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你交待海盜,要對我們先奸後殺 ?(1 / 1)
她伸手才要拉門,宋援朝從外面推了一把,門開了。
陳柔乍一看,眼前一亮,因為宋援朝又換了一套西服,雙排扣,淺灰色,從光澤和裁剪就看得出來,這衣服的面料和裁剪都很不一般。
宋援朝不像灣島仔那麼畸形的瘦,而且他有肌肉,再加上他天然一身正義而陽剛的氣質,就不像別的保鏢單是身材好了,他是又帥又莫名讓人覺得親切。
不過他現在是馬仔,也是打工仔,別的保鏢在鞠躬,他也有樣學樣:「老闆好!」
聶釗頭上還裹着白紗,睡衣也穿了幾天了,面容又黃又蠟,膝蓋上那塊方格圍巾就是他通身上下唯一的體面了,環顧走廊看了一圈鞠躬的保鏢們,他緩緩抬手,依舊是解開了宋援朝西服下面那顆扣子,又指他的手腕:「手錶要記得上弦。」
不但西服是聶釗的,宋援朝有了塊表,聶涵給他的,當然也是聶釗的。
宋援朝搞不懂為什麼老闆執着於解自己的扣子,他也是個謙虛好學的人,凡事比較愛較真,就準備問一問,但他才哎了一聲,聶釗立刻挑眉,雙目冷冷望着他。
聶釗曾經只是個活死人,還是宋援朝背上醫療船的。
就現在,在宋援朝的心目中,這位有錢老爺跟南霸天和黃世仁是一類人,是他這種無產階級要打倒和專治的對象,他也從來沒有怕過這類人。
可當看着聶釗那雙眼瞼格外薄,明亮又深沉的眼睛時,他從那雙眼睛裏看到敵意,反感和忌憚,適時的,宋援朝閉上了嘴巴。
聶榮的病房門是關着的,保鏢想敲門,但聶釗揚手制止了。
這會兒梅潞和梁利生已經到了,就在聶榮的病房裏,不過病房的隔音很好,其實在上面是聽不到什麼的,不過既然聶釗不想進去,保鏢也就不敲門了。
這整個私人病房區現在完全屬於聶家,跟醫院是相對獨立的。
聶嘉峪再沒有來過,但聶涵每天都會過來一兩趟,帶着傭人來送東送西的。
從昨晚開始,重症室里的灣島仔和鄺仔就開始輪崗了,也是巧,這會兒灣島仔剛剛休息好,洗了個澡出來,從陳柔那間病房裏出來。
房間有限,灣島仔是陳柔自己的人,不想他跟聶家的保鏢過多接觸,他和鄺仔,宋援朝幾個睡的是陳柔那間病房,裏面有床有沙發,可以睡兩個人。
隨着灣島仔出來,聶釗的目光停在他身上。
不過不怪聶釗多看他,他也需要換衣服的,而他穿的正是原來宋援朝穿的那一套西裝,他還把雜草一樣的亂發給剃掉了,空蕩蕩的西服加上一顆光頭,肌膚黝黑,臉上全是疤,他頗有一种放盪不羈的少年張揚感,還別說,真挺Man的。
他也不像宋援朝穩重,天性比較鬼馬,乍一看聶釗就沖了過來:「哥們醒了喔。」
又來拍聶釗的肩膀,指陳柔:「哎,你知不知道,要不是我們喔……」
聶釗只低頭冷冷看了一眼他肩上那隻瘦伶伶的大手,一旁的保鏢阿輝立刻抬起了灣島仔的手,推他:「先生,請你回去自己的工作崗位,去工作。」
「哎,你們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哎……」灣島仔還想廢話,保鏢阿輝把他搡走了。
就在這時,房門緊閉的屋子裏突然傳出一聲隱隱的怒吼,聶釗聽到了,他身邊圍着的所有人也都聽到了,那聲音他們也都很熟悉,是聶榮的。
聶釗這才對保鏢說:「敲門。」又看宋援朝:「帶他們退遠點。」
既他這樣說,宋援朝就帶着別的保鏢們整體往後退了幾米。
……
等門開的間隙,聶釗緩緩抬頭:「他們和你一屋住?」
他說的是宋援朝和灣島仔幾個,陳柔是和他們睡一間屋,但他們分着三班,你睡覺我幹活,我睡覺你幹活,大家都是牛馬,沒有時間一起躺在床上寒暄的。
以為聶釗這樣問是不滿於她這個太太跟男人們睡在一起,本着大家和和氣氣度難關的宗旨,陳柔正想解釋一下,就聽聶釗又說:「灣島那個仔也姓陳,他父親原來是灣島,竹聯幫的幫主,但現在應該已經被人幹掉了。」
這年頭不止香江有社團,灣島和澳城,乃至日本等地都有大型社團。
灣島曾經最大的社團叫四海幫,後來竹聯幫干倒了四海幫,成了島上第一社團。
竹聯幫為家傳,幫主都是姓陳的,這個陳柔在將來是知道的,不過娘不嘰嘰的灣島仔竟然有個曾經做過幫主的爹?
是因為他爹被人搞了,他才被賣到菲律濱當苦力的吧。
好吧,怪不得他總說自己是台北夜店第一小王子,看來他沒吹牛。
外面敲門了,但裏面遲遲沒有人來開門,等待的間隙,見聶釗揚着頭,似乎還想再說些什麼,知道他說話費勁,陳柔遂彎腰:「您還有別的事說?」
「那個仔比較爛,最差也有athlete ''s foot,不要跟他共用浴室。」聶釗說。
athlete ''s foot,這個陳柔懂,在大陸它的俗稱叫香港腳,其實也就是足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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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聶釗這樣說,是懷疑灣島仔不僅有爛腳丫的傳染病,大概率還會有性病。
灣島仔也確實夠爛的,他從兩條腿到兩隻腳全部是爛的,在流膿,鄺仔幫他配了藥在治,但目前還沒有治好,也確實很可能被他傳染香港腳。
聶釗這個提醒非常棒,也很細節,陳柔都忍不住想誇讚他兩句了。
但要是別人提醒這種細節瑣事,她覺得正常,可是聶釗來提醒她這種細枝末節,細微的事情,陳柔就覺得格外有意思了。
她是個成年人,有她的閱歷和城府,也特別擅長觀察人,但在面對聶釗時她挺氣餒的,因為曾經的他一睜眼她就在刀人,按理來說只要他是個正常人,就會怕她。
但截止現在,他沒有表現出怕她的樣子。
要說他穿越或者重生,陳柔也也只是猜測而已,並沒有切實的證據。
可要說他沒有穿越,還是原裝的,是只有27歲的他,她也覺得不對勁,畢竟他面對她的種種異常,和一次次的重大危機時都表現的太過沉着,也太過冷靜。
全然不像一個27歲的年輕男人該有的反應。
且不說這個,門終於從裏面被打開了,開門的是安秘書:「三爺。」
……
這間病房也是套房式的,裏間是病床,外間是會客廳。
聶榮會在單人位的主位沙發上,另有個體重超過200斤的胖子站在電視機前,地上有個穿着青色寬式旗袍的女人,跪着,跪的板板正正的。
在門開的剎那,跪着的梅潞側了一下頭,但立刻就又伏下了身子。
屋子裏倆個老男人,一瘦一胖同時回頭,看着被推進來的聶釗,及至看到陳柔時,那個肥胖成痴的男人,也就是聶氏的梁副主席漫不經心的勾唇,繼而一聲鼻嗤。
他一直是聶榮最忠誠的副手,幾個兒子也都在聶氏公司任高管,而且他不像梅寶山只管安保,他是聶榮事業上最得力的副手。
聶氏整個泛亞地區的工程和海上作業都是他在打理,不僅有建築類,還有海洋打撈,資源採集類,而隨着聶釗持續輸血,在這方面聶氏目前堪稱泛亞地區的NO.1。
曾經他是聶臻的乾爹,待聶臻極好,在聶臻車禍之後一直親自跟着聶耀,保護聶耀,而在聶榮提出要讓聶釗接班時,他也是第一個站出來反對的。
聶榮最憂心的就是他只支持聶耀而不支持聶釗。
現在,兩天未見聶耀的他繃不住了,陪着梅潞一起,上門來要人了。
梁利生梁副主席對聶釗的不滿和敵意也是赤裸裸的,也毫不避諱自己對聶釗的不順眼,自聶釗進門,他一雙混濁的,眼睛耷拉的眼睛就牢牢盯着聶釗。
四目相對,他站了起來,再猛吸口雪茄:「阿釗還可以啊。」
聶釗哪怕病着,也比這胖胖的老爺子好看太多,他語氣溫和:「還好,還活着。」
梁利生的肥胖跟聶榮的精瘦形成了有力的反差,但他雖胖,身體卻很靈活,繞沙發轉了出來,迎上輪椅又屈半膝跪到聶釗面前,再吸一口雪茄,說:「阿釗,主席剛才跟我談了很多,OK,他是我大哥,我信他,我也可以壓着公司所有的董事,不把你被綁架,受重傷,和主席的心臟問題上到股監署,但是,我需要阿耀!」
他的雪茄在冒煙,熏的聶釗別開了頭,他於是猛吸一口,拿開雪茄拍胸膛,他說:「我不管你們家庭內部在鬧什麼,東邊海域的采砂工程明早開標,他必須到場。」
聶榮為什麼急着要儘快給聶耀做DNA,就是因為像采砂採礦類,原來屬於他自己的產業,他已經全部提前交給了聶耀來打理。
所以現在即使他想剝離聶耀也很難。
當然了,DNA結果還沒有出來,他也只是有個猜測,覺得小妾給自己戴綠帽子了。
但一個男人總不好意思大張旗鼓 說自己懷疑兒子血統有問題,所以他給綁起來,綁架了。
他要那麼說了,梁利生會怎麼做?
一父所生的兄弟都會鬩牆,更何況梁利生跟聶榮只是好哥們,合作夥伴。
要知道,現在聶榮身體非常差,聶釗又腦部有傷,而在香江股監署的上市規範里,他們倆父子目前的情況都不適合做上市公司的主席,董事們要真想造反,是可以聯合起來向股監署提交會議申請,然後把他們投出去的。
所以不論聶榮還是聶釗,他們絕不會承認他們綁了聶耀,也絕不能放了聶耀。
否則,別看梅潞現在跪在地上,一副俯首貼面的樣子,可只要兒子被放,她立刻就能掌握主動權,有恃無恐,但她手裏到底還有多少牌,恐怕就連聶榮都還沒摸清。
聶釗還沒有說話,而梁利生繞着雪茄,不住的在陳柔眼前晃悠。
晃了晃,突然說:「小阿柔,接煙。」
陳柔很討厭男性吸煙,尤其是抽雪茄,她也突然明白過來,這位梁副主席之所以朝着她繞煙,是因為他但凡去聶家,只要原身在,他又想掐煙的時候,原身總是會伺候他。
原身一直是個溫柔善良,又還特別乖巧,對老爺子們特別好的女孩子嘛。
被原身伺候慣了,這位梁副主席就連掐煙都不會掐,習慣性的要她來幫忙掐了。
陳柔目光盯着俯身在地的梅潞,冷言對梁利生說:「要掐煙自己掐,我沒空。」
在梁利生的印象中,陳柔一直是個乖巧可愛的小女孩兒,就不說發脾氣了,她甚至很少說話,永遠乖巧而沉默,嫻靜,就像一團柔軟的棉花一樣。
她突然語氣冰冷,還拒絕幫他掐煙就夠叫他驚訝的。
但緊接着,她用更冷的語氣問梅潞:「梅夫人,喊梁副主席上門話事前你有沒有跟他講過,我和阿涵與無冤無仇,可你卻交待海盜,要對我們先奸後殺,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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