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6章(1 / 1)
這裏的氣氛。
明顯要非常的凝重。
甚至於人們走過這裏的時候。
都是要繞過了開去。
不想要接近。
所以說,這裏十分的冷清。
皓南沒想太多。
直接是徑直地走了進去。
這時,楊林和他的一般員工,也都等候在了這裏。
皓南徑直走進了喪葬公司。
&南,你來拉。」
&咱們出發吧。」
因為山區里距離這邊有段路程,而且他們還要早點趕過去準備佈置,所以時間上不能耽擱。
楊林手下也有一班跟着他做事的人。
其中一個高個子是廚師,是負責燒「歸棺飯」的,也就是俗稱的「喪葬飯」。而另外幾個年紀稍長些的大伯大媽,則是負責托盤上菜的,還有一個年長帶着副眼鏡,看起來有些文質彬彬的中年人,談吐之間則顯得比較有學識,而且對於喪葬的禮儀非常懂,據楊林說,他是公司里負責喪葬儀式的。
因為各地的喪葬儀式和習俗,都有所出入,所以能夠負責這塊工作的,必然是對於喪葬方面有着一定的研究。
眾人一番簡單的認識之後。
大家就及時上路了。
車隊一共分為三輛。
第一輛是喪葬用的禮炮車,一輛綠皮的小拖車,後面放置着一排齊刷刷的禮炮。這輛車由楊林來開,而皓南也跟着他坐上了副駕駛的位置。
而那個廚師和大伯大媽,則是坐在後面一輛灰色的二手「金杯」麵包車上,而最後一輛則是燒大一些的拖車,裝着一些屆時要用到的鍋碗瓢盆,以及各種香燭花圈。
一行三輛車隊從市區出發,開往郊區的方向。
因為正值秋天,適逢秋收農忙的時節。所以可以看到道路兩旁的田埂上,有收割機和農民們忙碌的身影。
遠處山水一色,在清晨八點多陽光的照耀下,美景變得分外奪目迷人。
&南,這次你真的有把握嗎?我可全指望着你啦。不然的話上次是喪葬隊從吊橋上摔下去,這次弄不好可是會送命的。」
在車上,楊林一邊開着車,一邊內心忐忑地問道。
&心吧,天下萬物相生相剋,即使有鬼我也有收拾他的辦法。」皓南胸有成竹的說道。
大概一個多小時的車程,三輛車的車隊也是慢慢地開進了連綿的山區。
距離目的地葛村也是越來越近了,不一會兒,車子從柏油路拐進了一條狹窄坑窪的泥路。
一路上顛簸不平,皓南坐在車裏也很有節奏地跟着車子晃了起來。
皓南看着這條小路,蹙起眉頭問楊林道:「虎子,難道通進村里就沒有一條好點的路嗎?」
&啊,就是那個吊橋,不過現在當然不能通路了。」
楊林也是無奈地回答道。
經過一路顛簸,車子好不容易開出了泥路,而皓南也終於看到了不遠處,一個被樹木層層遮掩的村落坐落在山腳下。
不得不說,這裏雖然交通不方便,但是景色還是很好的。
樹冠叢生,綠意盎然,而且還有一條自山澗流淌而來的小溪,在汽車緩慢地趟過這條小溪後,總算是到達了目的地—葛村。
將車子停在了村口後,大家也都下了車。
皓南地深吸了一口新鮮的空氣,頓時感覺舒爽了不少,坐車的勞頓也隨之散去了。
皓南幫着大伯,將後面拖車上的用具給搬進了村子,楊林也沒有閒着,開始整頓佈置。
進了村里後,皓南看到的是一些低矮的樓房,很多村民家裏都養着雞鴨豬樣。
而楊林的僱主,則是住在村子的最後一排,房屋也是一層的青瓦屋,顯得破爛不堪,牆壁上的石灰也都脫落下來,赤紅磚頭斑駁期間。
這時一個面龐削瘦,兩眼渾濁無神的中年人,走了過來,給皓南等人發煙,皓南執拗不過,將煙給接了過來。
接着削瘦中年人上前,口氣中抱着歉意地對楊林道:「李老闆啊,這次還得麻煩你辦一下喪事了。」
皓南聞言,心中也是一驚,再看靈堂上擺放的遺照,只見死者的遺照,是一個帶着眼睛,約莫而是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正是朝氣蓬勃、大展宏圖的年齡,可是沒想到年紀輕輕卻過早地去世了,他心裏也產生了一個疑問:這麼年輕,他是怎麼死的呢??
楊林跟中年人說話,嘴裏道了幾句沒事後,又把皓南介紹給那名中年人道:「大叔,這就是我跟你說的那個高人,他有辦法可以為你肅清鬼魂。」
中年人轉過頭看着皓南,有些意外地露出一絲驚詫:「真的嗎?那這次可要請高人多加幫忙了。」說着,中年人就沖他躬身一拜。
皓南趕緊把他攔住,他也是沒有想到,自己竟然成了楊林口中的高人。
他當真有些哭笑不得了,但也是出言安慰中年人道:「大叔,這件事我一定會幫忙解決的,對於令子的事也希望你要想開,多多保重了。」
中年人長吁短嘆,眼中露出悲慟。
而楊林則差遣兩個員工一起將花圈搬至靈堂,將香燭安放到位,準備入殮前的一些事務。
皓南跟削瘦中年人又聊了幾句後,又將楊林拉倒了一個僻靜地角落,向他打聽死者死因為何?
但是楊林卻說他也不知道是怎麼死的,而且看死者的父母也是諱莫如深,沒有透露他的死因。
皓南聞言更是感覺奇怪了。
這其中肯定還有更大的隱情。
接着,皓南又叫他帶路,前往吊橋的所在地。
來到山路前,皓南也終於看到了這是一副怎樣的情景,只見這是一個不算深的懸崖,兩邊的山路也需要用吊橋來對接,才能方便村民們的進出交通,除此之外,這個村子與外界聯通的,就只有他們進村時走的那段坎坷不平的顛簸小路了。可就在此時,吊橋已經不復存在,只剩下殘垣斷壁,以及在不深的崖底,可以見到木板碎屑和散亂的繩索。
&村民們還有一種說法,是這個吊橋年久失修,所以才回承受不住重量,倒塌掉了的。」楊林也是將自己所了解的,告訴了皓南。
皓南聞言也沒有表態,在附近轉悠了幾圈後,他卻是在一堆亂石中意外地發現了一根被風颳至的繩索,只見繩索已經非常老舊了,只是在見到繩索一端時,他卻是瞧出了些端倪…...
從吊橋返回的時候,皓南在村口,看見一群村民正圍坐在一塊磨盤上聊着些什麼。
皓南心生一念,於是從懷裏掏出了一包軟雲煙,然後走過去,笑着給他們發了一圈軟雲煙。
其中一個頭髮斑白,只剩下兩顆門牙的老頭,眯着眼問道:「看後生不像是這個村的啊。」
&錯,我是來幫那位葛大叔家辦喪事的。」皓南說道。
&原來是這樣。還是前兩次的那批人吧,嘿嘿,我說後生你也是不怕觸了霉頭。」老人點上了煙,深吸了一口,露出兩顆孤零零的打黃牙,老氣橫秋地道。
旁邊立馬有人附和:「就是啊,這錢你們也敢賺,膽子真是夠大的,前兩次發生的事情教訓還不夠大嗎?」
皓南當然明白,他所說的指的是什麼,也真好順水推舟地問道:「對了,話說到這,我有一件事情不怎麼明白,這個葛大叔家孩子年紀輕輕地,怎麼就死了呢?」
說完後,只見那老者有些狐疑地又打量了他兩眼,然後揶揄地說道:「哼,就葛春那個書呆子,除了死讀書考個文憑,畢業後在城市裏也混不下去,然後回到村子裏工作也找不到一份,後來不知怎麼地就突然猝死了,還真是沒用啊。」
老者輕描淡寫地說道,甚至華語中還有嘲諷的意味。
皓南微眯起眼鏡,嚴重的反感一閃而逝,絲毫沒有表露出來。
&無徵兆地猝死?」
&錯,我看是他這身身板太弱了,經不起一點折騰,竟然就這麼猝死了。」老頭落井下石地笑道。
&來是這樣…」
見從他們嘴裏也套不出什麼話後,皓南便離開了,回葛大叔家的路上,他若有所思:「一個好好的小伙子,怎麼說猝死就猝死了?」
皓南覺得這件事情遠非表面上看上去的簡單,其中必有隱情。
他按照原路返回了葛大叔的家裏。
只見在楊林和他手下幾個員工的忙碌下,靈堂都已經佈置好了。
而他卻看到葛大叔夫婦,兩人坐在廚房的灶膛旁,神情悲痛沮喪,甚至是一度失聲痛哭了起來。
老來喪子,對於他們是一種莫大的打擊和痛苦,皓南看了也有些於心不忍。
而與葛氏夫婦形成鮮明對比的,卻是那些趕來幫忙的三兩村里人。
在農村,喪事是一件大事,但凡是遇到這樣的事情,村里人必定是要來幫忙的,少則端茶倒水幫忙,多的也要抬槓打幡,這也是習俗。
但是,只見那些年輕力壯的青年,聚在一起卻是笑呵呵的樣子。而且從他們的華語中,對於葛春的死亡,大多抱以冷嘲熱諷,落井下石的態度。
&麼會這樣呢,仿佛整個村子都在針對這一家。」皓南喃喃自語,同時腦海里也是將自己所了解的一些情況,給串聯了起來。
&笑的遺照,無故掉落的棺材板,吊橋崩塌,葛村第一位大學生,無故猝死.....」
這一點點,看似毫無聯繫的點,卻似乎又有着一種微妙的聯繫,到底是哪裏呢?哪裏出了問題呢?
就在這時,有人拍了下他的肩膀。
皓南差點嚇了一大跳,回過身來才發現原來是楊林。
&南,你是不是調查出什麼眉目了?」楊林問道。
皓南覺得,楊林此行一路上就有些心神不寧,想來也是,前三次的遭遇是那麼的詭異和恐怖。連皓南都感覺有些棘手,更別說是楊林了,他本來做的就是死人生意,當然也有所忌諱。
皓南搖搖頭,苦笑道:「還沒有,不過我相信快了。」
&阿南這件事可要多虧你啦,要是能把這事給辦成了,我請你吃大餐。」
&嘿,這可是你說的啊。」
&須的。」
……
皓南跟楊林閒扯了幾句,然後便走進了靈堂,通過了白色的幕布後,來到了後面的小隔間,卻發現葛春的屍體,正躺在涼蓆上。
&為什麼葛春死去多日,但是他的眉心印堂處卻依然鬱結着一團黑氣呢?」皓南突然發現了一個疑點,要知道人在死後,陽火盡滅,生命體徵全無,面龐膚色也會呈現出一種死灰色,但是葛春卻會有這種異兆…莫非??」
此刻,皓南心裏有了一個大膽的猜測,而這個猜測也要呼之欲出了。
他趕緊大踏步地走向門外,然後從自己隨身攜帶的黑色皮包里,拿出了在法器店買來的羅盤,然後平放握之,深吸一口氣,嘴裏念叨出一連串的咒語,半晌過去了,但是羅盤上的天地人神指針卻是絲毫沒有動向!
也許,現在他隱藏的很好,還不是時機…..
約莫到了十一點鐘的時候,許多村民都陸續的趕來,相繼入座了。但是看他們談笑風生的,仿佛不是在舉行喪葬,更像是參加什麼喜事一般。
而吹班也已經在臨時搭起的帳篷下面起了哀樂,而跟楊林一行前來的那位老先生,則是負責祭奠之事,手裏握着一根點燃着的紅色香燭,走過帳篷廳堂,然後回到正對門前處立定,分別朝東南西北四個方向拜身,嘴裏念着不知名的經語,此刻在坐的人都要站起身來,直到他完成這個儀式才能夠坐回位子上。
就在這個間隙,也有很多人竊竊私語。
&說今天還會不會出什麼岔子。」
&看很可能,待會可要有點眼力見,也不知道鬼魂又要出來作什麼孽了。」
&過,葛三那老傢伙不是又請來幾個道士做過法事了嗎?而且,那邊那個毛頭小子,居然也會些道術啊。」
此刻,一個黃毛沖身邊的同伴指了指站在一旁,沒有入座的皓南說道。
而他的壯碩同伴則是頗為不屑地道:「你還信所謂的道士?都只不過是騙人的,你信他們的話,你還不如相信母豬會上樹呢>
&看也是,多半也是來騙錢的,能有啥用啊。」黃毛對此也表示贊同……
皓南可沒時間來聽別人怎麼說,此刻,他站在一旁,一邊用心感受四周圍的狀況,一邊也是悄悄地從懷裏掏出了那小壺瓶,然後從裏面倒出了一滴珍貴的牛眼淚,將它塗抹在了自己的眼鏡里。
在以前流傳着這樣的一個傳說,那就是老黃牛在臨死前都知道自己要死的,所以就會悲傷的流下自己的眼淚。
而這眼淚若是收集起來,然後塗抹在人的眼睛上,則是可以看見一些不乾淨的東西,包括各種鬼魂!
雖然平時在開陰車的時候,每天不知道見過多少鬼,但是因為那是陰車的特殊設置才能讓他能夠目視見的,但是平常情況,在大白天時,光是用肉眼憑空地看,卻是看不見鬼魂的,所以他今天一大早,才回去屠宰場裏面搞來了這些牛眼淚……
在吃過飯之後,就要進行入殮的儀式了,而這過程中皓南懷疑那個鬼很可能回出現搞事,所以他提前先將牛眼淚抹在了眼睛上,牛眼淚可以保持一個小時的有效時間。
在抹上牛眼淚的一剎那,皓南感覺自己的眼睛明顯不舒服,仿佛是被耀眼的強光照過,他趕緊閉上了眼鏡,就連他自己的眼淚也要直往外飆了,過了半分鐘後他才能夠勉強適應。
不過他還是沒能看見有任何的冤鬼。
就在「歸棺飯」要開始的時候,天公不作美,天空裏突然是飄來了一顆顆豆大的雨珠,不過半晌的時間,慢慢地變成了瓢潑的大雨,這個帳篷一下子就變成了雨棚。
不過因為雨下的太大,即使坐在帳篷里,也會變淋到或者是雨水濺到。
而這時,也有人提議,將桌子搬到屋子裏去。總共也只有三桌人,擠一擠的話,側屋的灶膛旁還是擺得下的。
說着,大家便趕緊動手,將飯桌和凳子,都搬進了側屋,才躲過了這場大雨。
而此刻,隨着瓢潑大雨的到來,天色也漸漸地暗淡了下來,眼鏡所能及處,都開始變得黑壓壓的一片,非常的詭異,透着一種讓人壓抑的氣息。
&靠,這天怎麼說變就變呢?」
&是這雨一直下的,今天豈不是又不能夠出殯了,怎麼這麼倒霉啊!」
&該不會,看這雨應該是陣雨,馬上就會停了。」
……
而此刻,「喀嚓嚓」突然地憑空裏又生出了一聲驚雷,那驚鴻的一瞥將所有人的面龐都映襯地無比蒼白,接着原本屋子裏唯一點的一盞亮燈也突然「啪」的一聲熄滅了。
&麼了,燈泡炸了?」
&草,真是太詭異了,簡直就見了鬼一般,怎麼好好的,燈泡又炸了。」
漸漸地,一種恐怖的心緒瀰漫在了大家的心頭,誰也輕鬆不起來了,屋子裏漆黑一片,大家都是下意識地抓緊了身邊的人,有的人甚至已經被嚇得渾身哆嗦,還有人差點要哭了起來。
天空中電閃雷敏,各種閃電和驚雷聲在漆黑一片的天空中炸響,每次打過雷之後,隨之迎來的就是不知道多長的黑暗。
也許沒人發現,在飯桌旁邊,一個衣櫥上面有一個金屬的箱子,此刻不受外物的推力,正自己緩緩地移動了廚子頂部的邊緣處……
在電閃雷鳴只見,大家似乎都沒有發現這一點。
可是塗抹了牛眼淚的皓南,卻是分明能感覺到,屋子裏某個角落裏,正有一團濃郁的陰氣。
皓南舉目望去,卻是透過雷電閃過的一絲光亮,發現了擺置在衣櫥上的鐵箱子的異象。
再見那個鐵箱子的正下方,正有一個禿頂的壯漢,渾然不知地還在飯桌上夾菜吃。
皓南沒有猶豫,直接是縱身向他撲去,在電光火石只見將它推開了,同時自己頭往後面一仰,飛快的撤步退去。
這時,黑暗中人們聽到重重的「啪嗒」一聲,仿佛是有重物從高處砸落到了地上。
再一看,卻是發現原本在衣櫥上面的鐵箱子,竟然掉落下來在地上砸了個小口子出來。
大家也都是一片的驚恐。
&麼會這樣,剛才這箱子還在衣櫥上的。」
&呀,鬧鬼了,又鬧鬼了!」
人們站起身來,紛紛往屋外跑去。
皓南想要出言阻止,但是卻已經來不及了,現在這種時刻最需要的就是鎮定。
之前,那個被自己推倒在地的禿頭壯漢,卻躺在地上一動不動的樣子。
皓南心想,莫非他被撞暈過去了?不應該啊。
帶着這樣的想法,他一時心切,就想上去扶他起來。
可是正當他想要上前攙扶的時候,他卻是冷的突然打了個寒顫。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冷呢?!不對,鬼魂就在附近!」
皓南大喊不好。
同時,原本背靠牆角的禿頭大漢,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情況下,猛然睜開眼鏡,一個箭步地朝皓南沖了過來。
皓南沒來得及細想,一個側身滾向一旁,躲開了這次的衝撞,同時急忙問道:「怎麼了,我是想要好心攙扶你啊!」
可是,就在皓南剛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感覺這個人身上的氣息也明顯不一樣了!全身上下盤踞着濃郁的鬼氣,而且他的面色也透着一副死灰之色,雙眼無神,沒有對焦,仿佛更像是一具縱的傀儡一般!
皓南猜測,他是被鬼給附身了,不然的話根本沒有其他的解釋。
他站起身來,目光警惕地看着禿頭大漢,同時也悄悄地順手摸來了,剛才被自己落在座位上的黑色皮包,把拉鏈給拉了開來,取出了桃木劍以及幾張畫制好的陽符。
此時,禿頭大漢面露凶光,也從旁邊的砧板上面拿來了一把菜刀,轉身沖向了門外,對着那些還未走遠的村民,一個勁地亂砍!
場上,形勢也是更加的慌亂了起來。
那些村民對於眼前的景象充滿了錯愕,紛紛四散逃竄,哭喊救命。
他的目標竟然不是皓南,而是那些村民。
皓南當然不能讓他這樣濫傷無辜,他持着桃木劍一個箭步地,也是緊隨其後。
&手,你的對手是我!」
皓南手裏握着桃木劍,直刺禿頭壯漢的後心。看似是輕輕的一刺,可是壯漢的身軀卻是陡然一震,同時他身上的一絲黑氣也是迸然消散了,似乎這一擊對他的傷害竟然不小。
要是,皓南的桃木劍刺中了普通的人類,因為桃木劍並未鐵製,又為開刃所以自然沒有什麼傷害,但是要知道禿頭大漢可是被鬼附身了,所以自然也是十分忌憚這種道家的符器,所以才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禿頭大漢發出了一陣咕嚕咕嚕的嗚咽聲,頓時又握緊了手裏的菜刀朝着皓南砍來,因為他的力氣不小,所以揮舞起來,還有破風之聲,皓南要是被砍刀的話,恐怕一條小命也要嗚呼哀哉了,他也不敢小覷,急忙隻身往後退出一步,同時瞄準他的頭部,趁機出手,一擊即中在他的眉頭上。
因為菜刀太短,在聲勢很大的揮舞幾下後,反而絲毫傷不到皓南。
同時皓南手中掐訣,念出一道道的咒語:吾以三清弟子之名,邪鬼惡煞皆退去,急急如律令!」
在皓南念完這段咒語之後。
異象突變!!
只見,那個原本還面露凶光的大漢,突然臉龐一陣扭曲抽搐,同時身子一軟跪在了地上,口吐白沫不止。
一絲繚繞黑氣,也從他身上脫離開來,往東邊的一片小樹林裏飛去。
&想逃?沒那麼簡單!」
皓南早知道這冤鬼會來這麼一手,所以提早留意,同時循着鬼氣的蹤跡,往東邊的小樹林裏追了過去,不能再讓他去坑害別人。
一路上,他看見了那些四散逃竄的村民們,進了林子,那團鬼氣四處躲閃,與皓南保持着距離,仿佛是在跟他兜圈子一般,外面的雨雖然小了一些,但是一路而來,皓南的身上卻已然是淋濕了。
鬼氣又兜了一會兒圈子,終於市在一顆大槐樹下停了下來。
皓南跑過來氣喘吁吁,冷笑一聲:「怎麼不跑了?」
那鬼氣憑空一卷,卻是化為了一副人的形態。
&然是你!葛春!」
皓南淡淡地說道。
沒錯,眼前的鬼魂,赫然是葛春,但是與遺照上的他的文質彬彬不同,此刻他鬼氣森森,一張猙獰的臉龐透着無比的邪氣!
之前種種的跡象。
無論是在喪葬儀式上發生的一系列怪異之事,還是剛才執意要攻擊村民的鬼魂,這個鬼做的一切仿佛都是要阻礙喪葬儀式的進行,這已經讓皓南對於冤鬼的身份,產生了懷疑,現在葛春鬼魂的現身,也終於市證明了這一點。
&為什麼要壞我的好事?!」
葛春的鬼魂沉聲質問道。
&麼叫我壞你的好事,你死後就應該入土為安,但是卻要幻化作為厲鬼來害人,這就為天道所不容了。」
皓南面色從容地說道。
&天道,何為天道,不過是蠱惑人心的一些廢話罷了!」葛春厲聲駁斥道。
皓南眯起了眼睛,非常的不解:「葛村的第一位大學生,文質彬彬的一個青年,為什麼……你會變成現在的樣子??」
&為他們都該死,都該去死!」葛春聲嘶力竭地喊道:「自私、狹隘、無知、一個個醜惡的嘴臉,他們都該去死!」
是什麼,讓一個本該文質彬彬的人,竟然產生了如此大的怨憤,竟然在死後還要化作厲鬼,來報復村民
&小我家裏就是村上條件最窮,最差的一戶。而我雖然性格內向,但是我一直有一個願望就是要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畢業後找一個工作。這是我未來的藍圖,也可以說是我唯一的希望。所以我拼命地學習,拼命地讀書,跟村裏的那些痞氣子弟,我也不屑交往,就這樣我考上了一所重點的大學,我沒有停止步伐,繼續挑燈夜戰拼命學習,畢業之後,我找到了在一個工作,是在一家證券公司上班的。」
說到這裏,葛春停頓了下,同時內心的憤怒再次勃然而發,帶着強烈怨氣嘶吼着道:「可是,在公司里沒有任何工作經驗的我,卻是絲毫也發揮不出我的特長,而且還被同事們排擠,最後,當時我被分配到一個小組裏工作,組裏的一個單子因為判斷失誤,公司蒙受了巨大的損失,可是其他人卻一致說這是我的過錯,於是公司就拿我開刀,我也被公司給開除了……之後,我又去找別的工作,可是我一來沒有經驗,二來沒有關係,四處碰壁。最後,索性我只能滾回了葛村。作為第一個走出山裏的大學生,我卻是遭受到了無盡的嘲諷,我甚至沒有村裏的人混的好,而我又不甘心在鄉鎮裏找工作,就這樣我酗酒抽煙,徹底的墮落了,最後,我只能上吊自殺了。」
皓南聽完了,驚呼一聲:「你是上吊而死的?」
&錯,我是不是很沒用?!」葛春自嘲道。
皓南也惋惜地嘆了口氣:「其實,你不應該這樣怨天尤人的,如果你能夠振作自己的話,也就不會有今天的悲劇了。」
&少在這假惺惺了!」葛春臉上陰晴不定,身上的陰氣又濃郁了一分,同時鬼氣吞吐,面容又變得猙獰無比,發出陣陣低吼聲:「嘿,你知道這麼多,而且又多次阻礙我的行動,那麼你也應該就此死去了!」
頓時,他化為一陣陰風,攜着濃郁的陰氣席捲而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