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二郎神10(1 / 1)
測試廣告1「世子, 『小苑春望宮池柳色』乃是七年前進士科科考試題,和『小苑春望,滿池春色宮牆柳』幾乎同意, 這縱然是巧合,可劉希為何偏偏來此聽了這折戲?」
戚潯語速疾快, 「劉希來聽《金鎖記》便罷了,可他還聽了《南燕歸》,還要了《南燕歸》的戲文, 我們此前不懂他為何忽然對戲文起了興致,這便是緣故所在,想考狀元的士子,只會對與科考有關之事感興趣。讀爸爸 m.dubaba.cc」
傅玦看着戲本上戚潯指出來的唱詞,面色沉肅的厲害, 「《南燕歸》乃是數年前所作,這句唱詞放在這戲文故事裏,也不算出奇,你的意思是, 有人提前知道了當年的試題,而後藉由這句唱詞漏了題?」
戚潯有些忐忑, 並不敢將話說死, 「當年到底如何卑職不知,可卑職想, 劉希和曾文和聽戲的緣故皆是與試題有關, 劉希除了這幾齣戲之外, 還聽過常清所作《金枝記》, 卑職覺得, 這個案子關鍵之處, 亦在那《金枝記》之中。」
四年前和七年前的科考已過,已難追溯,而當年的科考也不可能和如今的命案有關,除非,去歲的春闈之前,也有人鬧出過相似的禍端。
傅玦立刻道「《金枝記》在登仙樓演,戲本可在書院?」
戚潯應是,傅玦便道「那我們現在回書院。」
林巍推着傅玦朝外走,傅玦又吩咐楚騫,「去妙音樓叫宋少卿回書院,此事比我們想的複雜。」
楚騫領命而去,傅玦對戚潯道「前面兩齣戲分別是四年前和七年前的科考試題,若《金枝記》也有古怪,那便只能是與去歲春闈有關。」
《金枝記》是在去歲年初開演,正好便是劉希改性子之時,然而戚潯想到劉希未曾高中之事,疑惑道「倘若前兩齣戲存着漏題之嫌,可如果《金枝記》漏題了,劉希和曾文和怎會未曾高中呢?」
傅玦眉眼寒肅,也未想通此處,「回書院看看他們春闈前所備之題便可知。」
春闈前的考生多有猜題習慣,按着每一屆主考之人與出題之人的不同,猜考題是何主旨,而後加以準備,若剛好猜對了幾分,考試時自然容易勝過旁人,而劉希和曾文和皆是白鹿書院學子,哪怕他們不猜,齊山長和幾位夫子也會為他們準備。
戚潯想通此處,心底豁然開朗,「世子英明!先去找齊山長他們問個明白,也不必在戲文里空尋了。」
戚潯看了兩日戲文,哪裏曾想到看似無奇的兩句唱詞藏着科考試題,可如果先知道了試題方向再去看戲文,則要敏銳的多。
他們出戲樓,抬眸便見外頭燈火闌珊,街市樓舍煌煌如瓊宇,金翠耀目,御街上遊人如織,羅綺飄香,更遠些地方還有人放天燈,天燈徐徐升上高空,如星河傾灑,蒼穹之上,月似玉盤,清輝流瀉。
傅玦上馬車,戚潯也翻身上馬,身邊人都往西市最熱鬧之地去,他們卻逆流而出,離鼎沸人聲越來越遠,待走出擁擠之地,便一路疾馳往書院趕。
書院留守的衙差本打算歇下,卻忽然聽聞他們去而復返,連忙出來迎接,戚潯入門先往停屍堂去拿戲本子,又跟着傅玦去見齊山長。
因可能牽涉科場舞弊,傅玦神色很是凝重,見到齊山長亦開門見山問去歲春闈所押之題,齊宗義不解為何有此問,還是答道「的確押了幾題,其中詩道算是押中了三分。」
戚潯便道「既然押中了三分,為何劉希和曾文和未曾考中呢?」
齊宗義嘆了口氣,「文和未曾考中,我們倒也不十分意外,唯一覺得可惜的是劉希,我們本都覺得他希望極大,可誰知也未曾考上,許是未能臨場發揮吧。」
戚潯去看傅玦,傅玦沉吟片刻道「他去歲考前寫的詩賦駢文文稿可還在?」
齊宗義搖頭,「這個我不知,考前我們便不如何管着他們了,他們也都是自己默書作文,若有疑問,來問我們便是,若無,我們也不會干擾。」
他想了一會兒,「想知道的話,可以現在去搜他的屋子,或許能找到他去歲春闈之前寫的文章。」
既然回了書院,自然要去搜的,此前搜劉希的屋子,只顧着找和兇手有關的線索,卻並未翻查他的書冊文章,此番眾人再到他房中,便將書案與櫃中所有文稿帖子都拿了出來,不看不知,待所有文稿擺滿整個書案之時,才知劉希下了多少苦功。
齊山長最了解學子們所作之文,他上前粗粗翻看一番,而後搖頭,「這些是去歲春闈之後寫的,都是平日裏的課業,劉希是十分用功的,當真可惜了。」
傅玦道「那春闈之前寫的呢?或者,有沒有看過他寫什麼?」
齊宗義略一思忖,「去歲春闈之前,他是回府溫書的,不過,和他走的近的幾個學生或許知道他那段時間重點準備了什麼。」
傅玦立刻讓隨從去召人,沒多時,洛諶、於玢、周彥波和何有為被叫了過來。
齊宗義看着洛諶道「你是堂長,應當知道去歲春闈之前劉希在準備什麼考題吧?」
書院裏的堂長,有輔助夫子,監督學子們完成課業之責,洛諶想了片刻,「他在書院裏準備的,也正是您讓溫習的那些課業,當時我們也不敢打擾他,並未多問,再加上那時候我在帶幾個新來的學子拓帖,並未過多關注他們科考的幾個。」
言畢他又問「怎麼了?春闈已經是去年的事了,難道和劉希的死有關?」
傅玦自然不可能解釋,他又問「那曾文和呢?你們可知他考前準備了什麼?」
洛諶有些茫然,去看於玢,於玢道「他考前寫的文章不少,除了夫子們給的,似乎還準備了自己押的,不過也沒什麼古怪的。」
傅玦便不再問,轉而往曾文和的住處去,曾文和的寢舍十分簡樸,唯獨書稿擺了許多,齊宗義幫忙看文稿時間,最終找到了一摞已陳舊泛黃的文冊,「這些應當是去歲年初他寫的,裏頭有我們給的題目,不過他寫的最多的,並非我們給的。」
他將文稿遞給傅玦,「他寫了許多『主聖臣賢』之文。」
傅玦拿在手中有厚厚一疊,足見他以此為題的駢文詩賦練了極多,然而這並不是最終的試題,雖說押題本就是看運氣,可他為何不信夫子們而信自己?
案子雖像科場舞弊,可傅玦查到此處,卻又覺得不是那般簡單,這時,外頭隨從稟報,宋懷瑾來了。
宋懷瑾本在妙音樓聽戲,還未聽出個名堂,楚騫便找了過去,他急匆匆趕回來,進門便問道「怎麼了世子,找到線索了?」
「讓戚潯講給你聽。」
傅玦吩咐,戚潯便將試題之事道來,宋懷瑾聽得面色大變,「所以是漏題了?」
戚潯搖頭,「也並非如此,因劉希和曾文和並未考中,可知他們並不是提前知道試題,而曾文和備考寫的文章,還與去歲的試題相去甚遠,劉希備考的文稿沒找到,有可能在他家裏才能找見。」
傅玦吩咐「明日一早,你去劉家將他去歲春闈前寫過的文稿全帶過來,若我所料不錯,他考前寫的題目,多半不會是夫子們給的那些。」
戚潯問「世子懷疑他們都備錯了題?」
傅玦點頭應是,又道「這不像是科場舞弊,倒像是兩個人因為什麼,將重心放錯了……」他目光落在了戚潯拿着的《金枝記》戲本上,「或許是受了什麼誤導。」
戚潯也看向自己手中的戲本,「屬下會一字一句的看戲本的。」
傅玦應好,又看了眼外頭天色,他們聽戲之時本已天黑,這會兒天色更晚,他便道「時辰已萬,今夜到此為止,明日再查,先回家吧。」
宋懷瑾和戚潯皆應是,一行人復又朝外走,宋懷瑾家住城東,與安寧坊的方向相反,傅玦的臨江侯府卻能與戚潯同行,在一處岔道口,宋懷瑾與他們分開,戚潯和傅玦則往西北方向去。
沒多時戚潯駐馬,「世子,今夜不必送屬下了,屬下從此處歸家近,屬下這便告退了。」
傅玦掀開簾絡,「慢着。」
他目光一揚,落在戚潯身後不遠處的街市上,時辰雖晚,街巷間的熱鬧卻還未完,傅玦令林巍催馬車靠過去,而後停在了一處賣糖糕的鋪子前,又吩咐林巍去買糕點。
戚潯心道傅玦竟好甜,可待林巍提着兩紙包的糖糕出來,傅玦卻指了指戚潯,「給她。」
戚潯面露驚訝,「世子——」
傅玦從車窗緩聲道「今日是上元節。」
四周皆是花燈璀璨的熱鬧,糕點鋪子就在近前,香甜的氣味隨着夜裏的寒風送到戚潯跟前,令她心底暖烘烘的,她抿了抿唇,不知該不該接。
林巍卻不由分說朝她拋來,傅玦又道「看戲文累眼睛,這是予你的犒賞。」
言畢也不多說,車簾一放便吩咐林巍歸府,戚潯適才手忙腳亂接住了包糖糕的紙包,溫熱令她冰冷的掌心有了些暖意,香甜的味道更急切的在她鼻尖縈繞,她看着傅玦的馬車走遠,心底湧起一閃而過的動容。
她當然知道今日是上元節,可自從程佑安死後,除卻過年和清明,節日便與她無幹了,她沒想到傅玦對她這個下屬竟如此妥帖,這對傅玦而言或許算不得什麼,可對孤單一人的她而言卻有些難得。她將紙包揣好,催馬往家馳去。
傅玦給戚潯買了糖糕,自己回到臨江侯府時,府內卻是一片漆黑,唯一的光亮,是門房等他歸來時打着的一盞慘白燈籠。
傅玦行在迴廊上,問「夫人在何處?」
門房低聲道「夫人已經歇下了。」
傅玦沉默片刻,「罷了,去書房。」
林巍和楚騫對視一眼,推着傅玦往書房去,待那門房退下,林巍才低聲道「夫人與您越發生分了,這當如何是好?」
傅玦面上沒什麼表情,「本也只是嫡母,不妨事。」
林巍和楚騫皆是父母雙全的,見狀神色一暗,有些心疼自家主子。
……
戚潯歸家後梳洗歇下,打開戲文來看,她平日閒暇時頗有養生之道,晚膳後絕不會再進食,可沒有人知道,她其實十分喜歡食甜。
這會子她本該專心看戲本,可奈何那紙包內香甜的氣味不住的往她鼻子裏鑽,她想忽視都難,戚潯被攪的有些心煩,強撐着看了十來頁,終是沒忍住。
她一邊去拿那紙包一邊獨自嘀咕,「我平日裏絕不破戒,今日偶爾破一回,也不算什麼。」她拈起一塊桂花蓮子糕,「一塊,我就吃一塊。」
這糖糕做的精緻,裏頭桂花蓮子亦放足,比她平日裏吃過的更香甜味美,她滿足咀嚼之時,不由也念了一分傅玦的好,心道傅玦雖行軍長大,卻並不粗莽,待屬下們亦周全,也難怪他在北邊大勝。
說吃一塊,便只一塊,戚潯解了饞,復又去看戲文,逐字逐句的看的確十分累眼睛,她一直看到子時前後,就在她覺得眼酸難忍之時,幾個熟悉的字眼映入眼帘。
戚潯呼吸一輕,忙將戲本捧到眼前細讀,很快,她眼底溢出驚喜之色。
……
第二日一早,戚潯晨起仍然第一時間往書院來,讓她意外的卻是周蔚竟比她先到,一看到她,周蔚便迎上來問「昨天晚上怎麼回事?怎麼少卿大人半路走了?」
他們本同去看戲的,誰知還未看完,宋懷瑾便被叫走,他們看完了戲也未發現異樣,便各自歸了家。
戚潯道「找到了這案子關竅了!」
周蔚一臉的期待,「什麼關竅?」
「戲文。」戚潯便進停屍堂邊說,「兩齣戲文里包含了前兩屆進士科考題,而昨夜我們回書院發現,曾文和考前並未準備夫子們給的題,而是備了一個不相關的題目,昨夜我回家細讀《金枝記》,正好也發現了曾文和備考的題目。」
周蔚一時沒轉過彎來,「何意?前兩屆的進士科考題,是真的考過的,然後曾文和備題備錯了,可《金枝記》裏面有他備過的題?」
戚潯點頭,「不僅曾文和,劉希或許也準備錯了,而他考前忽然開始看戲,我猜,他是受了什麼誤導,以為考題會藏在戲文之中,而後他去看戲找到了考題,再加以準備,以為自己十拿九穩,可他沒想到他以為的考題是錯的。」
戚潯語聲一沉,「他學問本就不錯,而夫子們給的考題,其實算押中了一部分,他如果照着夫子們給的方向準備,或許是能高中的。」
周蔚此時才想清楚,隨後忍不住道「你的意思,是人為的誘導他了?天!春闈三年一次,劉希又想在二十歲之前高中,是誰這樣下作!這法子,簡直是殺人不見血!」
可很快他又想起一事,「可不對啊,劉希好歹也是官家子弟,他怎麼可能會被隨隨便便誘導呢?」
戚潯搖頭,「不知,且也還未確定劉希是否備錯了題目,等少卿大人回來。」
此時時辰尚早,戚潯將戲文放下,又去看幾具屍體,劉希已死亡數日,雖然天氣嚴寒未令屍體腐爛,可時間久了,仍會令屍體生出變化,戚潯仔細琢磨劉希幾人死亡的時間和死法,想在洞悉內情之後,準確捕捉兇手動機。
「如果劉希和曾文和當真被誤導才落第,那誤導他們的人,便是常清了,《金枝記》乃是常清所作,若是如此,便也解釋了劉希在春闈之後對常清態度那般惡劣,除了他看不起常清之外,一定有常清令他落榜的原因在。」
她說完,周蔚也隨着她的念頭想下去,「可是常清也死了啊。」
這正是戚潯不解之地,《金枝記》是常清所寫,常清便是影響劉希的罪魁禍首,如果劉希生怒,以此威脅常清,常清動了殺機,那兇手便是常清,倘若他當真自殺身亡便罷了,可他偏偏不是。
戚潯又被困在了此節,而兩盞茶的功夫之後,傅玦和宋懷瑾一道到了書院,宋懷瑾清晨去往劉家,從劉家帶來兩個包袱,包袱里全都是劉希寫過的文章。
他將包袱帶到停屍堂旁的廂房,在桌案上鋪展開來,「這些全都是劉希在春闈之前寫的,那兩個月,他除了聽戲便是寫文章,也未做別的,當時發現他出門聽戲,劉大人也並未多說,因看他寫文章還是十分用心的,直到後來落榜,劉大人才覺他那段時日看戲是有了戲伶相好。」
他從文稿之中扒拉出一摞,「這一個包袱里裝的,全都是和曾文和一模一樣的『主聖臣賢』文章,除了駢文還有詩賦,看得出劉希對這個題目十分看重,其他的題目也有,可包括夫子們給的題目在內,皆數量相差無幾,他並未側重夫子們所押之題。」
見到這些文章,戚潯心底的推斷便更站得住腳,她忙將戲文之中找到的給傅玦和宋懷瑾看,「《金枝記》之中的書生高中了狀元,他高中的篇幅並不長,可其中點名了他高中的題目便是『仁君賢臣』這道題目!雖不至於一模一樣,意思卻是相近!」
傅玦和宋懷瑾皆沉默了片刻,宋懷瑾寒聲道「好端端的,他中邪了不成,就算發現了以前的試題在戲文之中出現過相似的,卻不代表去歲的春闈試題也在戲曲之中啊,他是走火入魔了不成?」
傅玦搖頭「不是走火入魔,是有人專門誤導了他。」
這時,戚潯提出了周蔚適才說過的疑問,「可誰能誤導劉希?他本就學問極好了,不是誰說一個題目他便信的,而他還去聽了《南燕歸》和《雨霖鈴》,倒好像是在確定什麼,他本不常聽戲,是誰告訴他這兩齣戲藏着考題?是常清?還是兇手?」
傅玦眼底閃過一瞬微芒,「他學問極好,卻還未高中,既是如此,便只有已經高中,並且取得頭名狀元的人才能令他信服!」
傅玦此言一出,戚潯腦海之中立刻閃過一個念頭,「是方大人?方乾大人!」
宋懷瑾也想起此人,「對啊,方乾,他是七年前的狀元,如今又是吏部侍郎,去歲春闈他雖非主考,卻也是監理之一,難道是他……我記得他們說過,方乾在京中為官之後,會回來拜見齊宗義,而方乾本是戲迷,他還帶着幾個學子去聽過戲!」
此言既出,宋懷瑾便又有想不通之處了,「可方乾與他們算不上同輩,他好端端的,去誤導幾個年輕學子做什麼?十年寒窗苦讀,三年一大考,若劉希這般被家裏和學院給予厚望,他自己又有些執念之人,一旦落第必定心如刀割,若是繃不住,這輩子毀了都有可能。」
傅玦狹眸,「去請方大人來。」
方乾貴為吏部侍郎,官居三品,論起品階,還在宋懷瑾之上,他一聽有些猶豫,「如何個請法?他如今身份不比尋常。」
傅玦道「請他協助查案的請法,來了再議,若許扣押他,自有我稟明聖上!」
話已至此,宋懷瑾再無擔憂,立刻帶着謝南柯幾個前去請人。
戚潯接着揣摩道「故意誤導劉希的人,必定是與他有仇怨,方乾為吏部侍郎,難道,是因為劉員外郎的關係?可就算二人有些齟齬,方乾乃是劉員外郎的頂頭上司,又比他年輕有為,他如何犯得着用這般陰損的法子害劉希?」
周蔚亦道「劉希即便高中狀元,資歷上也矮了方乾許多,待他一步步高升上去,還是很難壓過方大人的。」
傅玦摩挲着指節上的疤痕,「不一定是方乾,方乾身居高位,得陛下看重,他如此設局陷害劉希,不合他的身份處境,再者,周彥波說過,他們幾個陪着方乾去看戲之時,劉希並未前去,方乾又怎會刻意見劉希告訴他戲文藏題之事?何況,若是他開口告知劉希,劉希反而不會信。」
劉元對方乾多有憎惡,而從劉希不願陪方乾應酬看戲便可看出,他對方乾是頗為排斥的,若方乾告知他,他反而會多有防備。
戚潯反應極快,「難道說是有人借方乾之名?而此人恰好本來便得劉希信任?」
傅玦頷首,戚潯這時在腦海之中搜尋一眾學子們的名字,卻難以確定,她又道「可劉希不是傻子,且戲文還是常清寫的,若兇手是始作俑者,他又如何讓劉希心甘情願的去看常清的戲文還信了?」
傅玦道「當日陪方乾應酬的時候,常清亦去過,或許發生過什麼不為人知的事,等方乾來了,便知道了。」
戚潯也覺正是此理,「若是如此,那便不算是科場舞弊了,是有人故意害劉希。」
戚潯鬆了口氣,她並不希望此番當真是科場貪墨,若是那般,蘄州戚氏的舊案或許也會被牽出,到時候,戚氏族人又會被放在眾人眼前審視。
方乾不可能很快被請來,戚潯只覺內情慢慢浮出水面,可兇手留在案發現場的線索仍然撲朔迷離,她本能的去看屍體和僅有的證物。
屍體上的蹤跡有限,待她看到幾樣兇器之時,眼神卻忽然一變,此前她只着重看毛筆刺入劉希心脈的一端,可這時,她發覺這支筆的筆鋒有些古怪。
一道電光在她腦海之中一閃而過,戚潯不可置信的擰緊了眉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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