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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七章 呂布大驚,玄德欲殺布耶?(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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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另一邊,卻說呂布行出壽春府內,心中便是一陣暗嘆。

    雖說陳宮不在他身邊,但基本大局他還是能看出來的。

    現在隨着孫策離去,劉備佔據淮南已成定局,這種形式對他來說十分不利。

    要知道他之所以敢跟着劉備打壽春,一個是相信劉備的承諾,第二是因為壽春距離他老巢徐州不遠!

    得到錢糧之後,他完全可以順淮河而下,一路從盱台轉道泗水,從水路返回下邳。

    在這途中,他可以調動徐州兵馬進行接應,不需要害怕劉備發難。

    但此刻不一樣了,孫策離去之後,劉備便是一家獨大!

    壽春、陰陵、下蔡、當塗四城將他麾下的西曲陽包在中間。

    若是再深入與劉備奪取新蔡,那只要劉備起一點壞心,他恐怕連徐州都回不去!

    可以說,現在他再想要回錢糧已經不太現實了。

    可就這麼返回下邳,他又覺得有點虧!

    倒不是因為損兵折將而虧,而是那種到嘴的鴨子飛走了的虧損!

    這種感覺,遠比沒有念想的虧損要來得難受。

    因而呂布一路回到營中,一路都在長吁短嘆,結果才到門口,便見士兵來報道:

    「主公,營內有孫策軍使者至!」

    一聽這話,呂布便是眉頭一皺道:

    「孫策軍使者至?他們又來作甚?」

    現在對於孫策軍,他是有點怨氣的,若非孫策要回軍,他怎麼也不會到現在這種進退兩難之地。

    剛剛才告訴他要走,現在又派使者前來,到底什麼意思?

    可他的問話士兵哪能回復,只得回道:

    「小人也不知,但許先生已經將使者迎入營內,只等主公歸來!」

    聽到許汜已經將使者迎入,呂布又是一陣不悅。

    敵軍使者前來,他還沒同意,許汜怎麼就給他迎進去了!

    思慮之間,他索性沉聲道:

    「彼等現在何處,帶吾前去一見!」

    士兵聞之,自然將呂布朝着秦松所處的營帳行去,但還未行到營帳,便聽身後呼喚道:

    「主公,劉備遣使前來,邀主公回去議事!」

    聽到這聲,呂布便是腳步一頓,回過頭一臉奇怪道:

    「劉備叫我前去議事?我剛從府內返回,莫非你聽錯了?」

    而那士卒聞之,一臉懵逼的搖了搖頭道:

    「小人也不知,那使者就是如此言說,說是使君有急事要尋主公商議!」

    呂布見之,自是面色一沉。

    即便他再遲鈍,也感覺事情不對!

    今天這是怎麼了?孫策明明要走,卻遣使前來。

    劉備這邊也是,剛剛議事完畢,為何又要叫他回去?

    那他又該先去顧及那邊?

    而那帶路的士兵見狀,便有些畏畏縮縮的指着遠處營帳道:

    「主公,孫策軍使者便在前方,不知主公可欲見之?」

    呂布聞此,思慮孫策這邊使者現在前來就兩種可能,要麼是來辭行,要麼是來借糧。

    除了這兩種之外,也沒什麼大事!

    若是辭行的話,完全沒必要費心去見,若是借糧的話,那就更沒必要見了!

    反倒是劉備這邊,既然說是有急事,恐怕真有什麼要事商議!

    略微一對比,他便對士兵道:

    「且讓許汜好生招待使者,吾去去就回!」

    說罷,他又朝着郡府方向行來。

    而同一時間,就在他前方的營帳之中,只見許汜正和秦松對坐。

    許汜聽着秦松侃侃而談,一臉凝重之色道:

    「這麼說來,貴軍此次返軍是假,圖謀劉備是真?」

    面對許汜的問話,秦松一臉正色道:

    「正是如此,我軍已經探明,此次江東之亂,全然是劉備主導!」

    「而我等之所以屢次遭到算計,全是源於劉備麾下軍師王禾之功。」

    「並且那王禾,就是當日曹操麾下謀主秦瑱!」

    「此人如此隱姓埋名投入劉備麾下,可見其算計之深,眼下我軍已經中了算計,絕不希望溫侯也被算計!」

    「故而我主派在下前來,只有一個目的,與溫侯聯合,除掉劉備。」

    「不然等我軍回去之後,溫侯獨木難支不說,來日你我兩軍都要被劉備所制!」

    說到此處,他便一臉懇切的對許汜道:

    「還望先生多多助力,務必讓溫侯與我軍裏應外合,將劉備誅滅於此!」

    「原來如此,我還道那王禾為何總不出面,原來此人竟然真是秦瑱!」

    許汜和秦瑱本來也有仇怨,聽得此言,便點頭道:

    「先生放心,若不知此事便罷,如今知曉此事,吾必不會讓將軍再受欺瞞,必竭力促成此事!」

    秦松見其應諾,當即點了點頭,他知道許汜乃是呂布心腹之人,如今能說服許汜,可見事情穩了一半。

    只需等呂布返回之後,就能成事!

    思慮之間,他一撫長須道:

    「說來在下已然來了許久,溫侯莫非還未歸營?」

    許汜見其如此,便是一笑道:

    「先生勿急,吾已令人在外通報,我主若是歸來,必然來見先生。」

    「如今未至,可見還未歸來!」

    「如此便好,多謝先生仗義執言!」

    秦松當即起身朝着許汜一拜,又看了看身後士兵。

    便見士兵從背上布帛之中掏出一方錦盒。

    打開一看,裏面全是金銀珠寶。

    許汜一看,自是兩眼發光道:

    「先生這是何意?」

    秦松見此,自得一笑:

    「些許禮物,不成敬意!」

    許汜一看,頓時喜笑顏開,上前拿起一塊馬蹄金打量道:

    「先生何必如此多禮,這要在下如何謝之。」

    嘴上雖然如此說道,手上卻將盒子一把接過。

    秦松見其受禮,笑容一盛道:

    「此皆吾主心意,不管成與不成,全為酬謝先生!」

    正是拿了人手短,許汜笑得合不攏嘴道:

    「既是如此,先生先在此等候,我親自前去迎接主公,只待主公歸營,便來見過先生!」

    說着,他便抱着盒子行出了營帳。

    秦松見其如此,就知成功率又多了幾成,自是安心在營內等待起來。

    可他哪裏知道,許汜得了金銀之後,連問也沒問,就抱着錢財朝自己營中行去。

    而呂布出了營後,就一路行到了郡府之內,一入府內,便見劉備和秦瑱坐在一起。

    看着這二人在一處,呂布自是心中不悅,大喇喇的行上前道:

    「我聞玄德有要事尋我來見,不知有何要事?」

    劉備見狀,便朝秦瑱看來。

    秦瑱則是從袖中掏出了一塊布帛道:

    「我軍要說何事,溫侯一看此書便知!」

    呂布見狀,心說劉備搞得怪神秘,什麼書信不能直言,非要讓他自己看?

    疑惑之中,他接過書來一看,便見其上書道:

    「奉明公命欲圖袁術、呂布,敢不夙夜用心。」

    「但策兵微將少,不可輕動。」

    「權借劉呂兩家之力,壽春已取。」

    「今欲間兩家,引劉呂交惡,以謀此地,但恐兵力不足,兩家發難!」

    「望司空興兵以助,待取淮南,策願為前驅,共討國賊!」


    見得此書內容,呂布眼睛一瞪,雖說他不知是誰筆跡。

    可從內容上來看,這分明就是孫策寫給曹操的求援信!

    見其曹操令孫策謀劃自己,呂布便即大罵道:

    「曹賊焉敢如此!」

    大罵之中,他便朝秦瑱看來,沉聲道:

    「此書從何而來?」

    秦瑱見之,便搖了搖頭道:

    「溫侯莫問,且再看此書!」

    說着,他又從袖中掏出了一封帛書,不過這一封帛書已經有些破舊,只見其上寫着:

    「吾令汝屯兵小沛,是掘坑待虎之計也!」

    「今公取沛國,乃欲何為?」

    「須知呂布方為大患,可先南下討賊,與臧霸商議,兩面協作,勿致有失!」

    看着這封書信,呂布更是背後一陣發涼,不敢置信的看向秦瑱道:

    「先生此何意也?玄德欲殺布耶?」

    如果第一封書信,是讓他憤怒的話,那這第二封書信,就讓他恐懼了!

    因為第一封是孫策回應曹操的信件,而第二封卻是曹操寫給劉備圖謀他的信件。

    呂布見過曹操的筆跡,能看出這多半是曹操手書。

    現在秦瑱把這封手書給他看了,難道是準備直接動手,讓他死個明白?

    當下,呂布就用手把住了劍柄。

    而秦瑱見得此狀,卻是搖頭一笑道:

    「溫侯勿憂,在下給出此書並無惡意?」

    不等呂布說話,他便邁步行上前來,指着兩封書信道:

    「想必溫侯也知曉,這第二封,乃是曹操送於我軍的!」

    「此書在我軍出兵之前,便已抵達!」

    「若是我軍有意於溫侯,當初在陰陵城下,便可對溫侯動手,何須等到現在?」

    「實則我主收到此信之時,便已經回絕曹操!」

    「只因我軍所取沛國,乃是溫侯助力所取,溫侯與我軍又非敵對,我軍不願與溫侯為難,故而回絕了此信。」

    「只不過回絕書信已經發與曹操,無法給與溫侯觀看。」

    「此信只是想叫溫侯知曉,我軍雖與溫侯多有矛盾,但對我軍來說,溫侯乃是友軍,斷不會與溫侯為難!」

    呂布聽着此言,不由看向了劉備,便見劉備一言不發,只是點了點頭。

    見得劉備此狀,呂布這才鬆了一口氣。

    現在只要不是府內埋伏着刀斧手,那就沒事!

    可他轉念一想,又看向了第一封書信,惱怒道:

    「那此書又是從何而來?」

    秦瑱見此,便是一臉凝重之色道:

    「說來溫侯一定不信,此物乃我軍探哨方才從城外截獲!」

    而呂布一聽,頓時一陣懵逼道:

    「貴軍方才從城外截獲?可是孫策不是方才前來辭行麼?」

    秦瑱見其如此,自是點頭稱是道:

    「這便是我軍請溫侯前來議事之故!」

    「因為我軍與溫侯友善,絕不願與溫侯為難,眼下雖說因為錢糧之事鬧得有些不愉快,可我軍確實無意與溫侯交惡!」

    「畢竟現在中原曹操一家獨大,眼見袁術將滅,曹操下一步定是東取徐州!」

    「我軍和溫侯互為表裏,當互為盟友,方可共抗強敵!」

    「我等與溫侯為善尚且來不及,斷不會害了溫侯!」

    「可孫策卻不一樣,此人根基遠在江東,便是曹操稱霸中原,也不會影響孫策根基。」

    「本來我軍以為,我等辭絕曹操之後,曹操會放棄圖謀我等!」

    「不想曹操竟然會聯絡上孫策!」

    「溫侯恐怕不知,在此次出兵之前,曹操便表奏孫策為騎都尉,可在孫策出兵之後,卻有傳聞說曹操已經讓代明漢將軍之位!」

    「可見兩者之間早有利益輸送!」

    「我軍本來念着我等共討國賊,不願與之交惡,可現在見得此信,我等即便不動,也不能不妨!」

    「如今又見孫策欲去,不知其到底有何圖謀!」

    「這才叫溫侯前來商議,議議此信內容到底是真是假!」

    聽着秦瑱的話語,呂布的表情自然不斷變換。

    確如秦瑱所言,現在局勢曹操一家獨大已成定局!

    袁術一滅,下一步可不就是他和劉備麼!

    現在雖然錢糧上鬧得不愉快,可他們根本利益是一致的!

    錢糧再重,還能重過徐州?

    劉備要是不想單獨抗衡曹操,就必須和他結盟,沒必要現在和他為惡。

    反倒是孫策和他們沒有利益牽扯,這貨老家遠在江東,曹操短時間根本打不過去。

    從理論上來說,孫策還真可能與曹操勾搭在一起。

    而當他聽到最後一部分,虎目更是一瞪道:

    「先生是說,孫策來之前先受了曹操官位,暗地裏曹操又許之將軍之位?」

    要知道,他當初要一個徐州牧之位,曹操都摳摳搜搜。

    對孫策卻是先升官,再許官,這要是沒問題誰信啊?

    秦瑱見其如此,自是一臉篤定的點頭道:

    「將軍若是不信,可前去探知,此事絕非虛假!」

    這件事是他查過的,因為孫策不應,當時還讓老曹頗為不快來着。

    現在他要說動呂布,自可拿這個說事。

    他這話一說完,呂布看着桌上書信,便怒喝道:

    「孫策小兒,安敢與曹操害我,定不能饒之!」

    「玄德稍待,且待我調兵前來,你我兩家出兵,先滅孫策於此!」

    說着就要起身離去。

    見其起身,劉備就忙起身相勸道:

    「溫侯且慢,不可如此輕動!」

    秦瑱更是一把抓住呂布的手道:

    「溫侯不急,此信雖說是我軍截獲,但也難以稱為證據!」

    「眼下孫策已要離去,又無其他動作,我等豈能以信告罪?」

    此話一出,呂布便即沉聲道:

    「先生豈言孫策未動?玄德必然不知,那孫策已經遣使前來!」

    「吾之前還道他為何事,如今觀之,多半就是前來離間我等!」

    「吾觀孫策辭行是假,藉故離間我等是真!」

    他本來還在迷惑孫策為啥派使者來,如今一看,不就是要謀害他和劉備麼!

    說實話,他對孫策沒有太多惡感。

    可現在一聽完秦瑱之言,他就有些忍不住了!

    孫策和曹操聯繫上了,這還得了!

    要是今天不把孫策給留在這裏,以後曹操、孫策南北夾擊,他的徐州還守得住?

    思慮之間,呂布已是一臉堅定的看向秦瑱道:

    「先生切莫攔我,今日無論如何,吾都要與孫策一戰!」

    聽得這話,劉備自是暗驚,沒想到孫策還真派使者聯絡呂布。

    而秦瑱見之,則是裝作一臉驚異道:

    「如此說來,孫策使者就在溫侯軍中?」

    呂布此時不疑有他,點頭便道:

    「正在我軍中,但吾還未見過其人,若早知此事,定先斬之!」

    到了現在,他已經認定孫策沒安好心,自然不願再見使者。

    但他一說完,秦瑱便露出了一臉笑容道:

    「既是如此,我軍何不妨將計就計?」

    他本以為呂布已經見了孫策使者,方才如此行事。

    如今既然還未見面,那可就能嘗試嘗試把孫策給留下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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