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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賈詡:此人若在,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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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且不說曹操如何作想,卻說張繡出了主帳,冰天雪地,寒風一吹,便是背後發涼。

    伸手一摸,才發現冷汗已經浸濕了內衫!

    他回頭看了一眼曹操大帳,自是後怕不已。

    方才曹操喚他前來,有幾分是真心,有幾分是試探於他,他一概不知。

    甚至於連他是否已經暴露,他也想不通透。

    索性朝着自己營帳一路行來,一入帳內,就喚人去尋賈詡前來。

    賈詡之名,相信熟悉三國的人應該無人不知。

    其初仕董卓,後勸李傕郭汜亂政,亦是宛城之戰的幕後策劃人。

    然則這位毒士與傳統意義上的毒士陰鷙形象不同。

    賈詡此人微胖,圓臉,一副和善面孔。

    若非知其根底,斷不會將其和那位善察人心的毒士聯繫起來。

    然則這表象,就是賈詡最大的偽裝。

    聽得張繡召喚,賈詡來到了張繡帳內,張繡便起身迎上來疾呼道:

    「先生救我,先生救我!」

    賈詡見狀,心中微驚道:

    「將軍何以如此?」

    「到底生了何事?」

    「先生且細細聽我道來!」

    張繡拉着賈詡的手,急忙將剛才主帳之內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告知賈詡知曉。

    莫了,他還驚魂未定道:

    「本以為先生謀劃無人知曉,不覺竟被那秦子瑄給探知了去!」

    「方才曹賊如此試探於我,繡雖假意敷衍,可曹操是否聽之信之,尚且未定。」

    「如今我等謀劃暴露,該當如何是好?」

    聽着張繡之言,賈詡輕捻鬍鬚,眯眼道:

    「我還道營內怎的如此喧鬧,原來是秦瑱小兒離營而去了!」

    「老朽此謀自認並無紕漏,此人竟能發現倪端,果真天下奇才也!」

    見賈詡不回答自己,轉而還在夸秦瑱,張繡便急道:

    「先生切莫再言秦瑱如何了!」

    「今我等事情敗露,曹操警覺,這可如何是好?」

    但賈詡聞言,卻是微微一笑道:

    「將軍勿急,如今事情還有轉圜之地!」

    「不過在此之前,老夫權且再問一句,將軍可還欲叛曹?」

    「若將軍不願叛曹,或可藉此機會認曹操為父,來日必然輝煌騰達,不可計量!」

    張繡一聽,頓時瞪眼道:

    「先生這是何言,叔父視我如己出,我亦視叔父為親父。」

    「今叔父屍骨未寒,留下遺孀,卻被曹賊所辱,他如此辱我叔父,繡安肯認賊作父?」

    「方才帳內之言,不過假意逢迎,豈可當真!」

    見張繡如此堅定,賈詡亦不再勸,只是笑道:

    「即是如此,將軍便依計劃,今夜照舊攻擊曹操中軍就是!」

    張繡聞言,卻是眉頭緊皺道:

    「可是先生,我軍計策已被秦瑱識破,曹軍安能沒有防備?」

    「將軍此言繆矣!」

    賈詡眸中閃過一絲精芒道:

    「老朽此計,要害之處只在曹操一人!」

    「如今我軍位於中軍,可直取曹操大帳!」

    「便是那秦瑱智謀通天,只要曹操不移營壘,對我軍便沒有影響!」

    「而今之勢,雖被秦瑱看出倪端,曹操卻並未移營。」

    「可見是秦瑱發現倪端,曹操卻不肯信,由此使得秦瑱離營相逼,並非曹操主動驅逐。」

    「方才曹操之所以要見將軍,就是因為曹操心中起疑,卻又不夠堅定,妄圖探知將軍之意!」

    「好在將軍機變通達,未使曹操生疑。」

    「因而若將軍要反,正當今夜行事,不然無論是秦瑱歸營,還是曹操醒悟,將軍都將死無葬身之地!」

    說到此處,賈詡便拱手道:

    「事不宜遲,將軍當快快準備酒宴,待得今夜酒過三巡,便是破曹之時!」

    張繡聽了賈詡的分析,頓時連連點頭道:

    「先生所言不差,繡當依計行事!」

    說着,又是不禁輕笑出聲道:

    「可憐曹操空有秦瑱輔佐,卻不能盡信之,該當一敗!」

    賈詡聞之,亦是幽幽一嘆道:

    「惜哉秦子瑄此人天下奇才,曹操多疑成性,不可用之!」

    「若使明主得此人,必可安天下,定亂世!」

    面對賈詡對秦瑱的誇讚,張繡不由奇道:

    「那秦瑱我也見過,當真有賈公所言這麼厲害?」

    賈詡聽得搖頭一笑道:

    「厲害,何止厲害!」

    「此人心思之深,簡直令人畏懼啊!」

    「將軍試想,我等行事至今,已經過去幾日,我等可從曹營之內聽到半點風聲?」

    「若曹操肯信此人,悄然移營,在中軍設下埋伏,則將軍一反,登時便會化作一堆白骨!」


    「他明知我軍要反,卻一言不發,只是悄悄將此事告知曹操,便是存心要讓曹操除掉將軍以為後快!」

    「若非曹操不聽,你我哪裏還有機會在此謀劃?」

    「此人不像荀彧,年紀輕輕,心狠手辣,不動則已,一動就是殺招,根本不給翻身的機會!」

    「若此人還在營中,我等死無葬身之地矣!」

    聽着賈詡的話語,張繡不由開始想像。

    頓時身子一顫,亦是後怕道:

    「若真如先生此言,那此人離曹操而去,對我軍來說倒是好事了!」

    「是好事,至少現在不是壞事!」

    賈詡點了點頭,眼中又多了一絲擔憂。

    秦瑱離去對於他們現在來說,確實是好事!

    可以後呢?秦瑱早晚會捲土重來。

    這個人就如其名『瑱』一般,乃冠冕之玉,誰可得之,便可冠冕加身,稱霸天下!

    曹操不能善用,早晚有人能善用!

    而善用秦瑱之人,將會比曹操更恐怖,更難對付。

    到了那個時候,對他們可就未必是好事了!

    ......

    「啊切!」

    與此同時,宛城西北方向夕陽聚。

    自離了曹營之後,秦瑱與徐庶一路騎馬前行,不到兩個時辰已經行出了四五十里。

    眼見出了曹軍哨騎範圍,二人便放慢了速度。

    忽然一陣寒風吹來,秦瑱打了一個噴嚏,便縮了縮身子。

    徐庶見狀,不由奇道:

    「子瑄莫非有感風寒?」

    「此地往西便是夕陽聚,不妨休息一夜再行北上如何?」

    聽着這話,秦瑱搖了搖頭道:

    「哪有那麼嬌氣,元直當我等出外郊遊不成?如今奔命而出,哪有時間休息!」

    「且先行至博望再說!」

    徐庶聽之,眉頭一皺道:

    「子瑄之意,莫非是怕曹操派兵追殺我等?」

    「非懼曹操也!」

    秦瑱搖了搖頭道:

    「曹操雖然惡我,念及舊情,必不加害!」

    「只是軍中除了曹操,尚有荀文若隨軍!」

    「此人歷來以大局為重,見我不在,必然生疑,知我離去,必來追趕。」

    「我與文若交情不淺,若他前來追趕,不便辭也!」

    徐庶一聽,理解的點了點頭,苦笑道:

    「子瑄此去,可真是困難重重啊!」

    「不像庶,孤家寡人,了無牽掛,來去自由!」

    「你是自由,日後自有你的苦處!」

    秦瑱看着徐庶道:

    「我若猜的不錯,此去小沛,你必定出仕劉備!」

    「如今他將不過關張,又無兵馬錢糧,你準備如何輔佐他成就大業?」

    徐庶聽着,不由皺眉道:

    「子瑄又不是不知道,排兵佈陣,決勝兩軍之間我在行,若是經略全局,天下誰能與你比肩?」

    「聽子瑄之意,莫非此去不是欲投劉使君?」

    「這是自然,如今的劉備尚不可投!」

    秦瑱一臉正色道:

    「依我觀之,他有三大弱點,若不改之,難成大事!」

    「我此番前去,只是隨你考察。」

    「若他能改,投之並無不可,若他不改,我就南下江東,改投孫策!」

    「劉使君有三大弱點?」

    徐庶聞言一愣,隨之笑道:

    「無非就是你所言之缺兵少將罷了!」

    「元直此言不對,我言之弱點,非是外在,而在其身!」

    秦瑱悠悠道:

    「缺兵少將,自可招兵買馬!」

    「錢糧短缺,亦非什麼難事!」

    「若其本性如此,便是想改也難。」

    「劉備若不能更正,此生便只能稱梟雄,斷難成就大業!」

    他這一番話,直接給徐庶說蒙了,徐庶忙道:

    「子瑄不妨詳細說說,願聞其詳!」

    秦瑱聞言,正欲給徐庶解惑,卻聽身後一陣馬蹄聲疾馳,而後就聽荀彧高呼道:

    「前方可是秦子瑄與徐元直?」

    「荀文若在此,敢請一見!」

    一聽這話,秦瑱就看向了徐庶攤了攤手,

    「你看,這不就來了?」

    徐庶亦是看向荀彧,眉頭一皺。

    秦瑱這張嘴真是開光了,說什麼就來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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