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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一十九章 卷(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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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五千萬現銀是真是假,拿了一千萬的禹洮心裏有數,收了一億的朱齊攸更加心知肚明。

    一句話帶過,兩人都沒多提。

    很快,朱齊攸的視線便被密函吸引,看到東王府謀逆造反的大量證物數額,再看包裹中的玉璽、皇袍,眼中殺意一閃而逝……

    可當一本畫冊過手,這份殺意便再難壓制了。

    「東王,很好!」

    朱齊攸淡淡說道:「禹愛卿,寧州玄陰司辦事得力,不枉朕暗中授意,你調度有功,均有賞賜。」

    「罪臣不敢居功,實則陛下統帥有方。」聽出朱齊攸話中冷意,禹洮當即屏住呼吸。

    「禹愛卿,依你之見,東王罪大惡極,該怎麼殺?」

    「臣不敢。」

    禹洮低頭叩首,不敢在這個話題上插嘴,更不敢指手畫腳。

    「但說無妨,東王罪臣,朕不過在考量你對武周律的了解。」

    「既如此,恕臣斗膽,按律應抄家滅族,但東王為開國功臣,為武周立下赫赫戰功,有此滔天大功,後世斷了血脈傳承,未免有些不該。」

    禹洮說着,見朱齊攸一言不發,知道廢話沒說到皇帝心坎里,暗道一聲錢難賺,硬着頭皮繼續道:「而且,東王出了名的散財童子,朝中……好友眾多。」

    「說的是呢,朕要殺他,旁人只會以為朕要削藩,一群皇親貴族第一個站出來不同意。」

    朱齊攸雙目微眯:「禹愛卿,此局可有破解之道?」

    「啊這……」

    禹洮一個頭兩個大:「稟陛下,微臣一介武夫,粗人一個,朝堂上的事懂一些,懂不了太多,只是略懂。」

    「呵,你倒是會做人,收了錢也不好好辦事。」朱齊攸瞥了禹洮一眼,直讓後者以頭搶地,悲呼冤枉。

    「好了,莫要裝模作樣,朕給你兩個差事,行動要快,切莫拖拖拉拉。」

    朱齊攸微眯雙目:「其一,傳朕口諭,玄陰司徹查東王府,寧州民怨沸騰,東王繼續住在封地,難以安撫民怨,讓他們一家來京師小住。」

    「至於東王郡餘孽……皆依法處置,必要時候可先斬後奏。」

    「臣領旨。」

    「其二,將這份密函修改一下,手抄三份,分別丟到王柏、任書禮、韓煦三位愛卿家中,務必保證神不知鬼不覺。」朱齊攸吩咐道。

    三位文官,官職各有不同,但都身兼一項要職諫議大夫。

    諫議大夫為諫臣,專掌議論,朝堂上有二十人身兼此職,每天屁事不干,逮着皇帝的大小毛病一通數落,美名曰,臣也是為陛下考慮。

    簡稱:噴子。

    自古以來,諫臣都不受皇帝所喜,每次挨罵,皇帝表面笑嘻嘻,心裏mmp,恨不得將其骨灰都揚了。

    在皇帝看來,諫臣就是一群二五仔,打着他的臉,博取不畏強權的名聲。

    君威臣貶,大逆不道,該殺!

    但是不行,每一位諫臣都頗有名望,是文官典範,輕易殺不得。

    一個令皇帝極其討厭的差事,之所以能存活到現在,歷朝歷代都沒被取締,根本原因在於,諫官們不只針對皇帝,他們什麼人都噴。

    愛噴皇帝,是因為皇帝流量大,噴他一回,效果勝過噴別人十回。若是再挨一通板子,可謂祖墳上冒青煙,當場晉級千古名流,白紙黑字有史為證,實乃鐵骨錚錚的文士楷模。

    諫臣亦如一柄雙刃劍,挨一下,皇帝恨得牙痒痒,砍在別人身上,皇帝直呼真香。

    王、任、韓三位諫臣輪坐武周噴界頭把交椅,一天不噴,渾身難受,三人同時開噴,那場面,想想就怕人。

    禹洮聽得直冒冷汗,趕忙回道:「臣,這就去辦,料來明日陛下便可看到三位大人的摺子。」

    「對了,謀逆造反事關重大,朝中定有同謀,押送東王一家的玄陰司衛士必須是親信中的親信,寧州那兩個紫衛……」

    說到寧州紫衛,朱齊攸腦海中閃過一張故作純潔的笑臉,整個人臉色一沉,跟吃了那啥似的噁心:「狗東西辦事毛糙,一點規矩都不懂,此事由愛卿你親自安排,小心些,若是中途有人劫囚成功,朕定拿你是問。」

    「啊……」

    禹洮喉嚨如同被卡住了,一個字都說不出來,抬頭得到一個皇氣滿滿的後腦勺,只得苦澀應了下來。

    無他,東王來京的路上死定了,皇帝表示這個鍋別人背不起,讓他頂上。

    關於東王之死,幕後黑手是何人,說來也簡單。

    明天三個噴子上朝一通狂飆,天子龍顏大怒,表示造反之事徹查到底,一個都不能放過,皇親貴族們不依,宗族出面,雙方扯皮沒完沒了。

    而後玄陰司火速開動,刑房不時傳出喜訊,又有誰誰誰涉及謀反被供出來了。


    不消散五日,收過東王錢財的昔日好友就坐不住了,東王因舟車勞頓,來京路上不行風寒,一命嗚呼蓋上白布。

    至此,東王府的好友花名冊無人知曉,你好我好大家好。

    可以說是皇權退讓一步,也可以說是皇權的陽謀,不管願不願意,都得被牽着鼻子走。

    再之後,朱齊攸是藉機削藩,還是死者為大,禹洮猜不到,也看不了那麼長遠。

    他只知道,從明天開始,朝堂上會有一出大戲,是人是鬼都在演,有為名,有為利,只有東王受傷的世界即將達成。

    「還有,愛卿催一催寧州那邊,抄家要快,遲則生變,順便再仔細盤查一遍,國庫事大,莫要有遺漏。」

    禹洮領命,還沒站起身,又聽到朱齊攸吩咐:「算了,你直接去一趟,點齊人馬,務必查仔細點。」

    禹洮欣然領命,秒懂其中深意,陛下嫌入賬太慢,且一億太少,還想趁機撈一點。

    挺好的,他也覺得一千萬太少,東王之死他要承擔主要責任……

    得加錢!

    禹洮離去後,朱齊攸整張臉沉了下來:「東王該死,若非先祖於江山社稷有功,血脈不能斷,朕真恨不得治他一個滅族之罪,帶着先祖榮譽去死着實便宜了他。」

    老太監低頭垂肩,年紀大了,又開始了神遊天外。

    「也罷,一家子送來京師養老,封地交給朝廷管理,也算為先祖保留了些許顏面。」

    朱齊攸沉吟片刻,很快便想到了一個合適的郡守人選。

    朱世杬。

    原寧州·東陽郡·廊霧縣縣宰,因蛇龍教作亂,蒙受不白之冤,洗去污名後調至京師,繼續為一縣父母官。

    京師十縣,隨處可見朱姓之人,在這裏當縣官很難,比當孫子還憋屈。

    朱齊攸對這位世侄很看好,調回寧州也算故地重遊,就是……

    「當時破了蛇龍教一案的青衛是誰來着?」

    朱齊攸眉頭緊皺,片刻後,龍顏不悅,臉上寫滿了嫌棄:「又是這狗東西,煩死人了,怎麼哪哪都有他?」

    「陛下,該批摺子了。」

    見朱齊攸磨磨蹭蹭,一直未曾說話的老太監開腔道。

    「朕正在琢磨國家大事,頗為憂慮,這些摺子明日再看不遲。」

    「陛下,這正是昨日的摺子,今天的還沒呈上來呢!」

    老太監微微一笑,伺候皇帝這件事他有經驗,可以很明確地告訴朱齊攸,拖到明年也沒用,該是皇帝的還是皇帝的,別人幫不得。

    「……」

    —

    寧州,東王郡。

    抄家一事還在繼續,兩名紫衛忙得腳不沾地,一個統籌全局,一個不斷製造任務,發給自己之後再轉包玩家。

    手握平台,陸北直呼過癮,每天辦公室里喝喝茶、蓋蓋章,流水便有百萬經驗,比自己苦哈哈做任務、下地探索秘境爽了不知多少倍。

    就是有一點不好,加入玄陰司的韭菜太多,皇極宗成了黃臉婆,沒人想進。

    玄陰司查抄東王郡,任務訂單雪花般看不到盡頭,且因地點都集中在一郡之地,來往十分方便,玩家們對玄陰司熱情高漲,打死都不看皇極宗一眼。

    這很不好,按陸北的意思,加入玄陰司和皇極宗的玩家應該各佔一半,兩方人手充足了,無須左右調度,便可開啟對立陣營,刺激玩家們完成任務的效率。

    武周國情的緣故,玄陰司和皇極宗職權有部分重疊,兩方玩家極有可能同時接到一個任務,不想白忙一場被對方搶到經驗,唯有一字可解。

    卷。

    一來二去,效率就上去了。

    近來陸某人時來運轉,壞消息不多,好消息一個接一個。

    一夜抄家,尤其是裝逼策略的成功,九竹山新手村的高校長之名不脛而走,官方論壇上已經出現了他的專人帖子。

    點進去就能看到一張英俊的小白臉,一樓樓分析下來,此人為武周主線劇情人物,疑似命運之子之一。

    隨着時間推移,通貨膨脹的貶值導致市場供應關係出現變化,轉世仙人的身價持續走低,沒了往日的吸引力,新建號的玩家吃不到身份紅利,又回到了公測初期拜山無門的窘境。

    一邊是窮得當褲子,吃霸王餐留在酒店刷盤子,連個店小二都打不過;一邊是專業學院,名師輔導,應屆畢業生包分配工作,出了學校即領狗皮一張,從此守着鐵飯碗吃皇糧。

    這還用選?

    用腳扣也知道,建號不在九竹山附近,根本沒有練號的意義,刪了重來!

    一時間,大韭菜園時代初見雛形。



  
鳳嘲凰作品:  同時穿越了99個世界  在港綜成為傳說  諸天盡頭  重啟神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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