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八拍蠻19(1 / 1)
測試廣告1「王爺, 查問過了,最近李岑的確經常出門,每次出門都會做周人打扮, 前兩天下雨也沒耽誤出門, 不過每天晚上都會回去,我們大周的守衛以為他們出門是去尋歡作樂了,便也未曾留心,至於他們去了何處就不知道了。燃武閣 m.ranwuge.com」
傅玦不想打草驚蛇,便將戚潯帶回了王府,又派人走了一趟鳳凰池, 才知道李岑他們經常出門。
楚騫繼續道「西涼的其他使臣十分安分, 這些日子哪裏都沒去, 李岑雖然身份尊貴, 但也不喜歡文臣那一套,因此將大部分差事都丟給其他人了。」
傅玦自然知道此事, 「近來西涼的國書還未送回大周, 西涼的使臣只不斷上摺子細化納貢之策, 倒也沒有別的亂子,而西涼聯姻的人選未定, 他們催的緊急,也說最好的人選還是長樂郡主,因此事, 陛下和太后, 都對孫氏頗有微詞。」
戚潯在旁聽得有些茫然,輕聲問「太后娘娘不是忠國公的親姑姑嗎?」
傅玦道「太后是孫氏女, 可陛下是她的親生骨肉, 她又從皇后一路坐到太后的位置, 心底裝着的自然不止孫氏,此番孫菱意氣用事跑了,太后自然是生氣的。」
戚潯聽得咋舌,「所以郡主若是早早被找到,還真有可能仍舊讓她嫁去西涼?」
「不至於仍然將她嫁去西涼,但少不了受些斥責。」說到此處,傅玦忽然劍眉一簇,像是想到了什麼。
戚潯和楚騫看着,皆是疑惑,傅玦這時道「因孫菱之行,西涼人這幾日在和大周討價還價,說嫁給西涼的若只是普通的世家女,便要減少納貢的汗血寶馬之數,而孫菱在京城消失的無影無蹤——」
戚潯聽他說至此處,眼底微顫,「難道說是西涼人在幫郡主?」
傅玦眼底露出一絲讚賞,「不是沒有這個可能。」
一旁的楚騫和林巍也驚呆了,對視一眼,都不敢置信,傅玦已吩咐道「派人去鳳凰池會館守着,看看今天晚上他們何時歸來,先莫要打草驚蛇。」
林巍應聲出門,戚潯道「可要去長平坊搜?」
傅玦搖頭,「到了這一步,不必着急,只需守株待兔便好,他們既然每日都要出門,只需明日跟着他們便是。」
戚潯一聽,也覺得此言有理,傅玦又吩咐道「去把孫律叫來。」
見要請孫律來,戚潯秀眉微蹙,傅玦安撫道「不必擔心,在他跟前,越是坦然,越不易引起懷疑。」
戚潯點頭,傅玦便道「明日王府會安排人送戚淑出城下葬,你到時候跟着走個過場便是。」
傅玦安排妥帖,戚潯自然聽他的,這時有小廝在外稟告,道傅瓊來拜見。
傅玦令人進來,很快戚潯便看到傅瓊胖嘟嘟的走了進來,大半月不見,傅瓊面色紅潤了許多,看到戚潯也在此處,傅瓊眼底微微一亮,又對着傅玦恭敬行禮。
傅玦應了一聲,「今日可去陪母親了?」
傅瓊點頭,「夫人還留了用飯。」
傅玦有些滿意,「還做了什麼?」
「夫人還教我寫字,還聽夫人念了經文。」
傅玦面露欣然,「做得很好,那你喜歡跟着夫人嗎?」
傅瓊眼瞳暗了暗,低下頭去,胖乎乎的雙手繳在一起,「夫人高興的時候我喜歡,夫人像我母親一樣,但夫人常常不高興。」
傅玦嘆了口氣,柔聲道「將來夫人便是你母親,她如今已經越來越喜歡你了,往後高興的時候便會越來越多,你若真心孝敬她,她也看得出來。」
傅瓊抬眸看了傅玦一眼,乖巧的道「我知道,我也會孝敬大哥。」
他們兄弟年歲相差不小,傅玦聽到這話,露出絲笑意,「知道你乖,明日早些去看夫人,明白嗎?」
傅瓊點點頭,又去看戚潯,戚潯對他眨了眨了眼,惹得傅瓊更好奇的望着她,傅玦掃了一眼戚潯,「行了,下去歇着吧。」
傅瓊不敢忤逆,連忙應了,等他離開,戚潯才道「二公子如今自在多了。」
傅玦道「也的確應該讓他自在些,若他不想陪着母親,便是將他強留下,往後也不叫人放心,如今母親還未鬆口,等母親答應留下他,便可上摺子令他入族譜。」
戚潯遲疑着道「王爺全不介懷嗎?」
傅玦眼底晦暗難明,「沒什麼好介懷的,父親過世之時,對母親多有愧疚,我本可盡孝,但母親與我並不親厚,那便尋個小的,讓母親自小教導看着他長大,將來也好貼心些。」
戚潯有些不明,傅玦對這位嫡母如此周全,但似乎這位嫡母全不領情。
孫律來的比預料中更快,一進書房便問「怎麼回事?你有菱兒的線索了?」
問完這話,孫律才看到戚潯也在此,戚潯行禮,他擺了擺手,着急的看着傅玦。
傅玦先讓他落座,又令楚騫上茶,而後才將宋懷瑾和戚潯兩次看到西涼人古怪行徑之事道來,又接着道「聯想到近日朝中西涼使臣的訴求,便越發覺得有古怪,且你後來找了所有和孫菱相熟的世家,卻全無所獲,但我們從未想過此事和西涼人有關。」
孫律變了臉色,「鳳凰池那邊怎麼說?」
「李岑近日天天出門,且皆是周人扮相,按照他們短短几日便在長平坊碰見過兩回來看,李岑他們去長平坊的次數,可能更多。」
孫律寒聲道「我立刻派人去長平坊搜查!」
傅玦道「先不急,萬一沒搜到跟前便驚動了他們,便極是不妙,西涼人應該不敢對孫菱怎麼樣,至多是軟禁,但萬一有人狗急跳牆,便得不償失。」
孫律壓着心底的急迫,仔細地回想這些日子來的搜查,「西涼人……如果菱兒不是出了意外,那也只可能是西涼人了,只有西涼人才不忌憚國公府!不過他們竟然敢軟禁菱兒,這膽子也太大了!」
傅玦道「先別想那麼多,找到孫菱,人沒事最為重要。」
孫律深吸口氣,「是,眼下找到菱兒最重要。」
既然有此推測,孫律自然不會輕慢,他留在王府直到夜幕初臨,這時,派去鳳凰池會館的人回來了。
來人道「天色擦黑時分回來的,幾人皆是神色如常,李岑興致高昂,還要了酒菜,似乎十分得意,他們的馬兒都是西涼人自己照料,我們的人聽見吩咐說好好餵馬,明日還要出門。」
孫律和傅玦對視一眼,孫律道「我回府便派人盯着鳳凰池會館,明日一早我來你府上,若得了消息,我們便一同跟去長平坊看看。」
傅玦頷首,孫律着急佈置人手,並不多留,很快起身告辭。
孫律出了府門,催馬直奔國公府,一進府門,本打算立刻將此事告訴忠國公孫峮,可想了想還是作罷,此前有個風吹草動,孫峮夫妻都以為能找到孫菱,可最後皆是失望而歸,此番若是無果,二人又要期盼落空,這滋味極不好受。
孫律回自己的院子,叫來韓越幾個仔細吩咐,沒多時,便有人拿了拱衛司的腰牌去調集人手,孫律呼出口氣,只希望這次是真的能找到孫菱。
待安排周全,韓越才上前道「世子,密州來了消息。」
孫律一時未反應過來,「密州?」
韓越道「您還記得五年前我們留在密州的暗樁嗎?當年瑤華之亂的人基本上都不在人世,只有這個名叫周全福的太監被放出宮去,他回了密州長陽縣老家,我們曾留了人在密州監視,如今這消息便是密州長陽縣送來的。」
五年之前,孫律掌拱衛司不久太后便下了死令,定要讓他將出逃多年的衛家陸家後人找到給先二皇子報仇,那時他便了解過瑤華之亂整個案子,衛家和陸家也是大周立朝以來的兩大世家之首,當時他便想到,若有陸家和衛家後人還活在世上,或許便要找當年在瑤華之亂中替太后做過證的人報仇,於是在這位周太監老家留了暗線。
這幾日密州始終無動靜,他差點將這處暗樁忘記了。
孫律立刻道「呈上來!」
韓越將信送上,孫律快速打開,剛看到一半,臉色便微沉,可很快,他眼底閃過看到獵物一般的微芒,韓越忍不住問「密州那邊怎麼說?」
孫律緩緩抬眸,眼底鋒芒簇閃,「看來你得親自跑一趟密州,這個周全福近來被兩個陌生面孔找到,他不知因何十分害怕,在悄悄典賣田產,似想去別處過活。」
韓越呼吸一緊,「是有人為了當年的事找他?」
孫律沉吟道「他是在太后身邊得過臉面的太監,回了老家,雖是閹人,尋常人卻也不敢得罪他,有何事令他害怕到想逃走?」
韓越遲疑道「既然已經打過照面了,但如果是報仇的話,為何不下殺手?」
孫律冷冷地牽唇,「當年衛陸寧三家家主死前都未曾認罪,或許他們不是想報仇,而是想喊冤,說不定,還想翻案。」
韓越不由瞪大眸子,「這豈非痴人說夢?」
孫律冷哼一聲,「的確是在做夢,不過他們既然露出蹤跡,便是送上門來,你別耽誤工夫,今夜便啟程去密州,半月內我要得到準確消息。」
……
戚潯在王府用了晚膳才回家,林巍將她送到家門口,看着她進了院子便駕着馬車離開,馬蹄聲剛消失在長街盡頭,戚潯的院門被敲響。
戚潯在屋內聽見嚇了一跳,快步走到院門口也不敢輕易開門,「誰?」
「是我。」
一聽這聲音,戚潯再不敢耽誤,立刻將院門打了開,門外站着的,正是江默。
前次鬧得不愉快,戚潯也沒想到江默會冒險來家裏找她,她忙將人讓進來,關了院門之後才驚訝道「兄長怎麼會來?」
江默反問她,「你是從臨江王府回來?」
戚潯點頭,她先讓江默進屋子,待進了門,一邊給江默倒茶一邊道「兄長可知道戚淑遇害之事?」
「我已聽說了,怎會如此?」
戚潯見戚淑遇害因果說了一遍,江默聽完,冷聲道「這是她咎由自取,她死了,我們正好放心,她再也不會威脅到你了。」
戚潯將茶水送過去,也不隱瞞,「戚淑的喪事我來操辦,今日本是想去給她製備棺槨,但王爺已幫我安排好了,恰好又發現了西涼人行徑古怪,我便隨王爺去了王府,一番查探之下,王爺懷疑西涼人和郡主失蹤有關。」
戚潯所言信息量太大,江默猶豫一瞬道「西涼人綁架了孫菱?」
戚潯搖頭,「還不知,朝中議和,西涼人利用孫菱失蹤的事在和大周講條件,孫菱失蹤對他們而言是個契機,具體是不是和孫菱失蹤有關,還要等明日才有結果。」
江默身在巡防營,因為孫菱失蹤勞心勞力多日,此刻聽聞找到孫菱有望,心底微松,卻並未顯得多高興。
他看着戚潯轉了話頭,「傅玦為何幫你安排戚淑的喪儀?」
戚潯心底也拿不準傅玦之意,便道「如今我與他說開了,他便更對我多有照拂,於是吩咐人幫忙。」
江默聽得皺眉,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
戚潯已猜到他要說什麼,肅容道「兄長若要教訓我,便不必多言了,這些事我未瞞着兄長,便是仍然將兄長當做自己人,走到這一步,在王爺跟前暴露身份本就無可挽回,我選擇繼續相信王爺,但也絕不會迫兄長與我一樣,兄長若仍有疑慮,那便不該來我家裏,也不必前來查問說教我。」
江默抿緊唇角,看出戚潯是真的不快,他見慣了她笑顏迎人的模樣,此時見她嚴詞以待,頗有些不慣,可他又明白,戚潯並非心志不堅好叫人拿捏之輩,從前他因此而欣慰,如今,他也因她的堅定與她生出分歧。
戚潯一口氣說完,也怕自己話說得重,不由垂眸道「即便我與兄長選擇不同,但我知道我們所求仍是一樣的,我想到在這世上還有人與我一樣,便能平白多生幾分力氣,可如果兄長仍然無法接受,那便可當做從未見過我。」
江默艱難的吞咽了一下,「我的確不贊成,但事到如今,我也知道沒有別的法子,退一步想,若傅玦心存歹意,見你毫不信他,或許會直接痛下殺手。」
江默對傅玦的揣測總是往壞處想,戚潯不意外,也懶得與他爭辯,這時,江默又道「我不是怪你,只是人心複雜,我早就習慣了不信他人,面上再如何忠義兩全之人,也或許只是表象,但妹妹,我永不會疑你。」
戚潯嘆了口氣,「那兄長今日來,是為了問戚淑的事?」
江默搖頭,「不,我是來告訴你,我們或許能找到一個在當年案子裏作證過的關鍵證人。」
戚潯一驚,江默輕聲道「我的人在密州找到了當年在太后宮裏侍奉的一個小太監,他的名字,你在那案卷上應該見過。」
戚潯緊張地看着他,江默道「他叫周全福。」
戚潯迅速回想,很快,她睜大眸子道「是那個在陸貴妃宮中搜到密謀書信的太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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