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紅火火213(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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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紅火火213
目送她徹底沒入夜色, 顧卿卿才轉身回去。
剛才小栩也回去了,現如今屋子裏只剩楚家人和顧家人, 再加一個秦老, 都是自家人。
顧青烈和顧燦陽懷裏都抱着一個熟睡的小傢伙,哥倆都是攀着舅舅的脖子,歪着頭趴在他們肩膀上, 睡得安穩香甜。
小團團嘴角還有口水流下來, 沁濕顧青烈衣裳。
楚岱見有人抱也沒把他們放去樓上睡,收拾完桌子去了廚房洗碗, 楚淵和秦老都回了房間。
進來的時候男人在搓筷子, 她拉開櫥櫃拿了瓶蜂蜜出來, 從旁邊筷筒里找了個調羹, 把蜂蜜分別舀到四個搪瓷杯里?
「你喝嗎哥哥?」她側頭問身邊的人。
「泡一杯吧, 有點渴。」
「行。」把蜂蜜罐子擰緊, 她又拿過早上灌的那個暖壺,水是溫熱的,泡蜂蜜正好。
留了杯給男人, 先給兩位長輩送去蜂蜜水, 然後給自家兩個哥哥也各自端了一杯。
顧燦陽單手接過, 喝了一口隨意放茶几上。
顧青烈「咕嘟咕嘟」猛灌, 意猶未盡道:「再來一杯!」
顧卿卿瞪了他一眼, 「你不是不喜歡喝甜的嗎?」
「自家妹子親手泡的,怎麼能不喜歡喝?」顧青烈把搪瓷杯遞給他:「再給哥哥來一杯。」
顧卿卿拿他沒辦法, 又回了廚房。
楚岱也洗完碗了, 從廚房出來, 隨意扯了塊帕子擦手,對顧燦陽和顧青烈說:「大哥二哥, 把他們放床上吧,你們去洗漱。」
顧燦陽點頭,抱着小年年起身,跟在男人身後上了樓。
顧青烈也跟了上去。
楚岱按亮燈,柔和的光灑滿臥室,映在木地板上。
他掀開被子,等兩個男人把兩個小傢伙放床上後,俯身把他們的衣服解開脫了放在一邊椅子上,兩個小傢伙只穿着睡衣明顯輕鬆許多。
團團哼唧一聲在被窩裏翻滾兩下,正好滾到年年懷裏,和他抱在一起睡覺,額頭互相抵着對方。
顧青烈抱着手臂站在一邊看楚岱掖被角,「這就是雙胎之間的感應?哥咱倆怎麼沒有啊。」
顧燦陽沒出聲。
楚岱直起身子:「怎麼沒有?你帶隊去敵軍指揮部那次,大哥忽然心口絞痛被強制送到軍區醫院了。」
這些他也是後來聽褚昭說的。
飛行員的身體十分重要,當時連褚戰都驚動了,要是查出什麼問題,可能顧燦陽的飛行生涯也到此結束。
幸好無事。
顧青烈怔了片刻,抬手捂着胸口,側頭跟旁邊的顧燦陽說:「哥。」
「嗯。」
「那天我覺得,自己快死了。」
—
帶着他們去了三樓,楚岱推開房門:「這間和剛才那間佈局都一樣,你們自己選吧,旁邊有衛生間和書房,牙膏牙刷毛巾都準備好了。」
顧青烈隨便進了一間,下意識拉開衣櫃,看到幾年整齊掛着的衣服,愣了一下,而後回神:「我島上那幾件衣服你們給帶下來了?」
「卿卿收拾的,前幾天想着阿綏要開學了,去給他做新衣裳,順帶着給你和大哥做了幾身常服,都在這個柜子裏。」楚岱靠着門框,沒有進去:「你們自己分吧,我也看不出來哪件是誰的。」
顧青烈咧嘴笑:「行,還是我妹子惦記我們,本來不打算洗澡,為了我妹子這番心意今天也得洗個澡。」
楚岱:「軍區不缺水,這幾天你儘量每天都洗吧,容易餿。」
「知道知道。」
經過顧燦陽身邊時,男人腳步一頓,說:「哥,早點休息。」
顧燦陽略微頷首。
顧青烈脫了外套,隨手掛旁邊椅背上,他在衣櫃裏找了身衣服,想到什麼又探頭問外面的男人:「哥,你洗澡嗎?」
「嗯。」顧燦陽走進來,站他旁邊。
顧卿卿也洗漱完進了屋子,她換了睡衣爬上床,掀開被子挨着兒子睡。
男人也進來,順手關了門,走到床邊坐下。
顧卿卿從被子裏伸手出來,眼巴巴地望着他。
男人會意,輕笑一聲,將她軟嫩的手握在掌心,而後五指從她指縫穿過,與她緊扣。
倆人相對無言,互相盯着對方的眼睛看了幾分鐘,男人先開口:「我讓人查了阿綏父親犧牲的時間,是五年前,正月二十三。」
顧卿卿烏溜溜的大眼睛看着他,斟酌片刻,然後說:「所以再過一個星期,是阿綏父親的忌日?」
「嗯,之前在島上,也沒機會帶他回去看看,這次想帶他去祭拜一下。」男人說。
顧卿卿沒意見,「你到時候有時間嗎?阿綏也要讀書吧?」
「我有兩天假,再給他請兩天就行了。」楚岱把玩着女人的指尖,「你到時候去嗎?」
「我倒是想去,帶着這兩個小傢伙不方便呀。」
「想去就去,到時候借楚司令的車用一下就行了,怎麼說阿綏的爹也是軍區的人,他不會拒絕的。」
「好呀。」男人都規劃好了,她也不用多想。
「就是那個時候二哥都回去了,不然能讓他幫忙帶下孩子。」她嘴裏嘀嘀咕咕。
「他有他的任務,再過不久,就能過來幫忙帶孩子了。」
「嗯?」顧卿卿從他話里敏銳地感覺到什麼,抓着男人的胳膊略微起身,與他面對面:「你是說,狗蛋要調來軍區啦?!」
「是,最多兩個月。」男人看着她眼底流露出來的笑意,不忍心告訴她還有一場硬仗要打,也擔心她要是知道了心神不寧影響到顧青烈的狀態。
顧卿卿略微前傾依偎在他懷裏,雙手環着男人清瘦的腰,輕聲道:「那我就再等兩個月。」
楚岱突然覺得,她其實什麼都知道。
第二天,清晨。
楚岱去了海軍指揮部,沈綏和秦老吃過早餐一起去子弟中學,楚淵看完報紙也在小栩的陪同下,背着手慢悠悠往司令部走。
顧青烈一大早就拉着他哥去晨練,每天不動動總感覺骨頭都生鏽了。
他們回來的時候正好碰到提着兩隻帝王蟹的蕭瀟,用繩子綁結實了,她一手一個,也不嫌沉。
顧青烈覺得這姑娘挺有趣,碰了碰他哥的胳膊:「真不考慮考慮?難得碰上這麼有勇氣的女同志。」
顧燦陽只是淡淡一眼,就收回目光:「有空多想想自己的事。」
「我的事有你操心嘛哥,」顧青烈手肘搭他肩膀上:「對卿卿的事就那麼上心,對同胞弟弟不聞不問,好狠的心。」
顧燦陽抬手把他胳膊甩開,「什麼時候回建設兵團?」
「今天是我休假的第四天,正月十六,我算算。」他還真掰起手指頭算:「正月二十一是第九天,正好正月二十二到邊城。」
顧燦陽點頭:「平安歸來。」
「誒?」顧青烈咧嘴笑:「哥你還是關心我的嘛。」
見他一副傻狍子樣,顧燦陽又懶得搭理他了。
顧青烈他們比蕭瀟先到院子,兩個小傢伙已經吃完早餐喝完鮮奶了,到處在找舅舅。
見顧燦陽和顧青烈回來了,一人撲一個,男人有力的臂彎輕鬆把人抱起,小團團「吧唧」清脆地在大舅舅臉上親了一口。
顧青烈垂眸看着懷裏的小年年,指着自己的臉:「小寶,來給舅舅香一個!」
年年看着他醬油色的臉,白嫩的小手撐着他的下巴,渾身寫滿了拒絕。
顧青烈委屈道:「舅舅好傷心啊,年年都不親舅舅,舅舅要哭了。」
顧燦陽實在聽不下去,抱着大外甥率先進了客廳。
最後小年年還是心軟了,奶香奶香的小糰子湊過去,小嘴輕輕碰了下他鼻尖。
顧青烈哈哈大笑,大手扣着小外甥的後腦勺,在他額頭上啵唧來了個熊吻。
小年年蹬着小腿要從他懷裏下來,被男人緊緊摟住,動彈不得。
因為用力過猛,腦袋磕到了顧青烈堅硬的下巴,白皙的額頭上頓時一片紅。
他嘴裏嗷嗚一聲:「痛痛~」
顧青烈慌了,趕緊把人從懷裏放下,蹲下看他額頭,嘴裏一直道歉:「是舅舅不好,舅舅不應該逗我們小寶」
話還沒說完,兩隻白嫩的小手捧着他的下巴,輕輕吹氣:「啾啾~不痛痛~呼呼!」
說完,他親了口男人鬍子拉碴的下巴。
顧青烈反應過來,小外甥是在擔心撞痛他了,心底一片熨貼。
把小傢伙抱在懷裏,心疼地看着他的額頭,手指想碰又不敢碰:「舅舅不痛,舅舅去給我們小寶煮個雞蛋揉揉好不好?」
小年年攬着他的脖子,小腦袋一點一點。
昨晚露水重,魚乾都收了進去,今天太陽出來顧卿卿又提出來曬,正好碰上迎面而來的蕭瀟。
倆人一個提着鹹魚干,一個提着大螃蟹,大眼瞪小眼看了片刻,同時哈哈大笑。
顧卿卿踮腳把鹹魚掛上竹竿,好笑道:「你還真提着螃蟹來了啊。」
「對啊,我蕭瀟向來是一個唾沫一個釘,從來不講場面話。」女孩隨手把螃蟹放石桌上,倚着桌邊看她掛鹹魚:「你哥呢?」她四處看。
「剛從外面回來,你們沒碰着?」
「沒有啊,」蕭瀟納悶:「我說怎麼看到一個影子挺像你哥的,一下子就不見了。」