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太兇太殘暴(1 / 1)
舉着槍的女人面容絕美,但她脖頸間,衣服上全是血跡,噴射狀的血跡。
她被鮮血襯托的就仿佛從地獄裏走出來的女羅剎一般。
食指甩個槍花再瞄準,她利索打開保險,說:「開門,我們要看病。」
醫生用報紙蓋上那份懸賞令,關窗戶,說:「抱歉,我不是醫生,接不了診。」
宋援朝已經到門口了,一腳踹開門,背着聶釗進了屋。
醫生看他上半身赤裸,瘦骨嶙峋的,一看就是個逃犯,改用英語說:「先生,我不接診,請你立刻出去。」
宋援朝不懂英語,反問隨後跟進來的聶涵:「這醫生說的什麼,什麼意思?」
聶涵在兩天中迅速長大了。
她先用中文對宋援朝說:」這個黑心醫生不想給我小叔看病,還想趕走咱們。」
再指提着AK的灣島仔,用英語對醫生說:「你敢不治我小叔,我立刻就讓這個男人一槍嘣了你,我們殺人如麻,殺你比殺只雞還簡單!」
又用灣島腔對灣島仔說:「這是個醫生,嚇唬一下就好啦,不能真的殺他。」
灣島仔經過一輪惡戰後反而變的陽剛了。
槍管抵上醫生的太陽穴,他用的是粵語:「信不信老子一槍斃了你啊四眼仔!」
醫生被這幾人的凶神惡煞嚇到奪門而逃,但才跑到門口就又被人堵上了。
當然是陳柔,而且她其實才是這幫人中最凶的一個。
對上這矮矮的菲籍醫生,她有身高優勢,一手扯起醫生的頭髮,一手用槍托砸他鼻樑,一口氣猛砸了四五下,砸到醫生鼻子飈血了才鬆開,問:「你不是醫生?」
醫生頭暈眼花,頭昏腦脹,生生改口:「是是是,我是醫生!」
「鬼頭昌給你發了懸賞令,你一看到我就摸電話,怎麼,想舉報我?」陳柔再問。
醫生連忙擺手:「不不不,我絕對不會舉報你們,我可以向上帝發誓。」
陳柔點頭,將醫生推向宋援朝,解釋說:「這是個國際紅十字會下轄醫院的醫生,但跟鬼頭昌有勾結,樂色而已,盯緊點,不然他分分鐘就會出賣咱們。」
宋援朝攬過醫生,體貼的遞上衛生紙幫他擦鼻血,再指聶釗,示意他趕緊看病人。
醫生眼看躲不過,也只好先服軟,幫忙治病。
翻眼皮看完瞳孔,他又拿出聽診器來,這一聽,就猶豫着說:「這人吧,這,這……」
他眼神亂瞟,欲言又止。
陳柔遞了張衛生紙給他,說:「我認為他並沒有死,只是深度昏迷,我也知道你有醫術,現在擺在你面前的有兩條路,救活他,你也活着,不救他,你馬上死!」
菲律濱一直是米國的殖民地,能在殖民地的紅十字會工作的醫生基本都去米國的醫院進修過,所以這醫生當然懂什麼叫深度昏迷。
但是他即使不通風報信,也不想救人,就還想耍花招。
不過他的花招還沒耍出來就收到了死亡威脅,還能怎麼辦,當然是救人嘍。
擦乾淨鼻血,醫生老老實實說:「這位先生確實是深度昏迷,目前還不清楚病因,我的船上也沒有大型設備可以做檢查,所以無法確定他是因為什麼而昏迷的,在無法確定病因的情況下想要喚醒他,有三種方式,肢體按摩,聲音喚醒,以及腦深部電刺激,按摩和喚醒你們家屬就可以做,腦深部電刺激需要有設備,但是很抱歉,我這兒沒有儀器。」
宋援朝聽不懂英語,只能發愣。
灣島仔不認識聶釗,也不知道他的身份,習慣性的唱衰,對聶涵說:「聽到醫生說的了吧,你叔叔已經是個植物人了,救不了了,為了咱們能活着,我建議你……」丟掉他!
自己的親叔叔哪能說丟就丟的,聶涵差點就要哭出聲來。
但陳柔瞪了灣島仔一眼卻說:「不懂就別亂講,深度昏迷跟植物人是兩碼事。」
聶涵的希望又燃起來了:「所以我小叔能活,對吧阿柔姐。」
陳柔上輩子槍林彈雨,乾的就是解救人質的活兒,醫學方面也略懂點。
深度昏迷和植物人當然不是一碼事,而且她是穿過來的,知道聶釗早晚會醒,現在請醫生,也只是想讓他醒的早一點,方便於他們逃出去而已。
她給聶釗做過檢查,沒發現他有腦傷,逃亡路上也不好去醫院做深度檢查,只能先嘗試手動喚醒了,挽起袖子她說:「我來試試吧,看能不能喚醒他。」
這還是穿越以來,陳柔第一次握聶釗的手。
他處在深度昏迷中,那雙白淨修長的雙手格外的寒涼。
握上他涼透了的手輕輕撫摩,陳柔湊到他耳邊輕喚:「聶先生,能聽到嗎?」
所有人圍在一處,都在看,但在他們的注視下,聶釗毫無反應,眼皮都沒跳一下。
聶涵提醒陳柔:「阿柔姐,你原來一直跟我一樣,喊他叫小叔的。」
是的,雖說原身和聶釗有其母韓玉珠定的婚約,但後來很長一段時間婚約被聶父聶榮推翻了,而因為原身一直受聶家的資助在讀書,常去聶家,她遂也跟着聶涵一起喊聶釗叫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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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猛乍乍叫他聶先生,即使他醒着估計也要疑惑,更何況他還昏迷着。
陳柔不是原身,看聶釗也只是個受害者,驟然小一輩,喊他叫叔,她還真喊不來。
把她的手遞給聶涵,示意她像自己一樣做,又說:「阿涵先試着用撫摸和喚醒的方式來喊你小叔,要能喊醒最好,喊不醒咱們再想別的辦法。」
這兒只有聶涵是最在意她小叔的人,握過他的手撫摸着,她就嘗試着去喚醒了。
陳柔馬不停蹄,又得繼續下一步了。
拍拍醫生的肩膀,她用英語說:「走吧,帶我去看看這條船上有多少飲用水,多少食物,多少油和藥品,我需要馬上知道這些事情。」
醫生明白她的意思了,連忙擺手說:「這位小姐,這艘船上既沒有食物也沒有飲用水,油也不多,跑不了長途,更不可能跨越公海去香江。」
陳柔挑眉:「看來醫生您很聰明,已經明白我們是想徵用這艘船去香江了,那我也就不廢話了……」
她話才說了一半,醫生突然揚起只手術刀半空一划,趁着她躲避的時機轉身就跑。
但宋援朝就守在門口,跟抓小雞似的把醫生拎起來,啪啪搧了兩記大耳光。
可憐醫生都被打的沒脾氣了,舉手說:「好好好,船送給你們,我下船總可以吧?」
陳柔點頭,看意思是要放人了。
但醫生才轉身要走,她扯起他的頭髮就又是兩槍托,依然是砸鼻子。
槍是鐵鑄成的,鐵疙瘩,用它砸鼻子那能不痛嗎?
醫生痛的天昏地黯,好容易止住的鼻血又開始流了,抹掉鼻血,他踉踉蹌蹌,艱難轉身,說:「小姐,跟我來。」
眼看醫生乖乖跟着陳柔離開,灣島仔小聲對宋援朝說:「這女人好狠喔!」
宋援朝兩隻眼睛裏滿滿的都是欣賞,他說:「人狠話不多,你難道不覺得她好美?」
大晚上的,灣島仔只顧着逃命,壓根兒就沒看清陳柔長什麼樣子。
他們是一支臨時隊伍,也是一幫烏合之眾,游兵散勇。
要說當領頭人,當大佬,陳柔不但合格,而且灣島仔能給她滿分。
但她太兇太殘暴了,他好害怕。
怕到甚至不敢直視她,也沒發現她有多美,撇嘴搖頭,他說:「我覺得她就像個母夜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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