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火火060(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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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060
顧卿卿被她二哥提溜着衣領圍着空勤食堂轉了一圈, 見兩個男人一前一後出來了,她面色一喜正要追上去, 又被顧青烈拉了回來。
顧青烈臉上還是那副笑嘻嘻的模樣, 「卿卿,咱們去看兔子哈。」
「狗蛋!」她有些生氣了。
顧青烈連忙去捂她的嘴:「這地方可不像咱半天,半天見不到一個人。」話音剛落兩隊交叉巡邏的士兵從他們身邊過去, 目不斜視。
顧青烈聽到妹子的唔唔聲, 連忙鬆開手撓撓頭:「哥不是跟你說了嘛,在外面給哥留點面子, 你敢在狗剩面前這麼叫他不?你要是敢現在哥就帶你過去!」
顧卿卿立馬慫了。
她蔫了吧唧, 「回軍屬大院吧。」
倆人按照原路線返回, 鑰匙在顧卿卿手上, 她還沒拆下來另一份。
順利打開院門, 她一屁股坐在石凳上, 雙手撐着石桌捧着臉。
顧青烈坐在對面,抬頭看着天。
南方的天就是清爽,現在是傍晚, 一彎明月掛在天上, 吹過來的風也是輕輕柔柔的, 不像邊城, 就像要把你臉皮刮下來一層。
唯一的不妥就是空氣中有絲淡淡的鹹味, 不過也沒啥,總比忽然糊你一臉沙好。
顧卿卿吃飽喝足有點困, 她打了個哈欠, 正要眯眼睡的時候, 就聽到有腳步聲傳來,她一個激靈還以為是楚岱回來了。
「司令, 這就是明天野戰集團軍和兄弟部隊的比武訓練流程,您要親自坐鎮嗎?」警衛員手裏拿着厚厚的牛皮本和鋼筆。
楚淵推開院門,剛要說話,就對上兩雙齊刷刷看過來的眼睛。
警衛員全身戒備,直接拔槍護在他身前。
「同志,舉起手,你們怎麼過來的?!」
對上楚淵殺氣乍起猶如實質往他身上壓迫的目光,顧青烈汗毛倒立身體繃緊,他站起,在警衛員警惕的目光中,雙腳併攏敬禮,「報告首長,建設兵團二營三連一排顧青烈帶妹妹過來探親。」
聽他自報番號,警衛員沒有絲毫懈怠:「你們探誰的親?怎麼跑到這裏來了,這裏是」
不等他說完,楚淵抬手,壓下他的槍口。
「他們是來探我的親,進來吧。」說完,龍行虎步往屋內走。
警衛員愣了一下,收起槍,跟兄妹倆說了聲抱歉。
顧青烈能理解:「職責所在,應該的。」
只是沒想到楚岱他爹這麼有氣勢,一看就知道是從刀山血海下來的。
剛才真的有一剎那被鎮住了。
顧卿卿雖然心裏緊張,還是拽着顧青烈的袖子拉着他跟了進去。
楚淵率先在沙發上坐下,對警衛員說:「去泡兩杯茶來。」
警衛員應聲退下。
視線落到眼睛一眨不眨打量他的小姑娘身上,楚淵心裏有幾分讚賞,這姑娘膽子倒是挺大,一點也不怕她。
「坐吧。」他微抬下巴。
顧青烈是軍人,對面這種血氣壓制有種如坐針氈的感覺,顧卿卿倒沒什麼感覺,盯着中年男人看了一會兒,發現他和楚岱有五分相似。
年輕時肯定也是個長相俊朗的。
—
楚岱剛推開門,就聽到客廳里有熟悉交談聲,他腳步一頓,走了進去。
聽到響動,顧卿卿和顧青烈都轉頭看過來,只有楚淵安坐不動。
「哥哥,你回來啦?」顧卿卿趕緊跑上去,「你沒有和我哥動手吧?」
她其實還是比較擔心她哥。
狗蛋都打不過楚岱,更何況在她眼裏瘦瘦弱弱的狗剩。
「沒有。」楚岱如實道。
純粹是他大舅哥在向他動手,也不知道看起來斯斯文文的哪來那麼大的勁,現在腹部還隱隱作痛。
不過顧燦陽給了留了面子,知道他們要在軍區辦婚事,沒往臉上招呼。
顧卿卿這才放心下來。
楚岱回眸,對上他爹的視線,又偏過頭。
楚淵心中不滿,起身:「跟我來書房。」
這是對楚岱說的。
顧卿卿擔心他們父子關係,輕輕扯了下他的袖子,然後懵懵懂懂的大眼睛看向楚淵,輕聲道:「阿爹,可不可以不要打哥哥啊?」
楚淵和楚岱父子倆同時愣住了,楚淵第一次被這樣的語氣軟軟地叫阿爹,終於知道為什麼老白家生了個閨女寵得跟個什麼似的,要不是
心裏嘆了口氣,語氣柔和下來:「我不打他。」
楚岱眉眼含笑看着眼前的姑娘,他彎腰在她耳邊說:「去房間等我。沒事的。」
顧卿卿點頭,和她哥去了二樓。
一樓書房,楚淵背着手看着牆上掛的國防地圖,聽到關門聲後也沒轉頭。
楚岱也不說話,自己找了條椅子坐下來,父子倆就這樣耗着。
最後還是楚淵繃不住了,先開口:「你主意倒是挺大,做什麼都不跟家裏說,以前是這樣現在還是這樣。好在這姑娘不錯。」
楚岱第一次從他爹口裏聽到肯定的話,許久沒回神,過了幾分鐘才反應過來。
想到剛才她那副護着他的樣子,忍不住低笑:「是挺好。」
書房的氣氛在他這一笑中沒有那麼緊張了,楚淵繃着的肩膀也鬆懈下來,拉開書桌後的椅子,坐下。
「遇到了好姑娘就好好對她,這次回來是要在軍區辦婚事吧?彩禮的事我來辦,在這邊擺完酒我跟你去一趟親家家裏。」
楚岱心裏五味雜陳,父子倆難得心平氣和說一次話竟然是因為他的姑娘。
「都聽您的。」
楚淵也出神片刻,過了許久,才緩緩道:「要是你娘知道你成親了,肯定會很開心」
楚岱默然。
半個小時後,他推門出去,上了二樓。
現在已經七點多了,顧青烈閒不住,到點巡邏的毛病改不了,顧卿卿把楚岱軍屬大院的通行證給了他讓他四處去轉悠。
顧卿卿坐在床邊,雙腿交疊腳丫子一晃一晃,看到床頭櫃有本書,她隨手拿起。
指尖輕輕划過,指腹多了層薄灰,顯然是很久沒動了。
翻開,是孫子兵法,上面有男人做的標註,密密麻麻。
她正看得入神,門「吱呀」一聲推開。
顧卿卿心有所感,她扔下書,直接往男人身上撲,雙手緊緊環住他的腰身。
「阿爹沒有打你罵你吧?」她手在男人身上上下模。
楚岱一時分不清她是真擔心還是純粹想摸他,手揉了揉她的腦袋:「叫的這麼順口,不錯啊妹妹。」
顧卿卿嘿嘿一笑,拉着他在床邊坐下,「把衣服脫了,我檢查一下。」
呢子衣太厚實了,她都有點掀不動,不好下手。
楚岱垂眸笑:「這樣不好吧。」
「脫!」是不容置疑的語氣。
男人無奈笑了,兄妹三人的行事風格都是如出一轍的霸道。
見她眼神堅定,楚岱只好脫下呢子大衣掛到一邊,修長手指在碰到襯衫第一粒紐扣時,停頓了一下。
「卿卿,算了吧。」他怕嚇到小姑娘。
顧卿卿不跟他廢話,直接自己動手。
和楚岱結婚兩個多月,她什麼地方都摸過,就是沒有親眼看到過。
這次正好藉機發作,看看他身上的傷。
楚岱嘆了口氣,收回手,任由她解開扣子。
房間裏燈是暖黃色的,依然蓋不住男人白得晃眼的膚色,顧卿卿卻無心看其他,手指在他勁窄流暢的腰線上緩緩滑動,看着刀傷和彈孔留下的痕跡,她眼淚奪眶而出。
男人有道傷,傷口很長,從左腰到小腹,逐漸沒入褲邊才消失。
顧卿卿指尖顫抖,她每晚都要握着他的睡覺,手往他腰上探的時候也不是沒摸到過,粗糙的傷口有些硌手,但她從來沒見到過,也沒想到會這麼嚴重。
楚岱見她哭了,低頭,嘴唇抵着她額頭輕吻:「沒事的,不疼。不哭。」
之前不給她看是怕猙獰的傷口嚇到她,也是怕還沒等到去了大屯子村辦婚事,就擦槍走火按耐不住。
現在就隱約有些壓不住火了。
看到她淚眼朦朧的要心裏又只剩疼惜。
顧卿卿收回手,把他襯衣從胳膊兩側拉了上來,一粒一粒仔細認真給他扣扣子。
她溫熱呼吸撒在他胸口,楚岱現在腦子裏只有什麼時候回大屯子村,只想洞房花燭。
—
楚淵在書房靜坐了兩個小時,嘆了口氣,起身往外走。
他先去了褚戰家。
「老楚?快過來跟我下盤棋。」褚戰正好閒得慌,直接把他往書房拽,棋盤已經擺好了。
雖然楚淵以前當軍閥那會兒是他的大帥,現在也還是他的司令官,但倆人這麼多年的革命友誼早就成了兄弟了,在言語上褚昭也不跟他見外。
楚淵坐在他對面,「我找你有事說。」
「知道,不就你家阿岱帶了個兒媳婦回來嘛,這點事就不要跟我們炫耀了,你瞧瞧阿昭那臭小子,生怕我念叨他,一回來就躲樓上去了。」褚戰先動了個炮。
「你都知道那我就不跟你客氣了,」楚淵走了個車,「臭小子要辦婚事了,我得給他媳婦兒家去點彩禮,你幫我搞台彩電,熊貓日立都行,再搞個洗衣機冰箱,雖然沒有國產的,我看那個明斯克的就不錯。還有蜜蜂縫紉機六個管的單波段收音機紅旗自行車這些都得有。」
褚戰目瞪口呆:「」不是,首長,你是怎麼做到這麼理直氣壯不要臉的?你現在是解放軍的司令官啊,不是匪里匪氣的民國軍閥混混頭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