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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第 3 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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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清羽起身就走。一筆閣 m.yibige.com病人自己都失去了求生欲,他還操什麼心。陸晚丞早點咽氣,他還能早點回到林府。

    林清羽去了書房。他來到南安侯府,只帶了兩箱東西。一箱是衣物,另一箱則是醫書。按照侯府的規矩,他能帶兩個陪嫁丫鬟進門。可他不習慣被女子貼身伺候,在林府時是一個和他一同長大的小廝跟着他求學讀書。

    嫁給人當男妻不是什麼光彩的事,他不想讓自己的小廝頂着「陪嫁」的名頭進侯府。所以他孤身一人來到林府,日後能陪伴他的,大概只有那箱醫書了。

    醫書中不乏一些他還沒看過的古籍,也不知古籍里有沒有和陸晚丞類似的情況記錄在案。林清羽埋首其中,心緒總算平靜了下來。

    求學時,他的同窗都認為醫書枯燥乏味,紛繁複雜,看三頁就能讓人昏昏欲睡。但在林清羽看來,同窗心心念念的話本有趣程度不及醫書十之一二。他和他父親一樣,有着過目不忘的本事。同窗死記硬背一日才能背下來的東西,他只需看一遍便能倒背如流。

    父親也曾動過讓他考科舉的念頭,可他只想做一個醫官。他喜歡病人在自己的手下一點點好起來的感覺。他想進入集天下之名醫的太醫院,想和他們一道鑽研醫術,找到各類疑難雜症的救治之方,兼濟百姓。

    他原本可以的。就差那麼一點點。

    「少君。」

    這聲音不像是婢女。林清羽抬頭果然,是那個總讓他改口的嬤嬤,據說姓劉。

    林清羽冷淡的「怎麼。」

    劉嬤嬤眉開眼笑的「少君,該用飯了。」

    林清羽一點胃口都沒有,但因為南安侯府的狗東西傷了自己的身體太不值得。「把飯菜端過來,我在書房用。」

    劉嬤嬤連連擺手「這可使不得啊少君。」

    林清羽眉頭皺起「有何使不得。難道侯府內宅規矩還有一條『不得在書房用膳』?」

    「那倒不是。就是夫人吩咐過,咱們大少爺是靠着沖喜才撿回了一條命,少君是大少爺的福星,你們二人要常在一處,大少爺的病才能好得更快。」

    對這種言論,反駁只會顯得自己愚蠢。若沖喜真能治病,大瑜還要大夫幹嘛,朝廷還費盡心血培養醫官幹嘛,生病了就成親,萬事大吉。

    林清羽打量着劉嬤嬤,問「嬤嬤今年貴庚?」

    劉嬤嬤不知林清羽此問用意,仍是笑道「老婆子五十有二了。」

    「五十二的人看着和四十二差不多。我都未必能活到五十二,嬤嬤好福氣啊,想必由你伺候大少爺,他能好得更快。」

    劉嬤嬤笑容僵住「少君說笑了。」

    林清羽臉冷了下來「我看上去像在說笑嗎?下去。」

    劉嬤嬤臉色極不好看。她是侯夫人梁氏的心腹嬤嬤,侯府上下除了主子,哪個不是對她畢恭畢敬。就連幾個主子,平日裏也頗給她面子。林清羽算什麼,說好聽點是少君,說難聽點不過是侯府「買來」給大少爺續命的男妻。這才嫁進來一日,就開始和她擺臉色了?

    見劉嬤嬤待着不走,林清羽冷嗤「尊卑不分,一個下人敢對少君的命令置若罔聞——這也是侯府的規矩?」

    劉嬤嬤垂下眼目「奴婢不敢。只是夫人今日親自命人用人參燉了雞湯讓奴婢送來,少君若不和大少爺一道嘗嘗,就辜負了夫人的一番好意埃」

    人參雞湯?

    蠢貨,虛不受補都不知道,梁氏是嫌她兒子病得還不夠重麼。

    「親自命人而已,又不是親自下廚。」林清羽不再看她,翻了頁醫書道,「你端給大少爺便是。」

    劉嬤嬤咬了咬牙,陰惻惻地看了林清羽一眼,端着雞湯走了。

    書房裏恢復平靜,林清羽反倒有些心不在焉了。

    陸晚丞目前腸胃受損,補藥入體,只會讓本就虛弱的身子雪上加霜。陸晚丞自小便病着,久病成醫,梁氏身為他母親,難不成連這個都不知道?

    一兩次還行,長期這麼補下去,陸晚丞的身體定然越來越虛。

    罷了,就當是行善積德。陸晚丞的情況實屬罕見,他還想多研究些時日。

    林清羽出了書房,來到膳廳,並未看到陸晚丞的身影。他問一個路過的婢女「少爺呢?」

    婢女「少爺說他懶得起,要在床上用膳。」

    臥病在床的病人,多躺躺應該的。

    林清羽又去了臥房。人還未進屋,便道「你母親送來的人參雞湯,你別……」

    坐在床上,正就着小菜喝着白粥的陸晚丞「嗯?」

    陸晚丞床前擺了一面方桌,桌上放着的大多是清淡之物,除了那一大鍋飄着參片的黃油雞湯。看架在鍋邊的乾淨湯勺,陸晚丞竟是一口雞湯都未喝。

    陸晚丞細嚼慢咽,把嘴裏的東西悉數吞下才道「林大夫啊,稀客稀客。你吃了嗎?」

    林清羽問「這人參雞湯,可是你母親『親自命人』燉的,你怎麼不喝?」

    陸晚丞用帕子擦了擦嘴,漫不經心道「她送來的東西,我是不會吃的。」

    林清羽奇道「為何。」

    「說了讓我多活半年,少一時一刻都不是半年。她們要是想早點送我走,那我可得鬧了。」

    林清羽越發覺得奇怪「她們又為何會想早點送你走?」

    陸晚丞眼帘一眨「你猜猜?」

    林清羽一陣無語「你是不是覺得自己很風趣?」

    陸晚丞驀地笑出聲來。他不慎笑過了頭,嗆到了自己,連連悶咳,咳得一張俊顏泛起了淺紅。

    林清羽完全不知道陸晚丞在笑什麼。但不難看出,陸晚丞和梁氏的關係,似乎不像表面上那般母慈子孝。

    看到一旁伺候的婢女忙着替陸晚丞拍背順氣,林清羽手伸出去一半又收了回來「有什麼可笑的。」

    陸晚丞止住咳,氣息里都是笑意「我這個人呢,風趣只有一點點,還是很有情趣的。」

    林清羽不屑「你這破身體,有天大的情趣怕也使不出來。」

    「你是對的。」陸晚丞嘆氣,「這具身體真的要膈應死我了,要是換成我自己的……」

    「你這是何意。」

    陸晚丞笑了笑,答非所問「來都來了,林大夫坐下來吃個飯吧。這雞湯我不能喝,你還是可以的。」

    林清羽道「你讓我坐哪?」

    陸晚丞左右看了看「要不,你也坐床上來?」

    林清羽毫不領情「免了,你自己吃罷,告辭。」

    「等等。」陸晚丞叫住他,「我有樣東西想送給你。我剛剛看了客人送的賀禮禮單,發現有一件賀禮很適合你。」

    林清羽看也不看「不要。」

    陸晚丞「嘖」了一聲「你好歹先看一眼,看一眼又不累——花露。」

    花露是除鳳芹之外另一個在房內伺候的婢女,生得頗為靈動可愛。她呈上一物,笑道「要不是大少爺告訴我,我還不知道這是什麼呢。」


    林清羽紆尊降貴地瞥一眼,不由地一怔。

    花露拿給他的,是一個類似布袋的東西,用的是皮質的料子,可以輕鬆捲起來,攤開只有薄薄的一層,放不了什麼東西。

    尋常人可能看不出,但醫者看一眼便知道,這是一個針灸袋。裏面的夾層是用來插針的。

    林清羽不由自主地探出手,輕撫着那手感上佳的皮袋,長睫微顫,眼眸深深暗暗。

    陸晚丞笑吟吟道「喜歡嗎?」

    南安侯府大喜,送來賀禮的大多是京中高門權貴。林清羽拿起桌上的禮單大致看了看,其中大多是金銀玉器,古董字畫,一個小小的針灸袋放在裏面太不夠看了。

    可陸晚丞偏偏就要把這個送給他。

    林清羽看着袋子外用金絲線秀的「陸林大喜,永結同心」八字,嘴角扯出一個自嘲的笑容「多謝小侯爺好意,可你送我這個有什麼意義。」

    陸晚丞拳抵着唇咳道「怎麼沒有,你日後用得上。」

    「哦?給你一人用麼。」

    陸晚丞笑容漸褪,沉默半晌,道「對不起,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說到一半,竟是不正經起來,「你不要就不要,不要生氣嘛。雖然林大夫生起氣來也非常養眼,但氣多了對身體不好。正所謂『為了小事發脾氣,回想起來又何必。你若氣死誰如意,況且傷神又費力』。」

    林清羽冷靜道「我沒有生氣。」

    陸晚丞朝花露招招手,花露俯身把耳朵湊過去「怎麼啦少爺?」

    陸晚丞道「有人在生氣,但我不告訴你是誰。」

    林清羽「……」

    「噓。」陸晚丞在唇前豎起食指,看向窗外,「我那個母親來了。」

    林清羽冷笑「你噓什麼噓,話最多的就是你。至於你母親,大概是來興師問罪的。」

    陸晚丞摸着下巴道「讓我猜猜,是不是她讓你黏着我,但你懶得理她?」

    詫異之下,林清羽都忘了生氣「你怎麼知道?」

    陸晚丞笑得意味深長「我知道的事可多了去了。」

    林清羽稍作思考,忽而一笑。他撩起袖擺,端起陸晚丞喝到一半的清粥「小侯爺,我餵你喝粥。」

    陸晚丞「……呃。」

    外頭,梁氏在劉嬤嬤的攙扶下進了院子。鳳芹迎了上去,道「見過夫人。」

    梁氏問她「少爺呢?」

    「回夫人的話,少爺在臥房用膳。」

    「少君可有同他一起?」

    鳳芹搖搖頭「少君獨自一人在書房。」

    劉嬤嬤低聲道「夫人,您也聽見了,奴婢同您說的話全是從少君那原原本本聽來的。」

    梁氏扶了扶鬢邊的步搖,淡道「我自是信你。走罷,進去瞧瞧。」

    劉嬤嬤走得飛快,在前面為主子開着路「大少爺昨夜才醒,正是需要人伺候的時候。雖說房裏有丫鬟,可少君畢竟是少君,夫君臥病在床,做妻子的哪有不侍疾的道理?這還只是頭一日,少君便如此怠慢,這哪對得起咱們陸家的三媒六聘……」

    人人都道南安侯夫人是個脾氣溫厚的,此刻也不免沉下臉來,加快了步伐。

    兩人幾乎是火急火燎地衝進了內室。大婚的佈置還未來得及拆下,陸晚丞半躺在喜床上,林清羽坐於他身側,一手端着粥碗,一手將粥勺遞到陸晚丞嘴邊,道「小侯爺。」

    陸晚丞調笑道「有點燙,你吹一下。」

    林清羽眯起眼睛,目光像是要在陸晚丞的笑臉上戳個洞。

    無論如何,夫夫倆一個俊美華貴,一個明艷端莊,旁人看到這副畫面,只覺其樂融融,歲月靜好。

    梁氏和劉嬤嬤雙雙愣住,直到陸晚丞朝她們看來「母親怎麼來了?」

    梁氏皺起眉,又很快鬆開,柔聲道「母親來看看你胃口如何。」說着,若有似無地掃了劉嬤嬤一眼。

    劉嬤嬤氣急敗壞,壓低聲音質問「你不是說少君在書房麼

    鳳芹茫然道「方、方才少君確實是在書房埃」

    林清羽放下粥碗,起身道「夫人不久前才遣劉嬤嬤來過一次,此刻怎麼又親自來了。是想親自確認小侯爺有沒有好好吃飯麼。」

    陸晚丞笑道「外頭這麼冷,母親還來看我吃飯,有被感動到。」

    梁氏勉強笑道「當母親的,哪有不疼孩子的。晚丞,母親給你送的雞湯你喝了嗎?」

    「我想喝來着,」陸晚丞看向林清羽,「他不讓我喝。」

    林清羽不慌不忙道「書上曾言祛邪務盡,方能進補。小侯爺現下體虛,太猛的補劑只會對他的身體造成負擔。此乃常識,夫人不會不知道吧?」

    梁氏臉色越發難看,張了張嘴「我……」

    「母親自是知道的。定是下人疏忽,忘記提醒了。」陸晚丞言笑晏晏,「你說是不是,劉嬤嬤?」

    劉嬤嬤悄悄看向梁氏,見其不與自己對視,心裏明白了大半,硬着頭皮跪下「是是是,是奴婢的錯,奴婢該罰。」

    不等梁氏說話,陸晚丞便道「清羽,你想怎麼罰?」

    「事關小侯爺的尊體,不得不小懲大誡,以儆效尤。」林清羽道,「按照侯府的規矩,應當罰月例三月,做苦差一月。」

    陸晚丞點頭「我覺得可以。但我覺得沒用,要母親覺得。」

    梁氏勉強笑道「就按清羽說的辦。」

    之後梁氏顯然心不在焉,略略坐坐就帶着劉嬤嬤走了。待房內只剩下兩人,陸晚丞問「劉嬤嬤怎麼招惹到你了?」

    林清羽道「她兩次讓我改口。」

    「改什麼口?讓你叫我夫君?」

    林清羽冷着一張如玉的容顏「……嗯。」

    陸晚丞失笑「好記仇啊林大夫。」

    林清羽一計眼刀過去「很好笑?」

    陸晚丞忍着笑「那我不笑了。不過,你又是怎麼知道侯府的規矩的?」

    林清羽淡道「劉嬤嬤非要告訴我,我已經盡力不去聽了。但記性太好,沒辦法。」

    陸晚丞低笑道「可惡,被你裝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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