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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38章巨大影響力(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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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小谷城內的臨時駐蹕地,足利義昭氣急敗壞,召集諸姬商議。

    主位上,足利義昭憤怒道。

    「原本恭送我前往美濃國的儀式取消了,淺井長政推說身體不適,無法見我,派遣家臣表示遺憾。」

    和田惟政看了眼這位自尊心越來越強烈,越來越把自己當回事的足利雙生女,暗自搖頭。

    斯波義銀都到美濃國了,她還有時間計較淺井長政的態度轉而曖昧,感覺自己受到怠慢,真是不分輕重。

    一旁的細川藤孝更加尷尬,她剛才收到家中來信,細川元常與三淵晴員兩位家督聯名要求她,要盡力維護好與斯波家的友誼。

    友誼個p啊!

    細川三淵兩家推出細川藤孝為代表,拋開近幾斯波領與足利義昭接觸。

    結果,斯波義銀回來得快,家裏兩個媽,她們說翻臉就翻臉!這是要把細川藤孝這個女兒,頂在前面當猴耍啊?

    足利義昭見兩姬唉聲嘆氣就是不說話,悶哼一聲。

    「你們就沒什麼想說的?」

    其實在場最慌的,還是足利義昭自己,因為她已經沒有退路。

    興福寺的門也出了,足利將軍的譜也擺了。還俗的她要麼上洛當公方大人,要麼找個地方自裁。

    最重要的是,她面對斯波義銀,是充滿了自卑的情緒。

    人家是足利義輝的未亡人,手持御劍,背靠御白旗,足利義輝死前還留給他金印。全天下武家都認這個御台所,這個河內源氏嫡流。

    足利義昭算什麼?不祥的雙生女?還俗的野尼姑?除了身上的血脈被幕臣們承認,算是有一點小小的倚仗,她拿什麼和斯波義銀斗?

    比起血統,武家對正統更在意。名分之說不是有血統就可以的,更重要的是家名延續的正統。

    斯波家本就在足利一門眾中地位特殊,是嫡女轉庶女的貴種。斯波義銀本人得到足利義輝的納采之儀,是真正的足利將軍家門內人。

    足利義昭越想越心虛,她惱怒道。

    「你們倒是說點什麼啊!」

    和田惟政與細川藤孝對視一眼,兩人其實已經有過討論,最後的對策是,絕不能與斯波義銀撕破臉。

    和田惟政輕咳一聲,說道。

    「殿下稍安勿躁,我確有一諫言,還望您能採納。」

    足利義昭煩躁道。

    「有話就說。」

    和田惟政吸了一口氣,緩緩說道。

    「御台所回來得太快,這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織田信長竟然會親去迎接,更是誰都料不到。

    所以,懇請您放下偏見,前往美濃國與御台所匯合,尋求他的支持。

    御台所畢竟是男人,他又不可能當足利將軍,只要您的態度誠懇,應該能夠得到他的認可。

    畢竟,您是先代最近的血親姐妹。相信以御台所與先代的深情厚誼,他不會越過您,考慮再尋其他遠支,繼承足利將軍家。」

    和田惟政絮絮叨叨說了半天,足利義昭的臉色卻是越來越難看,她心裏委屈得要命。

    當初可是你們這些混蛋信誓旦旦說,斯波義銀回來對我不利,所以才要撇開斯波義銀,提前發動上洛之事。

    現在倒好,斯波義銀回來得快,你們翻臉比翻書還快。上下兩片嘴皮子一撇,這就慫了?

    什麼尋求御台所的諒解,什麼考慮御台所與先代的感情。說到底,我足利義昭能不能當這個足利將軍,還是要去求斯波義銀對吧?

    早知如此,這個冬天裏東奔西跑,搞這麼多事又是為了什麼?把我當猴子耍嗎?

    足利義昭的臉色漲成豬肝一般,雙手顫抖,她冷冷說道。

    「這是你個人的意見?」

    和田惟政看了眼細川藤孝,伏地叩首道。

    「我與細川藤孝大人商量過,也寫信取得了仁木義政大人的認可。

    殿下,不是我們不肯盡心,實在是。。為您考慮呀。」

    和田惟政臉上也紅,她亦是知道羞恥的。斯波義銀還在近幾門外,自己這些人就嚇得手足無措,趕着趟要搶先投降。

    丟人,太特麼的丟人了。

    可形勢比人強,織田信長已經跑去迎接斯波義銀了。足利義昭身邊這些人,又有誰敢與斯波義銀為敵,為之奈何。

    別說細川三淵兩家的家督發來警告,仁木義政也被嚇成了鵪鶉。

    仁木義政是足利義輝舊臣中兵權最盛的武家,佔據坂本城,麾下還有五百足利馬回眾的姬武士團。

    但問題是,斯波義銀這個正牌御台所回來了,足利馬回眾未必肯繼續支持足利義昭這個貧乏公方。

    足利義昭算個p,她會打仗嗎?

    斯波義銀可是從東近幾一路砍到南近幾,再從南近幾一路砍到西近幾,足利軍神豈是浪得虛名。

    野良田合戰,大和之戰,教興寺突圍戰,一場場惡戰打出了他的赫赫威名。

    整個近幾的武家,根本沒人願意和他敵對。不是曾經的戰友,就是當初的手下敗將,那還打個p。

    仁木義政這個原先的伊賀守護,她最清楚伊賀國以前有多亂。可斯波義銀就是帶着伊賀眾那些烏合之眾,打出了史詩戰績。

    和斯波義銀正面對剛?給仁木義政灌三缸雞血,配十個熊膽,她也不敢上啊!

    既然大家都慫,那隻好委屈委屈足利義昭這位貧乏公方了。

    足利義昭聽聞仁木義政也支持,又氣又急。她把目光看向在旁的柳生宗嚴,這位豪氣沖天的劍豪大人默默轉開頭。

    女兒柳生宗矩還在斯波家當目付,柳生宗嚴當然不願意得罪死斯波義銀。之前在背後搞搞小動作還行,斯波義銀回來,她哪敢再跳。

    足利義昭再看向可兒吉長,這位和她一起從興福寺出來的近衛首領,硬着頭皮沒有避開視線,表示對她忠誠,唯命是從。

    足利義昭不禁嘆了口氣,可兒吉長的確是槍術達人,但她一人又能如何?

    自從還俗之後,一直在眾姬恭維中逐漸膨脹的足利義昭,第一次感受到了嚴重的挫敗感。

    她默默吞下今天的苦果,但在心中發誓。她成為足利將軍之後,絕不會被任何人隨意擺佈!特別是那個男人!

    斯波義銀,我們走着瞧!

    足利義昭吁出一口氣,算是想明白了。不管如何,先當上足利將軍才是最重要的,於是說道。

    「明日啟程前往美濃國,我要去岐阜城求見御台所,請他為足利將軍家做主,為先代報仇雪恨!」

    眾姬一齊伏地叩首,說道。


    「殿下英明!」

    谷足利義昭麻木點點頭,無喜無悲。

    斯波義銀未曾想到,他希望多交朋友多拉攏武家,才好應付織田信長的威脅,可別人未必領情。

    他準備施恩的對象,即將成為將軍的足利義昭對他心存怨恨,這一策略還未展開,就註定要失敗。

    斯波義銀,織田信長,足利義昭,三方勢力終於要在岐阜城匯合,上洛干翻三好家。

    但還未上洛,三方勢力的分歧已經肉眼可見,未來不知道會惹出多少麻煩。

    ———

    就在足利義昭死心妥協的當口,在她駐蹕地不遠的居館,淺井長政一臉疲憊,正走進內院。

    她和重臣們商議了一天,最後還是決定與足利義昭保持距離,等待斯波義銀的態度。

    雖然和田惟政,細川藤孝,甚至織田信長都表示了對足利義昭的支持。但在得知斯波義銀趕回來的消息,整個淺井家臣團全部縮了。

    織田信長提議弄死六角家的想法很有吸引力,但如果斯波義銀不支持足利義昭,那麼淺井家還得再想想。

    沒有人比淺井家臣團,更清楚這位御台所的可怕。

    當初野良田合戰,斯波義銀帶着不到六十個七拼八湊的騎馬野武士,直接衝垮六角義賢本陣。六角義賢連馬印都沒保住,狼狽逃竄。

    六角定賴死後留下的強盛六角家業,可以說,就是被斯波義銀這一波活活給沖毀的。六角義賢從此一蹶不振,再沒緩過氣來。

    自打野良田合戰之後,南北近江武家一齊吹噓斯波義銀牛b。不管是真牛b,還是假牛b,反正沒人想去得罪他。

    淺井家不論謀臣還是武將,少壯還是老臣,都希望家督再等一等,看一看,確定一下斯波義銀的態度。

    淺井長政被她們折騰了一天,無奈只好妥協,放棄禮送足利義昭的想法。

    她走在內院的路上,腦子裏卻滿是斯波義銀的面容。

    他終於回來了。

    一別兩年無人問,一朝回歸近幾驚。他還是那個他,像太陽一樣耀眼,沒人可以忽視他的存在。

    淺井長政嘴角上揚,似乎在回憶什麼。

    忽然,她的神情一黯。

    原來是前面的市君在屋外等她歸來,讓她想起自己,已經成婚。

    淺井長政勉強打起精神,笑着迎上前去,問道。

    「你怎麼出來了?冬末春初,天氣尚未轉暖,小心春寒傷身。」

    結緣一年的市君已經褪去了青澀,他笑着行禮,說道。

    「您在外面忙碌奔波,我這點等候又算得了什麼。快些進屋,我讓人給你暖着茶湯。」

    兩人攜手進屋,分坐兩邊。淺井長政接過市君遞過來的茶湯,輕輕抿了一口。

    對面的市君已經忍耐不住,開口問道。

    「聽聞家臣們對淺井家聯合我姐姐上洛之事,有了一些異議?」

    淺井長政的眼睛微微一眯,隨手放下茶湯,反問道。

    「你聽誰說的?」

    市君一滯,吱吱唔唔說道。

    「也沒有什麼人說起,就是有些擔心。

    畢竟姐姐那邊是真心誠意的,您也常說六角家是心腹大患。兩家聯手為您除去隱患,這是一件好事呀。」

    淺井長政皺着眉頭,看向自己的丈夫。

    她的確是希望藉助織田信長的手,徹底幹掉六角家。即便織田家貪婪得想要吞併整個南近江,也無所謂。

    織田信長初來乍到,還能比六角家站得更穩?只要能幹掉六角家,淺井家不害怕與其他武家爭奪南近江的控制權。

    淺井長政並不覺得,織田信長能比千年名門佐佐木氏更麻煩。

    可斯波義銀的回歸,引發了淺井家臣團的擔憂。她身為家督也不能無視家臣團的意見,肆意妄為,只能先緩一緩。

    雖然她的想法與市君相仿,但這不代表她樂意看到市君摻合進政務,特別是替織田家說話。

    市君又不是斯波義銀,他一個男孩子家家的懂什麼?

    淺井長政站了起來,就要往外走。市君愕然看她,跟着起身,問道。

    「您又要出去?」

    淺井長政點頭道。

    「還有些事要辦,我今天就在書室過夜,你先休息吧。

    還有,你一向不喜歡過問政事,這是一個很好的習慣,我希望你保持下去。」

    市君面色一僵,他也不傻,當然知道淺井長政這是表達對他涉政的不滿,頓時心頭火起。

    是他想要問這些打打殺殺的事情嗎?還不是因為那個斯波義銀!

    市君陰沉着臉問道。

    「是不是因為那個斯波義銀?就因為他回來了,您才不願意幫我姐姐?

    您的心裏是不是只有他?是不是!」

    淺井長政身形一凝,隨後繼續往外走。

    「你想太多了,治大國如烹小鮮,家業大事豈能兒戲。」

    市君望着她遠去的背影,已經是淚流滿面,心中念叨。

    若是不掛念他,你為什麼總是不情願與我同房?一年新婚,你看似相敬如賓,卻真的把我當成一個客人!我到底哪裏不如他?哪裏!

    斯波義銀,你這個男表子!我遲早要你好看!

    當初出家時候,織田信長打在臉上的耳光,市君以為自己能夠不在意。

    可自己的妻子也對那個狐狸精念念不忘,這一年的煎熬讓市君臉上那個曾經的耳光,仿佛永遠不會消退。

    姐姐,長政,她們都中了毒,中了那個男人的毒!

    淺井長政一步一步往外走,她知道身後的市君心裏不好受,但她真的做不到忘記那個少年。

    她摸了摸自己平坦的小腹,結婚不見懷孕,家臣們已經隱晦提醒家業延續之事。

    可淺井長政就是做不到面對市君,她忘不了那個少年,自然無法面對別的男人,自然懷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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