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一章 營救(1 / 1)
回三塘鎮的路上,張曉儒與吳德寶沒有任何溝通,與丁廷榮等人,也沒說過一句話。
吳德寶等人,由孟民生帶人看守,在路上與他們交流,很難繞過這些人。
下午,回到三塘鎮後,吳德寶等人被關到特務隊。
張曉儒找到田中新太郎,向他建議:「田中先生,特務隊沒有專門的牢房,是不是關到鎮公所?」
關在特務隊,要營救不方便,如果在鎮公所,就容易得多。
田中新太郎搖了搖頭:「不行,這些人隨時要審訊,關到鎮公所不方便。」
徐國臣也說道:「是啊,審個人還得去鎮公所,確實不方便。」
徐國臣不想去鎮公所,那是張曉儒的地盤,總讓他心裏不踏實。
張曉儒說:「鎮公所有石頭砌的房子,牢固而安全。」
徐國臣堅持着說:「這裏的房子也很牢固,把門窗加固就行。外面再派守衛,他們還能飛上天?」
張曉儒說:「好吧,我派人來加固。」
徐國臣說:「不必,讓姜起群找幾個人就行。」
到三塘鎮後,他就開始防備張曉儒了。
倒不是發現了張曉儒的身份,而是生怕張曉儒搶功。
特務是單獨的院子,十幾間房,關押八個人還是沒問題的。
為了便於關押,八人被關在同一間房內,門口安排兩名特務守衛,他們插翅難逃。
八個人都關押在特務隊,但審訊室只有一間,只能輪着來。
張曉儒和徐國臣,自然不敢與日本人搶的,北村一和上杉英勇頭天審訊,張曉儒和徐國臣隔天再審。
在這方面,張曉儒表現出了極大的度量,他藉口太累,先回去休息了。
回去睡覺前,先到鎮公所打了個轉,把蔣洪泉和陳國錄叫到辦公室。
張曉儒問:「聽說三塘鎮也出現了游擊隊?」
蔣洪泉堅定地說:「昨晚確實有人在炮樓外打槍,我們謹記會長命令,堅守炮樓,在炮樓堅決回擊。」
張曉儒說:「兄弟們辛苦了,讓他們早點回去休息,我也得回去補個覺才行。」
張曉儒找他們來談話,最重要的就是說這句話。
果然,回到家不久,陳國錄和李國新就從後門悄悄進來了。
李國新焦急地問:「情況怎麼樣?聽說抓了些人回來?」
張曉儒沉聲說:「這次總共有三十八人被捕,三十人帶回了縣城監獄,三塘鎮留了八人,其中,有吳德寶,還有丁廷榮、郝元庭、姚好友等人。」
李國新吃驚地說:「什麼?吳部長被捕了?」
張曉儒緩緩地說:「幸好他穿的是戰士軍裝,否則會帶到縣城。」
李國新說:「吳部長知道細布的價格後,特意要求,游擊大隊的軍裝不再分幹部裝戰士裝。沒想到,反而讓他能留在三塘鎮。」
張曉儒問:「幸好是這樣。對了,剛才提到的人名,哪些是我們的同志。」
李國新緩緩地說:「郝元庭是縣委秘書,姚好友是縣委組織幹事,丁廷榮是縣政府財政科的。郝元庭和姚好友是我們的同志,丁廷榮是群眾。」
張曉儒問:「其他人呢?」
李國新思索着說:「其他人的名字沒聽說過,我馬上回去核實。」
張曉儒詫異地問:「丁廷榮在縣政府財政科,怎麼會是群眾?」
李國新說:「他是原來縣政府留任的,財政科需要懂經濟的、懂財會的,我們沒這方面的人才啊。」
張曉儒在永豐鎮時,就覺得丁廷榮有些不正常,如果讓他去縣城,更容易出事。
就算到了三塘鎮,丁廷榮也最危險:「丁廷榮意志不堅定,必須先救出來。」
陳國錄問:「怎麼才能救出來?」
張曉儒說:「老李,你先別急着回去,不管其他同志是什麼身份,都必須救出來。」
李國新說:「你雖是特務隊的副隊長,但想要救人,也沒那麼容易。」
不管出於什麼原因,張曉儒都不能暴露身份。
張曉儒說:「救人倒不難,難的是,必須神不知鬼不覺。」
從見到吳德寶的那一刻,他就在考慮這個問題。
確定吳德寶會到三塘鎮後,張曉儒就開始計劃。
吳德寶現在是徐國臣的犯人,既是優勢,也是劣勢。
如果把人救出來的同時,還能讓徐國臣背這個鍋,就再好不過了。
李國新眼睛一亮:「你是不是有了計劃?」
張曉儒沉吟着說:「計劃有,但要先與吳德寶同志聯繫上。」
他最擔心的是丁廷榮,不是黨員,又掌握機密,這樣的人怎麼沒及時轉移呢?
李國新說:「說說看。」
張曉儒沉吟着說:「特務隊的房間是民宅,並沒有加固,要鑿個洞還是很容易的。」
李國新問:「救出來之後呢?」
這種事,一定要提前制定營救計劃和撤退路線。
任何一步出現差錯,都會影響張曉儒,甚至整個七零五支部。
張曉儒緩緩地說:「救出來後,把線索往徐國臣身上引。」
陳國錄說:「我去準備鑿子。」
張曉儒問:「陳國錄準備鑿子和人手,老李你現在回去,下半夜之前能趕回來嗎?我建議,你留在這裏,等營救成功後,與吳部長一起撤離。」
李國新想了想後,接受了張曉儒的建議:「好吧,我參與營救,也不用另外安排人了,就我和陳國錄,再加上陳景文或張榮生就行了。」
接下來,陳國錄和李國新去準備工具,讓陳景文和張榮生去特務隊周圍觀察地形。
特務隊距離紅部很近,他們的營救不能弄出動靜。
張曉儒的任務是睡覺,昨天晚上從三塘鎮出發,一直到現在,他幾乎沒合過眼。
他必須強迫自己睡下,只有養精蓄銳,才能更好地與敵人交手。
半夜時,張曉儒去了特務隊,晚上的營救行動能否執行,要等他去偵察後再決定。
才進院子,張曉儒就聽到了審訊室傳來的慘叫聲。
不管這些人是不是自己的同志,張曉儒心裏都很難受。
在中國人自己的土地上,任由侵略者蹂躪百姓,不但要忍氣吞聲,有的時候還要助紂為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