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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真相大白(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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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子凡打開了一份長信,是從一艘漁船上送來的,上面寫道我從年輕的時候起,就意識到我是個十分矛盾的人。首先我有一種喜歡天馬行空的幻想的毛病。記得兒時讀過的書,每看到有人把一隻裏面裝有重要文件的瓶子投入海中,心裏總是不可名狀地激動起來。直到今天,這種魅力仍然沒有消失,所以我就採取了這個做法——寫下我的自白,裝在一個瓶子裏,把瓶子密封好投入海中。我猜測這份自白還是有一線希望被人發現的,這件迄今為止未能解決的神秘謀殺案就會真相大白了。除了天馬行空的幻想之外,我的性格還有其它方面。我明顯患有虐待狂,喜歡親眼看到或是親手製造死亡。我仍然記得我用各種昆蟲或者小動物做了一些殘忍的實驗從小時候我就清楚地知道自己有些傷害別人的衝動。但與此同時,我還有另一種與之對立的性格——一種強烈的正義感。

    我害怕我不當的行為造成無辜人的蒙難。我深深感到只有正義可以戰勝一切。有一點也許是可以理解的——我想至有些人會理解——正是由於我的這一想法,我才最終成為一個辦案官員。而理寺少卿幾乎滿足了我的全部想法。追查罪犯和對罪惡的懲罰一直讓我神往。我非常喜歡讀各式各樣的公案小說,為了消閒解悶我想像了最為巧妙的謀殺人的方法。過了若干年我當了大理寺少卿,我的另一種隱秘的天性受到鼓舞而發展起來。當我看到一個的罪犯在大堂上痛苦掙扎,受盡折磨,最終認罪伏誅時,總是感到莫大的快樂。不同的是,如果大堂上站的是一個無辜的人,我是沒有這種快樂心情的。所以每我當我發現到堂下之人無罪時,我都會盡力的幫他們洗脫了罪名。不過,總的來說我所主審的絕大部分確實時有罪的,所以我都依照律法,讓他們得到相應的懲罰了。在這裏我要說明董青的案子就是這樣的。他的相貌和舉止給人造成一種錯覺,他留給人們的印象是良好的。證據雖然不明顯卻非常清楚,而且根據我多年對罪犯的了解,我確信這個人確實時犯了案了:他殘酷地殺害了自己的哥哥。我平素享有「劊子手判官」的名聲,但這並不公正。我在最後宣判時總是嚴格、公正,非常謹慎。我所做的只是使大家不要感情用事,不受某些訟師挑動人們感情的辯護詞所左右。我總是把他們的注意力引到確鑿的事實上。很久以來,我就發覺自己內心正在發生變化,我越來越不能控制自己,我要拋棄我的大理寺少卿身份,自己有所行動。我想要坦白說吧,我想自已動手殺人。

    我知道我已經醞釀了很久,只是欠缺一個機會罷了。就像一個寒窗多年的學子,期待着科考一樣。而且我覺得我會成為一個犯罪方面的大人物。我那之前緊緊壓抑着的想像力逐漸化成一股巨大的力量。我一定要,一定要親自殺一次人!而更重要的是,不是普普通通地殺掉人。我的殺人案件必須非常奇妙,震撼人心,必須不同凡響。在這方面,我認為我仍然具有無盡的活力和創造力。我就想干點非同凡響的事出來。我要殺人是的,我要殺人但是,我知道不管如果我不能謀害任何一個無辜的人,所以我的想法要想變成現實還需要一個契機。

    不過再後來,我在一次平常閒聊時別人偶然說的一句話給了我靈感。於是一個想法在我心中出現。和我交談的是一位乞丐,一個髒兮兮的乞丐。他偶然提到有些兇犯作案,常常是官府無法過問的。他舉了一個例子——關於一個名為林勇的,他曾得到這叫林勇的施捨,然後又在他家牛棚里待了近半月,這林勇劫了別人的夫人,這本來是不對的,但是他其實沒有對那婦人做什麼。但是後來那婦人的丈夫找來了,不但殺了林勇和他老母親。還強行睡了他妻子,最後逼得他妻子也上吊自殺了,而那人做了這一切後就大搖大擺的帶着自己夫人離開了。後來他聽說那件案子就不了了之。他又說了許多與之類似的不斷發生的案件——作案極其狡詐,全都是官府沒有治罪的。這就是全部事情的開端。我的思路豁然開朗,我決心要干就大幹一場。於是童年時的一首童謠重現在我心中,一首關於十隻惡魔的童謠。我剛剛兩歲時就被它迷住了——惡魔越來越少,給人以在劫難逃的感覺。我開始秘密地搜尋我的犧牲品。我不想在這裏長篇累牘地細述這一情節。我同我遇到的每一個人的談話都是按照一定的程序進行的——我的收穫是驚人的。

    在我生病修養期間。我收集了有關南宮錦的案子。照顧我的人是一位強烈主張戒酒的年輕人,他熱心地向我證明酗酒的惡果,給我講了一個真人真事。幾年前有個大夫喝醉酒後給一個孕婦做手術,結果孕婦難產而死,她丈夫接受不了這一現實也就投河自盡了。之後我假裝無心地打探到他說的藥鋪和那名大夫的信息。不久我就收集到必要的線索。我沒費多大勁就摸清了南宮錦和那叫柳紅的病人的情況。

    外出時,在青陽鎮外意外救下一個叫阿虎的,我從他手中掌握的東西里,知道了有關曹豹和華雲師太的事。華雲師太聽了師父的話,心有不甘,於是故意挑起師妹和師姐的矛盾,之後又慫恿師妹去找她師姐比武,最終師妹被殺,師姐跳崖。另外一個剛從山西回來的人告訴了我元真和尚的情況。元真和尚十二年前,在華陰縣同阿虎等人,宣稱到他們廟裏誠心求佛一夜,便可成功生子的,實際是騙了一眾婦女到他們的廟裏,夜裏與這些婦女強行發生關係讓他們最終生子。後來這事情被查出來,那些婦女羞愧自殺。而元真卻逃過了官府的抓捕。

    方玉龍是我偶然聽說他的事後,一番調查打聽清楚後才選定。我覺得他對他誤殺兩個人的事無動於衷,對生命不負責任,這種是生命如草芥的態度,讓我覺得他不應該繼續留在人世。前而捕頭沈鶴列入我的名單是非常自然的,我的一些同僚曾十分坦率地討論過方刺史的案子。我當時就認為他很有可能做了假證,而他身為捕頭,應當是以事實和律法為根本的,否則如何維護正義保護百姓的利益。最後是梁飛燕。那是在我去高麗時偶然聽到的。一天夜裏很晚的時候,酒館裏只剩下我和一個相貌堂堂的年輕人,他叫蕭平。蕭平抑鬱寡歡,為了借酒消愁,他着實喝了不少,正處於酒後吐真言的狀態。我本來並不抱太大的希望,但我還是生動開始了我特定的拋磚引玉的談話。收穫是驚人的,我至今還能記得他的說的。他說:「你說得對,謀殺並不像大多數人心目中的那種概念:在食物中下點毒,把人們從懸崖上推下去以及諸如此類的勾當。」他往前探探身子,臉幾乎貼住我的臉,接着說:「我認識一個女殺人犯。告訴您,我認識她,而更重要的是我還愛過她

    老天爺保佑我,有時我想我仍然愛着她,這簡直是地獄、地獄您知道嘛?,其實她這樣做多少也是為了我但是我做夢也沒想到,女人心腸能如此了——真的太毒辣了——您不會想到這麼一位姑娘——美麗、直率、開朗——您根本想不到她會這麼幹,是吧?她讓一個小孩去蓮花池那邊,然後看着他掉進去淹死了——您想不到一個女人能幹出這種事來吧?」

    我問他:「你能肯定她是有意這麼做的嗎?」在他回答的時候神志似乎突然清醒了。「我敢百分之百擔保。除了我以外誰都沒有想到。但是在我第一眼看到她的時候我就明白了——那是在我剛剛趕回來的時候——後來,她也知道我明白了,但是她不了解的是我多麼愛那個孩子。」他沒再說下去,但這已足夠使我順利地把這個故事打聽清楚了。我只需要十位犧牲品。後來我發現了我救下的阿虎。他也幹了不少見不得人的事。包括十二年前在華陰縣他和元真和尚一起乾的,當然還有一些其他的,反正都是些見不得人的勾當,而我救下了他,他也告訴我說他被追殺是因為他知道了曹豹的秘密並且以此要挾。

    在搜尋這些犧牲品的同時,我的計劃也在心裏逐漸形成了。萬事俱備,只欠東風。我只要找好一個動手的時機就成了。最後推動我下手的是我被被告知自己已是時日無多了。而這時候我收到我兄弟歐陽尋的一封信,對的,你沒看錯我和歐陽尋是親兄弟,只是成年後我們因為選擇不同的路而分道揚鑣,從此就不再聯繫。他這次突然來信是告訴我,他已經病入膏肓希望我能去看看他。所以我很自然的去了。而我自己呢,其實我也知道我沒多少日子了。所以我覺得要儘快開始我的計劃了!現在讓我來說一說清風島這樁謀殺案具體怎麼回事吧。

    首先我到了島上和歐陽尋見了面,我們彼此都覺得說不出的快樂,於是不分晝夜的一起待了三天,他跟我說了他這些年的事。我也藉此了解了他和我這些犧牲品的關係。於是我心裏就有了確切的計劃。再後來沒幾天他就一命嗚呼了,我和梁大安排完他的後事之後。我讓便梁大回自己老家去了,然後我利用阿虎幫我掩蓋自己的行蹤,這對於他來說是易如反掌的事。阿虎這個人對於這類事是個行家。仔細研究過我收集到的幾個犧牲品的有關材料,我為他們每個人設下了一個合適的誘餌。我的計劃中的每一項安排都成功了,七月十四日我全部客人都到了清風島,其中也包括我自己。

    當然我在此行前早已為阿虎的歸宿作了安排。在讓他幫我安排了車夫船夫後。我便讓他離開了,不過在離開之前我們喝了酒,然後我在酒里下了種藥,這藥需要幾個時辰才會發作,而且無色無味,如果不是這方面的專家,根本不會查出來,所以等他離開了青陽鎮後才會發作。到時候就算發現了也會當作是自己飲酒過度而死當然了阿虎十分害怕曹豹再找到他,所以他行事十分小心,因此我並不害怕他會暴露我,在他替我做那些事的時候。


    至於在島上死亡的順序是經我深思熟慮安排的。我的客人們的罪行輕重程度各自不同。我決定讓那些罪惡較輕的先死,無須經歷那些心腸更狠毒的殺人犯所遭受的時間較長的折磨和恐懼。方玉龍和秦鍾夫人首先死去,一個死於瞬間,另一個死於寧靜的睡眠中。

    我知道方玉龍缺乏我們所具有的仁義道德,他是一個不講道義的年輕人。秦夫人沒有參與謀殺,但是她在一旁看着沒有制止,我毫不懷疑在很大程度上是受其丈夫影響的。我無須詳盡地描敘這兩個人死亡的情況。衙門很容易就可以查明死因。這些毒藥是我以往辦案收集的。我隨身帶了些,在畫卷宣佈完大家罪行,室內一片混亂中,我非常容易就把它放在方玉龍的差不多空了的玻璃杯里。

    在畫卷出來的過程中,我可以說非常仔細地觀察了我這些客人的面部表情,通過長期的辦案經驗,我確信所有的人都是有罪的。因為我最近一個時期常犯劇痛,郎中給我開了一種安眠藥。我陸續積攢了不少,足可以致人於死命。所以在引導沈鶴見了秦夫人後,我在她的茶壺裏下了藥,而秦夫人原本就是中了我迷魂藥的,所以再讓她喝下這個藥就很容易。而且她死於安眠藥之下會讓大家把懷疑的方向引到神醫南宮錦身上。曹豹總鏢頭毫無痛苦地接受了他的死亡,他沒有聽到我從後面走來的聲音,我用了那個吹火筒,就一下就結果了他。當然,我十分小心地選擇了離開平台的時間,一切都非常順利。正如我預料的那樣,島上進行了一次大搜查,結果除了已經死去歐陽尋和我們七個人之外,島上沒有發現任何別的人。這立刻造成一種懷疑的氣氛。按照計劃,我需要儘快找一個同盟者。我選擇了南宮錦,這個人對人比較輕信。根據我的外表和地位,他認為像我這樣曾做個大理寺少卿的人絕對不可能是個殺人兇手。他的懷疑全部集中在元真和尚身上,而我則假裝和他的看法相同。我向他暗示我有一個計劃,可能使殺人犯中計,暴露自己。雖然房間已經搜查過了,但每個人身上還沒搜查過。這註定不久就會輪到的。

    其實對於秦鍾我最初的計劃就是引了沈鶴去他夫人房間之後,讓他發現那他們比如會有所行動或者交手,一旦交手我就趁機暗算他,但是想不到他死在了沈鶴手裏。而我趁着秦鍾屍體被發現而產生的混亂時候,溜進了元真的房間,拿走了他的暗器。我知道他會隨身帶暗器——實際上我吩咐阿虎。在請元真來的時候就提出了這件事。然後早飯時,我利用給華雲師太第二次倒茶的機會把我手裏最後的迷幻藥放入她的杯中。我們把她留在耳房裏,過了一會兒,我又溜了回去——她那時候已經幾乎失去了知覺,我很容易就把有毒的飛針刺進她體中。大胡蜂的事幹得有些孩子氣——然而我很得意,我喜歡叫每個人的死法儘量同童謠里說的一樣。在這之後我所預見的事馬上發生了事實上,這事還是由我提議的。我們全都主張來一次徹底的檢查。暗器被我穩妥地藏了起來,我的迷藥和毒藥也都用完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告訴南宮錦必須把我們的計劃付諸實施。計劃很簡單——我必須假裝成一個犧牲品。這可能會使兇手心慌意亂,不管怎麼說,只要大家認為我死了,我就能在房子中活動,偷偷偵察那個不知名的謀殺者。南宮錦強烈支持這個計劃。當天晚上我們就開始行動了。一小塊紅泥膏抹在額頭——佛珠串、帽子和方形石快都準備好了,周圍也佈置了一番。蠟燭光閃爍不定,而且惟一仔細檢查我的人就是南宮錦。事情進行得很順利。梁飛燕發現我放在她房間的水草時尖聲大叫,把整個屋子都震動了。所有的人都衝上樓去,我趁機裝成一個新的被害者。他們發現我以後的反應和預期的完全一樣。南宮錦非常內行地表演了一番。他們把我抬上樓,放在我的床上,以後就再沒有人顧得上關心我的事了。他們相互間充滿了猜疑和恐懼,一個個嚇得要死。我和南宮錦於午夜差一刻丑時,在房子外面碰了頭。我把他領到後面懸崖邊上的一條小路上。我告訴他如果有誰走過來,我們從這個地方都可以看到,而且房間都朝着另一個方向,屋裏的人不會發現我們。他直到這個時候一點兒也沒起疑心——不過他應該有所警覺的,只要他還記得詩里的這一句:「一魔孤身尋龍被吞滅,只剩三個在人間。」他就應該猜到點兒什麼。他卻完全沒有把這事放在心上。我把他幹掉絲毫也沒費力氣。我往懸崖下面看了看,驚叫了一聲,叫他看看下面是不是有一個洞口。他馬上俯下身來。我很快地用力推了他一把,他一下子掉進洶湧的波浪里。我回到房子裏。

    沈鶴聽到的一定是我這時的腳步聲。我到南宮錦的房間待了一會後又一次離開了房子。這回我有意搞出點聲音來讓他們聽到。我剛剛走下樓梯,就聽見有一扇門打開了。他們肯定會在我走出前門時看到我的背影。他們猶豫了片刻才開始跟蹤我。我繞到房子後面,通過一扇我事先打開的後門窗戶,又回到房裏。我關上窗戶,過了一會又把玻璃打碎。只後我就走上樓去重新躺在床上。我計算好他們會重新搜查一次這所房子,但是我猜想到他們不會非常仔細地檢查每一具屍體,不外乎扯扯被單,只要知道屍體不是南宮錦偽裝的就馬上走開。後來發生的事同我預料的完全一樣。我忘了說明我這時已把暗器放回元真的房間裏。也許有人對搜查時暗器藏在什麼地方感覺興趣。暗器是放在貯藏室的一個酒罈裏面的。我打開最底下一個酒罈——我記得裏面裝的是女兒紅。我把暗器塞進去,重新塞進有封好。我的估計完全正確,沒有一人想到翻尋這一堆看來沒有開封的酒罈。

    特別是上面酒罈全都事封死的。梁飛燕房間的帽子是我拿了藏起來的,這很容易。我等待的時刻到來了。剩下的三個人疑慮重重,彼此嚇得要命,這樣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特別是其中之一還帶有暗器。我通過窗戶觀察着他們。當沈鶴獨自走回來時,我再想如何對付他,沒想到他去了歐陽尋棺材那裏,然後應該是中了我在木盒裏設下的機關,我最初就想着他看到那個木盒肯定會去看的。但是我不確定他什麼時候去,就這樣沈鶴退出了這場聚會。而我從窗戶里,我看到梁飛燕用暗器殺了元真。一個大膽、機智的姑娘。我一開始就認為她與他對壘時會略勝一籌。這場決鬥剛一結束,我就在她的房間裏布好了機關。這是一次有趣的心理試驗。意識到自己犯了罪,剛剛殺過一個人,神經仍處於極度緊張狀態,加之環境的催眠作用,這些加在一起是否能使她走上自殺的道路?我認為有這種可能。我猜對了。我親眼看着梁飛燕懸樑自盡,當時我就站在衣櫃的暗影里。

    現在是最後一幕。我走出來,把椅子搬開,靠牆放好。我在那姑娘扔掉暗器的地方把暗器撿起來,拿暗器的時候非常注意,保留着她留在暗器上的指紋。現在我要做什麼呢?我馬上就要把這篇東西收尾,把它裝在一隻瓶子裏密封好,然後再把瓶子投入海中。這又為什麼呢?是啊,為什麼呢?是因為我立志製造一場無人可以解釋的神秘謀殺案。但是我現在才明白,沒有哪個藝術家能夠滿足於單純創造藝術。他渴望自己的藝術得到世人的承認,這種天性是無法克服的。我必須承認,我也有這種可憐的天性,我想讓別人知道我在這件事上是幹得多麼巧妙總之,我認為清風島上的秘密將是無法解釋的。

    當然,衙門裏的人也許比我估計的高明些。畢竟其中有三條線索可尋。其一,官府完全清楚董青是有罪的,因此他們也知道島上的十個人,其中有一人無論從什麼意義上講都不是兇手,按照反理推論,這個人可以被推定為處決其他九個人的劊子手。

    第二條線索隱含在童謠的第七句中。南宮錦的死亡和尋龍有關,一個人是不會去尋龍的。這就是說,事情發展到某一階段時有人使用計謀,轉移了注意力。南宮錦上了當,因而送了命。這件事可能成為解決這一疑案的重要線索。因為當時島上只剩下四個人,四個人之中我是惟一可能得到他信任的人。

    第三條線索他們如果發現不見了梁大,應該會去找他,找到他的話自然就知道我的一些事了,我想還有一點點事需要交待一下。在把瓶子連同這個文件扔進海里以後,我要回到我的房間,躺在床上。我身上帶着一條橡皮筋。我把橡皮筋套過門柄不太緊地系在暗器上。我考慮將要發生的情況是這樣的,我用手帕裹住手扳動板機,手落回我的身旁,暗器由於橡皮筋的作用向房門彈去,被門柄卡住和橡皮筋分開,落在地上。橡皮筋縮回來,落在我身旁不會引起人們的懷疑,一條落在地板上的手帕也不會受人注意。同我那些死掉的同伴的記載相符,人們將發現我端端正正地躺在床上,暗器穿過前額。死亡的時間在驗屍時是無法判定得非常精確的。

    當大海平靜後,會有人駕着船從陸上來。他們在清風島上發現的將是十具死屍和一個永遠解不開的謎。--陸風親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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