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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九牽機0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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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我沒有殺明棠!」

    杜玉蘿急得眼眶微紅,  「我的確和明棠不睦,但我絕不會害人!」

    「我和明棠是最先被定下備選的,但眾所周知,  明棠出身比我好,  人亦是才貌雙全,  不管怎麼說我的希望都不大,  雖是如此,但我還是認真學規矩,  從不懈怠。599小說網 http://m.xs599.com」

    杜玉蘿委屈地癟嘴,「我從沒想過攔明棠的路,  但是明棠卻看我不慣,  宮中明里暗裏擠兌我就算了,  甚至還拿我姐姐說事,說我姐姐是下堂棄婦,  正因如此家裏才急匆匆將我送入宮中,  一旦我嫁去西涼,  威遠伯府才不會淪落至世家之末。」

    杜玉蘿又道「她這樣說,我自然心底不快,  今天晚上飲宴之時,  她竟又當着大家的面問我,  說我姐姐何時再嫁,  又說姐姐帶着孩子再嫁,的確不易,  叫我姐姐莫要挑揀,  當時同桌其他人都聽見的,我如何能忍?」

    她唇角緊抿着,「後來出了擷芳館夜遊,  我在放河燈的路上遇見了她,我想與她說個明白,令她往後莫要再說我姐姐的事,便是那時與她生了爭執,後來有人過來撞見,我也不好鬧得不好看,便獨自往水渠去了。」

    適才暈厥的柳氏已經轉醒,見杜玉蘿如此說齊明棠,柳氏氣道「你胡說,你說的這些,有誰給你作證呢?我們明棠不是那樣的孩子。」

    杜玉蘿聞言越發氣惱,她年紀尚小,又當着齊家人的面,氣勢上本就矮了一頭,再加上本就不擅爭辯,便哽咽着道「我沒有說謊,不信可以問問今夜宴上,我們那一桌的人,他們都聽到了。」

    柳氏捂着心口,還想爭辯,長公主蹙眉道「好了,現在不是為了這個吵架的時候,就算玉蘿和明棠吵過架,也不能證明什麼。」

    齊國公齊峻道「公主殿下,王爺,那如今是怎麼個說法?棠兒好端端的人,怎麼會在這園子裏出這等意外?今夜時辰已晚,否則,我定要即刻入宮去。」

    長公主何等洞明,立刻聽出了威脅的意味,「

    齊國公即刻入宮?入宮做什麼?面見太后,還是面見陛下?誰也不想看到這等局面,今夜這夜宴是我辦的,人也是我請的,你若是想問罪,不如來問我得罪?」

    齊峻面色微變,換了語氣道「公主誤會了,不是這個意思,只是棠兒好端端的沒了,無論如何也該給我們一個交代——」

    長公主看了一圈樓內廳堂的人,「你們也看到了,大理寺來了,臨江王也在這裏,這便是要給你們交代,明棠事出突然,你們一定萬分悲痛,但既然明棠是被人所害,且害她的人,一定在這園子裏,那就必然能將此人抓出來,你們等着看便是。」

    齊家人心底再如何悲苦,也不敢對着長公主撒氣,齊峻忍了又忍,只得轉身去看齊明棠血淋淋的屍體,眾人站在齊明棠的遺體旁,看着她腿上額頭皆是血跡,又是一片悲哭,長公主見狀深深地嘆了口氣,又抬步走到傅玦身邊。

    她問「去樓上看了,如何?」

    傅玦道「樓中並無守衛,也無人看到有何人來過,三樓上倒是找到了些踩踏留下的泥漬,但還未找到明顯線索,齊明棠從樓上跌落,又從一樓和二樓的樓檐上滾下,只能確定她從何處跌落。」

    長公主道「今日玩的多,園子裏人手不足,並非每一處都留有侍從,這些樓閣只有登高之用,因此便未留人,目擊之人若找不到,可還有別的法子?」

    傅玦道「有,戚潯還未驗屍完,其他人也要去各處找線索。」

    傅玦說完看向齊家人,戚潯早先替齊明棠打理過遺容,否則更為駭人,而眼下齊家人圍在齊明棠的屍體旁悲哭,戚潯和周蔚便只得侍立在角落,傅玦便道「勞煩公主安撫一番,將他們帶去擷芳館等消息,今夜不一定能查出來,得讓他們有個準備。」

    長公主點頭,「再讓他們哭會子吧,白髮人送黑髮人,的確令人悲慟。」

    長公主又等了半盞茶時間,見兩位夫人和齊明月哭的上氣不接下氣,便上前去勸慰,一番入情入理之詞,令齊家人也不好拒絕,只

    是臨走之時聽聞要驗屍,柳氏啞着嗓子道「為了找到謀害棠兒的人,驗便驗吧,但不能損了棠兒遺容。」

    宋懷瑾一聽此言,自然滿口答應,一旁的戚潯嘆了口氣,倒也不算意外。

    長公主和駙馬要領着齊家人離開,又一併帶着呂嫣和杜玉蘿回擷芳館候命,孫菱則被留在望月樓,看看有何事需要傳話的,沒多時,一樓廳堂便空了,宋懷瑾呼出口氣看向傅玦,「王爺,眼下如何辦?」

    傅玦道「三樓上線索不多,你帶人去竹林看看。」他又看了一眼窗外夜色,「這等天色,不好探查,盡力而為吧,本王看看戚潯驗屍有何結果。」

    宋懷瑾應是,點了謝南柯幾人跟上,便往後繞去竹林,傅玦走到停放齊明棠的長案旁邊,便見戚潯正在檢查齊明棠雙臂上的傷痕。

    傅玦便問「眼下如何?」

    戚潯肅容道「死因和兇器都找到了,她身上其他的傷勢多為磕碰傷,暫時無法確定兇手的特徵。」她又看向死者額頭,「額上的傷有些嚴重,那石塊雖然堅硬,但是人的顱骨也不易破損,兇手是用了很大的勁才將傷勢砸的這樣重。」

    她仔細的清理傷口邊緣的血痂,「還有可能不止砸了一下。」

    「傷口表皮以及外緣破損較多,額骨被砸的凹陷,若是能剖驗,應當能看到顱骨沿着骨縫碎裂成了小塊,兇手力氣大,且手很準,對死者全無憐惜——」

    戚潯看着血肉模糊的傷處,試着分析兇手行兇時的心理,「死者的雙手指甲里,有花圃之中的泥土,應當是摔下來之後,雖然受了重傷,卻還有兩分意識,劇痛之中想掙扎着求救,但兇手發現她未死之後,追上來用屍塊砸死了她。」

    傅玦道「因此,兇手是下定心思至她於死地,不過,正門方向在望月樓以南,兇手若是從樓上下來,要繞到東邊竹林去找石頭,而後再回到齊明棠墜樓之地殺了她?」

    戚潯也覺得有些古怪,「的確顯得太明目張胆了,今夜園子裏人多,雖然此處偏僻,但兇手

    下樓本就需要時間,再繞去竹林,便要花更多功夫,如此一來一去找石塊,很耽誤時辰。」

    傅玦走到窗邊朝外看,望月樓下四周皆種滿了月季花,花圃之中的確找不到更好的兇器,他轉身道「除非兇手知道四周無人,而其人心思敏捷,不願意用其他東西佈置現場,因此去找了石塊,卻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蛛絲馬跡。」

    戚潯點頭,「也對,倘若勒死她捂死她就太明顯了。」

    說至此,她又指着齊明棠手臂上的兩處傷痕道「這兩處淤青像是人為造成,應該是與人生起爭執有過推搡,很有可能是在那時被推下樓。」

    傅玦便道「三樓的欄杆不低,但齊明棠身量高挑,若是毫無防備,的確容易被推下來。」

    二人說至此處,戚潯便有些愁眉不展,齊明棠的母親不允許損毀遺體,便沒法子細細查驗額上傷勢,而除了死者衣裙上沾染的泥漬證明她被翻過來之外,似乎找不到兇手的痕跡,再加上現場早被發現屍體的眾人破壞,亦看不出死者留下的腳印。

    孫菱一直在旁邊看着沒說話,此時忍不住道「那會兒明棠的侍婢說過,明棠不愛去高處。」

    她此言倒是提醒了傅玦和戚潯,傅玦問道「這上林苑可還有別的樓閣?」

    孫菱立刻指着南邊,「花閣對面便有一座兩層小樓,另外西邊還有一處,有些遠,今夜觀星之地,主要便是望月樓和花閣對面那座小樓,望月樓白日裏有人來過,到了晚上,星月被陰雲遮住,大家反倒沒了興致,且鬥巧台和拜祭香案都距離此處極遠,明棠也是哎熱鬧的性子,她不可能自己過來的。」

    戚潯未語,傅玦又問「你可知她今夜做了什麼?」

    孫菱道「她也去了鬥巧台……」

    她遲疑一瞬接着道「她和玉蘿的確有些不對付,此事連我也知道,今夜是玉蘿先到的鬥巧台,沒多時明棠便來了,玉蘿退去一旁未曾言語,不多時明棠要走,玉蘿大抵是想和她說清楚,便跟了上去。」

    傅玦蹙

    眉,「她要走?走去何處?」

    孫菱攤手,「這便不知了,或許要去拜星魁吧。」

    孫菱不敢離得太近,又嘆息道「明棠的性子,不如明月姐姐沉穩,有時候說話的確令人不喜,但我不太相信是玉蘿害她,玉蘿性子純直,也十分有自知之明,好比此次備選,她便與我說過,此番入宮不過是為了掙得好名聲,好歹也是在皇后娘娘跟前待過的人,等出宮後,到了議親之時,也多了幾分臉面,她早知是明棠去西涼。」

    傅玦聽得意外,「早知是齊明棠去西涼?」

    孫菱朝外看了一眼,忍不住上前兩步道「明棠很得太后喜歡,姑姑也對明棠滿意,自然明棠的勝算更大。」

    「那呂嫣呢?」傅玦對軍中派系還算明白,「鎮南將軍既送了女兒進宮,必定是想讓她成行的。」

    孫菱低聲道「就是皇后娘娘說的,嫣兒是將門之後,嫁去西涼,容易招惹懷疑。」

    傅玦忽而問「那如果沒有齊明棠呢?在呂嫣和杜玉蘿之間,會選誰。」

    「那多半是嫣兒,畢竟她……」

    孫菱話頭一斷,驀地瞪大眸子,如果齊明棠死了,嫁去西涼的便是呂嫣,那會不會是呂嫣殺了齊明棠呢?

    她倒吸一口涼氣,「這不可能吧……」

    萬事皆有可能,何況還有利益牽扯,傅玦略作沉吟,又問孫菱,「齊明棠在未進宮之前,可與哪個男子有何糾葛?」

    孫菱一下想到秦兆,面色有些古怪起來,「這我還真不知道,不過既然入了宮,那就一定沒別的心思的,否則鬧出來,豈非是欺君之罪?」


    今日在園中赴宴的,還有許多年輕男子,傅玦無法確定兇手動機,自然要多問幾句,聽見孫菱之語,他也並未全然相信,這時孫菱卻看向窗外,嘀咕道「奇怪了,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哥哥怎麼沒過來看看。」

    她又看向傅玦,「傅玦哥哥,你是如何得知消息的?」

    傅玦一時語塞,「和大理寺傳消息的人碰上了。」

    孫菱面露了

    然,又自顧自道「我哥哥今日有差事,或許忙完了才顧得上這邊。」

    傅玦聞言看向戚潯,戚潯果真也看着她,四目相對的瞬間,戚潯回想起今夜膽戰心驚的種種,亦想起了傅玦說的那些話,她眼瞳微閃,轉身將齊明棠兩臂的衣袖放下來,又去看那鮮血淋漓的石塊。

    這片刻功夫,宋懷瑾從竹林中回來,稟告道「王爺,竹林里看了,的確有人去過的蹤跡,但是沒有找到什麼兇手遺留之物,不過,我們找到了兇手撿石塊的地方。」

    戚潯正在看那石塊,聞言走過來,「大人,那地方在何處?」

    傅玦道「既是如此,我們同去看看。」

    戚潯護手面巾未摘,兩手抱着那石塊往竹林方向走,出門左轉,往東北方向,經過齊明棠墜樓之地,再往東,便可入竹林邊緣,宋懷瑾舉着燈盞大步在前帶路,沒往裏走幾步便道「若是猜得不錯,石塊應當是在此處找到的。」

    竹林之中多有石碑,亦有山石鑿刻之景,兇手找到的兇器,便是一塊嵌在泥土之中的花崗岩石塊,石塊周圍生有牛毛蘚,石塊被拿走之後,牛毛蘚中空了一塊,十分突兀,傅玦走到宋懷瑾說的地方,戚潯亦走近比照着石塊,很快確定兇手是從此處撿走的兇器。

    此地才走入竹林幾步,倒是不太耽誤工夫,可就在傅玦轉身打量周圍之時,他忽然看向了不遠處的望月樓,以及樓下那片月季花叢。

    「此處能清楚的看到死者墜落之地。」傅玦又抬眸,「亦能看到三樓之上。」

    宋懷瑾一時未明白,「王爺此言何意?」

    戚潯站在傅玦身邊,也學着他往上看,她忽而眉頭一皺,又去看手中石塊,「我知道王爺的意思了,如果死者是在三樓與人發生爭執,而後被人推下樓,那推她的人,和用石頭砸死她的人,也有可能不是同一人。」

    孫菱聽見這話,嚇得背脊一涼,「不是同一人?」

    傅玦見戚潯懂得這樣快,開口語聲和煦了些,「齊明棠不喜高處,她去三樓,多半是有何目的

    ,今日園中人眾多,我更傾向於她與人有約,若這園中,嫉恨她的人不止一個,而那人剛好躲在竹林之中,且發現她墜樓之後並未死透……」

    孫菱和宋懷瑾都明白過來,宋懷瑾道「適才去查問其他人,他們說最後見到齊明棠,便是看到她在和杜姑娘爭吵,而後杜姑娘去了水渠方向,齊姑娘則氣哄哄的往香橋會的方向走,香橋會的拱橋距離此處並不遠。」

    傅玦仔細的看周圍環境,又道「既然他們今日玩樂之地頗多,那我們也去看看。」

    他說完這話,當先朝竹林外走,可走出兩步,又回頭看戚潯手中之物,他交代道「將證物放回樓里令人守着,你隨我們也去看看。」

    戚潯忙應下,先回望月樓放下沾血的屍塊,又摘了護手面巾,與其他人一道往前走,本還缺個帶路的,正好孫菱在此,一路走一路說看到何人在此逗留過。

    用了一盞茶的功夫,眾人走到了鬥巧台,孫菱指着東側道「那邊花廳,是視影之地,白日裏你去過的,沿着水渠往上,便是放河燈之地,再往上,是佈置了七彩燈樓之地,香橋會也在那裏,望月樓則在東北方向,香案設了兩處,適才都走過了。」

    宋懷瑾知道傅玦要做什麼,此事蹙眉道「是不是得找個人將路線記下來?這地兒複雜,今日玩的也不少,下官未能記住。」

    孫菱便看向傅玦,「可要我寫下來?」

    傅玦搖頭,「不必,我知曉便是,稍後畫一張園景圖,便知她們幾個今夜都去了何處。」

    孫菱眨了眨眼,「若是我沒記錯,傅玦哥哥沒來過上林苑幾回吧?」

    傅玦不搭理她的閒話,徑直道「找兩個見過齊明棠和杜玉蘿爭吵的人來,帶我們去看看地方,她們兩個的婢女,也都查問查問,看看杜玉蘿說的是不是真的。」

    宋懷瑾應聲而去,沒多時,叫來了一男一女兩人,二人帶着眾人往回走,最終停在了一處紫薇花林小道上,那姑娘道「當時我們有四人,是放完了河燈准

    備去鬥巧台的,結果剛走到這裏,便看到玉蘿和明棠在吵架。」

    傅玦問「可動手了」

    姑娘搖頭,「那倒沒有,只是看得出,兩個人都很不快,見我們來了,二人有些不好意思,便很快分開了,玉蘿去了水渠那邊,明棠則去了香橋會。」

    傅玦又問「那時香橋會有人嗎?」

    二人皆是茫然,那年輕公子忽地想起一事,「應該是沒有的,因我們跑到前頭去的時候,看到大部分人都在鬥巧台和花閣里——」

    「大部分人在?那當時有誰不在?」

    這二人對視一眼,年輕公子遲疑道「一時有些記不全。」

    傅玦往花閣方向看了一眼,「去花閣,將當時看到的人名都寫下來,再看看之後有誰往東北方向走了。」

    全然不同的兩個方向,最好排查其他人的蹤跡,一行人又去往花閣,由先前二人執筆,其他人又互相作證,不多時,便寫了二十幾個人名出來,傅玦和宋懷瑾一一查驗過,先將這些人排除了兇手之列。

    此時時辰已晚,將公子小姐們扣留在此處也不是個事兒,傅玦便帶着名單去見長公主。

    一到擷芳館上房外,便聽見啼哭之聲。

    又聽齊峻悲憤交加地道「太后娘娘分明許諾過的,可如今算怎麼回事呢?若說是杜家那丫頭我真是不信,可若是呂家的人,我倒是能信上三分。」

    長公主無奈勸道「母后是真心喜歡明棠的,可今次實在是意外,若真是有人暗地裏想要謀害明棠,也實在是防不勝防。」

    傅玦示意門外侍從通傳,裏面聽見他來了,說話聲一住,長公主道「進來說話。」

    傅玦進門,將眼下查證所得簡要說了一遍,又道「時辰已晚,將所有人都扣着不合情理,尤其幾位老夫人,不如先將嫌疑小者放回家去。」

    子時早過,此時已至後半夜,長公主也覺有理,自然應了,傅玦吩咐人去放人,又對齊國公道「公爺和諸位節哀順變,此番命案,兇手心思敏銳,眼下

    還未找到直接線索,或許要查證幾日,本王自在此,便會與大理寺一同將真兇尋出,還請大家放心。」

    齊峻知曉傅玦掌着刑部,遂道「王爺,一定是因為明棠要嫁去西涼之事,一定是因為這個……」

    齊岷也道「必定是有人忌恨明棠!」

    傅玦道「你們放心,兇手謀害齊姑娘,自是有動機,此番西涼聯姻人選之爭,自為其一,我們會想到此處。」

    外間的年輕公子小姐被送走,西跨院的幾位老夫人也來告辭,淑妃陪着老夫人們過來,長公主便親自出來送了兩步,眼看着一行人離去,長公主看了眼黑沉沉的天色道「怎麼孫律沒動靜?菱兒在此,他總該不放心的過來看看才是。」

    傅玦道「孫菱說孫律今夜有差事在身。」

    二人話音剛落,外頭進來個御林軍,高聲道「公主殿下,孫指揮使來了!」

    長公主輕嘖一聲,「正說着就來了!」

    夜色已深,孫律從外大步而來,身邊是幾個相熟的校尉,他們打着火把,跳動的火光映出孫律冷沉的臉,待他走近,長公主一眼看出不對,「這是怎麼了?怎麼怒氣沖沖的?」

    孫律聞言斂了斂神色,冷聲道「本來釣了一條大魚,可守了半夜,卻只捉到一隻小蝦,自然惹人惱怒,若非知道上林苑出了事,此刻我應該在拱衛司大牢裏。」

    傅玦聽得眉頭微蹙,長公主就更為詫異,「近來朝中除了議和便相安無事,什麼差事值得你大動肝火?」

    長公主雖是女子,卻胸有溝壑,對朝堂動向了如指掌,更常出入建章帝內閣與朝臣論政,建章帝在朝事之上,更對這位皇姐十分信任,孫律眼瞳一暗,沉聲道「十五年前逃出京城的人回來了。」

    長公主起先還未反應過來,待呢喃了兩遍「十五年前」,才似想到了什麼,又露驚詫之色,「你是說……瑤華之亂?」

    孫律點頭,長公主直驚得倒吸一口涼氣,半晌沒說出話來,「可確定?是那幾家的後人?」

    孫律「嗯」了一聲,「基本確定,此事明日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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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2章 九牽機0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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