆匆而來。
這些混跡在街面上,靠着偷雞摸狗為生的地鼠自知實力微弱,淪落到偷竊為生,當然存在不小風險。
因此「幹活」的地面上,必有拉幫結派,打手坐鎮。
雖然在高手眼中,算不得什麼人物,但對大部分行走江湖的散修而言,也已經稱得上難纏了。
一般人遇到事情,都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彼此面上過得去也就算了,好比之前發現偷摸錢囊,眼神一瞪,彼此就心照不宣走開了,但若敢動他們的人,必有報復。
「原來是虎爺的人啊,這下可難辦了,這個年輕人不知什麼來路,能否頂得住?」
「看這小模樣白白淨淨的,不是隱世高手,就是初出茅廬的菜鳥!」
不少人抱着手站在那裏看好戲,卻見年輕男子問道「諸位可否告訴在下,虎爺是誰?」
「哈哈哈哈,小老弟,你連虎爺都不知道,也敢在這地面上傷人?」
旁人笑了起來。
「虎爺是本埠地煞門執堂大爺,附近三百地鼠的老大!人家不單是鍊氣十重的頂尖高手,還是曾經得到過奇遇,融合魔虎血魄的奇人,能生啖一牛,力扛萬鈞!」
「這位爺可不好招惹啊,年輕人,看你白白淨淨,沒怎麼出過遠門的模樣,聽老哥勸,賠錢消災吧。」
「對呀,你是鬥不過他們的,出門在外,別胡亂逞強,你能砍一人的手,難不成還砍得過他們一群人?」
「原是如此,這麼說來,確實該賠。」
年輕人好像沒有什麼江湖經驗,聞言竟然微微點頭。
三名地煞門人一聽,頓時也不着急動手了,抱着手,戲謔說道「痛快,那就劃下道來,一萬符錢!」
「呵呵……」周圍的人不禁露出會心的笑意。
這些地鼠爛命一條,打死了也不見得值一萬,這倒好,一隻手就訛上了。
再者,這些人絕非善類,倘若真能榨得出一萬,豈會錯過得到更多的機會?
眾人都轉向年輕人,想看看他怎麼辦。
年輕人面上浮現一絲溫和的笑意,不知為何,顯得有些僵硬「我沒有那麼多錢,不如這樣,把心賠給你們好了。」
說話之間,咔嚓一聲,胸腔打開。
年輕人伸手入懷,掏出一個封裝的靈元煉爐,遞給眼睛都瞪圓的地煞門人。
「不夠?」
又是刷的一聲,頭顱掉下,滾落在手,一樣塞在他手裏。
年輕人的聲音徑自在周圍眾人腦海中響起。
「再不夠,我可就沒辦法了,想來這一身鐵也不會在那個虎爺眼裏,不如把他叫過來,好好說道說道。」
圍觀的人們不知何時退得遠遠,個個噤若寒蟬,不敢多言,再也沒有了之前的熱鬧。
接着頭顱的那人更是雙腿打擺,抖如篩糠,忽然撲通一聲跪倒在地,顫聲道「饒……饒命,求高人饒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