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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 十破陣04(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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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測試廣告1大理寺庫房大開,  戚潯站在西北方向的角落裏,正在一堆陳年舊案的卷宗之中翻找什麼,魏文修站在外頭看了片刻,  神色有些複雜地嘆了口氣。書神屋 m.shushenwu.com

    一個小吏站在魏文修身旁,  有些擔憂地道「主簿,  這……這不合規矩吧……」

    魏文修白了他一眼,「怎麼不合規矩?整理庫房而已。」他又看了一眼升上中天的日頭,「天黑下值之前,將門鎖好,只要你不亂說話,就算出了亂子,也與你無關。」

    魏文修轉身便走,  那小吏欲言又止,  終究還是跟他一起回了前院。

    小半個時辰之後,宋懷瑾從地牢出來,  直奔庫房找戚潯,待進了門,便見在桌案上擺了數份卷宗,又拿了紙筆,  正在其上記錄。

    宋懷瑾上前問「如何?可能尋到蛛絲馬跡?」

    戚潯道「卷宗明面上都說得通,徐聞璋的確是責任最大的,當時主要責任在駐軍,而案發後,  負責和欽差御史糾察的,  皆是欽州府衙之人,  卑職查到當年的欽州太守,  乃是平康坊秦氏的二爺秦雋,  此人與平寧侯府和忠信伯府皆是族親。」

    宋懷瑾眼瞳微縮,「此人似乎已經告老歸京了!但他必定不會交代當年之事,若是承認自己做了手腳,包庇死囚,那便是瀆職枉法,今日還可追究其過錯。」

    戚潯也知如此,何況他們只有三日功夫,「謝南柯似乎也沒想過替他父親平反。」

    宋懷瑾道「他還是不肯說,這案子太過久遠,他犯下大罪,應該本就沒有平反的打算,再加上他父親當年本來也有不可推卸之責,他多半也知道很難平反。」

    戚潯心底沉甸甸的,謝南柯是最直接的證人,但他不肯開口,那便要從當年徐聞璋的案子上找線索,而當年的欽州太守竟是秦家人,便等同再度將線索指向了長公主和駙馬,戚潯又看了一眼案卷,忽地想,莫非當年是與駙馬有關?

    她心頭微動,再度走向庫房深處……

    仵作身份低微,無法入宮,亦無法去各個權貴府上探問,她能看到的,無非便是大理寺內的卷宗,此前她至多翻看過十六年前的瑤華之亂案,再往前的陳年案卷,則極少涉獵,但瑤華之亂時,長公主和駙馬已經成婚,傅玦調查過,他們婚後一切順遂,並無怪事。

    那成婚之前,秦瞻在翰林院任編修時呢?

    ……

    孫律從拱衛司出來,正好撞見呂璋和齊國公一同出宮,二人本已年事已高,又經歷了白髮人送黑髮人的慘事,不到半月,面上又添幾分滄桑。

    此刻二人沉默不語地走到宮門樓之前,看到孫律,皆停下了腳步。

    滿朝文武皆知,臨江王府已被關入拱衛司大牢。

    「呂老將軍,國公爺——」

    孫律拱了拱手,呂璋和齊峻也對他點頭,呂璋又看了一眼拱衛司的方向,滿臉的欲言又止,但此事事關重大,呂璋不知該從何處問。

    遲疑之間,卻是孫律當先開口,「兩位面聖,可是為了兩位姑娘的案子?」

    呂璋沉沉嘆氣,「此案本是王爺主管,早前透露過一二,說極不好查,如今他竟是寧家之人,那案子便沒了牽頭之人,交到了大理寺手中,實在令人堪憂。」

    齊峻也試探着道「指揮使可知陛下之意?」

    孫律抿唇,「陛下也十分為難。」

    呂璋和齊峻對視一眼,想孫律之身份地位,自然是親皇室遠朝臣,二人面色微肅,不打算多言,很快呂璋道「是啊,陛下定是為難的,太后的意思也十分分明,如今再沒了王爺打頭陣,便是難上加難。」

    他二人與孫律話不投機,也心存忌憚,很快提出告辭。

    孫律望着二人佝僂着背脊遠去,眼瞳沉沉的未語。

    待出了宮門,齊峻看向呂璋,「老將軍打算如何辦?」

    呂璋拄着手杖,語氣已有些無力,「勻昉無召不得離開駐地,摺子已經送入宮中,陛下卻遲遲不肯批覆,他不回來,我一個老頭子說話不管用,事到如今,也看出幾分世態炎涼,本以為有臨江王的許諾……」

    說至此,他眉頭微蹙,當日傅玦說要拼死一搏,他們還頗為不解,眼下看來,他不是為了旁人拼死一搏,正是為了他自己,呂璋神色一肅,「陛下不會在這個當口處置臨江王,而如果真的到了臨江王都被處置的那日,我們兩家的孩子又算什麼?」

    齊峻何嘗不懂,他點了點頭,依稀回想起了舊事,「當年瑤華之亂時,我尚未繼承侯爵之位,事發之後,父親他……」

    呂璋道「我記得,老侯爺站在太后一派,是上書嚴懲陸氏的其中之一。」

    齊峻眉頭皺了皺,呂璋反倒十分堅定,「當年情勢所逼,順勢而為的不止齊國公府,如今還有挽回的餘地——」

    齊峻深吸口氣,又沉緩地點了點頭。

    ……

    孫律在原地站了一會兒,心底不知在琢磨什麼,眼見日頭偏西,他出宮上馬,快馬加鞭往大理寺而去。

    一進大理寺,便見宋懷瑾帶着幾個差吏迎了上來,孫律目光一掃,一眼看到了站在人群最後的戚潯,想到傅玦從前經常將戚潯帶在身邊,又想到傅玦在牢室內所言,他開口道「宋少卿和戚仵作隨我來,我有話要問。」

    宋懷瑾和戚潯自然應下,其他人則緊張起來。

    臨江王東窗事發,如今已被下獄,孫律自然成了查辦此案第一人,如今卻要來找宋懷瑾和戚潯,莫非是懷疑她們早就知曉臨江王之事?

    外間眾人面面相覷,進了堂中的二人也有些緊張,孫律落座,目光森嚴地掃視過兩人,「謝南柯招了嗎?」

    宋懷瑾搖頭,「還未招。」

    孫律狹眸,「徐聞璋的案子可有卷宗記錄?」

    「有!」戚潯忍不住答話,轉身便朝後院跑去,不多時,捧了卷宗與她今日查問案卷的摘要出來遞給孫律。

    孫律若有所思的看她一眼,低頭去翻卷宗,為了追逃,瑤華之亂的案卷他已經看過多回,自然記得有徐聞璋這一號人物,但當年牽涉的證人頗多,徐聞璋又非頂要緊的,自然記憶不深,但如今看到欽州駐軍案的細節,再想到瑤華之亂,兩者似乎真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他一目十行的看完,一抬頭,又對上戚潯殷切的眼神。

    這時,卻是宋懷瑾先問道「指揮使,王爺如何了?陛下是何意?」

    孫律將案卷一合,「人在牢裏,至於聖意,不敢揣測。」說着示意手上的案卷,「這卷宗我要帶走,謝南柯既然在你們此處,護好他性命——」

    說完此話他便站起身來,但走出兩步之後又回頭,他看着戚潯,「你知道嗎?」

    戚潯心底突地一跳,斂眸,搖頭,「卑職不知。」

    孫律點了點頭,大步離開了大理寺。

    他剛走,王肅等人衝進來,「大人,怎麼回事?王爺的事,應該與咱們無關吧。」

    宋懷瑾呼出口氣,「現在什麼都說不好。」

    眾人心底皆是一沉。

    ……

    孫律大步出了大理寺,翻身上馬之後,卻並未立刻揚鞭,他轉頭看向大理寺正門,忽而低聲吩咐身邊隨從,「去兩個人,去萬和綢緞莊走一趟,將當初店裏見過戚淑次數最多的小廝帶回來,我有話要問。」

    隨從應聲,孫律這才直奔國公府。

    回了府中,他並未立刻去書房,而是腳下步伐一轉,往忠國公孫峮的主院而去,走到半路,卻碰上迎來的孫菱,她喊了一聲「哥哥」,又湊上來問「哥哥,宮中如何了?」

    孫律步伐不停,知道她要問的是什麼,便道「尚無決斷,太后不想留傅玦性命,但陛下應該不至於如此快的處斬傅玦。」

    孫菱有些心驚,「真的會殺了傅玦哥哥嗎?」

    孫律涼涼看她一眼,「你可知當年瑤華之亂死了多少人?如今一個傅玦,又算什麼?」

    孫菱呼吸一窒,嚇得駐了足。

    孫律大踏步地進了孫峮的院門,小廝瞧見,立刻迎上來,孫律便問「父親在何處?」

    小廝恭敬道「在書房。」

    孫律徑直朝着孫峮的書房而去,等進了門,便見孫峮坐在書案之後,正在寫一份奏摺,孫律喚了一聲「父親」,上前一看,孫峮寫的,竟是要請求皇帝嚴查傅韞包庇之罪。

    孫律迷眸,徑直問「父親,當年之事,可與孫氏有關?」

    孫峮筆尖一滯,抬眸時眼底有些不快,「你此問何意?」


    孫律掃了一眼奏摺,「臨江侯已經戰死沙場,他並無親生孩子,如今也只有一位遺孀和一個年幼養子,父親還要請求陛下治罪傅氏,難道不是怕陛下重查當年舊案?」

    孫峮將筆一放,眉頭緊擰起來,「你可知現在有多少朝臣蠢蠢欲動?當年事發之後,孫氏獨掌朝中大權,十多年過去,陛下繼位,一朝天子一朝臣,已經有許多人坐不住了,陛下想得仁君之名,自不會治罪傅氏,但朝上若無治罪之聲,陛下便會以為所有人都要重查舊案,這是捭闔之術,並非希望陛下真的去給傅氏遺孀治罪。」

    孫律面色並未好看多少,仍然執着地問「那當年衛陸寧三家之事,孫氏可有參與?傅玦此番破釜沉舟之舉喊冤,必定不會是他一廂情願的誤會。」

    孫峮沉下臉來,「你的意思是,他們是被冤枉,當年還是孫氏主導的?」

    孫律冷靜地道「瑤華之亂後,孫氏獨掌朝局,這其中怎會沒有孫氏之力?但孫氏必定不可能謀害二皇子,因此我想問父親當年到底是怎麼回事。」

    孫峮眼底浮起幾分冷意,「你問這些,莫非是想查舊年的案子?」

    書房裏靜悄悄的,孫律似乎能聽見自己一下一下的心跳聲,他沉聲道「若是要查呢?」

    「那你就是糊塗!」孫峮低喝一句,「時過境遷,牽一髮而動全身,到時候牽出的舊事,足以令整個朝堂動盪不安,你姑姑雖做了皇后,可大皇子年紀尚幼,以後如何還說不好,陛下如今行事,已對孫氏漸有防備,你這個時候摻和舊案,簡直是為他人做嫁衣!」

    孫律唇角緊抿,「所以當年的案子,的確有屈打成招?」

    孫峮眯起眸子,「你素來會權衡利弊,此番是不聽勸告?」

    孫律自從掌管拱衛司以來,孫峮對他還算滿意,已極少對他所為指手畫腳,他此刻眼神陰沉,已是十分不滿,這瞬間,孫律驟然想到了太后看他的神情。

    孫律垂下眸子,「我明白父親的意思。」

    孫峮鬆了口氣,「陛下有心拖延,你什麼都不必做,傅玦是個狠得,但他還是將局勢想得太簡單了,我們怕朝堂紛爭,陛下更怕朝綱動盪,他失算了——」

    孫律攏在袖中的拳頭握緊,卻並未辯駁,見孫峮的奏疏尚未寫完,便道「我只是一問,便不打擾父親上書了。」

    他行禮告退,孫峮搖了搖頭,重新提筆。

    孫律出得門來,便見孫菱還等在外面,孫律發愁地看着他,「哥哥,太后病了,我可要入宮請安?」

    孫律想到今晨他離宮之時太后的怒意,便道「明日再去吧。」

    孫菱「哦」了一聲,孫律忽然問她,「你常去長公主府上,你覺長公主是哪般人物?」

    兄妹二人往孫律的書房而去,孫菱邊走便道「自然是奇女子。」

    見孫律蹙眉,孫菱道「長公主學識淵博,胸有溝壑,以為天下女子爭求福澤為己任,做了許多前人不敢做的事,哥哥不是都知道嗎?」

    孫律點了點頭不再問,待回了書房,便認真看起卷宗來,只等看到日頭西斜,去萬和綢緞莊的人回來了。

    韓越聽了稟報,面色古怪的進門來,「指揮使,去綢緞莊的人回來了……」

    孫律看過來,「人在何處?」

    韓越蹙眉道「去的人回來說,當初和戚淑接觸最多的那個小廝,在事發之後兩日便請辭回鄉了,走到時候,老闆讓他多留半月,才給他那月工錢,可他連工錢都沒有要便直接走了——」

    孫律陡然坐直了身子,「除了他之外,可還有其他人請辭?」

    韓越搖頭,「萬和是城南最大的綢緞莊之一,工錢給的很足,一般的夥計不會無故離去,指揮使,這是不是有何古怪?當初戚淑指認了大理寺的戚仵作,但後來證據卻不足,當時萬和綢緞莊只是個負責送信的,按理說與他們沒什麼關係,我們也從未追究……」

    孫律仿佛陷入了沉思之中,他沉吟片刻,又緩緩靠進椅背里,沉聲道「或許只是家中有急事,眼下,你派人去查一查這個叫秦雋的。」

    韓越上前看過卷宗,連忙應下。

    孫律這時忽然又想到一事,他起身走到櫃閣之前,從中取出一份厚厚的名冊,待打開來,便見名冊之上,竟然是從前朝到如今的官員名錄,小到京畿衙門的一個文吏,大到六部主官,姓名家世皆在其上。

    他將名冊一路往後翻查,直直翻到了快二十年前,不知看到什麼,眉頭皺了皺,很快又起身,從櫃閣之中再取出一份名冊來。

    拱衛司手眼通天,朝堂之上的文武百官受其監察,內宮之中也頗多眼線,他在一眾名冊之中仔細的翻找出一個人來,而後陷入了困頓。

    又招手叫來韓越,「你可記得一個名叫胡長明的宦官?」

    韓越面上有些茫然之色,「屬下不記得……」

    孫律道「此人是建元十年在當年的二皇子宮中任掌事太監,直到建元十八年二皇子出事,同行去玉山的,因侍奉不力,大都被處置了,而留在宮中的下人皆被遣散,有些得用的還升任至別處,當年事發時,這個胡長明便在宮中留守,因此事情與他毫無關係,此後,他到了少府監任職。」

    孫律手中名冊雖多,但官員疊代之緣故卻少,胡長明因是宦官,記述並不詳細,兩年之後他的位置有變,但他本人下落卻未記述。

    韓越立刻道「這個簡單,去少府監打探一番便可。」

    孫律點頭,「派個得用的人去。」

    ……

    大理寺的舊案卷宗浩如煙海,直等到天黑時分,戚潯也還未離去,魏文修在門口看了片刻,進門來道「戚潯,差不多了,當心眼睛看壞了。」

    唯一的一盞燈盞光線昏暗,戚潯揉了揉發澀的眼眶,抬眸道「魏主簿,今夜可能寬限我一夜?」

    魏文修道「少卿大人發了話,倒也沒什麼要緊,只不過找這些東西,又有何用?還不如想想法子,讓地牢裏的人早些開口。」

    戚潯搖頭,「有大人審問就夠了,您應該了解謝南柯,除非他自己心防潰敗,否則,一般的刑法也不能令他開口。」

    魏文修嘆了口氣,「既是如此,我將鑰匙留給大人,你看完了,務必讓大人鎖門。」

    戚潯連忙應是,魏文修又尋了一盞燈給她方才下值。

    夜幕沉沉地籠罩下來,兩盞燈照亮戚潯身前的桌案,庫房其他地方卻仍然是黑洞洞地,尤其高櫃與高櫃之間,儘是黢黑的巷道,窗外但凡生出一點動靜,就好似暗黑處藏着什麼,膽小之人若在此久留,必定會覺得空寂害怕。

    戚潯專注的翻查案卷,但凡疑似的案卷,都取出來細看,時辰一點點流逝,直等到了二更時分,戚潯仍無所獲,她緩了緩發酸的背脊,朝前院看去時,便見前頭仍然燈火通明,便知曉宋懷瑾等人尚未離去。

    她心底微安,拿着燈盞去找新的卷宗。

    走在窄道之間,戚潯不由得想起傅玦當初傷重,曾裝了半年的殘疾,後來忽然不裝時,她毫無所知,緊張之下差點將他關進櫃閣中。

    戚潯腳步微頓,她難以想像傅玦深陷囹圄的樣子。

    是誰審問他?會否對他用刑?他縱然在戰場上淬鍊出一副鋼筋鐵骨,但拱衛司的監牢刑罰百樣,那些尖刀利刃會如何折磨他?

    戚潯心尖微顫,呼吸都緊促起來,她定了定神,阻止自己想下去,又抱起一摞泛黃的卷宗往回走。

    子時之後,宋懷瑾從外頭進來,見戚潯還埋頭卷宗之中,宋懷瑾道「這些陳年舊案太過久遠,不一定能找到和案子有關的——」

    「的確還未看到和駙馬與長公主有關的案件記載,不過,卑職倒是找到了一樁和內府監衙有關的案子。」

    戚潯拿出一卷卷宗,「建元二十一年,少府監織染署總管太監與那時候的戶部員外郎勾結,侵吞了千兩銀子,按理說,這樣的重罪這個總管太監是要被處死的,但最終此人只是被關進了慎刑司中,緣故是此人曾是二殿下身邊的掌事太監,彼時皇后出面求情,免除其死罪。」

    戚潯又問「您可知道,若是太監被關鍵慎刑司監牢,可會再放出來?」

    宋懷瑾搖頭,「進了慎刑司是出不來的——」

    戚潯不由生出一念,當年二皇子宮中舊人皆不知去向,若這個被關起來的太監還活着,他是否知道當年還發生了何事?

    宋懷瑾喃喃道「胡長明……內府和前朝勾結,的確是重罪,皇后只怕是顧念他是二皇子舊人,於心不忍才出面求情,只過了十幾年,此人很有可能還活着,只是大理寺並無稽查慎刑司之權,很是難辦。」

    戚潯心底也是一沉,正在此時,卻見周蔚從外快步跑過來,「大人,出事了!謝南柯中毒了——」

    宋懷瑾和戚潯皆是一驚,宋懷瑾轉身便朝外走,「怎麼回事?!」

    周蔚急着道「他今日一日未進食水,剛才大人走後,他終於主動開口要吃得,卑職便讓獄卒去拿了牢飯給他,誰知道剛吃了兩口,他便倒地抽搐起來。」

    宋懷瑾便聽周蔚的解釋,一邊又聽到了關門聲,回頭一看,正是戚潯在鎖門,很快,戚潯利落的跟了上來!

    周蔚接着道「已經去請大夫了,不知道來不來得及——」

    宋懷瑾握緊腰刀,帶着二人往地牢方向走去,謝南柯是重犯,他已經吩咐嚴加看管,可他沒想到竟然會生出中毒之事!

    三人幾乎小跑着下了地牢,幾個獄卒站在謝南柯牢房之中,看着抽搐不停的謝南柯束手無策,見宋懷瑾過來,皆面露愧怕之色!

    宋懷瑾走到謝南柯面前,身後戚潯也隨他一起蹲了下來。

    只見戚潯一把捏住他下頜,仔細的去看他面色和嘔吐之物,很快寒聲道「是砒/霜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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