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三章 侯爺護短(1 / 1)
「我家小姐中毒了。」
與明似錦換了座位的那位小姐身側的丫鬟悽厲的喊道,而後抬眸看向徐靖羨,「這個女人不能被帶走,剛剛這張位置,便是她的。」
妙啊,清平郡主都快要開心的跳起來了,當即款款下閣樓。
徐靖羨聞言腳下停都不停,「出了事,找京兆尹。」
聲音清冷疏離,帶着比這夜晚的涼風還要寒上三分的氣息,竟然是不顧所有人的眼光,一定要將明似錦帶走。
「我家小姐可是關國公府的千金!」丫鬟急急叫道,「安國侯就算想要維護殺人犯,也不能藐視關國公吧。」
就算是庶女,也不允許別人踐踏。
「她要是真中了毒,再來跟徐某要人。」
徐靖羨這話像是篤定了那小姐沒有中毒似得,只留給大家一個風華絕代的清冷背影。明眼人都看出來,安國侯這是在意那位姑娘,所以護短!
白雪抱着雪白跟上,她身側沒有帶什麼丫鬟,剛才是雪舞在院子裏找到了暈倒的她將她帶了出來。此刻雪舞與霜華都跟上了徐靖羨的腳步。
溫夫人急急的朝這邊看了幾眼,想要走,卻知道此刻不允許她離開,只能留下來幫忙觀察這什麼中毒事件。
太醫本來就在別院中等着以防萬一,跑過來匆匆診治之後,發現關小姐並不是所謂的中毒,不過是對其中一樣吃食過敏罷了。
清平郡主緊緊握着自己的拳頭,明明她都弄好了,怎麼會出問題?明明該是中毒了的,怎麼就成了過敏?
驀地,她看向跟隨徐靖羨而去的霜華。好一個醫毒雙絕,真不知道徐靖羨是用什麼法子讓她服服帖帖跟在明似錦身側的。
徐靖羨將明似錦抱上了安國侯府的馬車,剛剛坐定,就見一個小小的身影鑽了上來,露出兩隻虎牙來,縮着脖子看着清冷的徐靖羨,小聲道:「安國侯帶上我,我想看這位姐姐沒事才行。我保證不吵到她。」
徐靖羨倒不會跟一個小姑娘過不去,雖然對方是公主。他抿着薄唇對外面喚了聲,「雪舞,你陪公主去後面那輛馬車。」
素雪公主這才下了馬車,又小聲對雪舞道:「你叫雪舞?巧了,跟我封號中有同一個字哎。」
「奴婢不敢。」雪舞汗顏,這公主怎麼沒有一點兒公主的架子,倒像個頑皮不諳世事的平常人家的孩子。
她卻不知道,陛下特別倉鞥奶自己的娥這位公主,她所有的天真爛漫,都是因為有人寵着。加上她是女兒身,不會爭奪權位,所以後宮妃嬪們對她也都非常寵溺,這才養成了她這幅天真爛漫的性子。
素雪公主走後,明似錦才「悠悠醒轉」。
一抬眸,就對上了徐靖羨那雙清冷的眸子,可那眸底為何帶着些許紊怒?
「好玩麼?」徐靖羨低沉着聲音問道。
那一瞬間,他真的以為她中箭了。可是當將她抱入懷中微微一查探,才發現她完好無損,就是懶得浮出水面罷了。
明似錦不解,這有什麼好玩不好玩的,自己的確帶了一包雞血來,卻是為了清平郡主準備的,沒想到那一箭射下來,剛好戳破了她夾在腋下的血,她便只能裝作自己受傷啊。
「要是我不來,你是打算在水底下憋氣到悶死,還是打算浮出水面,不顧自己的名聲,讓別人將你看個乾淨?」
一個字比一個字冷,冷的明似錦都快要被凍住了。
她知道對方在關心她,可是徐靖羨越是關心,就越是讓她想起來他曾經的冷淡疏離,才讓她也變成了現在這幅淡漠的性子。
她還是穩住自己的心神,回之以淡淡的眸光,依舊是疏離淡漠的四個字:「與你何干?」
徐靖羨咬緊牙關,想着自己被人調離帝都,卻擔心她被清平郡主算計,兀自趕回,第一時間想到的是不要讓她受傷。天知道她看見滿池血跡的時候,心中是怎樣的慌張難耐。
可她倒好,一句話就將她的心意給堵了回來,還這麼雲淡風輕,一臉無所謂的樣子,讓他更加揪心。
明似錦垂下眸子,她知道自己該說一句謝謝的,可是怎麼都說不出口,只是喃喃道:「名聲對我而言,還重要麼?」
徐靖羨眸光微微一凝。
是啊,兩年前遞了和離書,他以為她是迫切想要與他脫離關係,不屑她這種大難臨頭各自飛的舉措時,就已經沒了。
名滿帝都,溫婉清麗的承安伯府嫡女明似錦,是個關鍵時刻拋棄丈夫的毒婦,這樣的罪名,她一背,就是三年。
她為了自己保下血脈,可笑的是他,竟然與那些迂腐的人同樣,覺得她噁心。
「對不起。」徐靖羨說道。
明似錦身子一僵。
空氣中像是塞了一團棉花,軟飄飄的,卻讓人喘不過氣來。
她好想哭,卻忽而笑了。
這句對不起,來的實在太晚了。若是前一世,他能知道自己的存在,將自己母子護起來,哪怕是誤解她,厭棄她,只要銘兒活着,她都能承受。
可是這一世,得到了對不起又如何?該經歷的不該經歷的,她都承受了。
不需要了,是的,不需要了。
明似錦將腦袋靠在車壁上,伸手撩起帘子看着外面的夜景,鼻子酸澀,卻怎麼都哭不出來。
「送我回錦園。」也就是她自己的宅子,她住着心安。
徐靖羨沒有回答,卻還是讓馬車回了錦園。為了掩人耳目,他必須再次將明似錦抱回錦園,同時讓聞着消息而來的太醫診治。
太醫進去出來,面色大變,說是傷口接近左心,差一點兒就要了命。
素雪公主立馬哭了,眼睛紅通通的回了宮,去和皇帝陛下要上好的藥草。
徐靖羨卻皺了眉,這太醫就算是他的人,也不至於將病情說的這般嚴重,若是陛下疑心病犯了,讓女官來查驗時候沒有傷口,就是欺君之罪。
「主子。」霜華出來,面色難堪,「她的左胸口,的確有道傷疤,卻不致命。剛才,她將那道傷疤,切開了。」
徐靖羨整個人都呆在那裏,轉身要進去,卻發現門已經被拴上了。
「為何之前的探報里,沒有關於這道傷的事情?」徐靖羨怒火中燒。
所以她才不原諒自己,在自己為了當今陛下爭奪皇位的時候,設計陷害了明家。自己下了大獄,她求助無門,卻遭了這麼大的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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