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五章 祖龍化萬物(1 / 1)
第三面牆壁上面出現的文字古樸,而且帶着一種特殊的韻律,明顯不是普通人書寫的,要麼是書法大家,要麼是修行高人。
許道瞧見文字之後,他做出來的第一個動作並非是掃視全文,而是抓着老蜈蚣,手上法術用出來,直接封閉了對方的五感。
老蜈蚣受制於許道之手,自然是任他魚肉,只能匆忙的叫出:「哎!道友做甚、做甚!」
它心中惶恐,就算五感失去,身子依舊不斷的扭動、掙紮起來。
聽見叫聲,許道面上冷笑,他不僅沒有理會,反而還從囊中掏出來幾張封禁的符咒,直接貼在了金光蜈蚣的身上,將對方裹個嚴實。
就這樣的,老蜈蚣陡地沉默下來,其五感失去,渾身法力也遭受到了封禁,好似變作成了一塊石頭似的,再無法對外界有所反應。
掂量掂量手裏面分量不輕的蜈蚣妖獸,許道臉上的冷笑更盛。
眼下密室中有文字出現,自然不能讓第三個人知曉,否則對方看了,搶奪他的機緣怎麼辦?
這還真不是許道杞人憂天,雖然他有斂息玉鈎在手,但老蜈蚣是舍詔中人,難保對方不會對許道有所隱瞞。
而且這廝都能從道士們的眼皮子底下逃出來,手段絕對不容小覷。
只是許道雖然已經來到了塔頂,老蜈蚣也失去用處,但對方腦中的那保命秘法還沒有逼問出來,許道也不方便打殺對方,先封禁了事。
做好一番動作,許道又檢查再三,確定自己的法術沒有出現失誤,便將老蜈蚣收入蚍蜉幡中,單獨拘謹在一個角落,狠狠的鎮壓起來。
隨後,他方才調整心情,好整以暇的站在塔頂密室當中,閱讀起牆壁上遺留的文字。
「化龍。」他咀嚼着這個詞彙,腦中思緒翻滾。
話說在天地間,妖物繁多,數不勝數,當中有不少天生神聖且強大者,此類暫且不表。
但其中為數最多的,卻是飛禽走獸,花草樹木,乃至於器物等類得了天地靈氣的滋養,蛻變成妖的。
此類妖物雖然一旦生出妖氣,就是媲美鍊氣級別的存在,同時因為各自特性的緣故,往往在體魄或壽命方面比道人強大不少。
但這些妖物都面臨着一個極大的弊端,或者說桎梏。
那便是它們無有修行法門,通常只能靠吞吃血食、粗陋的吸食靈氣等途徑,緩慢的增長妖力,且無境界的劃分,道路不明。
而雖說世間屢有妖物成仙,其中還有不少天賦異稟,傳下了自家修行證道的法訣,但此類功法往往只適合同族的妖物修行,就算妖仙廣開門庭,傳道天下,不同族的妖物也無法從中獲得好處。
同樣是這個道理,就算妖物們靈智不俗,學了人言人禮,它們也沒有辦法直接修行道人們的修行法訣。
皆因道人修行的法訣,都是以人身、人魂為基礎而創造的。
而這也是世間會有「妖物化形變人」一說法的緣故。
若是妖物能夠將自己的妖軀變化成人身,具備相應的經絡竅穴,那麼它們便可以直接修行世間眾多的道法,再不復困窘之色。
除了「化人修行」這一途徑之外,妖物所能走的另外一條路子,便是「化龍之道」了!
眼下出現在許道面前的文字,其中所記載的道理就是有關「化龍」的道理。
早在之前,他便通過不少道書上的記載,知曉龍性本淫,及龍生九子的傳言,並知道其中「九」這一字並非實指,而是虛指,代表龍子龍孫極多。
可以這樣說,天地間幾乎所有的鱗甲介殼之物,其上溯祖宗,都可以追溯到龍這一物。
即但凡鱗甲介殼,皆是龍子龍孫,體內蘊藏龍血。
而當中凡人都知曉的一類龍子龍孫,便是鯉魚此物,其還有「鯉魚躍龍門」這一說法,即言鯉魚身為龍種,一旦越過龍門,便可蛻變為龍,逍遙天地間。
當然了,也有傳言這是因為聖唐又叫李唐,「鯉」通「李」字,所以鯉魚此物沾染了貴氣,也變得貴不可言,才最為人所知。
其實所有的龍種,都可躍過龍門,蛻變成龍。
可是出現在許道眼前的這篇鐵壁文字,其上道理和他此前知曉的有點不同。
上面除了介紹化龍的種種步驟之外,最讓他詫異的一點,就是鐵壁上言「萬物皆具龍性」。
「天地有祖龍,辟幽冥,衍眾生。」
無論是鱗甲介殼,還是飛禽走獸,甚至山川沙石等變成的妖物,其體內都具備龍性。
祖龍此物,儼然是萬妖之祖。
許道緊盯着,眉頭微挑,心中暗道:「不、按這篇文字當中的記載,祖龍不只是萬妖之祖,而是眾生之祖,死物人身也都具備龍性,萬物都是由祖龍所化!」
這說法頓時讓許道大開眼界。
「若真如這篇文字所言,那麼世間生靈修行,不只鱗甲介殼之物可以走『化龍之道』,飛禽走獸以及人,也可以走『化龍之道』。」
「無論何種妖族,死物也可,只需要一步步的精粹血脈,返璞歸真,便能蛻變為龍,得個大逍遙、大自在!」
且對於妖物而言,比起「化人」一道,需要先變化出人身,然後再修行世間道法,「化龍」一道無疑簡單了許多。
鐵壁上千餘文字,就將此道簡單的介紹了出來。
「化龍」修行分別有龍種、蛟龍、真龍三種境界,其分別對應着築基、金丹、元嬰境界。至於更上,鐵壁上則沒有涉及。
妖物在修煉出妖氣之後,只需要在內不斷的觀想真龍妖軀,吐納靈氣,在外則是吞食血食,掠奪其他妖物的龍血龍性,便能不斷的精粹自身龍血,往修成真龍的道路上直奔而去。
如此簡單的修行法門,可算為天下間的芸芸眾妖,指出一條具體可行的修行道路,解決弊端,使得它們有法可依,直通大道。
不過許道琢磨着這點,心中也思忖着:
「這鐵壁上的說法,究竟是真是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