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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03章 餐食西海(三)(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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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603章 餐食西海(三)

    鱷龜道師等人聽聞,激動萬分。

    由不得它們不激動,就似許道口中所說的,這三人早在幾十年前,就開始圖謀着一統西海,欲要趁着鯤鯨真人傷重之際,斬殺對方,博個結嬰長生的可能。

    只是這三人好謀寡斷,心氣膽小,積累了幾十年的兵馬,卻一直都不敢真箇打上虞淵。

    如今有許道和白骨觀主加入,海盟一方的實力無疑會增大許多,有可能三人的謀劃當真能實現。

    若是能夠功成,就算被許道和白骨觀主佔去了大頭,它們三人的收益都將是難以想像、事關生死!

    就連一直都沉穩的鱷龜道師,也是忍不住激動開口:「善!許道長丹成一品,白骨觀主丹成上品,有二位高賢大德在,我等翌日便能找上門,斬殺了那鯤鯨真人!」

    白虎道師和梟鳥道師也是低吟呼嘯,讚嘆道:「傳聞丹成一品者,有能夠斬殺元嬰之能!今日能夠和許道長相識,實在是我等一大幸事!」

    「道長威武!」

    因圖謀虞淵、斬殺鯤鯨這一大事在面前,三個海盟道師剛剛心中生出的不快,頓時就煙消雲散了大部分。

    其中梟鳥道師竟然還一咬牙,主動地站出來,躬身朝着許道認罪:

    「在下梟某有罪!曾經有眼不識泰山,得罪過許道長。只怪梟某當初豬油蒙了心,竟然認為道長可能那潛龍閣主大有關聯,這才狂妄出手,甚至是遣人在西海中通緝許道長,讓道長曾經無端坎坷了。」

    「此舉實在是罪該萬死!不求許道長能夠寬宏大量,只求道長能夠給個機會,讓梟某將功補過打、贖罪不死。」

    在許道展現法力,悍然打死金鷗道師時,梟鳥道師都沒有提及曾經追殺過許道的事情,甚至它的舉止依舊有些和許道不對付。

    但是現在,此獠居然主動的認錯了。

    許道瞅看着,也不知是該感慨梟鳥此人吃軟不吃硬,還是該感慨的對方好歹是個明白大事為重要的金丹道師,也難怪對方囂張至今卻仍舊沒有身消道死。

    一併的,許道也回想起了自己當年在梟鳥此人的淫威之下,不得不倉皇逃竄的景象,內心冷意翻騰。

    他記得當時的情形可是兇險得很!

    若非有陳門道友在,對方托着潛龍閣主的法寶,主動踏出海船,引開了梟鳥這廝的注意,只怕他許某人就身隕在這場追殺之中了。

    更關鍵的是,他和陳門道友其實都沒有招惹過梟鳥道師,只是被殃及池魚、牽連無辜了,完全就是梟鳥道師的過錯。

    許道思忖着,微眯眼睛:「事關生死。此事就算是貧道自己可以忍耐,但為了陳門道友當日的恩情,也必要讓你這扁毛血債血償!」

    值得慶幸的是,他此番來到海盟和對面三人交談了一番,可以確定陳門道友當日並未死在梟鳥道師的手下。

    這點也是梟鳥道師會選擇站出來賠禮道歉的一大原因。

    兩人雖然有冤讎,但畢竟沒有發生性命之仇,那麼應當是可以用錢糧化解的。在梟鳥看來,可能只需它出狠狠的一番血,雙方便能將此事揭過。

    許道沉吟着,作出猶豫。

    旁邊的鱷龜道師和白虎道師,也都開口說話了:

    「許道長今日既入我海盟,那麼今後便都是一家人了。梟道友曾經差點害了道長,該罰!該當重罰,但是你我既然已經是一家人,還是請許道長給個賠罪的機會。」

    「恰如許道長所言,眼下正有鯤鯨真人這尊大敵在眼前,我等四人好不容易聚在一塊,萬不要再發生分裂,內耗不斷了!」

    鱷龜和白虎誠懇的勸說着,滿口的道理聽起來很是能夠服人,特別是兩人提到了百里浮槎上的海盟大陣:

    「今日不妨告訴許道長一樁秘事,如坊間所傳聞的,我海盟壓箱底的手段便是百里浮槎本身,其上有一方陣法,能夠統合我等氣機,凝聚出一尊假嬰化身。」

    「閣下打殺了金鷗道師尚且無甚關係,盟中陣法乃是以四象生成,只要有青龍白虎、朱雀玄武中的三個存在,便能勉強運轉。可要是三人中再失去一人,四象僅存兩象,則陣法不凝,有再多的金丹道師湊在一塊,都無法具現出假嬰化身。」

    「我三人,便是西海中僅存的三象了。」

    這話聽在許道的耳中,讓他眉毛微挑。

    許道暗想:「果真如此。海盟的陣法和這幾個傢伙修行的功法、妖軀,息息相關,難怪當日潛龍閣主結丹之時,居然還心存一絲僥倖,膽敢留在海盟中結丹。」

    雖然許道的心中已經對梟鳥道師下了誅殺令,但是正如他此番到達海盟,絕口不主動談及數十年前的事情一般,頗是能藏着。

    聽見對面三個老傢伙又如此說到,許道也就露出了意動之色,順着台階下了。

    他輕嘆數聲,對鱷龜和白虎道師拱手言:「二位道友明鑑,貧道此番出使海盟,本就是承擔着兩家結盟的大事情,事關重大,貧道明白私情恩怨和正事的孰輕孰重。」

    他指着梟鳥道師,面上帶着不忿之色:「話說今日和諸位道友相談,貧道自問沒有因為曾經的冤讎,而和梟道友計較,可奈何幾番談話之中,梟道友都對貧道意見大的很……但今日既然有鱷龜道友和白虎道友兩人說情,貧道也不好一聲不吭。」

    許道沉吟:「梟道友當日追殺的不只是許某,還另有一人——陳門道長。此番因果若是要徹底的了結,就請梟道友尋見了陳門道友,問問他的意見之後,再談罷。」

    聽見這番回答,梟鳥、鱷龜和白虎,臉上都是浮現出了一層喜色。


    雖然許道沒有直接揭過恩怨,但是好歹是態度平和,語氣中也留有迴轉的餘地。

    鱷龜道師擔心梟鳥道師桀驁,唯恐對方覺得許道是給臉不要臉,它便連忙傳音給梟鳥道師:

    「梟道友,見好就收!此事畢竟是生死恩怨,就算幾十年了,但哪能道友賠禮道歉一番,就能了結。」

    梟鳥道師及時回應道:「龜哥無須擔心,貧道曉得!若是這姓許的一口就應下,一笑泯恩仇了,某家還擔心他是虛情假意,想着背後再殺我呢!」

    白虎道師也摻和進兩人的議事,嗡聲傳音:「某記得那陳門只不過是個築基道士,曾經還淪為了奴隸,其必然沒有許道長這般底蘊深厚。若是健在,此人多半還只是一個築基道士,等尋見了對方,梟道友只需小小籠絡一番,彼輩必然滿足!」

    「若是那陳門不在了,道友也只需要遣人尋得他的身死之處,探清楚死亡原因,將自己撇乾淨便是。只要人不是你殺的,對方死了也是一了白了,還免了些麻煩。」

    三人言語雖多,但是對於外界而言,僅僅是它們的眼神閃爍了幾下。

    未等許道不耐煩,梟鳥道師就恭敬的回答:「許道長此言甚善!便聽許道長的,等尋見了陳門道友,梟某再來償還當日過錯。」

    「此事請許道長放心,只要陳門道友還身處於西海,不管天涯海角,便是在虞淵那邊,貧道也會想方設法的尋見他!」

    另外兩個道師捧場說:「請二位放心,我等也會派遣麾下的門客,替二位尋找陳門道友的下落!」

    「我等都相信二位的明白輕重。那麼此事便暫且放下,梟道友和許道友只管勠力同心、齊心共事。」

    言語到這裏,許道聽見三人都承諾要尋找陳門的下落,其臉上的神色貨真價實的緩和了一些。

    他琢磨着:「海盟的勢力大,即便這三個傢伙只是口頭上說說,不派出人手,但只要通傳了麾下的勢力,陳門道友也大有可能了解到情況,然後自行前來投奔我和尤冰。」

    其實早在抵達白骨島之後,許道就利用過白骨島的勢力,企圖在西海中尋找陳門的下落,只是一來彼時的白骨島雖有名聲,但是地盤太小,麾下的人馬不多。

    二來,陳門若是身處於白骨島附近的地界,不用他尋找,對方多半會早早的抵達白骨島,將是對方在白骨島上守着他,尋找他許某人的下落,而非許道尋對方。

    而等到許道和尤冰打退西海群丹,威震西海後,兩人又沒有耽擱太久,就將整個白骨島都搬遷,狩獵於西海中。

    這個時候,陳門即便是聽聞了許道的名聲,想要趕往白骨島,只怕是也會撲個空,如金鷗麾下的使者一般錯過。

    現在有了海盟的加入,海盟的地盤大、名聲響、人手多,不管那陳門是自行投來,還是被人尋找找到,其概率無疑都翻倍不止。

    許道神色緩和,他望着盤坐在跟前的三個海盟道師,作揖出聲:

    「既然如此,此事便有勞諸位了。若是能夠尋見貧道的故友,貧道必有重謝!」

    鱷龜和白虎道師聽見,面上作出哈哈大笑之色,連忙回答到:「都是一家人,許道長不客氣了。」

    梟鳥道師也是言語誠懇的出聲:「許道長既然交予如此重任,梟某必定將功抵罪、敢不效命!」

    許道朝着這頭鳥妖,也點了點頭。

    一番言語說罷,四人之前的氣氛和剛開始碰頭,以及許道打殺了金鷗道師時相比,已經截然不同。

    他們再度說話,笑聲雖然談不上是真心實意,但是除了熱絡之外,也多了幾絲放鬆。

    又是寒暄了片刻功夫,許道想到了對方幾人剛剛所提及的海盟大陣,他的眼神閃爍數下,開口到:

    「貧道曾經在百里浮槎上時,就是以符法陣法小有名氣,因此對海盟的陣法頗為好奇。不知貧道是否可以多問幾個問題?以及,貧道可否位列陣法之中?」

    鱷龜等人聽見這話紛紛一怔,特別是對許道後面的一句話。

    不過它們略微一回想有關許道的消息,又想起剛才旁觀鬥法時,許道所顯露的皇天后土籙,三人都確認了許道確實是以符法陣法見長,沒有說假話。

    鱷龜等人略微一猶豫,相互之間交談到:「既然此人併入了海盟中,將陣法對他放開也不無不可。若是不放開,此人恐怕也不敢進入浮槎中,不會一同坐鎮海盟。」

    「的確如此,況且陣法已經對金鷗那廝開啟過了。幾十年下來,金鷗這廝不知道籠絡了多少擅長陣法的門客,但也只能貢獻一份法力給四象大陣,而無法撬動分毫。」

    「別說金鷗了,就算是伱我三人想要毀壞此四象大陣,也不是一時半會兒就能達成。要是能輕易為之,當年那潛龍閣主早就先下手為強,壞了你我底牌了。」

    細細商量一陣子,鱷龜、白虎、梟鳥臉上的猶豫之色逐漸消失,它們面向許道,先後含笑說到:

    「同是一家人,自然要同住一間房,道長無須擔心,我等正需要道長坐鎮百里浮槎之上,幫忙穩固陣法。」

    其中鱷龜道師還出聲:「浮槎上的陣法年數頗久,我等三人雖然都看管的緊,但是並非精通陣法之人。若是有了許道長幫忙,指不定還能將陣法的威力提升幾分,恢復到從前模樣呢!」

    幾人搖頭,嘆息解釋:「自從當年潛龍閣主為結上品金丹而叛亂,身隕之後,陣法四象缺了一象,威力已是大不如前。這也是我等遲遲不敢對虞淵動兵的最大原因,可惜可惜了。」

    許道聽着解釋,卻是眼底露出譏諷,若非他是當年的親身經歷者,恐怕真會被三人的說辭給糊弄過去。

    許道在心中冷笑:「膽敢對潛龍閣主動手,自廢陣角,卻又幾十年都不敢對重傷的鯤鯨動手。此三人果真是內殘外忍,不可共事。」

    不過他面上表現出來的,卻是截然相反。

    許道也露出惋惜嘆息之色:「當年之事,貧道和陳門道友恰好身處於浮槎外,不明內情,只是嘆惋四位尊者為何就大打出手了,原來都是潛龍閣主的過錯,可惜可惜」

    言罷,許道拱手:「承蒙三位道友厚愛,那麼貧道便不客氣了,還請諸位道出陣法的脈絡,容貧道參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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