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0 我真是個狡猾的男人(1 / 1)
「她和你說了些什麼嗎?」
凌白狀若沉思,常霜卿在簡單概括完從魔道和劫修搜魂來的情報,又簡述從凌莉口中撬出的東西,隨後跪坐在一旁,濕漉漉的小腦袋仿佛要埋進胸口,沉默不語。
簡單概述,凌莉魔道劫修都是拿錢辦事。
凌莉負責對接,讓凌白將常霜卿引出,再由劫修和魔道動手,策劃之人卻是完全撇清了干係。
從蛛絲馬跡中推斷,凌莉認識幕後人,並有直接接觸,甚至很可能是對方的寵幸對象之一。
她似乎被下過禁制,無法透露任何有關那人的身份情報。
但能指使凌莉,並讓她獻身做事,應該也是凌雲閣弟子,身份遠在其之上,畢竟凌莉連個侍妾的名分都沒有,只是個玩玩兒就扔,可有可無的工具。
核心?甚至是更上面的親傳?
這種級別的人物,為什麼要針對常霜卿。
突然,凌白像是記起了什麼,有種恍然大悟的感覺。
九州資源優先,玄門間默契的氣同連枝,共抗大敵,互相之間鼓勵競爭,每一個親傳和核心都需耗費巨量資源來成長,因此數量固定。
想要晉升只能挑戰同為玄門的親傳或核心弟子,勝者將奪取對方的名號,敗者也將跌落等級,而如果是對立的玄門,則會被直接斬殺。
對方應該對常霜卿的成長和天賦感到忌憚,威脅到他的地位。
大概率是親傳弟子,而且是實力很靠後的親傳。
範圍驟然縮小,凌白心裏卻非常忌憚。
親傳弟子權利極大,等同玄宗的內門長老,在附庸宗門僅在宗主之下,捏死自己和螞蟻一般輕鬆。
不過如今正是風口浪尖,對方礙於輿論難以在明面上針對自己。
看來必須得回宗門,對方不會善罷甘休,親傳的龐大影響力只有整個附庸宗門才能對抗。
他的魂牌還在宗門,若不洗脫叛宗的嫌疑,對方就能名正言順的使用魂牌信息,很快找到殺死他。
「凌莉還說過些什麼嗎?」
思路通達,凌白心中思緒紛雜,索性先安撫起常霜卿的情緒。
「沒...」常霜卿彆扭的轉過腦袋,兩隻柔荑交錯在一起,聲音嚅囁。
在心裏沒有安全感時,她就會這樣,瑟縮自卑。
「真的嗎?我不喜歡你騙我。」
「可明明是你在騙我!郎君根本就不喜歡我吧?我的法寶,傳訊符,身份令牌為什麼都在那個賤人手上?」
「我這些年辛苦攢下的靈石,送你的禮物,你都讓給那個賤人?」
眼眶紅腫,常霜卿嚶嚶啜泣起來,她兩隻縴手攥住凌白衣袖,小金剛似的力氣仿佛要將他的小臂捏碎。
「我不想承認劫修與你有瓜葛,郎君說靈根,說奪舍,我也想騙自己相信。」
「可在我的感知里...從頭到尾,絕對,絕對就是一個人!」
「她說你厭惡我,嫌我是個瘋女人,受不了我,可我好喜歡郎君...」
「但我又好傷心,她說的是真的嗎?」
炮語連珠,凌白插不上一句話,任由常霜卿宣洩,直到她有些泄氣,無力的推開自己,才靜靜道。
「是真的。」
常霜卿聞言,俏臉僵硬而苦澀,美眸黯淡若死水,那副魔怔的姿態又要發作。
「但也不完全是真的。」
說着凌白無視小臂的劇痛,溫柔的牽起她的柔荑,十指輕輕相扣。
「設計你的事,我從頭到尾都有參與,法寶靈衣,信物靈符都是我騙走的,你送的資源也是我之前自願給凌莉。」
「她說的經過可能添油加醋,但九成是對的。」
常霜卿五指驟然用力,心如刀絞難以呼吸。凌白掌心劇痛,卻不見佳人有分毫殺意,語氣溫和。
「之前的事,我沒騙你,已經沒有半點親身經歷的感覺了,你願意相信我是真心,還是為繼續哄騙你找的藉口也好,都無所謂。」
「我現在非常,非常喜愛你。」
說着,凌白將她的縴手輕輕拉起,放在胸膛,似是想讓佳人感受自己的心跳。
「我今後不會再負你,你若願意,等你築基我們就成婚。」
「若仍然怨我,恨我,也是理所應當,我現在把心交給你,想要了卻恩怨,也隨你喜歡。」
聲音溫和愛憐,常霜卿纖長的睫毛輕輕顫抖,感受着掌中的溫熱,富有生命力的跳動響在她指腹上,有力而安心。
她唇瓣輕啟,卻吐不出半個字。
她柔荑緩緩捏緊,最後索性張開雙臂攔腰將凌白摟住,小臉默默埋進凌白胸膛,哽咽無語。
好半晌,凌白感覺胸襟被浸得濕漉漉的,溫暖濕潤才有聲音從懷中傳出,沙啞而悲傷。
「往後別再說了卻恩怨的話,我本來就是瘋女人,哪天要真發瘋要殺郎君,你一定要先下手,我不會還手。」
「你的話,再瘋我也喜歡。」
凌白輕吻她白皙的額頭,哪怕她有些許抗拒,可強行把佳人攬在懷裏,享受着她的溫軟。
我真是個狡猾的男人...
他明知道常霜卿絕不會傷害自己,卻以交付性命的方式和好。
有點脅迫的感覺,屬實是渣男行為。
感情卻是認真的,同生共死的絕美仙子誰不喜歡?只是要兩世單身狗的他說情話,也太為難他了。
至於對方說的絕對是一個人,他則完全沒放在心上,只感嘆對方第六感準的可怕。
只希望他真摯的感情能傳達出去。
「郎君。」
「嗯?」
凌白微微抬頭,迎面而來的卻是常霜卿泛紅的美眸,若天上的星辰映射在碧綠的幽潭,無限柔美。
她摟緊情郎的腰,飽滿的峰巒擠出一抹令人心驚的扁平弧度,清美的螓首前探,飽滿的唇瓣輕啟,吐息灼熱而芬芳,花瓣般的軟糯緊貼上來。
凌白鼻腔儘是佳人梔子花的體香,渾身都是佳人的溫度和柔軟細膩的美妙觸感。
他下意識後躲,卻發現沒必要,而且常霜卿摟的非常緊,壓得他有些喘不過氣,沒有半分閃避空間。
是甜甜的翠李,有似薰香胭脂特有的甘甜,當着濕潤而灼熱的芳香。
起初是輕柔,探索性的,但很快就變得熱烈而深入,彼此的柔軟充斥口腔。
他們的呼吸交融在一起,她的柔荑穿過他的手掌,十指相扣緊緊地抓住似乎在尋求更多安全感。
她的渴求,彷徨,釋放,都隨着交融與情郎的灼熱吐息得到回應。
這是她壓抑許久的釋放,有些窒息,粗糙。
笨拙卻傳達了毫無保留的愛意。
呼——
銀絲像是姻緣的紅線,將彼此牽連。
這不是印象中淺嘗輒止的吻,讓凌白有些喘不過氣。
「我現在相信,郎君是真心歡喜我的。」
常霜卿檀口微張,呵出的熱氣宛若香蘭,她半截紅潤的小舌裸露在外,似在回憶與郎君交融的欣快感。
蒼白而苦澀的小臉,終於泛起羞澀而欣喜的微笑。
她沒有再吻凌白,滿足的將白潔的下頜靠在他的肩上,八爪魚般摟緊情郎,享受她朝思暮想的親密與溫存。
「你這般漂亮,我當然會喜歡你。」
「好開心,郎君也會對我說情話。」
常霜卿笑呵呵的抬起腦袋,輕輕在情郎鼻尖點水般吻了下,便繼續貪婪地趴伏在凌白脖頸和鎖骨前,嗅食着令她安心的獨屬於情郎的氣息。
她的欣喜點,卑微到凌白都心裏發酸。
因為看不見,她對自己的美貌沒有具體認知。
就算是殺意感知,也只能在戰鬥中感知到形態,無法真正具體的看到五官,而平時她也不能持續釋放殺意。
只有戰鬥的時候,她才能真實清晰的感知到這個世界吧。
「你喜歡的話,我以後會常對你說。」
「郎君真好,我好愛好愛好愛你......」
常霜卿眯細眸子依靠在凌白身上,仿佛找到避風港灣,幸福的有些飄飄然。
她反握住凌白的手心,似乎生怕這是一場美夢,醒來就要面對之前經歷的煉獄。
「我需要你陪我回趟宗門,幫我做些事情可以嗎?」
「當然可以,但我離宗已經很久了,而且門內有規定不能長時間停留在其他宗門,恐怕沒時間久伴郎君。」
常霜卿貝齒輕咬唇瓣,眉宇間頗為歉意。
內門弟子是玄門未來的中堅力量,在沒有心動境界之前,都有不同程度的離宗限制。
這次回宗,至少築基前,他是見不到常霜卿了。
「不用太久。」
凌白微笑着撫弄着她的青絲,重新替她撩到耳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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