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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虎父犬子,劉曄設謀(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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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起楊弘其人,演義之中名喚「楊大將」,並不太出名。

    在後世遊戲之中,也是一個智力不到八十的貨。

    但實際上楊弘之所以能成為袁術的心腹謀士,自然也不是什麼簡單之人,僅是一聽駱俊獻降這事,便覺事情不對!

    他雖然戰略眼光比不上閻象,卻善於鑽研陰謀詭計,此時略微思慮,便對袁術道:

    「陛下,駱俊此人於陳國為相十數載,頗有政績,又兼忠心體國,為四方所敬!」

    「今劉寵雖被刺,生死未可知也,這等體國之人,何故便要降之?」

    「再者,即便劉寵身死,陳王世子尚在,豈有避而不戰之理!」

    「故臣敢斷言,此中必然有詐,若是從之,必遭大敗!」

    袁術聽得此言,自是惱怒不已,心想之前便是駱俊鼓動劉寵拒絕自己請求。

    現在劉寵已死,駱俊竟然還要存心設計謀害於他!

    想到這裏,他便即大怒道:

    「駱俊小兒欺吾,來人,與我割去使者口鼻,如樣送回陳縣!」

    他這麼一惱怒,那使者便即驚懼,急忙下拜道:

    「上公,此皆駱相之計,與在下無關,還望饒之!」

    楊弘見狀,自是一步邁出,對袁術笑道:

    「陛下且慢,我等遠來,難以攻城,駱俊如此,我等正好將計就計!」

    說着,便上前在袁術耳邊耳語了幾句。

    袁術聽罷,自是轉怒為喜,拉着楊弘的手笑道:

    「昔日朕因惱怒,不慎怪罪愛卿,今日方知朕之過也!」

    「若無愛卿相勸,恐吾已中敵計。」

    「此番若能取得陳縣,便為楊卿之首功!」

    如此一番言說,他便一拍案桌,對使者喝道:

    「若不欲死,須從吾計!不從吾計,立死於此!」

    那使者本就不是什麼忠臣義士,只是陳國小吏,一聽此言,便即跪伏道:

    「願從上公之計,只願袁公饒命!」

    袁術見狀,這才將楊弘之計吩咐下去。

    原來楊弘見得駱俊如此,心知駱俊方為城中主事。

    只要除去駱俊,他們將計就計,便能順勢入主陳縣。

    而他的計策也很簡單,就是通過構陷的方式陷害駱俊其人。

    就如秦瑱之前猜測的一般,實則張闓之所以能刺殺駱俊和劉寵,乃因駱俊本身與張闓有舊。

    在原本歷程中,張闓便假借私事之名入得陳國,與駱俊來往。

    由此趁機將駱俊刺殺,並且接連刺殺了劉寵。

    但隨着時間線變動,劉寵多活了許久,導致原本並沒有交集的鄭玄路過陳國,創造了新的刺殺機會。

    這就讓張闓和駱俊的這種關係沒有暴露出來。

    現在劉寵在陽夏遇刺,駱俊又在陳縣主事,他們只要將這層關係爆出,便能將劉寵遇刺的主謀身份推給駱俊。

    這樣,即便劉銜其人暗弱,城內其他官吏也不會饒了駱俊。

    只要駱俊被制住,陳縣無人主事,他們入主陳縣,也就順理成章了!

    在這等謀劃之下,信使被袁術逼反,又在死士的監視下返回了陳縣之內。

    信使先去報了駱俊袁術已經中計,隨後便悄悄來到王府之內對劉銜道:

    「世子,小人於袁術軍中聽得密報,言說駱相此番詐降是假,迎袁術入城是真!」

    「因其懼世子不願迎入袁術,故假託詐降之名!」

    「若叫袁術入得城內,恐世子王妃性命難保!」

    劉銜先聽了袁術中計的消息,心中本來欣喜,又聽此言,頓時大驚,忙道:

    「此信從何聽來,有何憑據?」

    信使聽此,急忙胡縐道:

    「因小人與袁術軍中小校友善,此去出使,其人告知於我!」

    這等話語自是漏洞百出,若叫別人聽了,定然不信。

    偏偏劉銜沒啥腦筋,一聽此話,便即驚道:

    「何苦來哉,如今父親遇刺,安危不定,國相又裏通外敵,這可如何是好?」

    信使見其如此,也不知該當如何,畢竟袁術只是叫他傳信構陷駱俊,但後面該當如何,卻也沒有指示。

    實際上如果換個人來聽到這個消息,指不定就殺上駱俊家門去了。

    可劉銜不過中人之姿,面對這些家國大事,但覺腦袋昏昏沉沉,不知如何是好。

    之前有劉曄指點,讓他詢問駱俊處理諸事。

    現在連駱俊也不能信了,他又該信誰去?

    一時昏昏沉沉,竟然這麼問了信使一句,信使思慮左右他任務已經完成,索性支開劉銜便罷,思慮之後便道:

    「世子即不知該如何處置,不妨詢問王妃如何!」

    他一提點,便讓劉銜想起此事,又急忙進入府內求見其母。

    劉銜之母,乃是陳國大族何氏之女。

    因其才貌雙全,故被許作劉寵之妻,後劉寵繼位,即成了王妃。

    相較於劉銜的暗弱,何氏更有主見,一聽這話,不僅沒有慌亂,反而訓斥劉銜道:

    「汝亦劉氏子弟,高祖血脈。」

    「昔日汝父十八便即弓馬嫻熟,保境安民。」

    「今汝年已二十,不習弓馬便罷,竟無一絲汝父模樣!」

    「既是駱俊裏通外敵,便即下獄既是,何來問我?」

    劉銜因其父母皆強,自小怯弱,面對母親喝問,便哆哆嗦嗦道:

    「駱相任官多年,國中黨羽遍佈,孩兒手無縛雞之力,安敢擒之?」

    何氏一聽這話,就大怒道:

    「若汝父薨,陳國必亡於孺子之手!」

    但如此說着,見他一副窩囊模樣,又無奈道:

    「即不敢擒,且喚他來,老身與你擒之!」

    當下她便暗令王府侍衛埋伏,只待駱俊前來,便即動手。

    劉銜聽此,自是如蒙大赦,急忙行出,卻又聽府外駱俊家人又要事來報。

    他不知緣故,便將其招來一見。


    如此問了方才知曉,原來這是駱俊的下人,此來是為密報駱俊窩藏了刺殺劉寵的兇犯。

    又言說駱俊乃是張闓故友,張闓便是這次刺殺劉寵的真兇。

    劉銜本就覺得駱俊不再可信,聽着這話,更是驚駭。

    心想駱俊先迎袁術,如今又在窩藏罪犯,之前又勸劉寵出迎,莫非就是刺殺他父王的主謀?

    想到此處,又想到駱俊在這城中黨羽遍佈,他便是背後發涼,只覺陰風陣陣。

    只覺若是不先殺駱俊,恐怕早晚被駱俊所殺。

    可終究自小便被駱俊看着長大,讓他誘殺長者,他又下不去手。

    正疑慮間,便聽有人來報道:

    「世子,劉子揚已返陳縣!」

    一聽這話,劉銜差點就流出了眼淚來,等了許久,親人可算是來了!

    當下他連駱俊也不想喊了,母親也給忘了,忙不迭便迎出了王府。

    才一出門,就見到了風塵僕僕的劉曄站在府外。

    要說劉曄為什麼會前來,實則也是因緣際會。

    因是之前劉寵遇刺,劉曄悔恨不及,忙將消息報給了劉備。

    但見消息呈報之後,陳國的大局卻還要他穩定。

    於是他便一邊請醫生給劉寵診治,一邊穩定軍心,此外還要穩定鄭玄的情緒。

    還好鄭玄作為長者,經歷多了,早已習慣。

    不僅沒有怪劉曄不敬,還勸解劉曄冷靜,並且將張闓隨之前來的緣故告知。

    劉曄本就知道張闓是袁術所派,聽了細節之後,便對鄭玄言道:

    「鄭公不知袁術狼子野心,此人自稱帝之後,已成獨夫。」

    「之前向陳王討要糧草被拒,便有心報復!」

    「小子本以為袁術會先進軍,不料竟然借鄭公之名行此。」

    「如今陳王被害,袁術必然動軍北進。」

    「好在吾主劉玄德心系陳王安危,讓在下緊隨左右。」

    「今雖被袁術得手,可在下已令快馬發信吾主增兵前來討伐袁術。」

    「還望鄭公以陳國百姓為念,暫留此地,助我穩定軍心,以免被亂賊所害!」

    鄭玄本來就厭惡袁術這一次的行為,現在一聽袁術還要入侵陳國,即慷慨笑道:

    「可見幾年不見,玄德依舊以蒼生為念。」

    「今以汝在此穩定大勢,亦是善舉!」

    「無須憂慮,此次陳王被刺,吾亦有過,自當助爾等穩定大局,不被賊人所趁。」

    「既是如今袁術北進,汝又何必在此停留?」

    「既有此才,自當往陳縣先穩大局,至於此處,老夫自會幫汝看顧!」

    這麼一番勸解之下,劉曄自也安下心來。

    眼見劉寵中箭之後面色發青,昏迷不醒,便知箭上多半有毒。

    又兼華佗雲遊四方,不知現在何處,一群庸醫又束手無策,短期內必然難以主事。

    一想到鄭玄之言有理,他便將劉寵麾下大將盧楷喚來道:

    「如今行刺之人已然探明,乃袁術部曲將張闓,此番借鄭公入朝之機行刺。」

    「大王眼下重傷難治,無法主事,吾慮袁術恐要趁勢進攻。」

    「將軍乃大王心腹之將,不能暫離,不妨分兵南下助守陳縣!」

    盧楷其人隨時劉寵麾下戰將,但除了忠心之外,能力卻不出眾,聞聽此言,不由憂慮道:

    「雖可分兵南下,但懼袁術難敵,如之奈何?」

    而劉曄等的就是這句話,忙對盧楷道:

    「我為大王子侄,深受大王之恩,正是報效之時。」

    「將軍若是信得過,便分兵數千與吾南下,吾自有法對敵袁術!」

    盧楷聽此,心知劉曄本事不小,索性又令麾下偏將臧訥統領七千兵馬隨之增援。

    劉曄得兵之後,便一路南下,及至固陵聚,便聽消息來報道:

    「袁術已襲取寧平,正往陳縣進軍!」

    臧訥一聽袁術將至,自是大驚,忙問劉曄道:

    「袁術兵馬將至,我等當如何是好?」

    劉曄見其如此恐懼袁術,便是暗嘆劉寵麾下皆酒囊飯袋之徒,他想着自己回軍於此,袁術未必能知,可做伏兵。

    思慮一陣之後,便令臧訥領軍於後道:

    「將軍自於此處待命,我先去陳縣探知詳盡,待知敵軍底細之後,再傳令將軍進軍!」

    如此安排了一番,劉曄方才朝着陳縣之內行來。

    那想才到王府門口,便見劉銜一臉急切的行出,他連忙道:

    「兄長何至於此,到底生了何事?」

    劉銜見得劉曄,自是連忙抓住劉曄,又將今天發生之事說了一遍,完事便泣聲道:

    「賢弟之前只告愚兄遇事便問駱相,今駱相已不可信,又該如何處之?」

    他現在自是六神無主,只敢相信劉曄。

    劉曄見得此狀,自是再度搖頭,心想若非自己在此,就憑盧楷、劉銜等人,不得被袁術生吞活剝了!

    這麼簡單的離間計,劉銜怎麼就看不出來呢?

    實際上劉曄哪裏知道,原本歷程中,劉寵和駱俊死後,陳國還真就毫無抵抗之力。

    似劉寵妻兒老小皆無一人存世,只有駱俊還留下了一子一女。

    不過現在他雖然不知這些人結局,卻不能坐視袁術任意施為,當即便對劉銜表示道:

    「兄長無須擔憂,小弟觀之,此乃袁術之計也!」

    「駱相為相十數載,必然不會輕易背叛大王!」

    劉銜一聽這話,又是一驚,心想今日這反轉太過密集了一些。

    到底孰真孰假?他又該信誰?

    好在他這人雖活不明白,但也知道劉曄不會害他,當下便問道:

    「那依子揚之見,為兄該當如何行事?」

    劉曄一聽此言,便即神色一沉,冷聲道:

    「袁術施展如此毒計欲謀陳國,兄長索性便依王妃之言將駱相尋來!」

    「待小弟略施一計,倒叫他袁術嘗嘗小弟的手段!」

    他這人歷來行事果斷,如今袁術既然不講道義,他自然不會讓袁術善了。

    言罷又給劉銜講了一番反制之策,劉銜聽之,又忙令人將駱俊招來府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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